小說博覽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443章 龍騎兵計劃(3) 文 / 南海十四郎
. 夜色深沉，灰濛濛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甚至沒有風，彷彿西蒙人弓騎手和藍羽軍的對立已經將天地間都凝結了一般，空氣似乎都顯得非常的沉重，呼吸也非常的艱難，許多人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急促的跳動。
無邊無際的緊張感從西面八方向處於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任無聲無息的籠罩下來，無論是從藍羽軍的陣地裡面看出去，還是從西蒙人弓騎手的陣地看出去，能夠看到的，都是連綿不斷的火光。城裡面的藍羽軍，在城頭上燃燒起了大量的火堆，用來照亮西蒙人的動作，以防止西蒙人的襲擊。同樣的，西蒙人也在自己的陣地營帳周圍，包括巖龍府到西蒙人營帳的空地，都插上了大量的木火把，這些火把被菜油浸泡過，燃燒的非常的猛烈，將每一寸的空地都照得亮如白晝。
高寧府(巖龍府)的城頭，全副武裝的藍羽軍戰士們依靠著城垛，密切的監視著西蒙人弓騎手的一舉一動。許多戰士們都將手指搭在扳機上，尋找著可以攻擊地目標，尤其是那些經過專門訓練的狙擊手，端著射程極遠的伽蘭馬狙擊步槍，搜尋著西蒙人弓騎手的偵察兵，悄悄的將他們打死在八百米之外的空地上。同樣地。在西蒙人的營帳周圍，也有很多的西蒙人弓騎手在值班，監視藍羽軍的一舉一動。吃虧後的西蒙人弓騎手慢慢的學乖了，不再高高的聳立在馬背上，成為藍羽軍狙擊手的活動靶，他們也像藍羽軍一樣，開始挖掘壕溝，將自己的營帳圍繞起來，然後派遣西蒙人弓騎手蹲在壕溝裡當步兵弓箭手來使用。
沒有人準確的知道西蒙人弓騎手主動地放棄自己的馬匹，把自己當成步兵弓箭手來使用。究竟是好還是壞，但是對唐瑋來說，這種捨長取短的做法的確給他，還有他的部下，造成了不大不小地麻煩。面對敵人的密密麻麻的弓箭，除非依靠猛烈的炮火，否則唐瑋營的藍羽軍戰士還真地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對付那些躲藏在壕溝後面的西蒙人弓箭手。
唐瑋悄悄地從草叢裡探出頭來，將自己地鋼盔慢慢的向後拉了一點，讓額頭上的汗可以流得更快一些。然後用力的挺了挺腰肢，讓後背上的汗水盡快的流淌下去。現在的天氣不是很炎熱，但是攜帶著大量的武器彈藥裝備。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摸爬前進了一百米地距離，體力再好的戰士們也會被累的氣喘吁吁。
高寧府周圍的草叢，其實還不能完全的隱藏藍羽軍的蹤影，所以唐瑋他們必須依靠速度，在西蒙人弓騎手作出有效的反應之前，就闖入他們的營帳，放火燒掠，造成西蒙人的轟動和混亂，如果在速度上有延誤了。西蒙人的弓騎手就會反應過來，給予藍羽軍極大的殺傷。
唐瑋看了看手錶，現在是晚上的八點十七分，距離正式的龍騎兵計劃開始還有三分鐘的時間。唐瑋用手拽了拽背後的背包，然後翻過身來，將背包壓在身下，狠狠的伸了伸懶腰，然後愜意的將大腿搭到一邊，這是他在戰鬥開始之前最喜歡的動作，據說可以全身放鬆，然後積蓄力量。他早就仔細的觀察過四周，沒有西蒙人的弓騎手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可以隨便他做什麼動作都行。
不過……
有人低聲的呻吟著叫道：「營長，你的大腿壓到我的胸膛了……嗯，我覺得胸骨碎裂了……」
按照龍騎兵計劃，藍羽軍將會率先發起攻擊，打亂西蒙人的步驟。現在的西蒙人高級將領，還在為究竟是繼續和藍羽軍接戰還是立刻北撤爭論不休，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楊夙楓打死也不能放過。
