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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3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文 / 非優

    第33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蘭妮不說話。

    花火甩甩頭,走路。

    蘭妮跟在花火的後面,沒有猶豫。

    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她就這樣停下來,一個人走的話,她又將回到一成不變的軌道之中,她害怕。花火推薦的rpg遊戲,她去網吧玩過幾次,很喜歡,生活中不能實現的,在遊戲裡實現了,即使只是虛幻,仍讓人覺得舒暢。

    rpg遊戲,就像花火說的那樣,一旦故步自封,便寸步難行,回不去,進不得,再沒有比這更悲慘的事情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好。

    真實的「遊戲」正在進行,改變已經開始,她不想中途而止,雖然變數讓人不安,可是,花火始終領著她。有花火帶她走過這種改變,沒事的。

    即使花火不喜歡她,她卻這麼信任花火,因為,花火是第一個帶她走的人啊。

    雖然剛剛逃過了驚魂的一劫,但花火並沒有停止她的行動。在她看來,半途而廢是弱者的風格,她花火,必須要堅持到底。

    唯有母親的禮物,是無論如何不可以放棄的啊。

    在想了一天之後,她終於把樸克約出來,開始討「人情」債了。當然,她沒有表現得太露骨,而是一臉抑鬱:「樸克,我被人欺負得好慘,已經忍不下去了。」

    樸克一臉義憤填膺:「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有人欺負你這樣的人,真是該死!」在他眼裡,再沒有比花火更儀丈更直率的學生了。

    花火不停歎氣:「還能有誰,你應該聽說了吧,母狒狒曾經帶她老公跑到教室裡來教訓我,還搶我的東西。但這只是開始,我每次碰到她都挨她嘲笑,挖苦,學校就這麼點大,我躲都沒地方躲,哭死了……」

    她的眼睛紅了,雖然她想演戲,但其實不是演戲。

    樸克很同情她:「那個女人啊,很多人都很討厭的,儀勢欺人,誰沒有挨她欺負過呢?沒想到她還這樣欺負你,真的是非常討厭!」

    花火抽了抽鼻子,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咬著牙道:「樸克,雖然我沒有本事,不能把她怎麼樣,但我想搞點惡作劇,出一口氣,你……能不能……幫幫我?」

    樸克n早之前就已經向她表明自己可以為她做任何事的意願了,花火有什麼困難卻都不肯跟他說,他總覺得花火太見外。現在花火肯找他幫忙,不管是出於感激還是出於男人的自尊,他都求之不得。

    當下,他拍拍胸脯:「花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要我做什麼,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去做,勢頭顱灑熱血都行。」

    花火哧地笑出來,嗔道:「瞧你說得這麼嚴重,哪能找人去幹這麼危險的事,也就是冒點風險,搞點小破壞而已。」

    隨後,她又感動地拍拍樸克的肩膀,道:「其實很不想連累別人,但我實在找不到可以幫我的人,只好硬著頭皮來找你。」

    樸克不滿地道:「什麼叫連累,你這麼幫我,還不許我幫你嗎?你以為你樸克真是那麼膽小怕事的人!有什麼事盡避說,不說就是不把我當朋友。」

    花火微笑,亮出一部半舊的手機:「這部手機沒在學校裡用過,送給你,咱們可以用來破壞毛毛蟲夫妻的感情。」

    樸克疑惑地看著她,她神秘地眨了眨眼,在他耳邊低聲說她的計劃。樸克邊聽邊點頭,眼睛亮亮的,這辦法有趣,既死無對證,又能無事生非。

    其實,花火的計劃很簡單:讓樸克充當米菲菲的匿名追求者,天天給她發短信、點歌、下彩鈴,甚至送花、送零食、送情書給她,而且還要讓全校都知道。毛毛蟲那個大醋缸子,一定會醋意大發的,兩人剛合好沒幾天,又惹出這樣的事情來,感情一定會受到影響。

