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老狐狸(下) 文 / 南海十四郎
. 明山桂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一絲不苟的繼續剝著紅薯皮，那神情嚴肅的好像在精心的雕刻一件工藝品，緩緩的說道：「名單上面的頭一個人，就是沈君榭，此人乃是酷暑大考的時候頭一名，他所設計的紡紗機堪稱一絕，但是卻被帝國禁止生產出售，因為那樣會令無數的紡織家庭破產，他本人也因此被監視居住，不得搬遷，導致窮困潦倒，苦不堪言。不過在幾個月之前，地方官府接到報告，說沈君榭已經舉家**身亡。我覺得事有蹊蹺，下令清查，卻發現根本不是沈君榭舉家**身亡，而是地方官員收受了別人的好處，故意說他已經舉家身亡，但實際上卻是被人送到了美尼斯地區。現在，他已經在藍羽軍下轄的科技局進行專業的研究，專心發展紡紗機技術，並已經取得了卓越的成效，光是轉讓技術的專利費就收了近萬金幣……」
唐咨悚然動容：「此事當真？」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這肯定是真的，因為美尼斯地區的棉紡麻紡行業都在飛速的進步，而這種進步絕對是和先進技術的大規模使用分不開的。即使不是主管經濟的人，他也知道帝國市場上已經有了相當數量的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布匹。帝國和美尼斯地區的正常貿易已經切斷，這些棉布自然是走私進來的，但是帝國朝廷並沒有打擊的行動，因為帝國現在確實需要很多布匹。尤其是高質量地棉布。
由於戰爭的衝擊，帝國原來的以家庭為核心的紡織行業已經支離破碎，產量大大的降低，這無疑給了美尼斯地區的紡織業產品大舉殺入帝國市場地契機，也讓美尼斯地區產品越來越歡迎。但是在一年之前，美尼斯地區的布匹產量基本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帝國還有人走私布匹到美尼斯地區，想不到短短的一年時間裡，情況就倒過來了。
明山桂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我對此事順籐摸瓜調查的結果，但僅此一人而已。至於其他人，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一一追蹤。但是可以肯定，藍羽軍已經將手伸到了帝國內地，正從帝國內地挖掘大量的人才充實到美尼斯地區去。他們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唐咨默然，同時也對楊夙楓更加地恨之入骨。藍羽軍這樣的行為無疑是暗中撬帝國的牆角，抽空帝國的人力儲備。只可惜，在當前兵荒馬亂朝不保夕的情況下。藍羽軍地挖角行動簡直一點難度都沒有。
明山桂將剝好的紅薯放到碟子裡，將碟子堆得滿滿的，繼續說道：「帝國內務部之前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以為藍羽軍從沒有進入內地，以為藍羽軍一直都孤懸海外。對帝國沒有影響。它即使要從帝國內部攝取利益，也是金錢物資之類的東西。但實際上，不是這樣，藍羽軍現在正在不擇手段地招攬人才。從這點我們可以看出，藍羽軍素有大志。不可忽視。人才乃是國家之根本，美尼斯地區地大物博，物產豐饒。礦產資源種類齊全，儲備大，唯一缺少的就是科學技術和人才。而藍羽軍恰恰能夠彌補這一點，這將會給美尼斯地區帶來極大的發展機會。也許三五年過去，美尼斯地區地經濟將會對帝國的經濟體系構成巨大的衝擊……」
唐咨有點不甘心的說道：「他楊夙楓也不是神人，未必就能夠每樣東西都做得那麼好，也許我們是過度的憂慮了……就算藍羽軍真的有這樣的計劃，他又能夠挖掘到多少人呢？如果我們下令封鎖海岸線，他一個人都得不到。」
明山桂的臉色有點憂鬱。眼神有點晦暗，似乎覺得唐咨今天的行為實在有點反常，遠遠不如平日處理問題時地敏銳和老練，難道他真的是因為過於痛恨楊夙楓，所以在處理藍羽軍的問題上容易失去理智？明山桂慢慢的說道：「沈君榭一事，可以看出藍羽軍為了得到它需要的人，已經不擇手段，甚至買通下面的官吏，誣陷目標人物違反了帝國法律，強行扣押，然後秘密轉送到美尼地區。就算我們封鎖邊境，又有何用處，難道我們能夠對下面的每一個邊防官員都盯得緊緊的嗎？這是沒有用的，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金幣的作用要比政策命令大多了。」
