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0章 新生風波 文 / 非優
第80章新生風波
中午，花火剛到辦公室沒多久，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一拿起話筒就聽到：「一年級s班出事了！幾個男生毆打一個女生，糾查隊已經趕到了……」
花火跳起來，穿著高跟鞋就登登登地跑出去，邊跑邊在心裡罵：丫的！開學沒幾天就出打架事件，還是新生鬧出來的！這些新生活得不耐煩了是嗎，剛進校就捅大漏子，當學校是病貓是不？看她怎麼收拾這幫小兔崽子……
高中部教學樓一樓盡頭的教室很熱鬧，門外窗外擠滿了人，她衝過去，吼：「讓開讓開！學生會會長來了，大家閃開！」
學生們紛紛讓開，她衝進去，看到教室裡一片狼籍，課桌椅七歪八倒，地面上散落著課本書包筆頭，顯然是一場戰爭剛剛結束。
風遠徹已經帶人制服了那幫顯然就是在鬧事的新生。那幾個新生似乎還沒明白事態的嚴重性，雙臂被反扭在背後，並被壓跪在地，卻仍然不安份地罵罵咧咧，一臉挑釁和不服。
而那個一身狼狽的女生，顯然就是被欺負的對象，校服都破了，臉上還有血痕，卻不哭不鬧地站在一邊，理直氣壯地指著其他幾個躲躲閃閃的男生說：「還有那個男同學，他踢了我一腳；那個，拿了一本書砸我……」
男生紅著著辯護：「我沒有碰你，我只是在旁邊起哄而已……」
風遠徹冷冷道：「所有人全部帶走，有什麼話等會再說。」
然後，他轉向花火：「會長，你還有什麼指示？」
指示？嘻嘻，風還真是給自己面子啊！花火挺起胸膛，掃視四週一眼，大聲道：「所有涉案人員，包括這位女同學，統統帶回學生會審問。至於這個教室，誰是班長，馬上叫人來收拾，清點損失，下午把報告單交到學生會。」
受害女生更大聲地道：「我就是班長，我馬上叫人來。」
她很快地從地上的書本裡找出一個小本子，翻了幾翻，打電話：「喂，我是班長雲怒，教室裡出了點事，馬上叫你們宿舍的人全部來教室幫忙……啊？沒空？才12點多，怎麼就沒空……」
花火瞧她一眼，就是那個自以為校園警察的雲怒啊，她怎麼忘了這班就這一個女生，是自己安排的。說話，這女人的表現真是突出啊，不到三天就被人打了，比自己想像中的快多了。遇到這樣的事，她居然沒哭沒喊，骨頭還真是硬啊！
哼哼，看這女人接下來怎麼熬，別以為有學生會出面制止了這次事件，她以後就會好過！厄運，才剛剛開始捏。
在糾查隊成員押那幾個不聽話的男生出去時，花火一一湊過頭去，審視他們的臉：「嘖嘖，前幾天開歡迎儀式，我才說過要你們遵守校規的，才過多久你們就當耳邊風了？你們當自己是在家裡呢……」
「啐——」一個男生向她吐了一口痰，不偏不倚吐在她的脖子上。
現場發出一陣哄笑聲，彷彿劇情又現高潮。風遠徹和隊員們的腳步停住了，花火的笑容僵在臉上，漂亮的五官在隱隱抽搐，眼裡閃出森冷的光芒來。在挑釁她是嗎？想羞辱她是嗎？想讓她當眾出醜，看看她敢怎麼樣是嗎？
這些在看熱鬧的人，也等著看史上首位女學生會會長出是嗎？開什麼玩笑！
在安靜了幾秒後，不等風遠徹出手，她猛然伸手拽住這個男生的頭髮，狠狠往牆壁上壓去，恨聲道：「你的嘴很厲害是不是？你的口水很多是不是？吐啊，吐到牆壁上去！我讓你吐個夠！」
男生的雙手被反捆住了，逃跑不得，臉部被她壓到牆壁上，連呼喊都沒有機會。花火的眼裡不斷地閃出火花，下手毫不留情，狠命地壓。周圍的謔笑聲低了下去，看她吃人一樣的表情，現在可不是取笑的時候……
男生的同夥道：「喂喂喂，你說你是學生會會長是嗎？學生會會長可以使用暴力對待學生嗎，我們要去告你……」
花火咧牙一笑：「誰看到我對學生使用暴力了？誰看到了？」
她環視四面，一片噤聲。她這招是跟毛毛蟲學的，毛毛蟲用這招向來有效，難道她的手段和狠勁就比毛毛蟲差了？
