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章 雛鷹展翅(4) 文 / 碧海情深
第十章雛鷹展翅(4)
正當漢帝思考如何獎賞這位文武雙全的高勇時,幽州牧劉虞的一封密報讓漢帝再一次面臨兩難的選擇。烏桓蘇僕延部族被驅趕到漁陽郡一帶直接造成其對劉虞治下郡縣的強大壓力,而其和睦外族的政策雖然能暫時穩定邊疆,卻無法制止烏桓對漢民的頻繁掠奪。
此外,劉虞想盡辦法也無法插手高勇治下幾郡的事務,雖然細作也探聽到許多情報,卻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而無法上奏。可是身為漢室宗親,劉虞還是決定將所知道的一切密奏漢帝。而這封僅有一面之詞缺少有力支撐證據的密報立即讓漢帝喜憂參半!
喜者,這位高勇既年輕又有本領,幾年時間將幽州東部頻遭外族侵擾的苦寒破敗之地穩住,還狠狠教訓了高句麗和三韓這兩個對大漢朝陰奉陽違的小藩國,大漲了皇帝劉宏的威望。許多朝臣不斷上表稱頌劉宏是古往今來少有的明君,大篇的歌功頌德讓劉宏飄飄然,更加堅定自己賣官的正確性和對張讓等人的寵幸。
憂者,劉虞密報中多次提及高勇有不臣之心。僅僅私練民團和與外族擅起戰端這兩條就足以引起皇帝的重視。歷朝歷代,皇帝最忌諱的就是臣子有謀反之心,特別是處於邊疆遠離統治中心的地方官吏,一旦其中有人藉著抵禦外敵的機會掌管兵權,後果往往不堪設想。
劉宏雖然昏庸,這點道理還是知曉的。前幾年因為中原黃巾的暴亂一直沒有辦法處理邊疆問題。後來好不容易將黃巾平定,卻也傷了朝廷元氣,短期內無法再次用兵。現在,劉虞的奏章再次讓劉宏感到了擔心。
看到皇帝整日悶悶不樂,張讓也開始心神不寧。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皇上因何事如此愁眉不展?」
漢靈帝長歎一聲講述了劉虞密報上的一些事,其中許多張讓並不知曉,他只管收錢替高勇說好話,可是現實往往是可怕的。如果按照劉虞的上奏,那麼高勇難逃誅連九族的命運,而推薦他的自己也同樣難逃干係。
為了自己的小命和榮華富貴,張讓決定想盡辦法保住高勇。於是建議道:「皇上聽到的劉幽州之言僅僅是一面之詞,尚不能憑此判斷高勇有罪。」
劉宏側臉望向自己最寵愛的臣子問道:「卿家此言何解?」
張讓跪倒述說道:「幽州以東乃苦寒之地,歷來人煙稀少動亂不斷,如今完全憑借高勇一人才得以穩定。皇上如聽信隻言片語處罰保疆有功之臣,恐怕會傷了天下忠臣的心。」
劉宏「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又當如何?」
張讓見到勾起了皇帝的興趣繼續說道:「如今皇上聲望如日中天,而讓大漢威儀加於四方的正是高勇這等保疆安民之臣。況且即便高勇真有問題,也不應該給予處罰,反倒是應該進行獎賞……畢竟現在青、冀二州尚不穩定,朝廷大軍難以北向。而幽州東部蠻夷雜居,如果處罰高勇導致那裡戰亂再起,於國於民都不是好事!」
劉宏點頭同意道:「愛卿此言深和朕意!現今又該如何應對?」
張讓面露思索神色,心中卻在好笑:「劉宏啊劉宏,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你給哄住了,不過這一次幫了高勇的大忙,可要狠狠地敲他一筆!」
片刻,張讓湊近劉宏耳邊小聲說道:「隨便賜封個公主嫁予高勇,待安穩其心之後,再將其調入朝廷以為皇上效力!」
劉宏聽聞此言雙眼猛放光芒,口中誇獎道:「卿家之言甚妙!」
中平五年五月十日,徐州琅琊東武縣城北門附近的不其侯府突然迎來朝廷傳召的使臣。中門大開,侯府內所有人都到當院接旨。待使臣宣讀完聖旨後,不其侯伏完的腦中一片空白,他不明白朝廷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他這位小小的毫無聲望的侯爺,本來打算平平安安過生活的願望也被打破。
