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82章 劉焉釣魚 文 / 東一方
車輪轱轆轱轆轉動,不停地前進。
馬車,趙韙和劉焉正交談著,談論的話題都是關於劉瑁的。
趙韙是謀主,長於察言觀色,對於劉焉的心思揣摩得極為透徹。他知道劉焉喜愛劉瑁,因此說話的時候都把事情往劉瑁的事情上扯,都是挑些好的誇讚劉瑁,說得劉焉歡喜無比,褶皺的老臉上是笑得像是綻放的菊花,非常燦爛。
成都涼爽,又多雨。
秋季的時候,是淅瀝瀝的小雨綿綿不斷,以至於河水猛漲,水勢氾濫,許多的河溝上都搭建了浮橋,方便路過。
「吁!」
突然,駕車的車伕吆喝一聲,趕路的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趙韙眉頭微蹙,捲起馬車門簾,伸出腦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馬車怎麼停下來了?」話音落下,一名小校從前方快速跑過來,拱手道:「回稟大人,水勢猛漲,前方的浮橋被大水沖斷,無法通過。」
趙韙暗罵一聲晦氣,旋即問道:「周圍可有通道過路?」
小校回稟道:「卑職已經派人去周圍探查消息,片刻後就能得知情況。」
趙韙頷首點頭,擺手打發小校。
他腦袋一縮,回到馬車,歉聲說道:「主公,如今秋水猛漲,水勢過大,以至於搭建河道兩側的浮橋都被衝斷,大軍無法繼續通行,只能暫時停下。現只能等士兵探明其他道路,才能繼續趕路。」
劉焉擺手笑道:「無妨,稍等片刻就是。」
趙韙聞言,心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緊繃的心剛剛放鬆,就聽見馬車後面傳來一陣陣喊殺聲。這一下,趙韙的心瞬間又被吊起來,佈滿笑容的面頰也是神色凝重。他趕忙掀開馬車門簾,問道:「發生什麼事情,怎麼後面有喊殺聲傳來?」
負責保護劉焉安全的校尉策馬來回奔馳,指揮士兵將馬車團團圍住,然後他才跑到馬車旁邊,拱手道:「大人,後方有賊匪來襲,局勢危急,請大人呆馬車,切勿出來。」
「啊?」
趙韙驚呼一聲,臉色變得慘白,眼也浮現出驚慌的眼神。
劉焉剛剛離開州牧府,就遇到賊匪來襲,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為重要的是劉焉去道觀為劉瑁祈福,是他自己提出的建議,若是劉焉認為他勾結外人,豈不是……趙韙想到這裡,立刻回到馬車,身體一彎,俯伏地上,就準備向劉焉請罪。
見此,劉焉伸手扶起趙韙,和聲說道:「趙韙,孤知你忠義,必不會作出勾結外人的事情。此事與你沒有關係,無須自責。再者,這樣的事情本就孤的意料當,不用擔心。些許賊匪,也敢為禍益州,當真是欺負孤寶劍不利啊!」
說到這裡,劉焉渾濁的眼眸閃過一道精芒。
不多時,喊殺聲已經接近馬車。
「殺劉焉,殺老賊!」
一聲聲大喝,不斷地響起。
幸好趙韙安排的衛兵多,足有一百餘士兵,有了一百士兵保護馬車周圍,將馬車圍正央,水洩不通,已經能夠暫時保住劉焉。後面湧上來的賊匪想要殺死劉焉,就必須要殺掉擋馬車外面的一百衛兵才行。
「咻!咻!……」
弓箭脫弦而出,刺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弓箭落下後,射士兵的鎧甲上,發出叮叮脆響。旋即,又響起噗噗的聲音,一支支弓箭戳入士兵的血肉,帶起一蓬蓬鮮血。剎那間,就有無數士兵的嘶吼聲和大吼聲響起,這一陣箭雨激射,立刻殺了二三十個士兵。
眨眼間,百餘人只剩下七十餘士兵。
雖然大多數士兵擋住了箭雨,依舊有一兩支弓箭射馬車車轅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趙韙臉色慘白,心俱顫。
雖然劉焉並沒有怪罪他,可是面對如此凶悍的賊匪,趙韙頗為擔憂自己的安危。他伸手朝劉焉拱拱手,勸說道:「主公,賊匪有弓箭射擊,殺傷力太大。我們僅有一百餘士兵,無法抵擋賊匪攻擊。主公,立刻返回吧!」
劉焉聽了後,微微搖頭。
見此,趙韙又急忙勸道:「主公,您的安危關係著益州的安危,再加上瑁公子還沒有正是接管益州,您若是受傷,豈不是讓益州大亂。請主公為益州、為瑁公子、為主公自己,傳令返回吧。一旦士兵抵擋不住,主公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證。」
劉焉依舊搖頭,淡淡的說道:「孤正是為瑁兒、為孤、為益州,才必須要留這裡。你也是身經百戰,見過大世面的人,不要著急,不會有危險。」
劉焉微瞇著眼睛,臉上露出一副智珠握的神情。
趙韙眼珠子不停地轉動,突然恍然一笑。
老而不死是為賊!
