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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0章 歲月不老 文 / 非優

    第140章歲月不老

    「很不錯啊,可惜我不能看你比賽。」

    「那就以後再去看啊,年年都有活動,你有空一定要來給我加油哦。」

    「嗯,那是當然的,以後記得叫我,我拉上一幫人去給你加油。」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他們駛過公路,然後駛進小路,還從n個村落裡彎彎曲曲地拐過,弄得他們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了,只好一邊打聽一邊前進。可是,他們很享受這樣的過程,因為,這路上,有太多特別的風景可以欣賞。

    目中無車大搖大擺橫穿馬路的牛羊,追著他們吠叫的狗狗,在路邊草叢裡亂跑亂飛的雞群,在村頭嬉戲放鞭炮的孩童,成片的白楊樹,飄著薄霧的茶山……

    他們唱著歌,從鄉村之間穿過。

    喬蘇累了,或者遇到山坡了,他們便下車,踩著鄉間帶著泥土香味的小路踏過。這裡的空氣,含著治癒身心的力量,只要休息一會,他們就會覺得力量無窮。

    「來吧,喬喬,上車,我來搭你。」

    「啊——不會吧,我是男生哎,男生怎麼可以讓女生當苦力呢?」

    「哎哎哎,別這樣小看女人,快上來快上來,我現在精力過剩。」

    「好,那我上車了哦,如果你累了一定要說哎,換我來——」

    花火踩著自行車,歪歪扭扭地行在鄉間小路上。她從小沒踩過自行車,出遠門都是坐車,直到上了大學後才學會騎。但是,騎自行車的感覺,比坐寶馬還有趣。四面都是牆壁把人關住的寶馬,怎麼比得上連通整個世界的自行車呢?

    空氣,陽光,樹林,土地,那才是用之不竭的財富啊。

    「啊啊啊——」

    一個踉蹌,自行車倒了下來,兩個人尖叫著栽到地上,然後哈哈大笑著爬起來。

    他們就像兩個小孩子,邊玩邊行,將近12點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了隨風飄揚的紅色橫幅和大大的氣球,以及隱隱的炮竹聲。

    花火跳下車,指著那個地方說:「到了,我們的新學校!」

    喬蘇全是汗水的俊臉很驚訝:「新學校?」

    花火笑得很燦爛:「是啊,咱們的高中母校在這裡興辦了一所新的學校!今天是辦教學樓落成典禮呢!以後,我要來這裡當老師的!」

    「啊——」喬蘇愣了半晌,跳起來:「我居然現在才知道耶!我我也要來!」

    他們跑向那棟顯目的建築。

    「花火——」他們剛靠近,在門口等候已久的樸克、蘭妮和阿蒙便激動地衝他們揮手。

    「大姐,你來了——」還有一幫小表,像洪水一樣衝過來,團團把她圍住。

    怎麼這麼眼熟?花火吃驚地看著他們:「蕭小龍,阿福……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小表?不,他們已經不是小表了,長得都比她高了!

    蕭小龍瘦瘦高高的,皮膚還是一樣黝黑,但穿著打扮已經整齊了很多。他看起來成熟了一點,也痞了一點:「唉呀,我們寒假不回去,老師就把留校的學生全抓來了,給新學校捧場唄。」

    「是這樣啊,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我還以為你早就挺不住退學了,沒想到還在接受教育啊。」

    「去去去,好歹得熬到高中畢業吧,我爸說高中不畢業就不准回家。」

    花火莞爾,這個蕭小龍,還曾經說過要成為李小龍第二呢。

    她和那群小表聊了一會後,蘭妮和樸克終於有機會插入了,帶著她去見旁校長和白悠辰他們。旁校長看起來更滾圓和紅潤了,她聽說學校近幾年因為校風改變和高考升學率的增高,招生狀況很不錯,經濟效益當然也很好,校長大概因此而更加發達了吧。

