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章 年度大戲接近尾聲了 文 / 非優
第41章年度大戲接近尾聲了
「你老婆在欺負你的新歡，你的新歡快要被毀容和破相了，你打算袖手旁觀嗎？」
毛毛蟲頓了一秒，然後沉聲喝道：「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
「米菲菲找了一幫人在教訓蘭妮，就在三號女生宿舍樓前面的樹林裡，蘭妮快沒氣了吧，你等著給她收屍吧……」
花火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一陣抽氣聲和旁人的驚呼聲，然後手機掛斷了。她握著手機，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這場戲導演了這麼久，終於到了高潮，高潮之後就是結尾和落幕了。
她整了整頭髮，探出頭去，繼續欣賞樹林裡的罪惡。
蘭妮不肯下跪，幾個女生揪著她的頭髮，腳踢著她的膝蓋，逼她下跪。
可惜沒有攝像機，可以把這麼精彩悲情的場面攝下來，花火調整著手機攝像頭的焦距，看有沒有可能把畫面錄下來。唔，雖然相隔遠了點，人物有點小，但勉強看得出來是一群女生在欺負人。
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那群女生之中，大手起落，立刻將幾個女生揮倒。
毛毛蟲！花火吃驚地看著他，他的動作怎麼那麼快？兩分鐘都沒到吧？他到底是從哪裡、怎麼跑到這裡來的？不過，來得還真是及時啊。
在他的後面，幾條高大迅猛的人影也在迅速靠近，他的跟班們也來了！主角們都出現了，而且一個個都是狠角色！校園最火爆的黑幫戲碼要上演了！花火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激情四溢！
正圍毆蘭妮的女生似乎都被嚇到了，紛紛放開蘭妮，遠遠地避開。
毛毛蟲蹲下來扶蘭妮，在跟她說著什麼，似乎很著急很擔心。米菲菲僵了一會後，嘴裡吼著什麼，然後氣急敗壞脫下腳上的鞋子，竟然……竟然往毛毛蟲的後背狂敲！
嘖嘖嘖，好凶的女人！花火看得直咋舌。雖然個頭不矮，但母狒狒還是喜歡穿高跟鞋，很高很細的那種，毛毛蟲就算皮是鋼做的肉是鐵做的，也吃不消吧？
果然，毛毛蟲「騰」地站起來，一把奪過母狒狒的鞋子就扔掉，聲音大得花火都聽到了：「你這女人發什麼神經？」母狒狒則尖叫著，又脫下另一隻鞋子敲他，他又抓過來扔掉。花火強忍著去撿鞋子的衝動——那可是女人強有力的武器！
母狒狒似乎要瘋掉了，淒厲地尖叫著，握著拳頭狂捶毛毛蟲。她大概已經失去了理智，竭斯底裡，語無倫次，雖然聲音很大，花火愣是沒聽清楚她到底在吼什麼。
毛毛蟲也衝她狂吼，像頭老虎一樣咆哮，所有人都遠遠地避開。
整個樹林充斥著他們的怒吼聲，幾隻小鳥從樹林裡飛出去，幾隻老鼠從樹林裡跑出來。花火看得到樹林在晃動，看得到硝煙在瀰漫。
兩人越吼越凶，毛毛蟲忽然揚起手，似乎準備給米菲菲一巴掌，米菲菲怔了一怔，然後近乎悲憤地吼出了花火終於聽清楚的一句話：「你打啊！打啊！你就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今天，你就為了這個賤人把我打死好了！」
打啊！打啊！快打啊！狠狠地打用力地打把她的臉打得歪掉啊！花火雙眼光，捏著拳頭，興奮地在心裡為毛毛蟲加油吶喊！全校人民支持毛大哥你的正義英雄行為！
毛毛蟲的大手往下一揮——停在米菲菲的臉上不知幾厘米的地方，好久……
快打啊快打啊快打啊——花火都想撲過去把他的手往下按了——急死人了——簡直不是男人，做事這麼婆婆媽媽！
可是，樹林裡烏雲密雲，惡鬼叫囂，誰敢靠近？
在花火急得準備撥光自己的眉毛時，毛毛蟲動了，他收回手，似乎說了句什麼，然後彎下腰來，抱起大概是奄奄一息的蘭妮公主，就走了——
