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洋卷 第二十章 慘劇 文 / 牧雲飛
第二十章慘劇()
「會不會是蛇人族的蛇人？」李維將詢問的目光轉向朵拉。
「廢話。」龍賁譏諷出聲，「蛇人族可沒有雙頭蛇人。」
「那可不一定。」李維很快反擊，「難道龍姑娘去過蛇人族？」
龍賁偏過頭，對李維的話充耳不聞，一副不屑回答的表情。
「蛇人族的蛇人？」後煜忍不住問。
朵拉稍作沉思，緩緩開口：「這裡除了後煜之外，應該都聽說過蛇人族。」
「我知道，我來說。」圭爽快道，「蛇人人首蛇身，生性狡猾狠毒，他們族中男的長像醜陋，女的卻生得妖艷美麗。蛇人族人數目並不多，常年生活在陰暗少光的海底，一般不出來活動，在海洋世界很少看到，他們最大的嗜好是交配。」
朵拉接口道：「龍賁說的不錯，蛇人族雖然不乏高手，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厲害的雙頭蛇人。」
圭問：「這傢伙會不會是變異成人的淬靈獸？」
朵拉搖頭：「他擁有自我意識，能夠操縱海洋人類的語言，應該不會是淬靈獸。」
「那是什麼？」
「思來想去，我推斷它既不是蛇人族人也不是淬靈獸，而是我們不知道的奇異的種類。」
除了後煜外，所有人一起怔住。
李維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朵拉說：「這就不明白了。」
圭道：「呱，這個再明白不過，他肯定和我們目的一樣，也是來捕獵淬靈獸卵的。」
朵拉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說不定還有同類，我們小心些。」
休息的時候，五人卻毫無睡意，雙頭蛇人雖然死了，詭異的來歷卻讓他們心中蒙上陰影，始終揮之不去。
休息過後，朵拉親手將收集來的淬靈獸卵揀出一百枚高階的，分裝入五個鯨胃皮囊，每人負一個在身上，然後依照來路折轉。
由於噬屍魔曇已經死去，那些籐蔓植物一起密密麻麻地掩住了來路，李維和圭開始充當起開路先鋒，兩人一個手中的長劍銳利無匹，一個一身莽力，那些錯根盤節的籐蔓在二人手下紛紛斷折。
可是阻路的籐蔓植物太多，很不好穿行，大約花去了一天時間，他們才抵達迷宮地方。
後煜連同朵拉和龍賁還好，李維和圭開了一天的路，早已是勞累不堪。
圭踏坐在一塊平坦的石板上再也不肯起來，呱呱叫道：「累死我了，歇會再走。」倒地呼呼睡去。
李維跟著躺了下去，大家都停了下來，疲倦湧來，很快各自沉入睡夢中。
迷迷糊糊中，後煜發覺自己正置身在一大片奇形怪狀的花叢中，那些花越開越鮮麗，越開越大。他大驚失色，轉身就逃。才逃了幾步遠，噬屍魔曇不知怎地又活了過來。受到魔力影響，那些花一起瘋狂收縮攏來，將他連頭帶腳緊緊地纏住。後煜驚恐地大叫，拚命掙扎，待清醒過來時，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黑暗中響起大叫和怒吼，夾帶著兵器嗆啷的響聲，湧起的水流一波接著一波。
後煜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隨著一聲尖銳的慘叫，珠光亮了起來，所有的打鬥聲和吼叫聲驟然停止。
待看清眼前場景，後煜被這戲劇性的場面驚得呆了。李維手執明晃晃的長劍，臉色蒼白地立在那裡。龍賁和朵拉一臉茫然。水底倒著一具屍體，鮮血不斷地從胸前冒出將海水染紅。
「圭大哥！」後煜衝過去將圭抱起放在膝蓋上，發覺他胸前留著一道深深的劍痕，雖然已經死去，臉上猶自帶著驚恐和茫然的表情。
「圭——」朵拉驚呼出聲，將圭從後煜手中抱過，發覺他已斷氣，頓時變了臉色，質問李維道：「你……你為什麼要殺他？」
李維一臉難以置信，喃喃道：「我沒有殺圭，我沒有殺死圭……」
龍賁一言不發地走過來，察看了圭胸膛上的傷口，叱道：「圭的死分明是一劍致命，這裡只有你使用長劍，不是你還有誰？」
「可是……」李維臉色灰敗，顯然默認了她的說法，呆滯的眼神從手中的長劍移到圭身上，用苦澀無比的語氣說，「我明明是和海獸在搏鬥……」
「哪有什麼海獸，你不要胡說？」想到圭活生生地就這樣死去了，後煜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李維，你真的看到海獸了？」朵拉質問。
「它在黑暗中吼叫著衝來，然後，我就反擊。」
「後來呢？」
「圭開始慘叫，當珠光亮起時，就發現……圭倒在我腳下。」
「龍賁，你見到海獸麼？」朵拉回過頭問龍賁。
龍賁搖頭，表示沒有見到。
「我也沒有見到海獸。可憐的圭……」朵拉語氣雖然平緩，卻看得出她在盡力壓抑內心的傷痛。
「婆婆，這到底怎麼回事，我都迷糊了？」後煜迷惑的目光看了看李維，又看了看龍賁，最後移向朵拉。
朵拉不答，反過來問：「後煜，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做了一個惡夢，醒來時，聽到了打鬥聲，人聲……對，還有湍急的水響，然後聽到圭的慘叫，沒有見到海獸衝來。」
朵拉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後煜的話，沖李維說：「李維，我們三個人剛才說的話你一定聽清楚了，根本沒有海獸衝過來。你怎麼解釋？」
「我知道，圭的死我要負很大的責任。」李維顯得又是茫然又是痛心，「只是……只是我實在不明白，明明是和海獸在打鬥，我怎麼會誤殺圭？怎麼會呢？」
後煜沒好氣說：「這要問你，我們怎麼知道？」
李維表情黯然，將長劍默默歸鞘。
「如果李維說的是真話，圭的死不外二種可能。」朵拉道，「一是海獸真的闖了進來，二是這裡出現了幻象。這二種原因都可以解釋圭被誤殺。」
「幻象？」後煜一怔，「噬屍魔曇已經死去，不可能還會有幻象。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
「後煜，你認定圭是我存心謀殺的，是麼？」李維再也忍不住，一句話衝口說出。
「是不是謀殺，某人心中有數。」龍賁冷笑著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維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