大家確實沒看見。一來得罪這個魔女沒好處，二來大家樂得看見這些囂張的新生被教訓，三來江湖義氣最排斥向上級打小報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就是黑暗高中的鐵規則。
幾個新生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這樣也行？這這……這不是學校嗎？怎麼感覺像到了黑幫窩裡似的？
眼看那名男生快喘不過氣來了，風遠徹道：「會長，時間不多了，我們該去審問了。你再不罷手，他就要被毀容了。」
風叫她幹嘛她都聽，她身為學校的no.1，只聽他的話喔，嘿嘿。花火放開手，衝他嘻嘻地笑，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好的好的，我們走吧，辛苦你了。」
牆壁上，遺留著那個男生的臉部印章，而那個男生的五官一片通紅，嘴皮子好像被壓破了，鼻子好像被壓扁了幾毫米。他的眼神有點呆滯，毫無招架之力地被押了出去。
「我叫你們馬上過來，聽到了沒有？不聽的話，下午我就報告老師……」都過多久了，雲怒還沒叫到人。想都不用想，這些男生肯定不會聽話的。
現在是自己發揮權威的時候了，花火翻個白眼，搶過雲怒的電話，冷冷道：「我是學生會會長花火，有幾個男生在教室裡鬧事，已經被我們帶走了，今天應該都回不來。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馬上過來收拾教室，不來的話，下午就全部給我站著上課！不來上課的話，就請跟你們班鬧事的人一樣，去學生會做客吧。」
然後立刻掛機，丟給雲怒：「十分鐘之內，不來的人記名，報到學生會來。」
然後，她就昂首挺胸，在眾人敬畏的目光，大搖大擺地出去，今天，她狠狠地出了一把風頭了吧？真酷哇！自己真是酷斃了！
而在教室裡，雲怒在愣了一下後，扒在眾人去追花火：身為學生會會長，怎麼可以以暴制暴？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要抗議，強烈抗議！
來到學生會糾查辦後，涉案男生被丟在角落裡的長沙發上，幾個糾查隊員站在裡外盯著他們。風遠徹坐在椅子後，示意助手做記錄，並問花火：「會長，我們開始吧？」
花火嘻嘻一笑，擺擺手：「好的好的，一切由你做主，過後把報告交給我就行了……」
話音沒落，雲怒就從外面衝進來，指著她道：「花會長，你剛才處理問題的方式太粗暴簡單了，完全不是學生會會長該有的舉動……」
花火氣得一拍桌面：「雲怒同學，你有意見請過後再說，現在在處理你們班的問題，請別影響大家幹活！」
雲怒氣呼呼地瞧她一眼，在犯人身邊坐下，不甘心地道：「知道了。」
風遠徹忍不住偷笑，辣椒女遇到倔驢女，火焰對石頭，還真是有趣。
整個中午，學生會都在盤問事件的過程，花火只顧著欣賞風遠徹的斷案演出，沒插手沒插話，風遠徹問她意見，她只管點頭。她才不愛管這種事咧，有人代管是最好的了，而且還是她最最欣賞的風，她會給足他面子。
事件的經過讓花火很爽：
雲怒果然就如自己想像的一樣，處處多管閒事，看到班裡的男生上課說笑聽歌看小說打瞌睡玩掌上遊戲，就檢舉揭發報告老師，老師不管還當眾批評老師，老師被她弄得下不了台；下課看到男生亂扔垃圾毀壞公物欺負別人，她就出聲批評甚至出手制止，馬上就得罪了一大票人，瞬間成為全班公敵。
開始時，男生對她的女生身份和班長身份還有點顧忌，稍微做了點讓步。後來，脾氣壞的男生火大了，不忍了，開始還擊她，最終釀成今天的集體欺負事件。可恨的是，都到這份上了，她還口口聲聲地說教批評，認定自己是偉大的犧牲，不肯妥協和求饒……
審問過程持續了很久時間，快到上課時，雲怒和幾個涉案不深的人員相繼回去了，三個主凶仍然不肯認罪。
風遠徹問花火怎麼辦，花火揮揮手：「我們要去上課了，沒空陪他們玩，每人一瓶水，讓他們到『無間道』去面壁思過，我們晚上再去樓頂召開批判大會。怎麼樣？」