唐咨還是心有不甘的說道：「那我們總不能讓藍羽軍這樣順風順水的達到他們的目的？不行，我們必須做點什麼，封鎖邊境即使不能起到完全的作用，能起到一半的作用也可以給藍羽軍巨大的制肘……」
明山桂的語氣慢慢的變得有點陰冷，不動聲色的說道：「也給了我們巨大的制肘……我們軍隊一半多的武器都是從哪裡來的？」
唐咨愣了愣，只好深深地嚥了嚥口水，不情願的閉上了嘴巴。
自從楊夙楓和虞嫚嬡達成秘密協議之後，來自美尼斯地區和羅尼西亞聯邦的大量來復槍和大炮就通過走私的方式進入帝國內陸，這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實。隨著大量武器的湧入，帝國的金幣也不斷地湧出，但是帝國政務部和軍務部都默許了這個走私，因為帝國軍隊需要大量的火器。帝國陸軍接連的慘敗，喪失的兵力越來越多，組建的新部隊也越來越多，能夠給予新兵訓練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他們對於火器的依賴也越來越嚴重，而帝國本身的火器生產能力顯然不能滿足軍隊的需要。
當然，還有一個兩人都不太願意承認的事實，那就是帝國海軍已經基本消亡，根本無法承擔封鎖海面的任務。即使下達了禁海令，也無法真正有效地執行。相反地，現在在珊瑚海海域負責執行護航任務的乃是藍羽軍的弗萊徹艦隊，他們才是海洋上真正的主人。對於弗萊徹的為人，他倆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惹惱了他。他是連帝國海軍也敢攻擊的。
「帝國海軍究竟怎麼樣？一點作用都沒有了？」唐咨顯得很失望，唐川帝國海軍如此雄厚地根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喪失殆盡，真是難以想像。如果帝國海軍還能夠支撐珊瑚海的戰局的話，瑪莎國的軍隊也不敢如此長驅直入，威逼尼洛神京了。
明山桂沒有回答，但是不回答本身就是一種回答，那就是帝國海軍已經沒有失望，連他本人也失去了信心。在最近的幾次朝議上，海軍已經很少被提及了。
看到唐咨的憋悶的樣子，明山桂站起來。從書桌上遞給他一沓精心準備好的情報資料，淡然地說道：「這些，都是來自美尼斯地區的消息。我整理了一下，也許我們現在就要用上了。」
唐咨疑惑地接過資料，上面記錄的都是藍羽軍最近在美尼斯地區的行動。包括在羅尼西亞聯邦實行的政治改革和軍管措施，他越看就越覺得不爽，忍不住狐疑的說道：「我們要來做什麼？」
明山桂慢慢地舒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去自己的太師椅裡，拿起一條剝好的紅薯。看了看，又放回去骨質陶瓷碟子裡，若有所思的說道：「藍羽軍已經控制了羅尼西亞聯邦。現在正在剿滅太陽神教，相信年底就可以平定美尼斯南部地區，然後在控制區域內實施土地改革，政治改革，整訓軍隊，健全架構，準備下一步的計劃。如果給他們半年地休整機會，他們將會變得更加的強大，強大到我們只能仰視的地步……」
唐咨強壓下心中對楊夙楓地不快。不以為然的說道：「明大人，你是不是高估了藍羽軍的能耐了？藍羽軍的確是在美尼斯地區取得了一些勝利，但是你也知道，伊雲大陸的戰爭水平和依蘭大陸相比，不過是小兒科而已。那裡的野蠻人，甚至連三十六計都不知道，藍羽軍不過是打敗了一群野蠻人，未必就需要我們如此的驚恐，更加不值得我們如此的期待和敬重。」
明山桂沒有什麼表情的黝黑地臉難得的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神色，冷冷的說道：「但是藍羽軍的海軍已經到達了我們的家門口。雖然帝國的普通老百姓還不知道，但是我們心裡都明白，就是那些美尼斯地區的野蠻人消滅了我們三個最精銳的中央軍師團，迫使我們不得不放棄美尼斯地區如果我們總是以為別人都是野蠻人，我們自己才是野蠻人。」
這已經是很不客氣的重話了，而且一點臉色也不給，不過唐咨也習慣了，明山桂的辦事作風向來如此，溫和之中帶著極強烈的喜惡，所以得罪的人實在不少，才會導致他數次大起大落，差點死於非命。唐咨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你有什麼新策略？」
明山桂冷冷的看了看他，鼻孔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以示不滿。他其實不是對唐咨本人表示不滿，而是對帝國一大群例如唐咨這樣的官員表示不滿，他們根本沒有正眼觀察過藍羽軍的一舉一動，甚至連藍羽軍這個名字都無法說的準確，但偏偏就是這些尸位素餐的官員在把持著帝國的政局，即使他明山桂下大力氣罷免了好幾個這樣的人物，但是想要徹底改變這種風氣卻是不可能的。
