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9章 絕密契約 文 / 非優
第89章絕密契約
「蘭妮，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每次聽到花火用這麼慎重的口氣跟自己說話，蘭妮就有不好的預感。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花火不理政務，把很多事務交給她全權處理，她忙得有點過頭，但因為沒有花火的盯視，她反而覺得輕鬆多了。現在，花火又現出久違的表情，她心裡有點發毛。
「什……什麼任務？」
「喏，拿這份協議給毛叢叢大人，請他在這份協議上簽字。特別需要聲明的是，這是一級機密文件，除了你、我和當事人，誰也不能知道。你必須要當場看著他簽，知道嗎？」
文件被裝在一個大信封裡，信封的封口封得嚴嚴的，蘭妮看了就有點怕，不知道那裡面會不會是自己的賣身契？她囁囁道：「這……這是什麼？」
花火神秘一笑：「互惠協議，對你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蘭妮聽到這話，更緊張：「是……是嗎，這麼秘密的內容，是不是你交給他……好點？」
花火搖搖頭：「nonono，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拜託了。對了，你擔心那份文件有問題的話，可以先看，覺得好的再勸毛叢叢接受。」
說罷，她哼著小調走出宿舍，走向辦公室，準備去找丁迸拉談判。
蘭妮拿著文件，躊躇不已。
反反覆覆考慮了很久以後，她下定決心，小心地撕開文件袋封口，拿出裡面的文件。文件很薄，只有兩頁紙，但紙上的內容讓她吃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這這這這太……驚奇了！可是……如果大毛肯接受的話，確實是一件好事……
她蹙著眉尖，思索著好久好久以後，終於拉開門走出去。
大毛現在已經搬到她對面的男生宿舍了，還是和她同一個樓層。她第一次上門找他，決定說服他接受這份協議。這是她第一次出於自己的意志，想要完成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在丁迸拉的辦公室，花火把門窗關上，打開電燈，把秘密協議放在他的面前，直視著他道：「丁迸拉同學，我要和你談一項交易。」
現在是上課時間，丁迸拉果然又翹課躲進辦公室裡玩電腦，只有他一個人，是談判的好時機。
丁迸拉沒有血色的面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怎麼，搞得這麼神秘，難不成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花火詭異一笑：「確實有點非份之想，都寫在協議上了。」
丁迸拉嗤之以鼻：「是嗎？」
花火很有信心地道：「我保證，你看過以後一定會喜歡我的非份之想。」
這話似乎引起了丁迸拉的興趣，他上半身前傾，沖花火嚙牙，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呼——我向你保證，我看過以後一定不會喜歡你的非份之想。我對狡猾的女人沒有興趣。」
花火聳聳肩。
丁迸拉拿起那份協議，懶洋洋地往下看，看完後無語一陣，把協議書一丟：「這樣就想收買我嗎？」
花火道：「你知道按目前的形勢下去，會是什麼結果嗎？兩敗俱傷，我們傷四分，你們傷六分。最壞的結果是，學生會大不了換血重建，而你們會被大魚吃掉，你想試嗎？老實告訴你，我不想試，我半分都不想受到損失，所以，我希望能達到雙贏。我知道你和我一樣聰明，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實現雙贏。」
丁迸拉不說話，抽出一支煙，有一下沒一下地吸。
花火拿起協議：「我誠懇地向你解釋一遍你能得到的好處。」
她清晰、有力地解說協議：「第一條好處：你將在10號男生宿舍樓擁有一間獨立的公寓式宿舍。你去過10號樓嗎，那裡的條件就和我現在住的女生宿舍3號樓一樣，15平方米，配獨立陽台和衛生間，單人住宿。你可以親自去看看，那裡的裝修絕不馬虎，比你現在住的好10倍。這樣的宿舍，每月房租200元，如果你簽下這份協議，到你離校為止，免費！」
中途休息30秒，然後繼續：「第二條好處：你每個月將拿到200元的工資。作為學生會的顧問，這個職位是相當重要和高級的，因為你會做出一定的犧牲，所以，學生會將以金錢的方式給予你補償。」