    白悠辰看起來更穩重迷人了,像個明星紳士似的,一舉一動都鶴立雞群,看得她有些妒忌。他帶來了他那位傳說中的皇后,花火見過,心裡舒服了點。

    那位讓白悠辰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女孩,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傾國傾城,但是,非常清純恬靜,外表氣質確實和蘭妮有幾分相似,但比蘭妮多了一份執著和堅韌,這點,倒是有點像她花火。沒有殺傷力而又不可褻瀆,她喜歡這個女孩。

    畢竟是臨近春節,來參加典禮的人並不太多,絕大部分是本校的學生——畢業的和未畢業的,大家幾乎都認識,所以,氣氛反而更顯熱鬧。

    大家都借這個機會敘舊,像過年似的。

    喬蘇也碰到了很多熟人,被他們拉著去叨話了。

    花火和蘭妮、樸克、阿蒙走在新校園裡,打量著尚在振興的新世界。已經建起了一棟教學樓和兩棟學生宿舍樓,還沒配備用具,操場勉強有了形狀,文體娛樂大樓尚未興建。地上,散佈著施工留下的材料,總體看上去有些凌亂,卻充滿生機。

    蘭妮興奮得小臉通紅:「我七月份就畢業了,到時,我們就直接來這裡工作。嘻嘻,我現在好緊張呢,真怕自己做不好。不過白學長說,讓我們下學期盡量去找學校實習,多跟孩子打交道,有空的話,可以來學校幫忙。」

    樸克說:「真羨慕蘭妮呢,我得等明年七月才能來,不過這樣也好,等學校招生開課以後,我就可以來這裡實習打工了。這樣,我畢業時應該就能直接上崗,嘿嘿。」

    阿蒙說:「我也準備畢業了,我是要去當體育老師的,不用特別準備和實習,真是爽歪歪……」

    花火露出久違的邪氣的陰笑:「沒有我,你們搞得定那幫壞小子嗎?」

    幾個人愣了一下,都笑起來:「是呢,那幫壞小子太愛欺負人了,所以,花火,你是我們的後盾,一定要來哦。」

    花火微笑,指著路邊的荒地說:「蘭妮,種吧,種很多很多的花,就像以前宿舍樓下的薰衣草太陽花美人蕉,我喜歡那片花圃。我真希望,當我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有花開放,有花迎接我。」

    蘭妮的眼睛慢慢紅了,她揉了揉眼睛,點頭:「嗯,我一定……一定種很多很多的花,迎接你們,迎接所有的人……」

    花火緩緩地道:「蘭妮,等你七月份畢業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準備很多很多的花種給你帶回學校……」

    兩人都想起了過去的事,一時間百感交集,樸克看到這裡,拍拍胸口:「這樣吧,暑假的時候,我送蘭妮來校,到時,我出勞力苦力,一定都把這些花種都給種好了。」

    阿蒙也爽快地說:「好好好,我那時也來了,一定也好好種花,保護花苗不被那些小p孩給扯斷弄斷……」說著說著,她的眼睛也紅了,「如果芳芳也在,就好了……」

    大家都沉默了,那是所有人心裡的一根痛。

    半晌,花火拍拍阿蒙的肩膀:「她在我們的心裡呢。走吧,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去吧。」

    很簡單的典禮,很快樂的典禮。

    白悠辰主持,市裡有關領導致辭,旁校長致辭,就差不多了。

    然後,是大聚餐,一百多名已經畢業和未畢業的同學們,提前吃了一頓團圓飯。每一個人,都興致勃勃地議論著未來的生活,你們的臉上和心裡,沒有陰暗。

    花火坐在大家中間,臉上泛著薄薄的紅色的笑容。

    昨日猶在,大家仍在,只是少了兩個人,另一個世界的芳芳,還有天際之邊的風。如果芳芳還活著,她會不會也在這裡?風,他現在又過得怎麼樣了呢……

    真希望,真希望,昨天的一切還能重來,歲月不老……

    臨走的時候,大家依依告別,許下了努力奮鬥重聚首的約定。

    雖然有車回去,但花火還是堅持坐自行車回去,喬蘇當然是要陪她一起回去的。然後,花火在大家的歎服中,坐著她的「寶馬」鑽進了曲曲折折的小道中。

    當承載了她未來夢想的建築漸漸遠去,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更努力,一定一定要更變得更優秀更出色地回到這個地方。

