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28節 世態炎涼 文 / 清楓
第128節世態炎涼
楊佳慧所以要這麼說，是因為她的心裡有著十足的把握，她知道不拉起大陽線、不引起散戶的跟風機構想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臨近尾盤，老曹直了直腰對著方霞說：「今天星期二，再過幾天就是星期五了，你們得好好的準備準備！」
還沒等方霞說話，楊佳慧在一旁搶著說：「星期四我陪著芳姐去五愛市場。」
「好，說定了。」
方霞愉快的說。
王俊來此時接到單位的電話就和大家告辭，他快速的離開交易所駕上那輛麵包車向公司駛去，在路上他回想著領導剛才的語氣，他心中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將要有好運來。原來單位的一把領導給他掛電話的語氣是平和中帶有一絲的羨慕。
「俊來，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情想你咨詢！」這是領導剛才電話裡簡短的話，話雖然不是很多，只有這麼一句，但是這一句話裡卻包含著不尋常的意味，因為領導用了一個詞，那就是「咨詢」這兩個字，要知道這可是一把手第一次直接打電話給他並且是咨詢。
他一路上胡思亂想著，很快麵包車就駛進公司大院，他跳下車一路小跑著直奔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的保安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微笑著示意他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王俊來明白領導在辦公，所以他也正好坐在椅子上平靜一會兒。
時間不長，保安的對講機響了起來，他示意王俊來進屋，王俊來這才整理一下衣褲敲敲門走了進去，他發現若大的辦公室裡有兩個人，一個是公司的總經理焦總；另外一個就是那天看到的渾身散發著香氣的女人，他目視著焦總的同時用餘光瞬間掃射了一下遠處坐著的女人，他發現那女人頭髮蓬鬆、衣衫有些不整，心中頓時明白了大概。
「焦總，您找我。」
「哈哈，俊來。」
焦總見人總是面帶著微笑，他和白副總比起來多了不少的親和力，從表面上看也沒有太多的架子，他主動的迎上來拍了拍王俊來的肩頭連連的誇讚。
「不錯、不錯。」
王俊來一時沒明白領導的意圖，但是多年的官場遊走讓他明白這個時候不要多問，最好的方法就是老老實實的面帶微笑的看著領導，讓領導有一種至高無上的感覺，所以，他老老實實的站著，面帶微笑的看著焦總的下一步。
「快坐、快坐。」
焦總一邊說一邊拉著王俊來坐在沙發上，他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王俊來，弄得王俊來渾身上下如爬滿了螞蟻，每個汗毛孔都脹的大大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可又不好說什麼，只好耐心的等待領導的問話。
「前日聽了你的話，果然收入頗豐，不僅損失奪了回來還略有剩餘，呵呵！」焦總說罷，得意的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看著他那悠閒而自得的神態，王俊來心中暗暗的叫罵，但是嘴上卻不帶出半點憤怒，這就叫做喜怒不形於色，對於這個王俊來早已習慣。
「我也是蒙正了的，焦總。」
「客氣、客氣。」
焦總說完依舊是得意洋洋的神態，他隨後神秘的問：「俊來，你認為這支票現在出還是不出？換不換成其他的品種？」
王俊來心中暗想，這個票我已經出了，只是這話是不能和領導說的，他臉上帶著笑容說：「我覺得明天要是拉高就把他處了，至於買什麼還要現場判斷，現在說起來有些早。」
「理解、理解。」
焦總說完，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他將王俊來的電話號鎖在了自己的電話本裡，才繼續說：「買什麼要提前通知我呦！」
「放心吧，領導。」
王俊來說著就要起身告辭，但是焦總一把將他攔下，看著領導笑容可掬的表情王俊來的心中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只是他裝作蒙頭蒙腦的樣子，非常迷糊的看著焦總。
焦總依舊笑容可掬的說：「我們公司現在遇到了一些問題，很多人都在背後誇獎你的表現，我個人也是這樣認為的，我們是不能埋沒人才的。」
他說完瞟了一眼王俊來，王俊來從這一眼中看到了希望，他非常清楚的明白了這是領導在考察自己的時候，自己只有在幾天的交易中讓他有所獲利，那麼，這個副總的位置就極有可能歸他所有。
「領導放心，在業務上我一定努力的工作來報答領導的信任……」王俊來發表了一通類似決心一樣的表白，他說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焦總，他發現此時的焦總正在看著遠處坐著的那個女人，他立時的明白了一切，就笑著站了起來說：「焦總要是沒事情的話，我就會辦公室，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辦？」