    就在這種時候,她再讓蘭妮有事沒事地到毛毛蟲面前晃悠,說不定毛毛叢就會紅杏出牆了。哈哈哈哈……

    當然,樸克發短信、送禮物的費用全由她出。她入校後的「軍費」開支很龐大,零食減少了,衣服不買了,雖然有點鬱悶,但看在身材瘦了幾斤的份上,吃點苦也不算什麼。

    和樸克分,上網搜了一堆甜言蜜語、甜膩之極的短信,發給樸克。依照他們的計劃,樸克一天至少要給母狒狒發十條短信,而且盡量挑她和毛毛蟲在一起的時候發。

    當然,樸克有手機的事是非常機密的,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毛毛蟲查出來的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發了無數條短信給樸克後,她又心算了自己的錢,沒剩下多少了,真的得節省了。其實,她這段時間來也沒怎麼吃得下東西,總覺得悶悶不樂的,特別是這幾天。

    坐在這裡,就想到蕭小龍,然後就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風遠徹冷淡的眼神……啊,真的被討厭了呢,她居然會因為有人討厭她而覺得壓抑,真不像是她了。

    正在惆悵呢,忽然有人敲她的桌面,她抬頭一看,心中不禁暗喜——風遠徹!竟然會在這裡看到他,正好有機會向他解釋和道歉。

    然而,沒等她開口,風遠徹就已經冷淡地開了口:「這是你的書,還有我和小龍看書的錢,現在還你了,以後你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花火一怔,趕緊道:「啊,不用給錢,一本書而已。」

    風遠徹斷然道:「一定要給,我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以後離蕭小龍和那些孩子遠點,他們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對象!」

    花火目光一黯:「對不起,我沒想到……」

    「不用道歉,也不用解釋,總之,一切到此為止。」風遠徹丟下這句話,就走了,沒有給她任何解釋和挽救的機會。

    在這之前,花火從來不知道平時總是溫和淡然的風遠徹竟然會有這麼絕然冷漠的一面,那種冷漠足以拒人於千里之外,且不讓對方有任何一絲靠近的縫隙。

    她低下頭,心裡像貓抓一樣壓抑和難受。她是利用了蕭小龍,但沒想過毛叢叢會找上他,以至於弄成這樣的後果。更難受的是,她不想讓風遠徹討厭她,可是現在……

    忽然,眼睛有點酸酸的,有點疼疼的,胸口堵得厲害……她在難過嗎?明明她和蕭小龍、風遠徹他們並沒有結下太深交情的說……

    她站起來,朝網吧外面走去。

    一陣涼風吹來,天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秋天來了。最討厭的冬天不遠了。

    她看了看天,發呆一會,慢慢走進細雨中,這樣淋著細雨,真舒服。

    「花火,你這幾天怎麼精神這麼差?身體不舒服?」阿蒙問。

    花火沒什麼精神地笑笑:「大姨媽來了,難侍候。」

    阿蒙理解地點點頭:「明白明白,注意身體。」

    「大姨媽來的話,當然要喝紅豆湯,我請你。」芳芳招手點單。

    阿蒙奇怪地問:「吃這個有什麼用?」

    芳芳驕傲地挺了挺胸:「補血豐胸,看見沒?這就是證明。」

    「哧——真的好偉大喔,誰知道是不是製造出來的,回宿舍後讓我們證明才行。」花火笑出聲來,眼睛盯著芳芳的胸看,女人的胸,真的蠻好看的……呀,自己真色啊!

    「說到偉大,偉人在外面呢,你們看——」阿蒙對她們呶呶嘴:「快看,母狒狒的胸好像又變大了,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真想跟她取經啊。」

    花火抬眼看去,母狒狒正挺著胸從小店的玻璃窗前走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芳芳撇著嘴道:「人家有老公的,自然不一樣。」

    阿蒙曖昧地道:「你又知道?果然是過來人啊。」

    「書上這麼說的。」芳芳吃吃地笑,壓低聲音道:「你們知道不,聽說毛毛蟲和母狒狒又吵架了。」

    阿蒙:「他們哪天不吵架的。」

    「這次聽說吵得很凶,還把很多人牽涉進來了。」

    花火故意道:「難道是小三插足?」樸克的短信這麼快就起作用了?

