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411章 磨人的等待 文 / 東一方
王燦率領大軍抵達成都,安營紮寨。
他並沒有急著派遣士兵攻打成都,而是練兵演武,操練士兵。
站成都北門的城樓上,依稀能聽見漢軍營寨裡面士兵的大吼聲傳來。聲音整齊劃一,直衝雲霄,令站北門城樓上巡邏防守的士兵都有些驚訝。
一個士兵看見漢軍的情況,可能不會傳播消息。
然而,城樓上,負責防守的士兵們都看見遠處隱約飄揚的旌旗,聽見漢軍傳來的喊殺聲,不可能都閉嘴不說話。畢竟王燦麾下的大軍給益州兵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殺龐羲、擒吳懿、招降嚴顏,後又攻破葭萌關、綿竹關,直下成都,一路南下,沒有半點阻攔,讓駐守成都的士兵都心生恐懼。
消息傳入城,頓時引起一陣恐慌。
趙韙得到消息後,力安撫官員百姓,卻仍然無法阻止混亂的局面。
第二日,趙韙派遣一人去漢軍營地拜見王燦。
這名使節名叫劉鶴,據說祖上是漢景帝兒子劉勝的無數代玄孫,血脈傳到劉鶴這一代,已經是起起伏伏,家境衰落,連族譜都已經丟失。雖然劉鶴沒有族譜證明身份,但靠著一張嘴,還是劉焉麾下混了個小官。
任安前去拜見王燦,鎩羽而歸,令劉鶴非常鄙夷。
當趙韙再一次說需要人出使王燦的時候,劉鶴毛遂自薦,主動去王燦營寨。趙韙正愁找不到人,劉鶴毛遂自薦令趙韙欣喜萬分,立刻就答應下來。
劉鶴坐馬車,身旁有兩個士兵,保護他的安全。
馬車一路疾馳,漢軍營地外停下來。
劉鶴身穿一件錦袍,頭戴古冠,腳蹬金靴,掀開馬車門簾走下來,竟透出皇家貴胄的氣勢,貴氣逼人。他身旁的兩個士兵也是身穿甲冑,腰懸佩劍,大踏步跟劉鶴身後,昂頭挺胸向前走去。
劉鶴趾高氣昂,走到漢軍營寨門口,指著站門口的士兵,喝道:「你,立刻去通知王燦,說益州使節劉鶴前來拜見,讓他立刻到營寨門口迎接。」
士兵聞言,愣了愣。
任安代表趙韙拜見王燦,好言好語,感覺還不錯。
然而,這個年輕人,卻感覺像是一個棒槌,一點都不懂事。
士兵反應過來,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笑,並沒有理睬劉鶴。他握緊手的長矛,昂頭挺胸,平視前方,好似站眼前的人變成透明人,視線根本沒有劉鶴。這情景,讓劉鶴氣得暗暗跺腳,心對王燦也鄙夷到極點。
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王燦蠻橫無理,下面的士兵也競相效仿。
「本使節說話,你沒有聽見嗎?立刻去通報王燦,讓王燦前來迎接,否則後果自負。」
劉鶴認為既然是擔任益州使節,就必須要把架子擺好。像任安代表益州牧拜見王燦,卻卑躬屈膝,屈從王燦,肯定是不能完成趙韙的任務。作為堂堂使節,要有氣勢,要有氣節,必須要鎮住王燦,才能完成任務。
不得不說,劉鶴的想法很極品,令人佩服。
士兵見劉鶴厚著臉皮說話,心嘿嘿冷笑,不知道這個棒槌拜見太守大人,會是怎麼樣的一幕場景。
士兵瞪了眼劉鶴,喝道:「你稍等片刻,我去通知太守大人。」
劉鶴不耐煩的說道:「快去,快去。」
說完後,劉鶴背負著雙手,營寨外來回踱步,等候消息。
軍大帳,王燦正和郭嘉聊天,兩人談得高興的時候,營帳外傳來士兵拜見的聲音。王燦望著郭嘉,點頭微笑,說道:「進來!」
士兵捲起門簾,進入後,拱手行禮。
王燦問道:「有何要事?」
士兵微低著頭,說道:「回稟大人,營寨外出現一個青年人,他自稱是益州使節,前來拜見大人,並且揚言說讓大人親自去迎接。」
「哦,此人是一個青年人,莫不是年人?」
王燦聽後,重問了一遍。
士兵神色堅毅,肯定的說道:「大人,營寨外的確是一個青年。」說到這裡,士兵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道:「卑職想起了,那人自稱益州使節劉鶴。」
王燦又問道:「還有其他人否?」
士兵說道:「青年身後跟著兩個士兵,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如此說來,任安肯定不其。」王燦嘀咕了一聲,臉上露出戲謔的神情。
旋即,王燦說道:「奉孝,當初賈龍代表劉焉出使漢,我們大廳外的大鼎燒滿滾水,用來迎接賈龍。如今,劉鶴這個使節比賈龍和任安都要狂妄,並且說要讓我親自去迎接,我們就好好地迎接他,給他來一齣好戲。」
郭嘉臉上也露出壞笑,說道:「主公之言,甚為有理。有些人無法看清楚情況,就應該讓他睜開眼睛,看清楚局勢。」
「哈哈哈……」
兩人哈哈大笑,讓站一旁的士兵心一寒,縮了縮腦袋。
王燦笑著吩咐道:「給你一個任務,將劉鶴拖營寨外,至少一個時辰。」
「諾!」
士兵也是心大笑,拱了拱手,便離開營帳。
他跑回營寨門口,身後並沒有其他人。劉鶴看見後,非常不高興,不等士兵開口說話,劉鶴就劈頭蓋臉的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回來,王燦何處,怎麼沒有看到人?莫非是躲營帳,不敢出來見我。」
「好狂妄的人!」