她早就想去教職工辦公樓頂層的小綁樓去當一回「法官」了，剛入校不久時，在那裡偷窺到的白悠辰審案的場景，給她的印象十分深刻。太威風了！太帥了！她加入學生會的動因之一就是也想那樣威風一把，終於給她抓到機會了，整死這幫小p孩！炳哈！
至於全校三大禁地中最神秘的「無間道」嘛，花火在與白悠辰進行工作交接時，白悠辰曾經帶她去過一次，並把唯一的一把鑰匙交給她。
花火從來不知道，食堂的後方的下方竟然還有這樣的地下室，黑乎乎，陰森森，鐵門緊鎖，讓她想到那個外國影片裡的鐵面人所呆的地方。
裡面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柴刀小刀尖刀菜刀殺豬刀等「凶器」，還有手銬腳鐐鐵鏈等「刑具」，甚至還有電鋸……德州電鋸殺人狂……還有許多「人」，包括缺胳膊斷腿的……
她初看到時嚇得倒抽了幾口冷氣，以為來到了私刑場，白悠辰卻告訴她，這裡的一切都是道具，用各種塑料、泡沫、織物、小機關等製成的，沒有殺傷力。
這個地方，一般是心情極度壓抑和忿恚的學生發洩的專門場所，因為學校的特殊性，難免會有人需要盡情發洩一番，即使是再嚴厲的管束和處罰也有不能壓制的發洩**。
在這裡，需要發洩的學生可以盡情地打打殺殺，非幹架不可的學生們甚至可以用猶如電影道具一般的「武器」，在這裡進行「生死」決鬥，場面可以以假亂真。
因為這裡的一切太逼真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面對和承受的，所以被列入「禁地」，只有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才可以使用。當然，這裡有監視器，每當有人進來發洩時，學生會都會派人監督，防止出現真實傷害。
花火知道這個地方後，悄悄地帶風遠徹過來一次，令她意外的是，風遠徹告訴她他曾經來過一次，那次，他大開殺戒。他這麼說時很平靜，花火卻又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也許，他內心深處也有極其壓抑和陰鬱的一面。
從「無間道」返回以後，花火一直想發揮它的作用，現在，試驗可以開始了。
風遠徹沉默一會，道：「好吧，我帶他們去。」
這幾個男生實在是太囂張了，而且還群欺女生，實在不是男人所為。他也覺得有必要從一開始就殺他們的威風，同時也是給其他新生一個有力的警告。要想改變學校裡恃強凌弱的風氣，也許要重點從新生開始下手，他既然承擔起這個責任，就不想再退縮了。
花火嘻嘻一笑，把鑰匙丟給他：「麻煩了。」
隨便這些小p孩在「無間道」裡怎麼玩，光是看那些場面，就夠駭人的了。
一整個下午，花火都在期待著晚上的「斷案行刑」，然而，天暗之後，風遠徹帶著一批人出發之前，卻對她說：「你……就不去了吧，女人最好不要見這種場面。」
花火暗暗歎氣，想說她喜歡看就想看，但她也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著想，而且有她一個女生在場，他也不方便下手。所以，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故作鄭重地說：「是啊，全是一群臭男生，我去了也怪不自在的，你好好幹，把這幫臭小子訓服。」
風遠徹笑笑，什麼也沒說，去了。
這天晚上的審判過程如何，花火不得而知，反正樸克上午去調查後新生的動態後，回來報告說：這三條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今天請假沒來上課，據說他們一夜之間好像瘦了好幾斤，而且既沒脾氣也沒精神，別人問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一聲都不吭。