    三年後。

    暑假結束了,花火拎著行李回校。

    「花火,你回來了,我來拎行李。」路口,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跑過來,拿過她的行李。

    每一次,她出遠門,在路口,總是有一個人送她上車,等她回校。

    「不用了吧,行李並不多。」

    「雖然不多,可你坐了這麼久的車,一定累了吧。」

    「累倒是不累,不過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放心不下那幫孩子,這麼多老師不在,真怕他們惹出亂子來。」

    他們走向學校。剛開學,學校慢慢熱鬧了,路上時有學生和家長說笑著行過,很多人都跟他們打招呼,「花火來了啊,你不在我可想你呢,什麼時候一起去逛街,有打折呢……」「喬喬啊,今晚我們比賽吧,誰贏了誰跟花火去約會……」

    大人們想敲孩子們的腦袋:「怎麼能直接叫老師的名字呢?要叫花老師,喬老師!」

    大人們才不在乎:「哼哼,全校都這麼叫。什麼花老師喬老師,我看他們才沒有一點老師樣,比我們還喜歡亂來……」

    大人們真的動手了:「不許說老師的壞話!要不是你們老師看著你們,還不知你們會變成怎麼樣!你們要懂得感激老師的教導……」

    「哦哦哦,老師們應該感激我們的陪伴,天天有我們陪他們玩陪他們鬧,讓他們欺負和折磨,讓他們有工資領……」

    「看我怎麼教訓你……」

    大人們追著孩子,在路上跑來跑去,到處都是笑聲和鬧聲。

    花火和喬蘇笑著看這些孩子,走進校園。孩子們說得沒錯,他們確實不怎麼像老師,總是和學生一起打鬧,有時,他們整治孩子們的手段比起孩子們的任性叛逆還囂張。和孩子們在一起,他們也像長不大的孩子。

    蘭妮正帶著幾個女生,在花圃裡給那些薰衣草除草和澆水。

    看到他們過來,她們衝他們招手:「花火,薰衣草終於開了,現在正好是開得最好的時候,晚點過來攝影和錄像吧。」

    「ok。」

    女生們尖叫:「那我們要和喬喬照——」

    喬蘇笑笑:「好好,都聽你們的。」

    在拐角處,他們看到樹林裡站著一排男生,毛叢叢帶著幾個高大強壯的保安,在一一訓他們。這些學校裡最囂張霸道的男生,在毛叢叢面前乖得像一隻綿羊,絕對不敢違抗他。因為有毛叢叢的存在,花火少了許多教訓這些小霸王的樂趣。

    在校長辦公樓下,花火看到柯南正蹲在角色,拿著放大鏡在看著什麼。

    她好奇地過去:「你在幹什麼,看螞蟻打架嗎?」

    柯南頭也不抬:「試卷被偷了,我在調查罪犯留下的蛛絲馬跡,你別打擾我。」

    「哦。」花火聳聳肩,走人。

    柯南這傢伙真是無聊,某天忽然跑來學校,非要他們學校聘用他當個什麼治安顧問,但凡學校裡發生什麼了盜竊案、群毆案之類的,由他負責調查取證。學校經過調查,覺得他的專業水平不錯,同意聘用。

    其實,柯南有自己的正式工作,據說收入還不錯,但他非要業餘成立一個什麼私人偵探公司,專幹些調查婚外情、靈異奇怪事件的事。他們學校壞孩子多,壞事也多,他樂得三天兩頭往學校跑,每次破了案就大呼過癮,直誇他們學校的學生聰明。