西蒙人將領札木合堅決主張立刻北撤，他認為西蒙人已經失去了挑戰藍羽軍的天時地利人和，沒有取勝的可能，如果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讓西蒙人越陷越深，最終難以自拔。札木合主張西蒙人弓騎手立刻撤退，就算不馬上回去血色高原，後撤到朔川道再作計議也是很好的選擇，就算這些都不能接受，那最起碼也應該撤離高寧府附近，這樣和藍羽軍犬牙交錯的存在，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是，札木合的撤退主張不合乎西蒙人大多數高級將領的想法，作為遊牧民族，西蒙人更加在意自己的戰鬥結果，還有掠奪的物資數量，就這樣空手而歸，無疑是很丟面子的，就算西蒙人真的成功撤回到血色高原，也要接受族人的唾罵，很多人有可能從此喪失自己來之不易的權力。
「不能勝，毋寧死！」這是許多西蒙人高級將領的看法。包括哈勒圖在內的他們，都寧願戰死，也不寧願灰溜溜的回去，問題只是如何利用西蒙人的現有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人還幻想著能夠逼使楊夙楓和西蒙人談判，從談判桌上得到一定的補償。
埃德蒙多始終沒有表態，他也決斷不下。繼續拖延下去的危險性他是知道的，但是要他就這樣一無所獲的回去，他還真的下不了決心，他總覺得，西蒙人還是有機會從藍羽軍手中撈到點好處的。不到萬不得已，走投無路。埃德蒙多絕對不願意空手回去，因為那將涉及到他地大汗位置的穩固。
他當然不知道，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楊夙楓已經果斷的舉起了屠刀，批准了龍騎兵計劃的實施。
龍騎兵計劃的第一步，乃是切斷西蒙人弓騎手地首尾聯繫。割裂高寧府東西兩側的西蒙人弓騎手的聯繫，將西蒙人弓騎手分割成兩大塊，楊夙楓不求達到各個殲滅的目的，但是起碼要讓西蒙人弓騎手失去最起碼的機動性。沒有機動性的西蒙人，充其量也就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步兵弓箭手，對藍羽軍威脅不大。
西蒙人首腦埃德蒙多，將巖龍府圍困的水洩不通，企圖困死楊夙楓，他將自己的黃金營帳安紮在高寧府以西大約二十公里地地方，周圍部署的都是西蒙人的鐵甲弓騎。牢牢的拱衛著自己的安全，而在其他地地方，則安排了大量的西蒙人普通弓騎手，虎視眈眈的包圍著巖龍府，徹底的切斷藍羽軍的後勤運輸線。讓藍羽軍自己慢慢地枯萎。同時，他這樣的安排還有個好處，就是西蒙人喜歡抱團兒，一旦自己的黃金營帳受到藍羽軍地攻擊，西蒙人的鐵甲弓騎可以從裡向外反擊。而外面的西蒙人弓騎手則可以從外向內的夾擊，將藍羽軍狠狠的碾碎。
楊夙楓要做的，就是首先破壞埃德蒙多的幻想。讓他受到攻擊的時候，只能依靠自己的鐵甲弓騎。西蒙人地鐵甲弓騎雖然厲害，但是那只是相對於瓦拉人來說的，對於藍羽軍來說，速度快的弓騎手威脅反而更大，速度慢的鐵甲弓騎更容易被猛烈的火力所摧毀。
在龍騎兵計劃裡，藍羽軍將會有兩支部隊南北互相對進，對駐守在巖龍府南城門的西蒙人弓騎手發動猛烈的攻擊，利用猛烈的火力。消滅附近的西蒙人弓騎手，將巖龍府通往外界的通道打開，讓後勤的物資輸送車隊順利的進入巖龍府，同時，藍羽軍將會在這裡設置堅固的防禦陣地，防止西蒙人弓騎手的反撲，切斷東西兩側的西蒙人弓騎手的聯繫。
南下的藍羽軍部隊乃是藍羽軍103師的314團，團長史力威，副團長桑頓，這是一支英雄的部隊，也是一直很有特點的部隊，該部隊擅長於高速趕路，連續幾天的急行軍都可以接受，具有高度的機動性，作戰方法靈活，而且官兵都非常的滑頭。在103師的內部曾經有這樣的順口溜，說314團的作風就是三個字：「打、跑、搶」，能打硬仗惡仗，什麼樣的對手都毫無懼色，能跑路，一天一夜跑一百里不在話下，能搶戰利品，不管是自己繳獲的，還是別的兄弟部隊繳獲的，只要看上了，都照搶不誤。