下午的時候，糾查隊也把完整的調查報告交給了花火，三名案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糾查隊建議給予這三個男生如下處罰：
1.當眾向受害女生和全班道歉；
2.賠償教室公物和學生用品的全部損失；
3.寫檢討和改正保證書，張貼在校宣傳欄一個月，並接受全校監督，同時各交200元的改正保證金，如果本學期沒有嚴重違規行為就退回。
在學生會的臨時討論會議上，這樣的處理建議全票通過。
花火也覺得很爽，感覺學生會揚眉吐氣，威風大振。如果加上這三個叛亂份子昨晚受到的「私刑」，他們受到的處罰應該是比較嚴厲和公正的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囂張。哈哈哈哈——
然後？花火將調查報告和會議記錄丟給樸克，讓他起草處理報告，隨後自己大筆一揮，報學校審批唄。知道不，當領導哪，其實只要會發號施號和簽字審批就好，什麼都管才是傻子咧，真是爽歪歪。
處理結果一公佈，就在全校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特別是在新生中引發了強烈的振動，新生們議論紛紛，一時間違紀事件大為減輕。
但這並不意味著以後都會風平浪靜，青少年的叛逆與騷動，不是一兩次鎮壓就能消滅的，一旦有機會，不願受束縛的傢伙們還是會扯起大旗造反。
沒幾天，風遠徹就將一份新生分班建議交到了花火手上。凡是他的建議，花火都會認真聽取的，所以，她很認真地研究了這份建議。
風遠徹提出：從這一屆新生開始，取消abcds五級的分班制度；每個班對現有的五個班學生分別進行抽籤，數量平均分配，確保每個班都有5個級別的學生。
也就是說，就像普通中學一樣，班裡什麼人都有，不再都是物以類聚。
原來的分班制度也許保證了弱勢學生和好學學生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保護，但不能從根本上提高全員素質和能力，他希望，學校能逐漸像普通中學轉變；他希望，不良的學生能夠得到約束和改變；他希望，能有更多的學生敢去幫助別人和糾正別人。
就像孩子是改變未來的希望一樣，新生就是改變校園的希望，他希望從現在開始，很多陳舊的東西可以慢慢改變。
花火就這個問題，在週末的下午，和風遠徹討論了很久很久。
火說，這麼改革當然好，可是，那些本是s級、a級的班霸們和本是c級、d級的學生同處一室，強者不是更為所欲為、弱者不是更悲慘嗎？原來的分班制度，主要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難題而設立的。
風說，既然有這個問題，那就想辦法解決吧，頭幾個月，每個班派一個糾查隊的成員駐班監督。如果有人上課搗亂或課後欺人，就現場解決，現場解決不了的過後從重解決。反正很多的學生會成員成績也不太好，就當去一年級複習吧，大家輪流去。
有一天，班級風氣好轉了，就讓班幹部自行監督。
火問：二年級三年級就不用了？
風說：只要他們不鬧大事就夠了，目前沒有力量管到他們……
火又問：……
風又說：……
晚上，花火在她的秘密日記裡說，那天下午的太陽很大，可屋裡很涼爽很舒暢，就她和風坐在辦公室裡，沒有任何障礙和保密地暢所欲言。雖然聊的都是學生會的事，原本都是很枯燥的事，可她聊得很開心，她第一次覺得「工作」這個東西是有意思的。
兩個人聊了整整一個下午，感覺時間過得很快，日子很充實，然後一起去吃晚飯。花火覺得，如果工作總是這樣開展和進行，也許，她的生活，似乎開始有了一點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