    在樓下分手後,花火走上宿舍。

    梅李拉的宿舍就在她的宿命旁邊,她從梅李拉的窗前經過的時候,梅李拉正坐在窗前,對著鏡子又塗又抹的。花火假裝沒看見她,逕直走過去,但梅李拉在化妝之餘,居然發現了她,開心地衝她揮手。

    「花火,你終於回來了,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哦。」

    「哦,你準備結婚啦?」

    「唉唉不是,我才不會這麼早結婚呢,學校裡小帥哥這麼多,我還沒看夠呢……」梅李拉笑得真是太不像老師了,「是這樣的,我們學校不是蠻受家長歡迎的嗎,市裡的電視台準備來做一個專題。你知道不,導演還是史努比呢,所以,我在研究怎麼打扮才最上鏡……」

    花火翻個白眼,不理她。

    她前腳剛進宿舍,梅李拉後腳就進來了,神秘地道:「告訴你哦,史努比現在當上主任了,前途無量。他還問你結婚了沒有,看來還在打你的主意呢……」

    花火從包包裡拿出一個東西,塞進她嘴裡:「這是我們家做的紅雞蛋,你好好吃。」

    梅李拉嗚咽了半晌,才解決了那個雞蛋:「你們家有喜事?」

    花火點點頭:「我爸爸從很遠的地方回來了。」

    這個暑假,她的爸爸終於出獄了,雖然他的白髮很明顯,可是精神很好,身體也棒棒的。幾乎整個暑假,她都呆在家裡陪伴爸爸照顧小弟弟,她終於等到了久違的天倫之樂。爸爸說,他準備東山再起,辦個小鮑司,全家都支持他。

    「喔,恭喜你們了。不過,你還不打算帶喬喬去見你的家人嗎?喬喬都等你這麼久了,你還不給人家一個名份,我聽說喬喬連戒指都準備好了……」梅李拉又替喬蘇打抱不平了。

    花火笑笑:「你少管我的事,你們班考試是考得最差的,你還是多多把心思放在你們班的學生上吧。還有,少打你那些小帥哥的主意,影響人家成長。」

    「切,你妒忌我是不是?人家只不過跟他們玩點曖昧,他們可聽我的話呢,我這是教學有方。雖然我們班的成績不太好,可是惹禍也是最少的,哪裡像你們班的學生,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哎,不許說我們班學生的壞話。雖然他們確實很調皮搗蛋,可他們的成績可是全校數一數二的。唉唉唉,誰叫他們精力過剩頭腦聰明呢,單靠幾門課程不能讓他們得到充足的發洩啊,哈哈哈哈——真是太像當年的我了,真不愧是我花火大王的徒弟……」

    談到她班裡的天才們,花火就得意不已,雙手叉腰哈哈大笑。

    梅李拉最不待見她這副模樣了,酸溜溜道:「你還笑得出來?你們班的學生這個暑假不知惹了多少禍,白悠辰準備找你去談話了……」

    「老白?」花火蹙眉,「他的皇后不是準備生孩子嗎?準備有空來管咱們的事?」

    白悠辰名義上是學校的副校長,實則是學校的一把手,旁校長只是掛著校長的名,所有的事情全由白悠辰處理。兩年前,學校的運作終於穩定下來後,他迫不及待地和他的皇后成親,惹得不知多少女生掉眼淚。

    「喔,你還不知道吧,上個月楊老師已經生下了一雙龍鳳胎,現在都準備滿月了。白悠辰可高興了,說開學後要辦滿月酒,給所有人發喜糖。」

    花火聽得酸溜溜:「這傢伙運氣真好,居然還生了龍鳳胎,以後那兩孩子長大了,還不得像他一樣禍害人間……」

    「是啊是啊,那兩個孩子可愛死了,我也想要一個呢……」

    看梅李拉又開始做夢了,花火迅速轉移話題:「今年的高考怎麼樣?成績應該都出來了吧?」這個暑假她專心照顧老爸,都沒怎麼過問這種事情。

    「哈,你還不知道啊,考得很不錯耶,上分數線的有100多人,簡直嚇死人了。特別是補習班,有超過一半的人都上了線,所以今天報讀我們學校的人可多了,領導們可笑死了。你知道不,高考班的班主任明月好強的,他居然猜中了好幾道高考題,學生們都說他是神棍呢……」

