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黃山歸來不看岳 文 / 玉面銀狐
第一百五十七章黃山歸來不看岳
好一個黃山,又好一個蓮花峰。
奇峰七十二座,拔地極天,氣勢磅礡,雄姿靈秀,不愧那「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的美譽。
白蒙領著諸人,駕雲從天上飛來,但見腳下近百峰巒、千溝萬壑都淹沒在雲濤雪浪裡,天都峰、光明頂也成那遼浩瀚雲海中的孤島。
陽光照耀,雲更白,松更翠,石更奇。流雲散落在諸峰之間,靈隱飄逸,變化莫測。風平浪靜時,雲海一鋪萬頃,波平如鏡,映出山影如畫,遠處天高海闊,峰頭似扁舟輕搖。
大約是知道一場大戰在即,忽然間,黃山上風起雲湧,萬丈雲海波濤滾滾,奔湧如潮,似千軍萬馬席捲群峰。
萬道陽光灑金繪彩,濃重處,升騰跌宕稍縱即逝,清淡處,縷縷霞光穿透而過,真的是個仙家妙地,可惜啊,自從九宮派丟失了鎮山三寶,被魔教攻下,此處數百年來都被魔教所佔據。
蓮花峰峻峭高聳,氣勢雄偉,因主峰突兀,小峰簇擁,儼若新蓮初開,仰天怒放,故名「蓮花峰」,峰頂便是那月魔神殿的山門。
那月魔宗的前輩高人也是了得,在這蓮花峰上開天劈地,立了一個月魔妙境,內中雖然沒有靈山,卻以崑崙山脈下一道冰川鏡湖為原,硬生生用了玄通法力,巧奪天工,煉製了一面月光池,以池為根基,立下月魔神殿,設了三尊月殿和十二冰宮,方成就了月魔宗。
見那蓮花峰頂密密麻麻坐了數千人,都是些有點神通的魔教弟子,白蒙靈識一掃,發現真正能夠出戰的人,皆在混江金龍送來的情報中,當下不由得一笑,露出三分喜色。
他取出白玉天壇,此壇經過煉製雕琢,早已不再是個簡單的天壇,如白雪一般銀亮,卻又晶瑩剔透,融入三十萬斤萬年寒冰,又雕有九龍,設了大禁制。
白玉天壇一出,天上立刻照下萬道霞光,紫霞仙境一干人等,各自踏足上了白玉天壇,白蒙、黃靈子、青梅散人、青松真人四人坐陣中央,其餘二代弟子正坐前排。
白蒙等人剛坐下來,和那魔教弟子對峙兩邊,中間隔著一個香沙池,魔教弟子中立刻飛起一位穿著寬鬆青袍,臉上紋有青龍花紋的男子,飄然踏著萬千星光螢火。
那人飛到白玉天壇前,冷笑一聲,道:「在下就是月魔宗青天堂堂主司馬震,今天,未免宗主輸了之後耍賴,我等請了黃山一脈諸多魔教同仁前來做個見證,卻不知道道教一方,宗主可請了何人前來作個見證?」
白蒙冷笑道:「你們若是輸了之後還敢抵賴,那本尊便殺光此地所有人也無妨,故也不需要人來做個見證!」
司馬震大怒,場下數千魔教弟子人人也是憤恨不已,恨不得一起上陣,活生生咬死白蒙。
眼看台下魔教弟子都是各自怨恨,一臉凶悍,摩拳擦掌,白蒙藏住九陰天煞真身,現了龍鳳玄武法相,卻見頭頂九朵紫色蓮花照下萬道紫霞金光,籠罩整個白玉天壇,一對鳳凰羽翼見風而漲,伸展開來更各有三丈六尺長,輕輕一扇,浩蕩熱風鋪天蓋地,身上白玉龍鱗浮現出來,化了一件龍鱗寶甲,如那白銀鎖子甲,腳下玄武顯現,水雲動盪。
「哇,個狗日的是個妖怪!」
「放你娘的屁,人家是龍精鳳血玄武身,個棒棒的,沒有見識的東西!」
「閃阿,月魔宗的兄弟,日後為你們報仇!」
白蒙還沒有收了陰陽二魂,現出真身,數千魔教弟子已經是一片慌亂,惶惶不可終日,一陣陣嗖嗖亂響,卻是有不少人乘亂駕著法寶跑了。
白蒙本來就是嚇唬這些小東西,只見那些人人心惶惶,也便收了玄武、玉龍鱗甲和鳳凰羽翼,只坐在那青螭上,冷眼看著司馬震,暴喝一聲道:「你可敢與我單條第一陣!」