明山桂虎著臉，陰沉的說道：「之前的政策乃是錯誤的，必須推倒。藍羽軍現在已經強大起來，我們不能再執行之前的封鎖壓制的政策，我們必須改變策略，將他們推到台前。帝國現在正是最艱難的時候，也是他們報效國家的最好時機，他們必須通過他們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所作所為。如果他們不肯撕破最後的偽裝的話，就必須為帝國出力。」
唐咨漠然的點點頭，這其實是對付藍羽軍的另外一種策略，由來已久，只是始終無法佔據主流。雖然說得好聽，乃是頌揚藍羽軍地攻擊。但是誰都知道這是借刀殺人的策略。這種策略之所謂無法佔據主流，主要是擔心尾大不掉的局面，帝國現在已經有太多的尾大不掉的地方勢力，而想要將藍羽軍從千里迢迢的美尼斯召喚到帝國內陸，不花費一點代價也是不行地，那樣反而會助長藍羽軍的氣焰和野心。
誰敢保證。藍羽軍進入帝國內陸勤王的時候乃是真心實意的呢？皇帝唐明第一個就不相信。他屢次下令要取楊夙楓的性命，明的暗的折騰了好幾回，楊夙楓怎麼可能替他賣命？萬一被楊夙楓來個將計就計，順水推舟，賴在帝國內部不走，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明山桂不理會唐咨的複雜神情，表露出自己一貫強悍的主政態度，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必須改變策略，將藍羽軍推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支強大軍隊的存在。我們現在必須宣揚藍羽軍的軍威。之前所封鎖一切來自美尼斯的消息都要全部公開，讓大家知道藍羽軍在美尼斯地區地一切戰績。從現在開始，帝國的所有報紙都要長篇累牘的報道藍羽軍的光輝事跡，無論是我們自己還是我們的敵人，都不能忽視它地存在。」
唐咨忽然感覺到一種憋悶。一種無法說出的憋悶。唐川帝國的新聞管制就是他所負責地，他將來自美尼斯地區的一切消息都封鎖的嚴嚴實實的，他實在不能看到那個討厭的囚犯的任何的勝利和喜悅。但是明山桂的策略明顯的是要將楊夙楓推到萬人景仰地寶座上，他又如何甘心？
唐咨喃喃自語的說道：「但是美尼斯地區的事情畢竟太遠了……況且，民眾知道了美尼斯地區的事情。對美尼斯地區更加的嚮往，那豈不是……」
明山桂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不容置疑的說道：「但是我們必須振奮國民的士氣。現在也只有楊夙楓可以振奮國民的士氣了。雖然我們在南邊和西北邊暫時失利，但是我們不是成功收復了美尼斯的大部分地區了嗎？還連帶羅尼西亞聯邦也歸順了我們……我們唐川帝國只不過是將最強大的力量用在了美尼斯地區而已。我們沒有失敗，我們在美尼斯地區還有一支百戰百勝的軍隊。他們是維繫帝國生死關頭的軍隊，而且這支軍隊很快就出現在帝國的戰場上。」
唐咨為難的說道：「但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明山桂冷冷的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容的確不太討人喜歡，淡淡的說道：「皇帝陛下一定會很喜歡的，他所選拔的人才不是最終實現了收復美尼斯的夢想麼？這是皇帝陛下的眼光獨到之處啊！」
唐咨覺得事情未必就像明山桂所說的那樣，不過對於皇帝唐明的心思還真的無法捉摸，或許有些事情換一種說法就會有不同的結果也說不定。只好默然不語。
明山桂繼續冷冷的說道：「我們必須轉移群眾的視線，不能再牢牢地緊盯在南北戰場之上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對南北戰場的消息進行有選擇性的發表，反而對於美尼斯地區的信息可以自由公開，帝國也可以派遣一些人到達美尼斯地區去嘛！多走走，多看看，多做瞭解……」
唐咨終於忍耐不住說道：「明大人，請恕下官不敢苟同。若然如此，那美尼斯地區很快就要變成另外一個八道聯盟了。依你所說，藍羽軍已經兵強馬壯，現在缺乏的就是名義上的稱號……」
