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洋卷 第九十五章 毒蛇 文 / 牧雲飛
第九十五章毒蛇
海面上海嘯已然停止，風平浪靜，星光在湛藍的夜空綻放出點點星光，一切宛若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蚌靈親自清點了一下人數，發覺已經失蹤了十多人，內中有蚌婭公主的二名侍女，這些人不用說是死於毒蛇之口，屍骨無存，還有二十多條海豚也一起死去了。
這是去到蛟人國的第一次人員損失，蚌靈不由地心情沉重。
水月安慰道：「王子不必難過，這次只是意外，誰也沒料到沙礫中竟然隱藏著這些毒蛇，加上又是漆黑無比的深海中，死傷自是難以避免。」
戈華大聲道：「請王子下令，天亮後，屬下等人去將那些毒蛇一條條消滅，為死去的同伴們報仇。」
「請王子下令，屬下隨意前往！」
「請王子下令吧！」
……
士兵群起鼓躁起來。
蚌靈揮手制止眾人，問水月道：「請問先生，這裡是什麼地方？」
水月道：「此地過去就是蝦人國，蝦人國是個與世無爭的小小國家，向來是蛟人國的屬國。過了蝦人國就是蛟人國邊界。我以為咱們已經快抵達蝦人國，應該是沒什麼事故發生，想不到卻出現這麼多毒蛇，一著錯算，導致人員死傷，實在是愧疚的很。」
蚌靈道：「先生不必自責，這次的意外誰也沒有料到，先是颶風突起，然後是遭遇毒蛇。咱們不過才損失十多人，總算不幸中的萬幸。」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遠處的侍衛驚叫起來，大喊：「蛇來了，蛇來了！」
海水湧動，果然有物上浮水面，待露出水面一看，並不是毒蛇，而是一個個手執武器的海洋人。
星光下，這些人長相非常奇特，四肢與普通海洋人無異，只是卻是一顆蝦頭，長長的觸鬚出老遠，原來是二十多名蝦人。
蝦人用熠熠的目光打量著蚌靈這些人。
一個為首的頭領走上前來，大聲問：「你們是哪裡來的？」
蚌靈使了個眼色，戈華回答道：「我們來自蚌人國，前往東海蛟人國，你們是什麼人？」
蝦人頭領聞言肅然起敬，聲音也客氣了很多，大聲道：「原來是蚌人國遠道而來的貴客，請問你們可是送蚌婭公主前往蛟人國的送親隊伍？」
戈華道：「正是。」
蝦人們驀地一起舉起武器大聲吶喊起來。
蚌靈一驚，以為他們要動手攻擊，旁邊水月及時道：「王子，這是他們對待尊敬客人的禮節，我們可不能失禮。」
蚌靈明白過來，走上前，道：「小王乃是蚌人國王子蚌靈，請問你們可是蝦人國人？」
為首蝦人沖蚌靈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小人乃是蝦人國駐沙丘的守衛小隊長蝦俅，見過王子！」說罷，和二十多名蝦一起恭身朝蚌靈行禮。
蚌靈笑道：「蝦俅將軍不必多禮，不知深夜來這裡有何見教？」
蝦俅道：「小人等人被海底水流聲響驚動，過來才得知尊貴的王子正帶隊在和那些毒蛇在作鬥爭，所以過來一見。」
蚌靈道：「那些毒蛇是什麼來歷，蝦俅將軍能給小王說說麼？」
「小人正當為王子解惑。」蝦俅答應一聲，「此地名叫沙丘，是我國的邊境，這裡地理環境非常奇特，很久以來不但遍地寸草不生，就連魚蝦群也極少游到這裡，好在這裡只是大片大片的沙礫，除了一片荒蕪之外，沒有什麼其它異象。可是，從去年開始，彷彿一夜之間，這裡竟然出現了不計其數的毒蛇，過往無論是人還是魚群，都會遭到它們的群起攻擊，無一倖免。這件事引起了我王的高貴重視，派了數批人馬前往剿滅它們，那知這些毒蛇實在是太多，派來的人馬均是無功而返。好在這些毒蛇只在沙丘附近群居，並不外出為禍，我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它們，只是派人日夜遙遙地監視它們的動響。小人等人就是擔任監視這些蛇群的人。」