士兵暗歎一聲,卻笑著說道:「劉大人,您稍等片刻,主公一會兒就來。」
劉鶴聞言,臉色稍緩,說道:「好,我就等一會兒。」
聽說王燦一會兒就到,劉鶴臉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心暗道:看吧,強勢一點就是不一樣,王燦都準備出來迎接他。而且劉鶴心還臆想著王燦來遲,肯定是要重換上正式的官服,才會稍微等一會兒。
這時候,劉鶴的心情非常愉悅,興奮得很。
任安曾經囑托他的話,全都被忘腦後,而且劉鶴心還有些埋怨任安,覺得任安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不適用了。
一刻鐘,悄然流逝。
劉鶴來來回回不停地走動,看著營寨內巡邏的士兵,神色急切。
他深吸口氣,大步走到士兵跟前,問道:「喂,王燦說稍等片刻,這都過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任何動靜?你去通知王燦,讓他立刻來接我,哼,我乃益州使節,王燦一介太守,竟敢不來接見我,難道不懂禮節嗎?」
士兵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劉大人稍等,我這就去通知太守大人。」
說完,士兵拎著手長矛往營寨內跑去。
不多時,士兵又回到營寨門口。站另一側的士兵見此,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去軍大帳需要的時間和士兵進入營地的時間,相差甚遠,這點時間只夠跑一半的路程,怎麼士兵跑進去後,突然就回來了。
士兵朝劉鶴拱了拱手,笑道:「劉大人稍等,太守大人還有少許事情,稍後就來。」
劉鶴哼了聲,道:「好,我就再等一等。」
說完後,劉鶴又背負著雙手,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朝營寨內看一眼,等王燦出現。
站營寨門口的兩個士兵相互間擠眉弄眼,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事實上,剛剛返回營寨的士兵只跑了一半的路程,僅僅是消失劉鶴的視線,然後途停留片刻,便迅速跑回,並沒有去通知王燦。
一刻鐘,眨眼就消失。
劉鶴站營寨外,失去了耐性,喝道:「你,再去通知王燦,讓他快快出來。」
士兵歎口氣,說道:「大人,我們這些當兵的也不容易,您就體諒體諒,再等一刻鐘,若一刻鐘後,太守大人還沒有出來見您,我就立刻去營帳通知太守大人,請太守大人來迎接,您看如何?」
「好,我就再等一刻鐘。」
劉鶴甚是無奈,來回走了一會兒,乾脆回到馬車旁,坐車轅上,等著王燦出來迎接。這時候,劉鶴依舊沒有察覺,以為是王燦有事情,而旁邊的兩個士兵眉頭微皺,也沒有出言提醒劉鶴。
焦急和無奈,劉鶴感覺度日如年。
他奉命前來,根本不可能拂袖而去。
本想和王燦碰面的時候,掌握主動權,卻被王燦擱置一旁,令劉鶴心很不是滋味。一刻鐘,時間非常的漫長,劉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等感覺時間好像是過得差不多了,立刻跳下馬車,吩咐道:「你,立刻去通知王燦,讓他前來見我。」
「諾!」
士兵往營寨內走去,跑到軍大帳,
此時,王燦的營帳外,氣氛凝重壓抑,軍大帳門口,兩側站著一排精銳之士,這些士兵身穿黑色甲冑,面目猙獰,手持戰刀,明晃晃的戰刀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殺氣。走其,都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腳底上冒起。
距離士兵正前方一丈,用大石堆砌起一個石灶,上面放著一口大鍋。
石灶,一根根木柴辟啪燃燒個不停,火紅的苗子燒紅鍋底,將大鍋的水燒得沸騰起來,絲絲熱氣從大鍋升起,令人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士兵見此,立刻返回營寨門口。
劉鶴見士兵出來,而士兵身後卻沒有王燦的身影,頓時憤怒起來。他大聲問道:「你不是去通知王燦麼?怎麼還沒有見人?」
士兵笑道:「劉大人不要急,太守大人正佈置迎接您的場地,稍等片刻。」
「哦,竟是如此?」
劉鶴想了想,覺得王燦還是蠻不錯的,卻又覺得王燦很可能是拖延時間。但不管王燦如何,他都沒有辦法讓王燦立刻出來,只能等著王燦。這一次,等了足足半個時辰,終於有一個士兵跑出來,走到劉鶴面前,說道:「太守大人有請!」
說完後,士兵不理會劉鶴,轉身往回走。
劉鶴神色憤怒,卻還是往營地走去。
當接近王燦營帳的時候,劉鶴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也不停地滲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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