她幫他算賬，因為他的成績非常糟糕：「這每月200元的工資，加上你搬進高級宿舍後就能省下的每個學期600元的住宿費，就相當於每月多領300元。就我所知，你家裡給你的月生活費是500元左右吧，確實不夠花，但加上這300元，就是800元左右了，這還算少嗎？而你從別人那裡搜刮到的錢每個月不過一百多元，即使失去這筆收入，對你也沒有什麼影響。」
給他一分鐘，讓他自己想想，然後，花火再解說第三條好處：「第三個大好處是：無論你畢業考得如何，也不管你過去表現怎麼樣，學校不僅讓你順利畢業，還給你的高中表現評為『優良』。如果僅以金錢補償你，確實不夠，但這個條款，是學校的誠意。」
丁迸拉不說話，只是冷笑。
花火也不急，開始解釋他的犧牲：「相對應的，你只要答應做到三件事。」
「第一件，加入學生會，接受學生會的『顧問』一職，在公開場合和形式上配合學生會的工作。所謂顧問，說穿了就是掛名，你不需要承擔任何工作，你所要做的，只是不跟學生會對著幹，表面擁護學生會的決定決策就行。你可以放心，學生會會維護自己成員的利益，當然，包括你。」
「第二件，解散你的幫派，具體要求是發佈解散聲名，不再使用幫派名號，禁止成員以原幫派成員自居。當然，我知道你為組織這個幫派付出了很多心血，要解散很為難，我也不想你為難，所以，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將幫派轉變為社團。」
丁迸拉終於正眼看她了。
「你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只要不是犯罪組織，隨你建成什麼社團，下棋打球運動協會，天文理考古社團，都行。學校可以提供社團的活動場所，並提供基礎設備和一定的資金。」
「雖然這個折中的辦法沒有寫進協議裡，但我向你保證，學校支持學生培養和發展一切健康有益的興趣愛好。當然，如果掛羊頭賣狗肉地搞黑幫活動，學校不會坐視不理。」
丁迸拉的表情有點複雜。
「第三件，向學校保證不會嚴重違紀違規。這裡都例出來了，包括聚賭、盜竊、敲詐勒索學生錢財、聚眾鬥毆、主動打架、幕後操縱嚴重事件等，因為不包括翹課、吸煙、喝酒、作弊等小事，所以，我想這對你並沒有太過於嚴厲的拘束。」
丁迸拉忽然道：「如果我嚴重違規呢？」
花火沉默了一會，道：「很簡單，扣工資，批評，寫檢討。」
丁迸拉又冷笑：「如果我還是犯呢？」
花火淡淡道：「賭上花火和學生會的存在與名義，堅決處理，不管是不是學生會成員。」
然後，她道：「我說完了，輪到你說了。」
丁迸拉嘲諷地道：「什麼都由你說，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
花火盯著他的眼睛，表情很認真：「丁迸拉同學，你對這學校的瞭解不比我少，你很明白，這樣的條件已經非常優惠了。這份協議若是透露出去，全校都會反對的，但我執意要這麼做，因為，我是非常有誠意的，這已經是學校能忍受的底限了，我沒有任何保留。比如給你發的工資，是學生會的活動經費，學校是拒絕負責這筆費用的。」
頓了頓，她道：「我的誠意就擺在這裡，選擇與我、學生會為敵還是友，選擇權在於你。我承認我點怕與你為敵，但我更害怕與全校為敵。」
丁迸拉連連冷笑後，道：「當我是冤大頭嗎？一旦我接受這個協議，學生會不必親自動手就可以借刀殺人，讓別人來幹掉我好了。」
這麼長時間來，他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一旦進入灰道或白道，一定有人追殺他。
花火陰森森地笑了：「確實是這樣沒錯，所以，我也會給其他『顧問』同樣的待遇和條件，只要大家的條件是平等的，大家除了能過得更好，不會有任何損傷。」
丁迸拉的眼皮子跳了跳：「其他顧問？」
花火的笑容有點恐怖：「只有平等，才會穩定和諧，所有有可能幹掉你的傢伙，我都會給予他同等的條件和待遇。只要你們成為學生會的顧問，我保證，沒有任何幫派敢對你下手，因為，對你下手就等於對學生會下手。」
丁迸拉的死人眼微微撐大，有點像正常人的眼睛了：「你以為別人肯接受嗎？」
花火淡淡道：「會的。」
「你憑什麼這麼有信心？」
花火露出森森白牙：「因為，我們是同樣的人。」
丁迸拉不說話，花火問：「你希望我給你多長時間簽字？」
丁迸拉沉默一會，問了另一個問題：「如果別人不接受，你怎麼辦？」
花火嘻嘻一笑，只是伸直右手食指和拇指，對準他的胸口，做出一個「開槍」的姿勢：「砰——或者——這樣！」她抬起手臂，食指對準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
一山不容二虎，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丁迸拉把手中的煙頭按進瓶蓋子裡，掐滅，喋笑：「這份協議先放在我這裡，我要先看到其他顧問的回答。」
「行啊。」花火淡淡道：「三天之內，你會看到的，哦，特別說明一下，這是秘密協議。希望你不會讓第三者插足。」