314團的團長史力威，大字不認識幾個，但就是喜歡練書法，尤其喜歡在封條上練書法，而且練來練去都是那幾個字「314團繳獲，勿動，否則後果自負」，一段時間積累下來，314團的每個官兵都人手一沓封條，一旦投入攻堅戰，個個都積極得很，一邊打仗一邊貼封條，走到哪裡貼到那裡，甚至別的部隊已經搶先佔領的，也招貼不誤，結果自然口角不斷，官司打到藍羽軍最高軍法官凌青思那裡，史力威和桑頓兩人也口口聲聲的說封條就是證據，凌青思根據封條判決，其他部隊只好吃了啞巴虧，集體到楊夙楓那裡去告狀，楊夙楓好好的省了兩人一頓，兩人當面痛哭流涕，表示悔改，但是回去以後史力威照樣練書法，不過多了幾個字，變成了「314團繳獲，勿動，否則後果自負，以此為據」，楊夙楓看了以後，也有點哭笑不得。
北上的則是藍羽軍101師的115團，這個團的團長乃是斯基貝尼，這也是一直很有特點的部隊。如果說314團的官兵都喜歡動，喜歡耍滑頭，那麼115團就是一支標準的嚴守紀律部隊，在一段時間裡，115團曾經有一個外號，叫做佛，寓意該團的官兵都非常安靜的意思，在大多數的時間裡，除了訓練和行軍打仗之外，115團的官兵都在讀書認字。
115團的官兵都是非常好學的，非常喜歡鑽研文化。普及文化知識，因為團長斯基貝尼就是一個積極好學地典型。115團的官兵平均文化水平絕對是藍羽軍所有的團隊中最高的，也因此而成為了藍羽軍文化教員的搖籃，幾乎所有的藍羽軍步兵班，甚至包括海軍陸戰隊地步兵班，班裡面的文化教員都曾經在115團學習過文化。
不過。如果有人覺得115團只是擅長讀書認字的話，那就是徹底的錯了。
在整個101師的五個團裡面，115團的戰鬥力基本上也是最強的，因為這個團的訓練方法非常的到位，而且官兵們總是非常積極的總結訓練經驗，然後編製成冊，不斷地反覆完善，新編的藍羽軍訓練大綱，基本就是115團的官兵的訓練心得和體會。現在藍羽軍高層參謀人員正在負責編寫的藍羽軍步兵操典，也大量吸取了115團地作戰經驗。
楊夙楓曾經在多次公開場合表示。像115團這樣的部隊，才是真正的知識化部隊，是理性的部隊，是永遠都不會垮的部隊，因為他們已經形成了自己地一種獨立的精神。形成了一股堅強的靈魂。
派遣兩支很有戰鬥力地部隊互相對進，楊夙楓有足夠的自信心，可以將西蒙人的環形大陣完全徹底的撕裂，讓埃德蒙多首尾不能兼顧。史力威和斯基貝尼互相對進，將極大的吸引西蒙人弓騎手的注意力。也可以為藍羽軍在其他方面的行動提供有效的掩護。
晚上八點二十分，藍羽軍開始炮火準備。
紫雲飛指揮的藍羽軍902炮兵團，狠狠地將炮彈灑向西蒙人弓騎手的陣地。六十四門大口徑的榴彈炮持續不斷的發射，密集的炮彈全部都落在了西蒙人弓騎手的營帳裡，頓時燃燒起耀眼的火光。那些受到炮擊的西蒙人弓騎手，紛紛尋找障礙物掩護，以躲避炮彈的攻擊，但是，在這片平坦的地區上，他們除了壕溝，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隱藏。然而，相對於大量的西蒙人弓騎手而言，他們挖掘的壕溝數量似乎太少了一點，許多壕溝裡早就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西蒙人，無法進入壕溝掩藏的西蒙人只好在炮彈的轟鳴中不斷的跳舞，直到自己被彈片撕碎。
在斯基貝尼的步兵團的掩護下，紫雲飛的炮兵團靠近了西蒙人的外側，距離西蒙人的營帳不到四公里的距離，這裡一起發射，效果當然驚人，一下子就覆蓋了西蒙人的整個防衛圈，甚至落到了南下的藍羽軍陸軍314步兵團戰士們的前面。
唐瑋舉起望遠鏡，觀察著炮彈爆炸後的效果。
炮彈不斷的劃過夜空，留下美麗的弧線，然後一頭撞落在大地上，炸出一團耀眼的火光，在火光中，不斷的有屍體和沙礫碎石被炸飛起來，尤其誇張的是那些西蒙人的戰馬，經常整個被掀到了半空，然後再半空中肢解成幾大塊，再血淋淋的掉下來，砸倒不少的西蒙人弓騎手。
但是，這還不是讓西蒙人弓騎手最心膽俱裂的。
最令西蒙人弓騎手心膽俱裂並且陷入混亂的，乃是巖龍府的南城門突然打開，三千多名全副武裝的藍羽軍戰士蜂擁而出，他們組織了大量的機槍火力在進攻隊伍的前面，用密集的槍林彈雨掃射那些本能的迎上來的西蒙人弓騎手，將他們連人帶馬的都全部掀翻在地上。
出了城門以後，藍羽軍314團的戰士們立刻成扇形展開，將手中的火力發揮到極限，一下子就將西蒙人弓騎手的氣焰給壓下去了，許多的西蒙人弓騎手，要麼近距離的倒在了藍羽軍的機槍和衝鋒鎗掃射下，要麼就像他們的軍官那樣，被藍羽軍的狙擊手悄悄地射殺。