    「不是。」芳芳神秘兮兮地道:「聽說是為了舞蹈室裡出現釘子的事。上周毛毛蟲不是興師動眾地在學校裡搜查犯人嘛,犯人還沒見暴光,他就下令停止調查,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你們想想,母狒狒是什麼人,不能親自見到和教訓犯人怎麼嚥得下這口氣?於是兩個人又吵開了,母狒狒到處審問毛毛蟲的跟班,想自己去查犯人是誰,但毛毛蟲的跟班都說不知道,結果,就這樣越鬧越凶囉……」

    毛毛蟲果然對蘭妮有點意思嘛,居然在包庇她……花火嘴角現出一絲冷笑,計劃進行得挺順利呢。

    可是,她為什麼不覺得高興呢?

    大概是這幾天老下雨吧,天氣總是很能影響人的心情。特別是這種細雨,綿綿不絕的,一點都不痛快,讓人煩,讓人郁。也許,停止這些無聊的惡作劇,或者說是遊戲,會比較好吧,有空就去看小說、上網、聽歌、跳舞不是很好嗎?

    花火走出小店時還在這麼想。

    走入雨中的時候,她更是這麼想。雨天總是讓她覺得有些傷感和脆弱,大概是雨把自己和別人、世界分隔開的緣故吧。不知別人是不是也這樣,反正她總是會在這種時候變得消極。明明她一開始就很努力地、積極地想戰鬥的,現在卻沒有幹勁。

    到底怎麼了呢?她低著頭,意興斕珊地胡思亂想。

    走著走著,她的背後忽然被狠狠地推了一把,她毫無防備地向前趔趄幾步,摔趴在地上。地面很濕很滑,她沾了一身的泥,雙掌和雙膝更是隱隱作疼,好狼狽。

    好難受,她撐起雙臂,想爬起來。然而,又有什麼東西踩在她背上,很大的力氣,她撐不起來。她無力地趴回地面,扭頭朝上看,很熟悉的臉——母狒狒,還有好幾個臉色很不善的女生,原來是她們在踩她的背。

    米菲菲漂亮的臉很陰沉,比天氣還陰沉,她一臉怒氣和恨氣地瞪著花火:「是你幹的吧?是你往舞蹈室丟釘子的吧?」

    花火搖搖頭,慢慢地道:「不是!」

    「不是才有鬼!」米菲菲彎腰抓起一把泥,甩到她臉上,恨恨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毛毛前幾天找你了,他找了那麼多人,你是最後一個,然後又沒氣了。我看你們八成有鬼。說,是不是你幹的,你使了什麼法讓毛毛不吭氣的?」

    死都不能承認!花火沒有半點心虛地辯解:「我根本沒有大樓的鑰匙,我那天都沒上去過,不信你去查。如果真是我幹的,毛……老大早把我給宰了!我什麼都沒幹,也被他修理了一頓,今天又被你修理,你還想怎的……」

    米菲菲蹲下來,細細地觀察她的眼神、表情,看她一副倔強的樣子,啐了一口:「我管是不是你幹的,反正寧錯一百,不放一人。誰叫你以前跟我對著幹,活該。」

    她隨手抓起一把泥,朝花火的臉上狠狠地抹下去,然後又把手放在花火的衣服,擦乾淨。最後才站起來,整理裙子,說:「今天給你一個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

    她驕傲地轉身,像個女王一樣轉身。

    「瞧她的樣子,你們說像什麼呢?」

    「嘻嘻,還用說嗎,當然是像……」

    踩在花火背上的女生終於把腳拿開,她們的嘲弄沒有受到細雨的阻礙,全部傳進了花火的耳朵裡。

    花火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也感覺不到臉上的粘膩,眼睛裡,卻有火焰在燃燒,火焰的深處,是無底的冰冷。

    剛才,她怎麼會覺得是不是罷手比較好。

    怎麼……可能……罷手呢?