    花火也不禁吃驚:「不會吧,這麼牛?我們學校第一次有學生參加高考,他也是第一次管理高考生吧,居然這麼神……」

    「那不是啊,今年肯定是他被評為mip老師了,啊啊啊,真是完美的男人啊,要是他喜歡女人,我就去追他了。哎,你知道不,聽說他現在在校外跟個男生同居了,那個男生你也知道,咱們以前的小校花啊,那臉蛋可愛得……」

    梅李拉說著說著,眼裡開始出星星。

    花火打量她:「你這個女人,以前讀大學的時候還蠻思想端正的,怎麼現在變得越來越不正經了?瞧瞧你說的話,像老師說的嗎?搞得像香港八卦雜誌似的……」

    梅李拉有點不好意思了:「呵呵,是有點不太像老師喔。都怪那些學生啦,一個個都喜歡追星八卦,我跟他們混久了,受到他們影響,也變得八卦了。不過,你們班的學生感覺是受到了你的影響,男生一個個像霸王似的,女生比男生還兇猛,一個個像魔鬼……」

    花火拉起她往外推:「得了得了,你趕緊繼續回去化妝,我要洗澡休息。」

    梅李拉邊走邊道:「花火,白悠辰說今晚請大家去他家玩,你別吃太飽,晚點我來叫你……」

    「我知道了。」

    據說為了照顧好自己的皇后,白悠辰練就了一手的好廚藝,但他一般只做給自己的老婆吃,外人很少有機會。難得他在家裡請客,大家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等她洗澡出來,手機上已經塞滿了短信,全是學生們發來的。

    「花花,我好想你哦,昨晚我做夢還想到你了,你跟我約會吧,我保證下次考年級第一,給你爭氣……」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什麼時候再教我兩招?上周打架輸給隔壁班的男生了,我心裡不爽啊……」

    「老師,那隻豬頭又拿手機拍我的裙底了,你說該怎麼辦……」

    「小火,你不要聽校領導亂說,我們沒有惹事,是那幫傢伙說你的壞話,我們聽不下去才教訓他們的,你一定要明判是非……」

    她在宿舍裡來回走動,看著那些短信,笑個不停。

    真是可愛的孩子,和他們在一起,自己真的就像孩子,永遠也不會變老呢。

    她帶著笑意睡去,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梅李拉來叫她去白悠辰家吃飯。

    官員們的臉色非常不好看,敢怒不敢言:靠,明明前面才失敗了38次,你也好意思誇大成這樣?還有,「賣國求統」的強國思路還是你老爸提出來的,結果富國窮國都看不上自己,求了23多年都沒人要,臉都丟死了……

    鳳皇子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他才不在乎:丫的,他爸是皇帝,他們還敢不原諒他?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丫丫的,為什麼他們還不扶他起來?他們難道不知道他跪得很累嗎?

    三分鐘過去後,聰明的鳳皇子突然明白了:他們壓根就不想扶他!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呢!哼哼,他們一定是在妒忌他和埋怨他,所以不肯輕易讓他起來!

