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497章 暫緩進城 文 / 東一方

    豐城，好似是一尊巨獸，沉睡黑暗當。

    寂靜的夜空，偶爾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城樓上，除了站女牆內側站崗放哨的士兵，以及十幾個來回巡邏的士兵，城樓上便沒有其他士兵。

    「踏！踏！」

    寂靜的城樓上，除了士兵來回走動的腳步聲，非常的安靜。插城樓上，辟啪燃燒的火把透著通紅的火光，散發出一股股熱氣，驅散了黑夜的絲絲寒氣。但春寒料峭，一股冷氣迎面吹來的時候，依舊讓城樓上的士兵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阿嚏！」

    一個士兵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

    他站女牆內側，仔細的盯著遠處怔怔發呆。

    城樓外黑黢黢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只有粘稠的夜色，但士兵依舊如是，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突然，士兵怔怔發呆的的眸子閃爍著幾點亮光，轉瞬間，越來越多的小火點聚集一起，形成一抹耀眼的光華。士兵怔怔失神的眸子一下活躍了過來，他伸手指向遠方，驚呼道：「快，快看，前方出現了火光。」

    由於段煨和徐榮領兵去樊稠營地，也出了豐城，士兵便無法分辨清楚前方出現的是敵軍，還是自己人。他大聲呼叫，其餘的士兵聽見後，目光都轉移到前方的光點上。通紅的火把閃耀發光，一支龐大的隊伍緩緩的顯現了出來。

    「敵襲！」

    「是敵襲！是敵襲！」

    ……

    城樓上，響起一個個士兵驚呼聲。

    正巡邏的士兵趕忙跑到女牆邊緣，伸出腦袋仔細的打量著。放眼望去，只見漆黑的夜幕下，黑壓壓的隊伍火光的照耀下顯現出來。士兵們看見如此多的敵軍，嘴角抽搐，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徐榮和段煨帶著大軍出城，城的防守力量非常弱，肯定擋不住眼前的敵軍。

    「轟隆隆……」

    無數個士兵的腳步聲混合一起，如波濤湧來，夾雜著滾雷之聲，令人畏懼。

    寂靜的夜空，突然間沸騰嘈雜起來。

    城樓上，一個巡邏的士兵快速跑到守衛城樓的校尉身旁，壓低聲音說道：「校尉大人，城沒有防守的力量，連基本的滾石、沸水、檑木都沒有準備，我們如何防守城池啊？若是等到大軍攻城，恐怕，恐怕……」

    士兵支支吾吾的，後面幾個字愣是沒有說出來。

    校尉聞言，眼閃過一抹冷厲之色，沉聲問道：「既然擋不住，你說該怎麼辦？」

    士兵見校尉發問，絲毫沒有察覺到校尉語氣的冷意，反而以為校尉心動搖，準備開成投降了。士兵心歡喜，微微彎腰，低著頭，拱手道：「校尉大人，大軍攻城，我們肯定是抵擋不住的，與其拚死抵抗，死傷無數後被攻破城門，不如直接開城投降。」

    校尉聽後，嘴角勾起，臉上的冷意越加濃郁起來。

    士兵見校尉不回答，心閃過疑惑之色，他依舊彎著腰，微微抬起頭看向校尉。但是，抬起頭的剎那間，士兵眼的瞳孔一縮，眼眸子閃爍恐懼的神色。

    鏗鏘！

    清脆的聲音響起，校尉猛然拔出腰間的戰刀，刀刃往上一撩。

    「噗！」

    刀光閃過，士兵的腦袋立刻搬家，從脖頸上掉落下來，落城牆上翻滾了幾下，留下了一灘血跡。士兵失去了腦袋，身體還矗立城牆上，仍有一點感覺。只見一腔溫熱的鮮血從脖子上噴灑出來，灑落地上，點綴出點點血紅色的梅花。

    撲通一聲，士兵的身體摔倒地上。

    他甚至來不及出聲，就被殺死了。

    此時，幾點血漬噴濺校尉的面頰上，使得他本就冷峻的面頰多了一絲猙獰。

    他目光掃了城樓上的士兵一眼，冷聲喝道：「徐將軍早已料到今日的情況，城還留下幾百士兵，足以駐守縣城。城外的大軍雖多，但豐城縣城堅固，只要我們死守待援，一定能等到將軍領兵返回，你們都心力的守城，若再有動搖軍心者，他就是榜樣。」

    校尉掄刀指著士兵，冷笑連連。

    說完後，校尉便讓士兵去通知城休息的士兵。

    片刻之後，便有幾百士兵衝上城牆，準備防守城池。校尉掃了眼忙碌的士兵，眼閃過一絲憂慮。他話說得好聽，卻知道憑借眼前的幾百士兵想守住豐城，非常困難。校尉目光一轉，看向城外衝過來的大軍，心暗道：用幾百士兵換取大戰的勝利，卻也值得。

    不多時，城外湧來的大軍停下。

    樊稠策馬上前，看著城樓上的校尉，吼道：「我乃大將樊稠，爾等立刻打開城門，棄城投降，本將饒爾等不死。」

    校尉哈哈大笑，吼道：「樊稠，你計了，我家將軍早已領兵前去偷襲營寨，現多半已經拿下營寨。你大營被毀，糧草被劫，幾萬大軍沒了糧食，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你雖有幾萬大軍，不過是土雞瓦狗，趕緊退回去吧。」