幾乎在同一時刻，在西蒙人陣地的南方，也有三千多名藍羽軍蜂擁而上，他們躍出了隱蔽好的區域，端著上了刺刀的米奇爾步槍向西蒙人弓箭手的陣地發動猛攻，西蒙人弓箭手也立刻發動反擊，但是，經歷過炮火的蹂躪，西蒙人的弓箭手損失了不少，弓箭的威力大大的削弱，何況，站在壕溝裡面發射弓箭，似乎也不是標準的操作，準頭於是降低了不少。整體來說，他們地殺傷力基本可以忽略。
但是斯基貝尼還是沒有輕視他們，告誡自己的部下一定要選擇最聰明的打法，所以唐瑋營的藍羽軍戰士們，都沒有盲目的發起衝鋒，而是半蹲著。利用米奇爾步槍的排射，完全壓制西蒙人地弓箭手。一瞬間，猛烈的火力好像狂風暴雨一樣的向南城門附近的西蒙人弓騎手壓過去，西蒙人弓箭手大量的倒下，就連那些露出壕溝只有半個腦袋的也不能倖存。
負責守備這裡的，乃是西蒙人將領加林多的萬人隊。
在西蒙人的十個普通萬人隊裡面，加林多萬人隊的戰鬥力相對來說處於末端。
炮擊才剛剛進行了不到三分鐘地時間，加林多萬人隊的陣地裡立刻出現了混亂。許多西蒙人弓騎手軍官發覺這樣光挨打不還手不是路，必須另外尋找辦法，在軍官們的吆喝下。許多西蒙人弓騎手從壕溝裡面跳出來，在炮彈的火光中尋找自己的戰馬，然後越上馬背，向著藍羽軍出現地方向衝過來，試圖用自己的弓箭和身體來阻擋藍羽軍千金的步伐。但是他們很快發現，即使自己衝上去，也只能白白的犧牲，根本沒有絲毫的效果，於是部分地西蒙人弓騎手開始退縮了。猶豫著，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掉轉馬頭向著埃德蒙多黃金營帳所在的方向逃跑。
「我去報告大汗。藍羽軍主動出擊了，提醒他小心。」有西蒙人弓騎手這樣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我去報告大汗，同時保護大汗地安全。」也有西蒙人弓騎手大義凜然義憤填膺的說道。
於是，更多的西蒙人弓騎手跟著他們的步伐逃跑了。
抗擊藍羽軍當然重要，但是保護大汗的安全更重要，許多西蒙人弓騎手在內心裡這樣的安慰自己。就連西蒙人弓騎手的指揮官加林多都覺得，自己有必要也有義務要保護大汗的安全，所以，他也轉身逃跑了。
「敵人的隊列開始潰退了。」賈斯汀冷靜地說道。
楊夙楓緩緩地放下了望遠鏡。
他知道。龍騎兵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收到了效果。
從高寧府的城頭往下望，部署在西城門附近的西蒙人弓騎兵也開始有了騷動，很多西蒙人的中下級軍官正在集合自己的部隊，但是遊牧民族騎兵不擅長夜戰的缺點再次暴露了出來，就算在集合中，他們都多次出現了致命的混亂。
很顯然，西蒙人沒有想到藍羽軍會搶先動手。因為白天的時候爭論的非常的激烈，埃德蒙多自己也是猶豫再三，頭大如斗，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著，所以南城門附近的西蒙人弓騎手受到藍羽軍的攻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他那裡。
其實，埃德蒙多隱隱聽到遠方傳來激烈的槍炮聲，就意識到有些不好，但是他沒有想到藍羽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一下子出動了兩個團的兵力，狠命的衝擊著西蒙人的包圍圈。不過這時候的埃德蒙多，還沒有意識到滅頂之災的來臨，他還慣性的以為是藍羽軍的接應部隊，想要打通通往巖龍府的通道。畢竟，巖龍府也被西蒙人圍困了七八天了，藍羽軍的武器彈藥和糧食也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想到藍羽軍的後勤補給，埃德蒙多忽然建居然悄悄地歎了一口氣，西蒙人的糧食和草料其實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次西蒙人南下，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損失了不少的兵力，那別曲攜帶的糧食草料以及駿馬一古腦兒的全部落到了藍羽軍的手中，連自己都被藍羽軍打死了，哈勒圖的結果也沒有好多少，同樣的被藍羽軍掠奪了大量的草料和駿馬，只有札木合還算精明，保留了大部分的實力。