    足足在泥濘中趴了兩三分鐘,她才緩緩地爬起來,擦掉臉上的泥污,慢慢朝宿舍走去。雨大了些,沖得她身上的污泥斑駁橫流,頭髮上不斷滴下污水,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比乞丐還糟糕,但她沒有跑,沒有迴避那些怪異的目光。

    已經這樣了,跑得再快也逃不出這場恥辱的勢力範圍。

    她在無數怪異而嘲笑的目光中回到宿舍,想起以前媽媽和爸爸鬧婚變時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種種目光。生活,其實就是一場場歷史的不斷輪迴啊。

    宿舍的地板上很快就有了積水和污泥,她站了片刻,拿起睡衣走進衛生間。水是冷的,相當冷的,但她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感覺不到冷了。這樣的冰冷,讓她的頭腦稍微清醒了點,清醒了的頭腦,反而讓心情更複雜。

    她在冷水下衝了足足半個小時,皮膚都凍青了,但她想到的卻只有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拜母狒狒和半個小時的冷水浴所托,身體一向健康的花火感冒了,而且還相當嚴重,課都不去上了。

    也拜這場靶冒所托,學校通知了她老豆,她老豆開著小車來接她回家休息。入校將近兩個月,花火第一次走出校門。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她沒有什麼精神,一路上悶不吭聲,只是望著窗外發呆,花佑前問她什麼事,她都不怎麼應答。

    花佑前先帶她去醫院看病,打了吊針,拿了一堆藥,然後帶她去吃大餐,又給她買了很多吃的,花火很安靜地接受了一切,卻還是不怎麼說話。

    回到家裡,花佑前又扶女兒到臥室裡躺好,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對她說:「小火,你感冒這麼嚴重,這幾天要乖乖地呆在家裡,別到處亂跑喔,還有,記得按時吃藥,飯菜就由我和你喬阿姨來做好了。」

    在他走出去的時候,花火忽然說了一句:「老爸,謝謝你!」

    花佑前猛然一震,回過頭來,花火卻已經把身體縮進了被子裡。他眼中忽然一熱,這個叛逆任性的女兒,他有多久沒聽到她說「謝謝」這兩個字了?

    作為父親,能聽到關係不太好的女兒說出這樣的兩個字,是如何複雜而感動的感情?

    他呆了呆,取下眼鏡擦了擦眼睛,輕腳走出房間,輕手把門關上。

    他走出去後,花火掀掉被子,看著天花板發呆。

    打針吃藥過後,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她該好好去想以後該怎麼做了。母狒狒昨天對她所幹的一切浮現在心頭,她絕對、絕對不會這麼就算了!她本來都想放棄了,但人家既然不肯放棄,她就要陪著她玩下去,她討厭做個失敗者。

    想了想,她爬起床,把衣櫃和首飾箱裡的東西翻出來,把那些她不想要的東西全塞進包包裡。然後又撥通喬娜的電話,第一次主動向喬娜要東西:「喂,喬娜,我是花火,你幫我點小忙行不行?」

    喬娜不在家,她顯然對花火的主動來電感到吃驚,愣了一下後有點嘲弄地道:「沒想到花大小姐也會給我打電話啊,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你找我幫忙我真是承受不起。」

    花火強壓下火氣,道:「喂,我得了重感昌你知不知道啊,挖苦一個十八歲的生病女孩,你這樣也像大人嗎?你比我大了十幾歲,怎麼也像我一樣不懂事啊?拜託你有點大人樣行不行,哎,真不知道現在的大人怎麼回事……」

    她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喬娜招架不住了,道:「行了行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喏,你有什麼不要的首飾,便宜點的,送給我啦,就當我上次過生日,你送我的禮物好了。」她現在的敵人是母狒狒,不是喬娜,要專心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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