明山桂不屑的撇撇嘴，不以為然的冷冷的說道：「就算你永遠不讓美尼斯地區的信息發表，它就不會變成八大聯盟嗎？它事實上已經是八道聯盟，過度的祈求是不切實際的。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我們還是實際一點，考慮如何將藍羽軍引入我們需要的軌道。他們喜歡打仗，總打勝仗，那是好事，將他們的槍口對準瑪莎國和依蘭國就行了。想要功成名就麼，不是難事，只要聽話。」
唐咨苦澀的笑了笑，覺得明山桂有點天真，要是楊夙楓那麼好哄騙的話，他早就死了三百八十次了，想了想，無奈的說道：「好吧，不過楊夙楓未必買你地帳。銀川道總督的位置我們可以給。但是十四公主也可以給嗎？這是不可能的，皇帝陛下那裡更加不會答應。」
明山桂油然說道：「一步一步來，不必著急。我們先可以給他一些好聽的名號嘛！他既然有那麼多的部隊，一個海軍少將的軍銜委屈了，元帥需要經過皇帝陛下地批准，軍務部給他授個海軍上將還是可以的。這件事情我可以做主，反正我們又不需要支付薪水，只需要拿幾套發霉的海軍上將制服曬一曬，燙一燙，然後派人送給他就行了。嗯，如果是十四公主親自送去的話，他肯定無法拒絕的。」
唐咨點點頭，表示無所謂，反正除了楊夙楓自己，藍羽軍的軍銜和帝國軍隊都不掛鉤了。明山桂這麼做純粹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至於楊夙楓會不會為了這個海軍上將的名頭爬山涉水的前來尼洛神京救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他相信肯定不會。
明山桂不理會唐咨的蔑視的神情，淡淡地接著說道：「唐歌和朱顏驚既然都可以封侯，楊夙楓也未嘗不可。反正他的領地就在美尼斯地區，我們不過是重新走一遍程序而已，呶，封個麗川候也該滿意了吧？」
唐咨冷冷的說道：「明大人，封侯可不是晉陞軍銜那麼簡單。需要皇帝陛下的親筆手諭批准，況且一旦封候，楊夙楓就會擁有極其超脫的地位地。軍政全面接管，而且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時候他不滿足侯爺的位置，豈不是想要封個王爺……」
明山桂淡淡的說道：「他就算在美尼斯給自己封一個皇帝，我們也無可奈何啊！是不是呢？」
唐咨頓時窒息。
是啊！楊夙楓就算真的在美尼斯地區封自己做皇帝，帝國朝廷除了輿論上的責罵之外，還能做什麼？派兵攻打？開玩笑！現在帝國地兵力全部投放在南北戰場都不夠，還有心思理會美尼斯？
似乎看到了唐咨的窘境，明山桂冷冷的說道：「我們給了他這麼多地名號。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他出兵勤王，解除帝國目前的困境。藍羽軍想坐山觀虎鬥，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楊夙楓總得拿出點真本事出來，才不會被帝國數億的老百姓看笑話。要不然，他以後就乖乖的守著美尼斯地區那一畝二分地過日子吧。」
唐咨深知明山桂辦事雷厲風行，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他既然決定要將藍羽軍從陰影裡面放到太陽下面暴曬，自己也就不必多言，只是皺皺眉頭說道：「楊夙楓不是笨蛋，肯定會有諸多借口推托地。」
明山桂淡淡的說道：「那我們就讓廣大的老百姓去譴責藍羽軍，咱們默不作聲，埋頭做我們的事情。你手下不是很有幾個筆桿子麼，文章要寫得煽情一點，將我們的希望都寄托在藍羽軍的身上。在所有報紙上點明了，藍羽軍即將踏上帝國內陸的土地，消滅一切的侵入者。他們已經為了帝國做好了準備，老百姓會給藍羽軍壓力的，如果楊夙楓不是僅僅想做一個土皇帝的話，他就必須有所行動。」
唐咨保持了沉默，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藍羽軍會做出怎麼樣的反應？他認為楊夙楓絕對不會輕易出兵的，但是藍羽軍不出兵，其內部也會出現嚴重的分化，畢竟，藍羽軍裡面有很多人都是來自帝國內陸，對於自己的家鄉遭受到敵人的蹂躪和踐踏，鄉親們遭受到屠殺的事實，他們不能坐視不管，袖手旁觀。
明山桂繼續淡淡的說道：「公主那裡，我將會力勸皇帝陛下派遣十四公主到美尼斯地區，監督楊夙楓出兵。尼洛神京不久就會有戰火蔓延，十四公主留在這裡也不安全，還不如早點脫身。將她交給一位海軍上將，帝國的麗川侯負責守護，那也不是壞了規矩的事情。當然，如果這位侯爺一不小心扣押了十四公主，甚至霸王硬上弓做了駙馬爺，呵呵，就更熱鬧了。」
唐咨苦澀的笑了笑，熱鬧肯定是熱鬧了，但是還不知道最後要痛苦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