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洋卷 第二十三章 黑暗空間 文 / 牧雲飛
第二十三章黑暗空間
「婆婆太誇獎我了。」後煜咧了咧嘴，「我們還是早點走出這裡，接下來，不知還會發生什麼事。」
「可惜，只剩下三個人了……」朵拉皺緊眉頭，少頃舒展開來，「迷宮其實並不大，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出口要緊，婆婆先去前面探探路。你倆先在這裡呆著，婆婆很快就會回來。」
望著朵拉漸漸消失的背影，龍賁沉默著，忽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殺李維非常殘忍？」
「這個……李維雖然是兇手，但是，我們應該給他一個申辨的機會。還有，我認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因為還有很多疑點並沒有揭開，婆婆也沒有給出完全合理的解釋。」
「我這是怎麼了，先前為什麼那麼衝動地要殺李維？難道……」龍賁手撫額頭，臉上現出震驚的表情，「難道，我也受到了噬屍魔曇的影響，是它……引誘了我去殺死李維？」
「恐怕是。」後煜極快地吐出三個字，眼神咄咄地逼視著龍賁，「龍姑娘，你心中有**麼？」
「我……」龍賁又是吃驚又是茫然，「我想過獨吞淬靈獸卵麼？我想過麼？真的想過麼……」
「龍姑娘，我們不要想這個問題，還是將話題切回現實。李維為什麼要最先攻擊圭？」
「這個……有問題麼？」龍賁微怔。
「很顯然。四人中，對他威脅最大的是婆婆和你。如果我是李維，一定不會第一個揀圭下手，而是揀對自己威脅最大的人出手。」
「你的意思是……」龍賁皺緊了眉頭。
「婆婆方纔的話導向性太明顯，事情不一定是她推斷的那樣。我想說的是……她可能在竭力掩飾著什麼。」後煜眼神灼灼地望著前面不斷流動的海水，似乎竭力要找出下面掩蓋的某種真相。
「你難道……難道認為婆婆也受到了噬屍魔曇的影響？」龍賁臉色微變。
後煜不置可否，接著說了下去：「我們五個人都見到過噬屍魔曇。圭死了，李維死了，現在只剩下三個人，噬屍魔曇的影響依然存在……」
「你……你是說婆婆才是幕後兇手？」龍賁臉色大變。
「我並沒有指控婆婆是幕後兇手。」後煜冷靜地很快回答。
「你懷疑我是兇手？」龍賁逼視著後煜。
「不不，當然不是。」後煜雙手用力揉扯著頭髮，呻吟似地叫出聲，「有些事情，我不敢去想……我腦子亂得很。啊……」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龍賁身後，一付驚駭欲絕的表情，張大口，再也說不出話了。
龍賁心中狂跳，慢慢回過頭去，身軀劇顫，一臉難以置信。
李維的屍體竟然不翼而飛。
「李維……，李維……」後煜再也承受不住連番的刺激，瘋狂地大叫起來。
「住口！」龍賁輕叱一聲，猛地衝上，死死地摀住他的嘴，將他拖到一塊凸起的礁石後面。
除了流水聲音，四周什麼動靜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後煜神情回復正常，猶在大口大口地吐著水泡喘氣。
「噬屍魔曇再厲害也搬不動一具屍體。」龍賁臉色蒼白，顯然也沒有從驚駭中回復過來，「難道襲擊我們的海獸是真的，不是幻象？」
「看來不僅僅是幻象這樣簡單，一定還有我們不確定的因素。或者說，我先前的說法不幸言中，真的有雙頭蛇人的同伴來這裡了。」
龍賁臉色蒼白，臉上表情瞬息萬變，嘴唇不斷蠕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後煜看著她，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龍姑娘，事情越來越離奇，現在下什麼結論都為時過早，我們還是先找到婆婆再說。」
可是尋找的結果出乎意料，兩人繞了一個循環圈子，洞窟還是仍舊，熟知的地方沒有任何異象，還是沒發現朵拉，李維的屍體一樣沒有找到。
後煜和龍賁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婆婆會不會也被擄走了？」
龍賁搖頭：「以婆婆的身手，決無可能無聲無息地被擄去。」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再仔細搜搜看。」
兩人一路前行，沿途不斷仔細搜索，找了很久，發現了好幾個隱藏洞穴，可是根本沒什麼異樣。
正當束手無策，後煜眼光無意掠過，「咦」了聲，發現了一處新的洞穴。藉著珠光觀察，洞穴大小僅能容一個人通過，可是裡面的水層卻非常奇特，外層是明亮的藍色，內裡光線變得昏暗黑沉，如同恐怖的怪獸巨口，等待著獵物投將進去，非常嚇人。
他施展了下通靈術，說：「裡面有一個非常大的空間。」
「婆婆會不會進去裡面了？」
「有可能，不過裡面說不定有危險。」
「你沒有去過，怎麼知道？」
「那好，我先進去，龍姑娘你跟著我。」
後煜雙腳輕彈，一個起躍朝裡深邃的黑暗中投去。後面龍賁跟著躍落。
海水冰冷的有些澈骨，好在他們已經習慣了冰涼的海水，因為是朝下急潛，速度很快，不一刻，就潛行了很遠一段距離。
海水到了這裡已經分辨不出顏色，四下裡變得越來越暗，後煜閉上眼睛，運起通靈術，讓精神波漣漪般地朝外擴張，真實的世界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出現在了精神視野。
這裡沒有任何動靜，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沒有任何魚蝦和任何海生植物，彷彿是一片死寂的世界。
後煜下潛的速度漸漸加快，深邃的黑暗絲毫影響不到他的精神波搜索。
不知道下潛了多久，當後煜感覺到越來越重的水壓時，突然探測到下方有物凸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