司馬震方纔還是仗著人多,威風凜凜,一聽這話,全身一抖,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早知道這個靈寶散人掌著紫霞仙殿和輪迴寶鏡,連自己本宗不可一視的洛櫻宗主都被他幹掉了,自然心中慫的很,但這人已經出來了,別人也喊出來了,若是不答應,豈不是要人笑話嘛,日後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掌管這青天堂。
就在司馬震無比尷尬的時候,魔教眾人忽然有一老嫗沉喝道:「靈寶宗主好大的口氣,老身就來迎戰,卻不知道靈寶宗主敢迎戰否!」
白蒙一拍青螭向前緩行,低頭一看那老嫗一身紅衫長袍,笑道:「原來是紅月姥姥,我如何不敢迎戰?不過,你我需要將這個規矩說清楚,今日我等相約比試九場,勝五場及以上者為贏家。若是我等輸了,那紫霞仙境便送與月魔宗,若是你們月魔宗輸了,月魔神殿一切法寶、物品、典籍及殿中諸人,皆聽憑我發落,我所說的可是事實?」
紅月姥姥冷笑道:「自然無錯,那你可否敢與我一戰?」
白蒙正要答話,卻聽不遠處有人高喝道:「靈寶道友,我等前來助陣,且做個見證!」
白蒙轉頭一看,心中暗罵,一群騷貨,聞到肉香就來分肉吃,老子是個豹子,你們就願意做那土狗,原來是金明真人和蜀山那個掌教。
這兩個騷貨,真他媽的不要臉,老子又沒有喊你過來喝湯,自己厚著臉皮要過來,真是無聊透頂。
白蒙心中雖然不爽,卻不方便明著發怒,只能駕著青螭,上前稽首笑道:「兩位掌教,別來無恙?」
金明真人大笑道:「我等早知此事,此乃道魔兩教之間的大事,雖然靈寶宗主想以一人之力,力抗魔教群魔,我等卻是不忍心啊,今日便要前來相助一番!」
白蒙大笑,道:「我前番幾次無心,卻得罪了金明掌教,想不到掌教如此深明大義,哎,真是讓靈寶佩服啊,慚愧啊!」
金明真人故作大驚,連忙道:「此話從何說起,我們太清和陰陽宗同脈而出,千年世交,我焉能因一些小誤會,而誤了兩派之間的千年交情啊,真是我的罪過才是!」
白蒙淡笑,復又和那蜀山掌教稽首道:「上次來去匆匆,還未請教道號,真是罪過!」
那蜀山掌教稽首道:「無妨,貧道景天真人,久仰宗主大名,前番見識,宗主還是合體後期未大成的修為,如今已經是渡劫前期有小成的修為,果真是有大仙緣,羨慕不已啊!」
三人一番客氣,白蒙正要請兩人上天壇,卻聽前方又是一聲朗喝:「靈寶前輩,乾虛子前來相助,亦來謝恩!」
白蒙心中歎氣一聲,這算嘛嗎,自己本來想偷偷把月魔神殿吃到肚子裡,這倒好嘛,整個一魔道兩教大碰撞,邪門的很吶!
沒法子呀,這人家都來了,總不能給人白眼,讓他滾吧,白蒙只好再駕青螭迎了上去,卻見是虛圖上人和乾虛子都來了,這乾虛子好嘛,三個月前還是個合體前期,如今都是渡劫前期了,還是渡劫前期有大成,比自己還要高一籌,真的是吃那太虛神丹得了妙緣。
如今人家頭頂太虛神鐘,腳踏七彩流雲,這個雲還是自己煉的,身穿太虛紫金袍,一身紫金太虛神光,好嘛,都已經是太虛掌教了。
想他三個月前,被人欺負,踩在地上,如今風光無限好,這個人啊,他的命,那真是說不清,算不盡,任你多少玄通,只要沾了白蒙和黃靈子的邊,那命就是天也安排不了。
乾虛子、虛圖上人和前面那兩個白眼狼就明顯不同了,他們各自有點感激,其間也非言語能夠說清楚的,只是相互稽首。
白蒙方請了他們四人上座,卻聽乾虛子道:「我師祖水燈上人已經說了,前番有失禮儀,令靈寶前輩見笑了,今番我來此,正要為前輩贏一場,算是還禮,此處以靈寶前輩為上,自然一切都聽前輩調遣!」
虛圖上人也急忙勸道:「靈寶宗主,那日的事情,其實也是人之常情,換了哪一派都會不惜一切,哪怕是毀了名聲也要搶,畢竟是立教之本啊。哦,宗主勿要見怪,我青城派是絕無此心啊!」
虛圖上人暗自後悔,給別人說情就說情嘛,好無來由就把自己心底話都說來了,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真是有點賠本!
