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414章 喧囂背後的亂局 文 / 東一方
王燦目光掠過大廳的武官員，說道：「今日大軍進駐成都，終於平定益州，實是可喜可賀。諸位，今日本太守非常高興，不醉不歸，不醉不歸啊！」
奪得成都，王燦心有些飄飄然。
他回到三國，變成一個黃巾小賊，後來變成黃巾賊首，再後來搖身一變成為漢太守，牧守一方。今日，帶著大軍進入成都，攻陷益州，自此劉焉麾下的基業徹底毀於一旦。從今日之後，益州的姓氏不再是劉姓，而是王姓。
得到益州，王燦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一方霸主。
郭嘉見王燦飄飄然，眉頭微蹙，拱手道：「主公，既然是喝酒慶賀，豈能沒有陳年佳釀，嘉記得軍尚且存著幾十罈美酒佳釀，足以供應座的人喝酒。」
王燦驚呼道：「奉孝，軍還有美酒？」
奉孝，郭嘉的字！
趙韙聽見王燦稱呼郭嘉的字，眼迸射出點點精光。
郭嘉笑說道：「卑職知道主公攻下成都，肯定要把酒言歡，歡呼慶賀，故此早就準備好幾十罈陳年佳釀，為主公慶賀。」
王燦滿意的點頭說道：「奉孝，你熟悉情況，親自走一趟，將美酒搬來。」
「諾！」
郭嘉拱手答應一聲，起身朝坐大廳的官武將拱手笑道：「諸位，稍等片刻，嘉去去就來。」郭嘉頷首微笑，轉身離開州牧府。
王燦目視郭嘉離開，心微微一笑，不愧是郭奉孝，賊精！
趙韙見此，心卻恨到了極點。
他擺下酒宴招待王燦，提供了足夠的酒水和食物。然而，郭嘉卻說軍隊藏有佳釀，王燦又出言附和郭嘉，兩個人一個敲鑼，一個打鼓，配合得天衣無縫，眨眼工夫，就把趙韙提供的酒水剔除出去。
重使用酒水，擺明是不信任他，不敢喝他提供的酒。
事實上，趙韙提供的就確實有點問題。
酒裡面不是毒藥，僅僅有一點蒙汗藥，讓人喝了後腦子昏沉沉的，想要睡覺。
但是，趙韙把握分寸，酒水的藥劑份量非常小，喝了酒後並不會立刻昏迷，至少需要兩三個時辰才會發作。趙韙見郭嘉張嘴說話，就破壞他的好事，心將郭嘉列為頭號大敵，想著率先剷除郭嘉，斬掉王燦的一條臂膀。
大廳，賈龍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輕輕的咳嗽一聲，然後又輕輕的小口喝酒。
趙韙微不可查的搖搖頭，繼續閉目養神，等待郭嘉送來酒水。
賈龍見趙韙沒有反應，便沒有採取任何動作。
一刻鐘後，郭嘉帶著幾十個士兵快速趕到大廳。一個個士兵快速行走，抬著美酒搬到武官員的案桌旁，並且還準備好肉食，供所有人使用。這些士兵動作迅速，眨眼間就把案桌上擺放好的酒食全部撤走，換成郭嘉帶人搬上來的美酒和肉食。
見事情完成，郭嘉說道：「主公，嘉突感身體不適，無法赴宴，請主公諒解。」
趙韙聞言，眉頭微不可查的跳了跳。
王燦神色一急，問道：「奉孝，你身體除掉舊疾後，一直都很好，怎麼今日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
郭嘉擺擺手，笑道：「主公勿憂，嘉只是不適應成都的氣候，肚子有些不舒服，不適合飲酒。因此郭嘉就不留大廳，以免掃了主公和諸位的興頭。」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多謝主公！」
郭嘉拱手揖了一禮，轉身離開。
王燦目送郭嘉離開後，雙手捧起酒樽，敬道：「諸位，郭奉孝嗜酒如命，他親自帶來的酒水絕對是陳年佳釀，值得品嚐。諸位可開懷暢飲，不用顧慮。若是有誰喝醉了，本太守會派人將其送回府邸休息，管喝，不醉不歸！」
「多謝大人！」
大廳，眾人齊聲應和，都端起酒樽仰頭一飲而。
有王燦勸酒，再加上大廳的益州官員都想著巴結王燦，氣氛就加的熱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廳的官員都喝得是面紅耳漲，連爆粗口，說起話來是不講究，一些葷段子，或者是一些旮旯瑣事都被這些官員說出來逗趣，大廳的氣氛非常火爆，所有官員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高興無比。
「彭！」
賈龍面色通紅，率先支撐不住，一下栽倒地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王燦雖然喝得面紅耳漲，神智卻清醒著。他端著酒樽起身走到賈龍身前，喊道：「賈從事，起來喝酒，喝酒。」喊了好一會兒，賈龍依舊是鼾聲大作，沒有反應，王燦這才吩咐道：「來人，將賈從事送回府邸，好生休息。」
兩個士兵快速跑進大廳，架著賈龍離開州牧府。
「啪！」
沒隔多久，一個酒樽突然掉落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繼賈龍之後，王商醉倒案桌上。
他身體俯伏案桌上，兩隻手吊案桌外，手的酒樽落地上都不知道。他身體靠著案桌，衣衫沾滿酒水，非常狼狽，頜下一副美髯也被酒水打濕，失去平素裡的儒雅風範。王燦不認識王商，問道：「趙將軍，此人是誰？」
