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守城之戰 第八十四章 奇怪老嫗 文 / 泉道
耀眼的白光褪去，肖凡目光所及儘是攢動的人頭，小小一個傳送陣上，竟站著二三十個人。
「都不許動，統一檢閱！」一聲高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肖凡仰頭望去。
「鏘鏘鏘」遠處五千士兵穿著粼粼鎧甲急速包圍上來。
軍隊分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傳送陣，在距離傳送陣500米處停留下來。
「來者不善啊……」看著臨近的士兵，肖凡躲在人群中喃喃自語。
遠處軍紀嚴明的包圍軍正前方突然讓出一條道來，從外圍走進一個軍官。
這個士官臉部稜角分明，眼睛銳利凶狠如餓狼，露出一副桀驁之色。
他冷冷看了眼傳送陣上惶恐不安的人群，給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兩名隨從點點頭，提著刺刀大步走來。
肖凡咬咬牙，他大可以廝殺出去，可是他不能這麼做，這裡是黑暗蠻荒世界，如今自己的行為已經吸引了各方勢力的關注。
所謂物極必反，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低調。
想明白這些，肖凡向著人群擠了擠，趁人不注意，將幻靈假面套在臉部，迅速完成了變臉。
等他再次抬頭，人群中少了一個俊俏少年，多了一個身材佝僂，滿面皺紋，老態龍鍾，負手蹣跚，風燭殘年的老人。
老人左眼眼珠子雪白渾濁，像是瞎子一般，皮膚一層層翻起，面容醜陋至極。
肖凡摸了摸這張絕世僅有的醜陋臉皮滿意一笑。
這時，軍官頭子吳偉民大聲道：「大家聽著，嚴氏聯盟緝拿逃犯，你們一個一個從傳送陣內走出來，通過檢查就可以安全離開，不用擔心。」
肖凡一臉不爽地看著軍官，咒罵著：「一群嚴家的死狗，讓你們神氣會兒，早晚把你們連根拔起，讓嚴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看著人一個個走上前，肖凡不著痕跡地插進隊伍中，排在了隊伍的最中間。
人群緩緩前進，最前端兩個副手逐個檢驗人物面相，目光蕭殺肅穆，動作細緻，手指在小姑娘嬌嫩的臉蛋上捏了捏，這也就算了，可是他們居然連老奶奶老爺爺都不放過，一雙『淫』手在他們粗糙的臉皮上撫摸著。
想到這雙萬人摸的手，一會兒就要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肖凡渾身起雞皮疙瘩。
很快，隊伍漸漸變短，下個就輪到肖凡了，肖凡身子不由顫抖起來，前所未有的緊張害怕，這不是怕被發現。
前面的美貌豐腴的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兩個士官副手在女人的臉上摸了很久，最後才不情願的把賊手伸向懷裡的幼女。
禽獸啊！禽獸……肖凡心裡大罵，你抓我一個大男人，在女人身上摸來摸去幹甚？
兩名副手招招手將女人放了過去，目光轉向肖凡。
「還好沒有深入探討，讓你們這麼禍害良家婦女，老子就算被人發現也要宰了你們這些畜生。」肖凡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繼而佝著身子往前走。
「站住！」副手把肖凡攔住，惡狠狠道：「把頭給老子抬起來，老傢伙這幅德行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承官爺吉言，老頭我還想在多活幾年。」肖凡抬起頭咧咧嘴，露出裡面只剩下幾顆的漆黑牙齒，再配合這張臉，模樣煞是恐怖。
看見肖凡的臉，兩名士官副手下了一跳，臉上露出一副駭然之色，急急退了幾步。
「麻——痺，這什麼鬼東西，居然還有長得這麼臭的人。」副手看著肖凡的臉不敢上前，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肖凡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算真鬼站在他面前也被嚇死了。
「小何，你上去看看是不是偽裝的。」資格老點的士官輕聲道。
「又拿我當槍使！」年輕士官憋著嘴一副不情願的表情，腳步小心往前移，伸手去觸碰肖凡的臉。
「嘿嘿……」肖凡咧嘴一笑，那年輕人頓時魂飛魄散，嚇得急速收回手，猛退了回去。
「沒……沒偽裝！」年輕士官苦著臉道。
「得………滾吧滾吧！真是污了老子眼睛，活著除了能嚇人還真不知道能幹什麼了！」年長士官揮揮手。
肖凡咧嘴走上前，兩人頓時往邊上一跳，生怕碰到肖凡這個毒物似的。
年輕士官根本就沒碰到肖凡，還差一大截在那，看見他嚇得快流尿了，肖凡真想笑出聲。
「唉……老了……遭人厭嘍……」肖凡輕歎一聲，頗有一種看盡世間滄桑之感。
不遠處，一個老嫗看著肖凡眼睛一亮，嘴裡喃喃！
肖凡漸漸遠去，只有那一直關注他的老嫗知道，肖凡雖然佝僂，但走路卻不慢，沒多久就跑出了老遠。
「賀老太，你剛剛看出那醜八怪的屬性了嗎？」軍官頭子見老太婆不停地盯著那醜八怪看，好奇問。
賀老太搖搖頭：「我人也老嘍！沒能看出來……嘿嘿。」
看著等級比自己還高的老嫗，吳偉民額頭冒汗，臉色沉了沉暗想：「這老婆子該不會是晚來思春了吧？媽.的，算了，楊家的人不是嚴家可以得罪的，何況這老嫗在楊家地位絕對不輕。」
「你在這查吧！老太婆我就不督著了，免得讓你緊張。」老嫗拄著枴杖，躬著身子離去。
她撤出軍隊內，來到外面，渾濁的目光立刻閃著光芒，眼神急切地張望遠方，望著肖凡離去的地方一個縱雲梯消失在天際。
肖凡不知道他正被一個實力高強的老太婆追趕，他要是知道，尼瑪脫光了衣服，光著屁股也不當這狗日的老頭了。
肖凡順著大部隊急速向前方奔馳，路途中，浩浩蕩蕩數百萬人正在趕往「啟源城」的路上。人流鬧鬧哄哄的，看上去就像一條蜿蜒沒有盡頭的大江。
「就算舉國遷徙也沒這麼誇張吧！」肖凡揉揉鼻子感歎。
這是一種自發的信仰，更是一種尋求庇護的方式，所有人抱著這種心理都你追我趕地前往即將建立的「啟源城」。
不過以他們的速度，就算到了啟源城，奠基儀式也已經結束，等待他們的恰恰是一扇代表死亡的地獄之門。
數以億萬的攻城怪將從數之不盡的地獄門內，踏破虛空，來到啟源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