金明真人和那景天真人也急忙道:「虛圖掌教此話大謬,我等絕無搶奪之心,否則……那個天打雷劈啊!」
好嘛,這種誓言都發,真的無聊,白蒙故作平淡的一笑,道:「前些天啊,我剛被雷劈過啊!」
眾人一陣無言……這算嘛事嗎,有這麼發誓的嗎,這修真的哪個不要被雷打那麼**下呀?
虛圖上人急忙為眾人扯開話題,笑道:「此地乃是靈寶宗主做主,我等皆聽調令!」
金明真人和景天真人心中對那虛圖上人一陣感激啊,急忙也笑道:「我等也願聽調遣!」
白蒙一擊掌,笑道:「那好,就等兩位此話呢!」
咯登……壞事了!
金明真人和景天真人心中都是一陣發虛,向前一看,便看那紅月姥姥正要上陣,一個個頭皮發楚。
白蒙笑道:「第一陣,魔道兩教都不想輸,這魔教上來的就是紅月姥姥,我也看了,那是這裡最強的,乃是渡劫中期,我只怕是應付不了,不知道四位掌教,何人願意上陣啊?」
乾虛子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他是前來贏一陣,一是化解和陰陽宗之間的仇隙,二也是想分點好處,至少要勝一場,沾個光,漲漲士氣,要他去打那紅月姥姥,這不是大街上找煙頭——找抽嘛,他是現代人,比起別人要靈活許多,金明真人和景天真人雖然看起來精明的很,其實有點犯渾,比起金玉真人和景泰真人,真的要差了很多,都是臨時推上來做掌教,根本不如虛空上人和乾虛子這樣靈活多變。
乾虛子則仗著自己是小輩,當即道:「靈寶前輩,晚輩所學尚淺,雖然有心下去,卻知道不是敵手,一個不小心,只怕要丟了性命,還請前輩諒解!」
虛圖上人不能和他這樣啊,可也終究是多年的老人物,還是很精明的,只笑道:「我等對這妖女都不甚瞭解,不方便出陣,我曾聽說金明掌教熟悉月魔宗心法,又得到了清流前輩的真傳,想必定可迎戰!」
他話聲一出,還未帶金明真人反映過來,景天真人也頷首捋鬚道:「紅月姥姥深藏在那月魔神殿百年,虛實難斷,金明掌教對魔教瞭若指掌,必定清楚其中深淺,又有太清祖師所留的法寶護身,此陣想敗也難啊!」
紅月姥姥、銀月姥姥、黃月姥姥這三人,都有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寶,天賦屬相也都是了得。紅月姥姥是六陰九火相,煉的是最罕見的月魔鬼火道,威力霸道無比;陰月姥姥是個六陰六水屬相,卻天生兩顆銀牙,前身乃是萬年水蛇,天生玄蛇肉身;黃月姥姥乃是前任宮主,六陰六月身,前生是那黃山望月泉中的一條黃鯉魚,三千年望月,生來額頭有道月玲瓏,有此月玲瓏在身上,命相之中添了一陰一月,也算是半個九陰九月身。
這三人,白蒙仔細演算過,就是自己出陣,也沒有多少贏得可能性,最多能夠打敗後面兩個,不到萬不得已,他又不想用萬里桃花圖,那萬里春宮圖對她們也沒有效果,就生了想法,打算用二代弟子來對付這三個人,如今金明真人他們自己要來,那正好做了炮灰。
金明真人那個鬱悶啊,他就是月魔宗的人,算是黃月姥姥的弟子,對這三個人,他是太清楚,除非用那月魔寶鏡,否則,根本沒有勝算。
結果好嘛,這幫道教的好東西,一個個的把自己出賣了,再說不去多丟人啊,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盡力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