想一想，埃德蒙多都覺得有點沮喪，又有點憋悶，好像一個輸急了的賭徒，在急切的期待著翻盤的機會。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將楊夙楓腦漿割下來，裝載防腐液裡面，帶回去血色高原仔細的研究。
「下令所有的部隊，務必守護自己的陣地，輕易不得放棄！未經批准放棄者，殺無赦！」埃德蒙多下達了這樣的命令，然後，他下令派遣希拉科夫的萬人隊前往堵截藍羽軍。
在黑暗之中，埃德蒙多和札木合等人都無法有效的判斷藍羽軍的真實意圖，只好出台這樣的應急措施，目前遭受到攻擊的只有南門附近，調遣不聽話而且不可信的希拉科夫萬人隊去和藍羽軍硬碰硬，摸摸藍羽軍的意圖，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正是這道很簡單的命令，讓西蒙人弓騎手從此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西蒙人弓騎手最擅長的就是騎兵的機動性，他這樣將騎兵當步兵來使用，不是自個兒找死嗎？
而且，接到命令以後的希拉科夫，以種種的借口拖延支援的速度，他沒有向埃德蒙多提出反對意見，但是率領自己的萬人隊慢吞吞的趕路，當他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藍羽軍在南城門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怒不可遏的埃德蒙多，立刻下令逮捕希拉科夫，但是沒想到，希拉科夫早就化裝成普通的西蒙人弓騎手，趁著混亂逃跑了。現在，沒有人知道希拉科夫究竟去了哪裡。
「給我找！翻遍天涯海角也要將他找出來！我要親手剝了這個混蛋的皮！」埃德蒙多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一把抽出黃金馬刀，將自己前面的木茶几砍碎，然後大踏步的走出黃金營帳。站在營帳門口，埃德蒙多似乎可以看到，到處都是被藍羽軍追趕的抱頭鼠竄的西蒙人弓騎手，西蒙人的尊嚴早就被他們踐踏得一文不值了。
「下令蘭達！凡是看到加林多部落的懦夫逃跑的，都將他們全部射死！」埃德蒙多越想越生氣，很快就決定了下一步的對策，他也要對自己狠一點，加林多的部落雖然是自己的支持者之一，但是他們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殺了他們也不可惜，只有殺了他們，才能有效的震懾其它部落的人員。
接到命令的蘭達萬人隊，立刻安排了執法隊，將依靠過來的加林多萬人隊官兵全部射死，憤怒之下的加林多萬人隊官兵，也怒目相向，以弓箭還擊，西蒙人弓騎手內部爆發了嚴重的混亂。可憐的西蒙人萬夫長加林多，沒有死在藍羽軍的槍口下，反而被西蒙人自己的弓箭射的千瘡百孔，一頭栽倒在地上，腦袋深深的陷入泥土裡，只有腳丫子露在外面。
西蒙人弓騎手的內部混亂大大的減輕了藍羽軍前進的主力，到晚上十一點，南下的藍羽軍和北上的藍羽軍勝利的會師。兩隻鐵鉗的會合，完全割裂了西蒙人東西兩側的關係。
史力威和斯基貝尼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斯基貝尼激動地說道：「你們真厲害，將西蒙人揍得不輕！聽說你們每個人的射擊水平都提升了一個檔次，究竟是不是真的？」
史力威自豪地說道：「那是當然，跟著楓領怎麼會有吃虧的事情？」
斯基貝尼深情的說道：「楓領還在城裡嗎？我好久沒有看到他老人家了……」
史力威撇著嘴巴說道：「去！什麼他老人家，楓領要是聽到了，多半要扁你，把你打的跟豬頭一樣！告訴你，別人今年才二十二歲，比我還小。楓領現在的確在城裡面，不過就算你騎最快的馬去找他，也找不到了，他馬上就要跟隨315團行動……」
斯基貝尼失聲叫道：「你說什麼？楓領跟隨315團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