    怎麼辦?自己爬起來,這樣,有點顯得自己假假的……

    他眼珠子轉了轉,顫悠悠地道:「各位大人,本王任務失敗無顏面對大家,本應自行了斷以謝天下,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打了好大一個包,不能親自帶回家給大家分享,我不甘氣啊……」

    此話一出,官員們的態度就變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湧上來扶起他:「鳳皇子何出此言?你的苦處,我們都能明白啊,那麼多先輩都做不到的事,要你一夕完成,這也太過份了……」

    他們嘴裡說著官話,眼睛東張西望,包在哪裡——從國外打的包在哪裡?洛奔國是大陸第一富國強國,料理超好吃的……

    這幫勢利的傢伙!鳳皇子暗罵兩句,從旁邊的馬背上拿下一個大包袱:「各位,這是我從洛奔國國宴上偷偷打包回來的,裡面有燒雞烤鵝龍蝦豬大腿……」

    他話還沒說完呢,手中就已經空了。

    一群官員們如狼似虎地解剖包袱,紛紛掏出裡面的東西……

    哇——真的好好吃喔!在月郎國,他們哪裡能享受到這樣的美味!

    他們吃得開心了,可擋過第一波問責的鳳皇子卻愁眉不展:接下來的第二波可怎麼對付啊?那可不是帶點肉回來就能解決的!朝廷要的是貸款要的是糧食要的是支援……

    這次,他剛年滿十八,他爸——就是皇帝啦,就派他出使洛奔國,要他想盡一切辦法說服洛奔國接收月郎國為其領土,可是……洛奔國壓根就看不上月郎國啊!

    無論他怎麼哭著喊著求著,洛奔國上下就一個思想:「你們月郎國窮成這樣,又沒啥資源,人民又懶又笨,我們若收了月郎國,人均gdp至少要下降30%,在大陸各「國中」的排名起碼得掉十幾位,我們幹嘛要給自己挖個無底洞往裡掉?」

    學校後山的山腳下有一棟樓,已經結婚的老師都住在這裡。

    花火終於見到白悠辰那對剛出生的龍鳳胎——丫丫的,真是融合了父母精華的天之驕子,可愛得讓人想偷走。

    這兩孩子居然也不怕生,看到人就一個勁兒地笑,引得來客們尖叫連連,捨不得走開。

    因為來客太多,邀請的老師和沒有邀請到的學生,都來了,房子裡很熱鬧。花火逗孩子玩了一會兒後,乾脆來到小客廳看電視。

    小客廳人不多,一部分人去逗孩子,一部分人去幫白悠辰炒菜,一部分人在玩牌或打麻將,沒人在看電視。花火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就看。

    這是一本男性時尚雜誌,刊有很多精彩的圖片,花火只看圖,不看文字。

    忽然,一幅整版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子的上半身特寫,從側面拍攝,一半陰影一半光明,看不清全部臉龐。但顯露在光線裡的小半張臉上,能清晰地看到這個男子有精緻漂亮的五官,皮膚白淨細緻,特別是臉頰上顴骨的地方,紋著一朵小小的花焰,在劉海半覆之下,閃著漂亮的光澤……

    她怔怔地看著那朵火焰,眼睛慢慢紅了。

    那是你留給我的烙印,每次看到它,我就會想到你,想到我曾經愛過那麼特別的一個女孩——他的話,猶在耳邊……

    是他嗎?一定是的。

    這世上,沒有第二個如此精緻漂亮、風流倜儻、把火焰留在臉上的他。

    她細細地讀著關於他的每一個字。那是一組關於年輕海歸創業成才的報道。韓優男已經從韓國回來了,開了好多家女僕咖啡店,大獲成功。文中提到他曾經因為車禍而導致毀容和腿殘,但他最後站了起來,恢復了健康。

    他說他的人生信條就是享受生活,無論是站著的還是躺著的,無論是得到還是失去。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他做到了,他和她,都實踐了他們的約定。

    她把手放在胸品上,那裡,掛著一隻香水小幣瓶,那是他送她的禮物,她視若珍寶,一直戴在身上。每每看到它,她就會想起他,想起曾經有一個人如何地愛過她。

    半天後,她止住眼淚,把雜誌合起來,悄悄放進包包裡。

    這本雜誌,她會一直珍藏著,就像他留給她的那些書一樣,一直整齊地擺在她的書架上。

    然後,她露出微笑,拿起電視遙控器,不停地換頻道。

    她的心像陽光一樣燦爛,卻無法平靜,就像這不停變幻畫面的電視屏幕。

    在一個頻道,她停了下來——正在播放的是自由博擊比賽,她喜歡看這個。

    擂台上,兩名男子光著膀子在赤拳搏殺。一方是歐美白人男子,一方是東方男子,東方男子的身材明顯不如白人男子高大,但動作靈敏反應迅速,不僅連連閃過對方的攻擊,還巧妙地抓到對方的空隙予以回擊。