丁迸拉怪笑不語。
花火走出去，去找查格。需要瓦解的一級幫派或未來的一級幫派有4個，它們的首領分別是毛叢叢、丁迸拉、桑治、查格。只要拆散這四大幫派，其餘的小幫派便不成氣候。
她剛走到樓下，手機就響了，蘭妮略帶點興奮地告訴她：「花火，大毛他……他簽字了。」
她笑了，誇讚蘭妮：「幹得好，我總算沒看錯你，你果然行啊。」
蘭妮在電話另一端興奮地點頭。毛叢叢原本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但她覺得這樣的機會很好，第一次非常認真地說服他，終於，他接受了她的建議。她好高興，他一直不喜歡大毛像個黑幫大哥一樣的處事方式，他能變得正常一樣，讓她略感安慰。
搞定了頭號霸王龍毛叢叢，花火也覺得很受鼓舞。她掏出通訊錄，撥通查格的電話。
查格上了二年級之後，果然「出人頭地」，升級成為新一代**oss，有傳聞說他即將組建「鬼手黨」，身邊彙集了一批邊緣學生。可以想像，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是學生會的心腹之患，趕緊先下手為強除掉他的稜角。
新的學生會會長和新的boss之間自然產生過不少摩擦，好在查格還算給她面子，每次花火出面，他都罵幾句後就罷手。大概是因為他年紀比較小吧，對於漂亮威風潑辣的學姐多多少少有點心軟，但這也不能阻止他成為大霸王龍的趨勢。
收到花火的電話後，他嘴上雖然有些擺架子，但還是很快去赴了她的約。
吃喝過後，花火拿出協議給他看，果然是年輕，這份協議讓他覺得很有趣。他先是擺架子，裝作富貴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模樣，但經過花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教導後，他裝作給她面子的樣子，問了很多很多的問題，花火非常耐心地解釋和回答。
對於一個才剛剛進入18歲的花季少年來說，獨立的免費公寓式宿舍、每月200元的額外收入、光彩的頭銜和不必擔憂的畢業，確實非常有吸引力，他蠢蠢欲動，卻又捨不得黑幫老大之夢。
當花火提到可以成立社團當團長並有學校的大力支援後，他終於一副「看在你面子上」的態度簽了字。一簽完字他就說：「我要成立軍事協會！你說的話要算數。」
原來這傢伙是個軍事狂！花火笑笑，敲敲他的腦袋：「行啊，你把你們的社團成員、人數、目的、需要的場地和設備等資料整理好報上好，學生會批准後就會發佈通告。」
查格露出得意的笑容，花火暗道：果然是個孩子。
接下來，花火又去找桑治。
桑治已經上高三了，母狒狒已經畢業，據說兩人天天打電話聯繫。情人不在身邊又面臨畢業，有這樣的好處，他沒理由拒絕，只是他本來就住在公寓式宿舍裡，所以有一個要求：他可以不免掉住宿費，但讓他在宿舍裡安裝寬帶電腦。
按學校規定，學生不能在宿舍裡安裝電腦並上網，但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花火一口應承了桑治的要求。桑治痛快地簽了字。
搞定了三**oss後，夜已經很深了，花火滿心舒暢地回宿舍休息了。
第二天，她將毛叢叢、查格、桑治簽過字的協議書擺在丁迸拉面前，丁迸拉看過後，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大概是對她刮目相看了吧，隨後也簽了字。簽完後，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進10號宿舍？我可沒什麼耐心。」
花火道：「走程序需要兩三天時間，你稍等，如果讓你等太久了，你就直接搬進我的宿舍裡住好了。」
丁迸拉吹了聲口哨，牙齒白白的：「我對女人沒興趣。」
花火笑笑，拍拍協議：「對了，協議生效後，你的幫派自然不會再存在，所以，記得別再搶別人地盤，也別在說哪塊地方是自己的地盤。當然，作為補償，社團除了有自己的專用活動場地外，各位顧問在學生會裡也有自己的辦公室。」這樣，這群習慣了作威作福的老大們，應該滿意了吧？
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後，花火在協議上簽字，準備報學校審批。學校蓋公章後，協議將正式生效，但因為是秘密協議，她必須自己處理，不能讓外人知曉。
同時，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幫派解散聲名書，首先在《火星旅行團解散通知》上簽字，雖然有些惆悵，但想到危害學校n年的幫派將逐步被徹底抹殺，心裡卻又覺得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