「好的、好的。」
焦總此時的心思已經完全的不在他的身上，所以王俊來非常知趣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還沒等將門關上，屋子裡已經傳出了女人的浪笑之聲，門口的保安依舊站在那裡像木雕泥塑一樣沒有半點的異樣。王俊來心中暗笑，有這樣的保安，估計裡面的領導可以隨心所欲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盤算起明天需要如何的操作，這個對於他來說是無比的重要，只要操作得當這個副總的位置就非他莫屬了。對桌的小徐笑瞇瞇的看著他，半晌才說：「主任，今天焦總找你了？」
「嗯！」王俊來答應了一聲，他用手使勁的捏著鼻樑深處，他此刻的心理即興奮又忐忑，興奮的是自己一出手就讓領導有所暫獲而且還會給自己的官途帶來一些機遇；忐忑的是萬一操作失誤那就一切都泡湯了。
「主任！」
小徐連著喊了他幾次，王俊來才從幻境中走出，他有些抱歉的說：「對不起，小徐。」
他說著用眼睛看著她，發現她正在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自己，便有些不安問：「怎麼了？」
「要高昇了唄，別到時忘了我們。」小徐的話不多，可是馬屁拍的恰到好處，即讓王俊來感覺到舒服又讓自己也多了一分的機會，畢竟空出來的主任位置也是很不錯的。王俊來當然心中明白，他微笑著點點頭。
小徐這時走過去將門帶上，王俊來頓感一陣的緊張，他有些懷疑的看著她心中暗想：不會她也用美人計吧？我可不是心如磐石的人！，哪知她悄悄的走近他的近前非常神秘的小聲說：「主任，我聽說你的提升報告都打上去了。」」你怎麼知道的？王俊來一臉的疑惑，雖然他相信這是真的，從焦總的語氣裡就已經判斷出了大概。
「我昨晚下班的時候和賈秘書一起走的，我們不是有點親戚嗎，她說的。」
王俊來這才想起來，這個小徐幾年前是一個下崗的工人，因為是賈秘書的一個親戚，又給前任領導送了一些禮物，這才調到公司來，這個小徐沒有什麼特別的技術，只是頭幾年豐潤猶在迷惑了一些領導，這才安排她到自己這個無事可做的科室。
「怎麼說的？」王俊來此時也來了興趣，他扭著臉望著小徐，小徐笑了笑說：「昨天下班的時候我和賈秘書一起走的，在路上她神秘的告訴我說：提升你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還讓我千萬別說呢，他說這是機密。」
「哦，我也不說。」王俊來笑著說。
小徐接著更加神秘的說：「主任知道不知道公司最近出了問題？」
「不知道。」王俊來說。
「真的？」
「真的。」起是王俊來整天的待在股市，他壓根就不知道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是隱約的感覺到公司可能在財務上出了問題，否則那天的審計科長不會那麼神秘的找他聊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王俊來認真的問著小徐，他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這個頗為神秘的女人。
小徐說：「據說某位領導動用了財務資金炒股。」
她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了王俊來的注意，他立時的回想起在幾天前的白副總的辦公室裡他看到領導神態有些慌亂，當時他就意思到這樣的問題，只是當時沒有得到最為明確的答案，今天聽了她的話，使他確信這是真的了。他突然感覺應該去白副總的辦公室看看，畢竟這麼多年的老同事了，也許真的能幫上忙呢！
想到做到時他的一貫風格，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會遠離白副總，誰願意沒事惹一身的騷味呢？但是，王俊來就是王俊來，他是一個不忘舊情的人，即使是領導成了階下囚他也會當做是自己的朋友。
他一個人來到白副總的辦公室，發現門是虛掩的，他敲敲門走了進去，因為是老同事也沒那麼多的忌諱，所以見到白副總也顯得非常的隨便。
一進屋他就看見白副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桌的後面，臉色也失去了往日的油彩，胖胖的肥臉明顯得消瘦了下去，就連眼窩都有了一些塌陷，他坐在老闆椅上沉思著，他絲毫沒有發現屋子裡走進一個人來。
王俊來只覺得心中一陣的疼痛，他來到他的辦公桌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然後靜靜的看著這位老領導。
「都不來了，只有你來了。」
白副總抬了抬無力的眼皮帶著感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