聽蝦俅這麼一說，眾人方才明白來龍去脈，蚌靈道：「我們本來是打海面上境，不料遇到颶風，被迫潛入海底，卻不料遇上這些可惡的蛇群，導致損失了十多人。這些不過是些小小的毒蛇而己，不足為患，待明日小王帶人將這些蛇群一一剿滅，為死去的同伴報仇，也為你們蝦人國除去這一心腹大患。」
蝦俅臉上露出感激神色，喜道：「小人國家國小力弱，雖然想除去這一心腹大患，可是有心無力，有王子願意出面，實在是蝦人國的榮幸，此事小人當稟告我王陛下，讓陛下召集我國中勇士，前來聽奉王子號令。」
蚌靈道：「不用那麼麻煩，我所帶的這批人馬全部是精銳之師，先前是在黑暗中，加上一時不察，才損失了十多個人，待天亮了，我親自帶他們去圍剿那些毒蛇。待我剿滅了它們，蝦俅將軍再去給你們蝦王報喜好了。」
蝦俅大喜說：「王子既然有備而去，小人就為王子做個先鋒，待天明了前面帶路。」
當下兩邊人很快合成一處，亂哄哄了一陣子後，人人屏身靜氣開始養精蓄銳，準備明早的惡鬥。
通過和蝦俅接下來的交談，蚌靈探知，原來蝦人國三面臨山，這邊全是荒蕪的沙丘。蝦人國土地貧瘠，沒什麼太多的海生資源，全國人口不足萬人，是個名符其實的小國家，現在的蝦王已經有六十高壽，治政還算有條有理，只不過受先天局限，國人勉強算得上安居樂業。
翌日，是個晴好的艷陽日。
當太陽光強有力地穿透進水面的時候，蚌靈命眾人將所有的坐騎全部留在海面，吩咐十名侍衛在那裡看守，然後帶著包括蚌婭公主在內的所有人，在蝦俅及他手下眾人的帶領下，一起朝昨天遇到毒蛇的海底沙丘潛進。
表面看來，沙丘上一粒粒雪白的沙礫在光線照耀下閃閃發亮，和普通的沙子沒什麼兩樣，如果不是昨晚經歷過，誰也想像不到在這樣平靜荒涼的沙丘下面竟然隱藏了那麼多千奇百怪，模樣可怖的毒蛇。
蝦俅打了個手勢，他旁邊的一名手下心領神會地脫手擲出一根水矛。
水矛順著急湍的水流，直投而下，投中一道高高隆出的沙丘，深深地陷入了大半。
就當眾人以為沒什麼動靜發生的時候，沙丘一下子蠕動，倏地炸裂，一大團互相纏繞的毒蛇分裂開來，從裡面彈射起無數毒蛇，一條條有若靈性般地朝眾人電般飛射而來。
日光下看得歷歷分明，這些蛇奇形怪狀，有粗的，有細長的，有圓的，有扁的，甚至還有雙頭或雙尾的，形狀不一，身上花紋雜錯，各種各樣的顏色都有，在日光下閃動著妖異可怖的光澤，但卻有些共同的特點，都是頭作三角形，一條條大張著尖細森然的獠牙，蛇眼中閃動著冷酷惡毒的光芒。
眼看蛇群射至，來得這些人包抱蝦俅和他的手下，這些人都是身手相當不錯的人，哪裡會將這些最長不超過近丈的毒蛇放在眼裡，迎著它們射來的勢子，一個個手中兵器齊掄，很快就將它們的攻勢擊退了回去，拋下近百條蛇的屍體墜入海底。
幾乎同時，隆起的沙丘一個個轟然炸開，霎時間，彩條飄舞，五色齊煥，色彩斑斕奪目，夾雜在雪白的飛沙和海水中，顯得出不出的好看。可是細看下，才知這些所謂的色彩斑斕的綵帶竟然是無數的大小蛇，由不得使人頭皮發麻，從牙齒縫裡直冒寒氣。
這次湧現出來的毒蛇明顯比先前的大了許多，最長者身達丈許，而且陸續還不斷有大蛇從沙地裡湧出，一時間，先前還杳無一物的沙丘這時已經全部被蛇群覆蓋。所有的蛇蛇口大張，口中紅信亂吐，臭涎毒氣亂噴，在海水中撲延開來，腥臭的水味老遠就能嘗到。
蛇群極是凶狠，怒潮般地群湧而來，讓人眼花繚亂。
「滅了這些毒物！」蚌靈大喝，數道水刃發將出去，將迎面撲來的幾條長蛇切為數截。他身後的吳平、戈華、後煜等人及手下的侍衛們也不甘落後，各掄兵器衝著蛇群衝了上去。沿途所過之處，無數蛇屍紛紛飛起，腥血飛濺，立時將海水染紅。
蛇群雖然龐大，被眾人這一番砍殺立即就死了不少，隨著後面大蛇的不斷湧至，它們很快就改變了策略，眾人昨晚所見的驚人場景又告出現。
除了正在和眾人搏鬥的蛇之外，蛇群不再湧上來，而是一拔一拔地自動聚集，分成一堆一堆的蛇堆，蛇堆越堆越高，互相纏繞在一起，不斷分合變形，頃刻三條由無數毒蛇組成的「巨蛇」便告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