花火徹底傻眼了！她知道，毛毛蟲一定會救落難的蘭妮公主的，可是，就這樣抱著公主纖弱的身體，眾目睽睽地走向大概是醫務所之類的地方，也太——驚世駭俗了吧？毛毛蟲老大，有這麼……王子樣的麼？
然後，花火心裡頓生佩服之情，非常非常佩服毛老大的豪氣，普通男人怎麼做得出這種事呢，就像風遠徹……
再然後，花火聽到了母狒狒淒慘的哭聲，這才發現母狒狒坐在地上，驚天動地地哭著，幾個女生圍過去，安慰她。
哈哈哈哈，花火放聲大笑，揚長而去，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毛毛蟲選擇了蘭妮！不管蘭妮怎麼想，她不可能甩得開毛毛蟲的！也沒有人敢跟毛毛蟲搶女人！
現在頒發黑暗高中年度奧斯卡獎最佳導演獎——花火！最佳編劇獎——花火！最佳男主角——毛毛蟲！最佳女主角——蘭妮！最佳配角——母狒狒！
下午上課的時候，蘭妮請假沒來上課，據說是生病了。其實，不說全校都知道，毛毛蟲抱著她去醫務室看傷了，這消息在十分鐘之內以光的速度傳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並引發了不亞於原子彈爆炸的震動。
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毛叢叢和米菲菲over了，蘭妮榮升校園第一魔王的新歡。花火感覺得到班裡的氣氛有點不一樣了，因為，幾乎每一個人都欺負過蘭妮，如果蘭妮在毛毛蟲面前告上一狀，那就死定了。
當然，花火是絕對不用擔心的，雖然她也欺負過那小妮子，但她仍然把她掌控在手裡。
上課的時候，花火忍不住在想：蘭妮在想什麼呢？一定很不安吧？心裡倍受折磨吧？很好，她就喜歡這種劇情。
下課以後，花火很善良地跑去小食店買了雞湯小炒，專程去蘭妮的宿舍慰問她。
學校的女生宿舍分一二三號樓，一號是單間公寓，花火住的就是；二號是普通集體宿舍，四人一間，有衛生間和陽台；三號是舊宿舍樓，也是幾人一間，沒有陽台和獨立衛生間，但住宿費很便宜，蘭妮就住這裡。
據說，因為她的身上有怪味，加上大家都不喜歡她，所以，蘭妮一個人住。
花火敲門，半天沒人應，丫的，這小妮子又在鬧情緒啦？不會是想『自殺』吧？
敲了又敲，敲了又敲，裡面就像沒人一樣！花火火了，這鄉巴佬竟然敢無視她？反了反了！她惱怒地抬腳踢門，狠狠地踢，用力地踢，不開門就把門踢壞去！她壞心眼地想。
門終於打開了，裡面露出一張頭髮凌亂、憔悴蒼白的小臉。花火嚇了一跳，一夜不見，這小妮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蘭妮抬起呆滯的眼睛，沒什麼精神地看了花火一眼，轉身飄到床邊，爬到床上，縮進被窩裡，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花火瞧她那模樣就來氣，恨不得一腳把她踹到樓下，但她還是有點理智地控制住了情緒，把食物放到她枕邊，道：「怎麼？清白不保了，不想活了？」
蘭妮好像沒聽到。
花火沒什麼同情心地道：「你是不是還想說，你不想跟毛毛蟲有任何瓜葛？你不喜歡他？你很為難和痛苦？」
然後又惡毒地說：「或者說，你還想著白悠辰的事情？哈哈哈，不會是看了幾本愛情小說漫畫，就以為自己能成為主角灰姑娘吧？別傻了！昨天的事還不夠教訓麼？那樣的事情你還想再經歷幾次嗎？你別以為只有米菲菲幹得出這種事，米菲菲只不過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換了其他有點頭腦的女人，要把你徹底地搞出這個學校是件很簡單的事……」
她琢磨了好久，隱隱感覺到這小妮子似乎很害怕被趕出這個學校，所以才會忍忍忍，決定拿這點來試試。
果然，蘭妮的表情變了，眼睛閃出恐慌之色，身體更是微微擅抖。昨天的凌辱，在她心裡留下了太深刻的記憶和傷痕，太可怕了……還有以前的種種……