    樊稠聽後，氣得哇哇大叫。

    不過，校尉的話顯然不管用，因為李儒和賈詡早已料到這種情況。

    樊稠還準備說話，卻見李儒走上來，輕聲說道：「將軍，那校尉是拖延時間，不用和他糾纏。立刻攻城，快拿下豐城，遲則有變。」

    樊稠點點頭，手戰刀揮出，吼道：「攻城！」

    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抬出攻城的器械，準備攻城。

    由於樊稠、李蒙選擇的道路和徐榮不一樣，並不同路，所以兩支軍隊並沒有碰面。雙方各打各的，樊稠領兵攻打豐城，而段煨則領兵去佯攻營地，雙邊是各展身手，但段煨卻被張繡殺死，而李儒和樊稠還攻城，終的結果還不知曉。

    樊稠和李蒙，以及李儒策馬站城樓下，看著一個個士兵衝上去，臉上的神情不一，樊稠和李蒙神情歡喜，為即將攻下豐城而高興，李儒卻神色凝重，陷入沉思當。

    「轟！」

    一聲悶響傳來，整座城樓都感覺到一陣顫抖。

    幾十個士兵抬著一根磨盤粗的巨木，快速衝向城門。巨木的圓錐頭撞擊城門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那城門被巨木撞到，好似驚濤駭浪的一艘小船，隨時都要倒下。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一蓬蓬灰塵從城門上灑落下來，但士兵卻絲毫未察覺，繼續扛著巨木撞擊城門。

    城樓上，負責防守的幾百士兵沒有檑木，沒有滾油沸水，沒有巨石……所有的士兵，只是基本的防守，奮力將爬上雲梯的士兵殺死，抵擋士兵衝上來。

    然而，幾百士兵終究是人數有限，無法抵擋大軍攻城。

    有了第一個登上城樓的西涼兵，緊跟著便有第二個、第三個，一個個士兵快速的衝上來，和城樓上的士兵近身肉搏。

    「彭！」

    城樓上湧出無數士兵的時候，城門被轟然撞開。

    剎那間，一群士兵瘋狂的朝豐城內衝了進去。李儒看著輕易被撞開的豐城，眉頭皺起。他伸手一招，一個黑衣人快速出現李儒身旁，李儒低下頭朝黑衣人低語幾句，黑衣人便消失夜空，往城跑去。

    樊稠和李蒙見城門被攻下，說道：「走，準備進城。」

    李儒勸說道：「樊將軍、李將軍，城樓上和城內還有負隅頑抗的士兵抵抗，雙方正拚殺，您兩位萬金之軀，攻破長安即，豈能以身犯險，還是等解決了城樓上和城內負隅頑抗的士兵再領兵進城，您看如何？」

    樊稠聽後，深以為然，點頭說道：「李先生之言有理，我們就等一等。」

    此時，城樓上的校尉見大勢已去，心歎息一聲。環視四週一眼，不管是城樓上和城牆內，都已經佈滿了西涼軍，校尉搖搖頭，大吼道：「我投降，我投降！」

    他扔掉手的戰刀，跪地上投降。

    與此同時，校尉周圍的十餘個士兵也跟著跪地投降。

    攻城的時間不長，但幾百個防守的士兵卻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因為湧上城牆的西涼兵實是太多太多，幾百人幾千甚至是多的士兵眼，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無法擋住這麼多的士兵攻擊。

    校尉投降，幾個駐守城牆的士兵露出鄙夷的神情。

    剛開始的時候，校尉堅決果斷的殺人立威，讓士兵抵抗。然而，校尉卻第一個扔下武器投降，還真是一個職責的好校尉啊！

    這幾個士兵雖然鄙夷校尉的做法，卻也趕忙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此時，攻上城牆的校尉見此，心大喜，吼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有了第一個投降的，便有第二個、第三個……再有校尉的招降聲，城上的士兵紛紛放棄抵抗，直接選擇了投降。和士兵的性命相比，任何事情都可以拋棄掉，士兵們匡噹一聲扔下手的戰刀，跪地上，祈求投降，同時量的不跪道路央，以免被波及到。

    時間不長，豐城便已經攻下。

    其實，能如此輕易的攻下豐城，其原因太多。

    沒有主帥指揮，沒有精兵把守，沒有檑木、滾水、滾油等防守的器械……一件件事情疊加起來，使得豐城無法長久的堅持，終只能投降。尤其是負責防守的校尉，先是堅決抵抗，看見形勢不對勁後，立刻投降，使得大軍瞬間潰敗。

    城外，樊稠和李蒙策馬而行，緩緩朝前方走去。

    兩人神色興奮，眼閃爍著灼灼目光，都為進一步接近長安而興奮。

    這時候，黑衣人出現李儒身旁，低語了一陣。李儒聽見後，臉色大變，他心不斷地思考著，又望了望漆黑的夜色，旋即大喊道：「樊將軍、李將軍，稍等！」一句話，讓樊稠和李蒙停了下來，兩人回頭望著李儒，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這都已經拿下豐城，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等李儒走上來後，樊稠問道：「李先生，你叫住我們二人，有什麼事情麼？」

    李儒朝樊稠和李蒙使了使眼色，低聲說話，示意兩人配合他。待兩人點頭應下後，李儒大聲說道：「兩位將軍，城一片混亂，不如等清掃戰場後，再進城如何？」

    樊稠大聲說道：「好，就聽李先生之言。」

    李蒙也跟著說道：「李先生言之有理！」

    三個人，相視一笑。

    此時，豐城外，遠處的一片密林，幾個黑影潛藏密林，藉著嫩話，他們看著李儒等人一直不進城，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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