本以為劉焉垂垂老矣,看來還是老而彌辣呀。趙韙心驀地升起一股涼意,感覺背脊發涼,覺得他太過自以為是,太過輕視劉焉。或許,以前做的事情劉焉都是知道的,只是劉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追究責任。
趙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劉焉卻微瞇著眼睛,閉幕眼神。
狹長的眼眸透出一絲縫隙,打量著趙韙。
見到趙韙的神情,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此時,馬車外的喊殺聲越來越大,戰況也加的慘烈。時間不長,卻已經死傷了許多士兵。
一百餘士兵,拚鬥到現只剩下三十餘人。若是援兵一刻鐘內無法抵達,劉焉就非常危險,很可能被殺死。然而,劉焉依舊坐馬車,微瞇著眼睛,並沒有任何動靜,對於馬車外死傷的士兵也沒有露出一絲哀傷。
馬車外,身穿黑衣,以黑巾蒙面的賊匪悍勇無比,已經殺了無數的士兵。
局面,越加的緊張起來。
趙韙挑開馬車窗簾看了眼外面的行形勢,心一緊。雖然量不露出緊張的神情,卻依舊緊繃著臉。他不知道劉焉有什麼後招,心忐忑不安,忙說道:「主公,援軍還沒有抵達,局面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不著急,不著急!」
劉焉依舊搖頭,淡淡的說道:「這不是還有幾十個士兵麼,怕什麼?」
馬車外,一名身穿黑衣的漢子騎馬上,手拿著一柄大刀,喊道:「劉焉老賊,前面的浮橋已經被弄斷,你已是前無進路,後無退路,受死吧!哈哈……」百餘黑衣人,只有此人騎馬上,由此可以看出他是這些人的首領。
劉焉坐馬車,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攔截州牧出行的馬車,莫非是想要尋死不成?」
黑衣人聽了後,大笑道:「老賊,你想要試探我的底細麼?哈哈,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訴你也無妨。實話告訴你,我乃馬相後人,一直滯留成都,就是等你離開州牧府,伺機殺死你。天見可憐,你終於出來了,如今你被包圍起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死路一條。」
說話的時候,黑衣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馬車,又傳來劉焉的聲音:「馬相的餘孽,不錯,不錯!竟然釣到一條大魚。」劉焉的聲音傳入黑衣人耳,讓黑衣人頓時一怔。
計了!
黑衣人臉色突變,心立刻緊張起來。
旋即,大吼道:「殺,殺進去,殺死老賊。」
說完後,黑衣人策馬奔馳,飛快朝劉焉的馬車衝去。就黑衣人下達命令,發起攻擊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陣陣轟鳴聲。只聽見馬蹄聲陣陣,一百人組成的騎兵突然衝殺出來發起衝鋒,朝黑衣人衝去。
「噠!噠!……」
馬蹄聲響起,騎兵奔馳,手的戰刀艷陽下熠熠生輝,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啊!!!!」
眨眼工夫,騎兵就衝入黑衣人。鐵蹄踐踏,戰刀劈砍,不停地殺死一個個黑衣人。一百黑衣人組成的防線如同是紙糊的老虎,立刻就被騎兵攻破。前方,騎馬上的黑衣人已經突破重圍,朝馬車衝去。
「擋我者死!」
黑衣人大吼一聲,手戰刀劈下,將擋前方的士兵劈翻地上。
「老賊,受死!」
黑衣人怒吼一聲,雙腿收回來猛然用力,身體一躍,握緊戰刀朝馬車刺去。只聽見砰的一聲,戰刀一下戳入馬車,將馬車戳了一個空洞出來,這一刀戳入馬車,不偏不倚,刺劉焉和趙韙間,並沒有刺到兩人。
黑衣人身體落地,反應極快,長刀揮起噗的一聲又刺入馬車。
刀勢很快,轉瞬就刺入其。
或許是黑衣人運道好,這一刀不偏不倚的瞄準劉焉的胸口,若是刺劉焉,肯定能將劉焉刺死。趙韙看見戰刀刺來,心咯登一下,此時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猶豫,生死就一念之間。趙韙猛然朝劉焉撲去,一把將劉焉撲到馬車。
趙韙啊的慘叫一聲,雙手撐馬車底板上,將劉焉護住了。
「刺了!」
黑衣人聽見馬車響起的慘叫聲,心一喜。雖然無法看清楚馬車的形勢,卻也感受到戰刀刺入身體內凝滯的感覺,肯定是刺入身體。
「喝!」
黑衣人低喝一聲,手戰刀用力,一下戳穿了趙韙的肩膀。刀尖透胸而出,鋒利尖銳的刀尖距離劉焉的面頰也只有半尺的距離。一旦刀尖再往前探出半尺,就要刺到劉焉。刀尖破體而出,一滴滴鮮血從刀尖滑下,染紅了鋪馬車底板上的毯子。
馬車外,黑衣人還沒來得及抽刀,卻感覺到脖子一陣疼痛,一柄戰刀劃過他的脖子。剎那間,鮮血噴濺,喉嚨破裂,黑衣人急促的呼吸,張嘴呢喃幾下後,身體一歪,就摔倒地上,失去了氣息。
黑衣人死後,其餘反抗的人也都是被騎兵殺得差不多。
局勢,瞬間就被劉焉掌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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