趙韙心一突，緩聲說道：「回稟大人，此人名叫王商，是益州名士。」
「哈哈哈……」
王燦朗聲大笑，道：「好，好，有益州名士陪本太守大醉一場，值得稱道。來人，將王先生送回府邸，不可怠慢王先生。」
話音落下，又有兩個士兵進入大廳，將王商攙扶走。
大廳，一個個官員醉酒後離開，卻也有許多官員留下，和王燦拉關係。
趙韙作為降臣，好像並沒有不高興，相反非常興奮，喝得是面紅耳漲。他砰的一下重重的將手的酒樽放下，雙手撐案桌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說道：「大，大人，韙肚子發脹，要，要去茅廁小解。」
王燦紅著臉，說道：「去吧，快去快回。」
「來，來，繼續喝酒。」
王燦不理會趙韙，端起酒樽大廳來回晃動，給眾人敬酒。
周倉和裴元紹坐大廳，喝的酒並不多。不是兩人不想喝酒，而是因為他們身負保護王燦安全的責任。重要的是，郭嘉親自囑咐兩人不能喝醉，因此兩人不敢大肆飲酒，只能象徵性的喝酒，同時觀察著眾人臉上的神情。
大廳，聲音嘈雜，非常混亂。
趙韙搖搖晃晃的走出大廳，往茅房走去。
進入茅房，趙韙伸手抹了把臉，揉了揉發燙的面頰。
雖然臉上的膚色依舊是關公臉，可迷離的雙眼卻變得清澈透亮，沒有絲毫的醉意，反而透出一股冷意。他茅房等了一會兒，便有一個侍從快速走來，遞給趙韙一顆藥丸，低聲說道：「將軍，這是特製的解酒丸，您含舌下，能夠起到解酒的作用。」
趙韙點頭接過解酒丸，含舌下。
侍從問道：「將軍，眾人喝得醉醺醺的，什麼時候行動？」
趙韙搖頭道：「不著急，必須要等賈龍開始行動，將王燦的大軍牽制住，我們才能一舉滅掉王燦，否則即使我們採取行動，也會被衝到州牧府的漢兵殺死。現要沉住氣，等著，不能著急。」
「諾！」
侍從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趙韙鬆開褲子放了水，返回大廳。
回到大廳後，趙韙通紅的臉色稍微好轉。他臉上帶著笑容，端起酒樽朝王燦敬道：「大人，您不計前嫌，沒有罪責趙韙，令趙韙感激涕零，這一杯酒，是為了感謝大人不殺之恩。韙先乾為敬。」
說完，趙韙端起酒樽，仰頭一飲而。
王燦來者不拒，跟著端起酒樽，咕嚕咕嚕喝完酒樽的酒。趙韙和王燦拼酒，還有其餘官員不停地給王燦敬酒，非常熱鬧。
一場宴席，喝得天昏地暗。
另一邊，賈龍被兩個士兵攙扶著，返回府邸。
賈龍坐馬車，腦袋低下，嘴不停地嘀咕著，神志不清，而且賈龍時不時張開嘴，吐出喝下的酒水和肉食，令坐旁邊的兩個士兵連連皺眉。將賈龍送回府邸後，兩個士兵沒有絲毫停留，立刻返回州牧府。
等士兵離開後，賈龍洗漱一番，往書房走去。
屋子，坐著李元和崔赫，兩人見賈龍回來，都拱手揖了一禮。
李元問道：「賈公，什麼時候行動？」
賈龍說道：「再等等，等州牧府上的人喝醉後，我們再行動。這一次出手，務必要做到雷霆一擊，保證我們行動不出現任何差錯。而且，我們行動後，趙韙也要跟著行動，雙方同時發動，才能給王燦致命一擊。」
崔赫眉頭微皺，說道：「賈公，趙韙扣留我等家眷，事成之後，他會放出家眷麼？」
賈龍點頭道：「一定會的。」
賈龍、崔赫和李元背叛王燦，可以追溯到幾日以前。
當日，李元、崔赫和賈龍被趙韙邀請入州牧府，名義上趙韙是想從大家族手借私兵防守城池，然而卻扣留李元、崔赫和賈龍一行人，同時派士兵將賈龍等人的家眷全部扣押起來，然後才放了賈龍等人，讓賈龍等人配合趙韙投降王燦，並要起兵殺王燦。
賈龍神色凝重，說道：「成敗與否，就今日！」
賈龍、李元和崔赫謀劃的時候，王商也回到府邸。
他洗漱一番，重換上一套嶄衣服後，立刻召集趙韙麾下的幾個將領，商議大事。這幾個將領都忠於趙韙，非常可靠，所有人集合一起，準備發兵殺死王燦。
「王先生，您可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採取行動？」說話的是一名年人，長得虎背熊腰，腰圓膀闊，非常強壯。
「是啊，時間不等人，我們行動吧！」另一個瘦削的年人附和一聲，臉上露出雀躍的神情。
王商假裝醉酒，可也喝了不少酒，臉上還有著一絲紅暈。他神色凝重，沉聲說道：「我離開的時候，王燦還未曾喝醉，他麾下的將領喝的酒也還很少，不宜立刻行動。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等賈龍起兵，牽制住王燦的大軍，否則萬事皆休。」
眾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時間飛逝，州牧府內熱鬧非凡，卻隱藏著一股股暗流。
「著火了，著火了。」
城校場，突然燃起大火，這一幕立刻讓校場的秩序變得混亂起來，因為校場大多是漢士兵，火勢蔓延開來，受到影響的大部分都是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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