花火嘴角一勾：「你還想過著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的生活嗎？就像木偶，就像玩具，讓人任意擺佈和欺負？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忍到永遠？」
「你呀，需要一個能保護你的人，能改變你的命運的人，當然，這個人已經出現了，就是——我！」
她沒有絲毫慚愧地說，然後又道：「你自己也知道吧，如果我不在你身邊，誰都可以欺負你，但是，我是不可能永遠呆在你身邊滴！不過呢，我的接班人已經出現了，昨天，他不是已經很好地保護你了嗎？這樣的人你不要，你還想怎麼樣呢？」
蘭妮的唇也白了，她緊緊抓著被角，不語。
花火繼續道：「想想吧，怎麼樣對自己更好。機會就在眼前，抓不抓住是你的事，如果你不抓住，你的生活馬上又會恢復原樣，說不定還變本加厲。好了，我不多說了，吃點東西吧，吃飽了好好睡一下，等腦袋清醒了再做出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決定。」
然後，她就得意地、從容地走了出去。
這小妮子，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改變了，面對那樣的改變，她不相信已經被她拖入紅塵的聖女還能保持非凡人之心。
第二天早上，蘭妮風一吹就倒地走進教室，馬上就知道了花火的話是什麼意思。
已經沒有人敢用輕視、嘲弄的眼神看她了，更沒有人攔在她的面前，捉弄她、視弄她、嘲笑她。她們，他們，看她的眼神帶上了一層敬畏，就像看著米菲菲。
她飄過去時，她們、他們紛紛讓道，她的凳子上不再有石頭泥土，她的書桌上不再有垃圾果皮，她的抽屜裡也沒有毛毛蟲和青蛙的屍體，她身後的書桌不再緊緊地挾著她……總之，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連花火的笑容都不一樣了，多了點客氣：「美女來了啊！吃過早餐了？」
這樣的招呼，也和對待別人一樣了。
蘭妮沉默地坐下，花火伸過手來，手裡捏著一樣東西：「這是兩張西餐廳的優待券，別人幫了你，你應該回禮吧？要還是不要？」
蘭妮已經很明白花火的話的意思了——要不要接受毛毛蟲？
她輕輕抬眼看向四面，觸到好多人的目光，那些人，統統有幾分不安地避開了她。花火昨天的話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這就是改變命運的機會了嗎？她仍然覺得茫然。
花火忽然狡猾地笑笑：「還以煩惱嗎？有什麼好煩惱的，如果有一天已經走到高處了，不想要了，還可以再改變命運的不是嗎？可是在低處，是永遠都難翻身的喲。」
花火又在誘惑她了，可是，這些話……確實都說到了點子上……蘭妮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上課鈴響了，她終於緩緩地伸出手，接過了花火手裡的東西。
是啊，就像花火說的，如果她拒絕，她將會失去一切……已經在悄然改變的命運。誰也不知道改變後的命運是好是壞，可過去那樣，已經糟到了極點，她不能再回到過去。
花火笑了，今天晚上，她要去大吃大喝慶祝自己的勝利！
也在這天晚上，蘭妮穿上花火送給她的衣服中最鮮艷的那件風衣，還有那雙銀色高跟靴子，還有那對蝴蝶髮夾，和毛叢叢走進了那間小小的、她從來不曾進去的西餐廳。
他們的約會傳遍了全校，塵埃落定。
花火基本上可以高枕無憂了，然後，開始策劃新的戲碼。
「蘭妮，走，打乒乓球去。」花火開始直接稱呼蘭妮的名字了。
所有人都改變了自己對蘭妮的稱呼，似乎已經忘了她曾經被稱呼為「小可憐」「白毛女」「極品村姑」……
「啊？可是我不會打球……」
花火扯起她就走：「不會就學嘛，作為中國的青少年，不會打乒乓球怎麼行？」
「可是還沒有下課……」
「下課了就沒位子了。」