    當東方男子以一記高超的旋風腿擊中對方頭部時,鏡頭放大對準了他的臉龐。

    花火手中的遙控器落在地上。

    眼淚慢慢流出來——那張臉,她永遠不會忘記。

    如風一樣的男子,如鋼鐵一樣的男人,牢牢地刻在她的記憶中。多少次,她總在想,風吹到哪裡去了呢,他還好嗎,他已經成為了多麼優秀出色的好男人——

    現在,她看到了,就像他所說的一樣——他成了一個真正的好男人。

    解說員介紹說,這是一次國際軍人格鬥比賽,中方在這個級別裡派出的是某特種部隊的精銳代表,他的外號叫「風火」——花火掩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可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從指縫裡流下。

    淚眼中,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剛毅,表情是那麼的堅定,就像經過千錘百煉的剛鐵。她知道,他擁有鋼鐵般的意志,擁有風一樣的夢想,擁有火一樣的生命。他出現在這裡,實現了他身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誓言。

    比賽結束,他面對勝利仍然是那麼冷靜,那是她記憶中最清晰的鏡頭。

    她捂著嘴跑到陽台上,生怕自己會放聲大哭。

    沒有遺憾了,過去的各種殘缺,得到了填補。沒有枷鎖了,曾經傷痕纍纍的心靈,得到了救贖,她真的可以,可以放下過去的一切了……

    「花火,原來你在這裡,開飯了……」喬蘇跑過來,叫她。

    她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喬蘇拍拍她的肩膀:「花火,你怎麼了?看風景看得入迷了?」

    花火猛然轉過身來,臉上的淚痕讓喬蘇嚇了一跳,喬蘇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她臉上的淚水:「花火,你……哭了?怎麼了?」

    花火看著他一會,忽然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喬蘇愣了一下,隨即輕輕擁住她,拍拍她的背:「雖然不知你怎麼了,但是,我這裡永遠是對你開放的哦,不管你哭多久,我都會陪你的。」

    花火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流淚,靜靜地感受這溫暖的體溫。

    良久,她才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臉上一片溫柔:「喬喬,謝謝你,謝謝你這麼久,一直陪在我身邊。」

    喬蘇臉有點點紅了,期期艾艾:「幹嘛忽然……忽然這麼說?」

    花火低頭,輕笑:「我在想,如果沒有你,我一定會很不習慣的……」

    喬蘇忽然笑起來,抵著她的額頭道:「很巧,我也一樣,沒有你我會很習慣的。」

    他們剛想說什麼,花火手機響了,花火放開他,拿起手機:「嗯,爸爸……我已經到學校了,一切都好……您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了……嗯,我知道了,爸爸,我會的。」

    一會兒後,她掛斷電話,望向喬蘇:「我爸爸問我什麼時候帶男孩子給他看看,下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我爸爸一定會喜歡你的,就像我……一樣……」

    她的臉紅了。

    喬蘇的臉也紅了,但他還是勇敢地抱住花火,吻她的臉:「我早就想去了,下次,一定要記得把我帶回家。」

    花火回吻他:「嗯,一定,行李太多,沒有人提不行……」

    這時,客廳裡湧出一幫人,圍著他們大叫:「就缺你們兩個了,我們還奇怪你們跑哪裡去了呢,原來躲到這裡談情說愛。你們都談了這麼久了,還搶這幾分鐘,去吃飯去吃飯……」

    眾人推著他們往餐廳趕,兩人不好意思地笑笑,緊握的手卻沒有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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