開什麼玩笑，她不去的話，火星人拿什麼對抗敵人？蘭妮可是她辛苦培養出來的秘密武器，現在才真正派上了用場。花火堅決地拉上蘭妮就奔出去。
現在是下午第三節課，榕樹下的那張乒乓球檯還是空的，可花火知道，桑治他們很快就來了。那張球檯本來是火星人的地盤，後來被桑治給搶走了，花火心裡早堵著一口悶氣，終於忍到收復地盤的日子了。
花火和蘭妮剛到，芳芳、阿蒙還有好幾個火星女孩也先後到達，然後始把球檯圍住。花火以蘭妮不熟為由，讓大家一一跟蘭妮打球，很明顯，大家對蘭妮的態度都有所好轉，連芳芳對蘭妮的口氣都客氣了幾分。
蘭妮對這樣的轉變有些不適，顯得有些侷促，但不管怎麼說，別人尊重她總比輕視她好。她不斷地感受著「靠山」的重要性。
下課的鈴聲響了，花火抱肩站在一邊，看著教學樓的方向，他們快來了吧？她都等得不耐煩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幾條男人氣昂昂地朝這裡走過，為首的就是欲樹臨瘋的桑治。芳芳的眼睛也紅了，不是感動，而是仇恨。和花火混了這麼久，她大概也知道了花火的想法，她甚至有種感覺，也許這一切都跟花火有關，但不管怎麼樣，花火所做的一切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看到桑治等人走過來，火星女孩們都一身警戒地瞪著他們，失地，真能收回來嗎？花火告訴她們，從今天開始，火星旅行團要一一收回自己的地盤，雖然她說得很篤定，但她們仍然有所懷疑，所以來的人不是很多。
桑治走到顯然就是首領的花火面前，道：「十秒之內離開，放你們一馬！」
花火笑咪咪：「十秒之內離開，放你們二馬！」
桑治俊臉一沉：「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兄弟們，上！」
他和身後的幾條男人衝上來，花火和幾個聰明的女人沒有阻攔，看著他們從身邊衝過去，一把奪走蘭妮和對手的乒乓球拍，然後把乒乓球扔到地上，踩扁。
蘭妮正玩到興處，忽然被男生搶去球拍和乒乓球，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去奪回球拍。男生粗魯地把她推到地上，花火沖芳芳使眼角，芳芳意會地上前扶起蘭妮，怒道：「桑治，你個豬頭王八蛋，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桑治冷笑：「欺負你們啊，還用問嗎？真是夠蠢的女人！」
他這段時間心情極其不好，也不知道倒了什麼霉，幹什麼都不順，還到處得罪人。今天居然還被手下敗將三八們搶奪失地，md，連女人都來欺負他了！忍無可忍！
芳芳尖叫，故意刺激他：「就你這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也敢欺負我們？全校都知道，你除了泡女人，什麼也不會，連隻雞都殺不死，還敢在這裡囂張……」
在他們吵的時候，花火已經拿出主動申請保管的蘭妮的手機，撥下毛毛蟲的電話，用急促而慌張的口氣道：「啊啊，毛學長在嗎？蘭妮被人打了，可能要受傷了，怎麼辦……」
電話那邊傳來怒吼：「她在哪兒？」
「榕樹下的乒乓球檯那裡……」
那端立刻掛機。花火得意地笑，就這樣了。借刀殺人就是這樣的了。
她收起手機，看戲。
桑治被芳芳的話激怒了，氣勢洶洶地衝過去就要抓芳芳，芳芳尖叫著，躲在蘭妮的身後。桑治順手抓住蘭妮的胳膊就扯，蘭妮吃疼地叫、掙扎，芳芳緊緊貼在蘭妮的旁邊，不停地惡罵桑治，桑治更惱了，一掌揮過去，按到蘭妮臉上。
混戰全面開展，男男女女亂打一氣，花火左右周旋，裝作很賣力的樣子，其實，她一直在等毛毛蟲。毛毛蟲會替她收拾所有的對手，她壓根沒必要冒險和出力。
毛毛蟲來得比花火想像的還快，大概也就是一兩分鐘的樣子。看到毛毛蟲以驚人的速度朝這裡飛來，她在心裡默默計算著，十，九，八，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