漢帝下旨賜封不其侯伏完之女伏壽為陽平公主,即日進京。此時的伏壽剛剛過了十五歲生日,面對突如其來的聖旨,一家人陷入了不安之中。伏壽的八世祖伏湛曾任大司徒,其父不其侯伏完娶漢桓帝劉志的女兒陽安公主,後生伏壽。伏壽此女天生麗質,外表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內裡堅毅剛強。在其五歲時曾有一術士預言此女富貴一生,當有帝后之命。
送走使臣,伏完垂頭走進屋內。陽安公主看到夫君面色難看便問道:「夫君為何事發愁?」
伏完長歎一聲說道:「這道聖旨恐怕是要讓我們的女兒……唉!」
這時伏壽走進來「撲通」跪在伏完面前哭泣道:「伏壽不要做什麼陽平公主,伏壽只想留在爹娘身邊……」
伏完眼中含淚安慰道:「聖意難違,一切聽天由命吧!」
五月十八日,奉天城督軍府內高勇與眾人開始商議漢帝的這一道賜婚聖旨。
沮授出言道:「主公,這道旨意有些蹊蹺。郡府對外散佈陷入與高句麗戰亂的謠言就是為了減少朝廷戒心,可是現今看來朝廷對這裡還是放心不下!這道旨意恐怕是打算穩定主公之心,讓主公平定遼東,之後再將主公召至洛陽。」
戲志才微微合上雙目,伸手敲擊桌面說道:「猶豫不決導致疑心難消!朝廷對遼東確實是放心不下,黃巾暴民剛被鎮壓,朝廷兵馬無力北上,而且剛剛平定的遼東又離不開主公,所以……」
郭嘉笑著接言道:「所以才想出了這樣一個結親的穩兵之計!在朝廷沒有恢復足夠的力量前,他們只能選擇安撫!」
高勇腦海中回憶歷史上類似的情況,看看是否能夠從中得到些啟示。口中說道:「那我到底應不應該南下洛陽?」
沮授即刻起身勸阻道:「主公萬萬不可!此行恐怕險惡異常!上一次遼西遇襲便是警示。況且一旦進入洛陽到了天子腳下就由不得我們了,到時候就算遼東軍旅再強也是鞭長莫及啊!所以授建議主公以戰亂未平為借口不去洛陽!」
戲志才贊同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如果皇上非要賜婚就讓他的公主到奉天來吧!」
高勇搖頭道:「難啊!像我這樣一位小小的太守能夠得到皇帝賜婚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事,如果這樣還不去洛陽豈不擺明了不賣朝廷面子?到時候恐怕會引來四面圍攻,而現在我們還沒有這個實力應對!」
郭嘉開動腦筋想了一會說道:「嘉也認為這樣直接回絕皇上不大好,恐怕會加重朝廷猜忌。可是又不能夠讓主公以身犯險,所以嘉有一計可以兩全其美!」
三人同時望向郭嘉,只見他微微一笑,用手蘸水在桌子上寫了八個字:冀州遇襲,下落不明!
漢帝很快接到高勇起身趕往洛陽的消息,心裡高興的他也在為自己的聰明睿智而叫好。賞賜張讓一些財物後躲進深宮不理朝政,任由那些大臣在朝堂內天天苦等。
六月的司州異常炎熱,近四個月滴雨未下彷彿預示著什麼不好的兆頭。京畿附近的田地已經出現乾旱的裂痕,衣衫襤褸的農民只能用木桶提滿稀泥澆灌禾苗。炎炎烈日在天空中肆無忌憚地烘烤著原本富庶的中原大地。
通往兗州的官道上,幾輛馬車緩慢行進。拉車的馬匹搭了著頭有氣無力的向前邁步,幾名僕人坐在車邊於驕陽下昏昏欲睡。這時第二兩馬車的窗簾被一隻秀手掀開,一雙美目偷偷打量外邊的世界。
一個柔美的女聲說道:「壽兒,不用看,明天就到洛陽了。等見了皇上……」
突然一聲馬嘶,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迅速擦過馬車向洛陽奔去……伏壽輕聲問道:「娘,壽兒到了洛陽後還要做什麼?」
陽安公主傷感地歎息道:「應該是嫁給一名遼東太守!」
不久,洛陽皇宮內,正在午睡的皇帝被一封急報喚醒。張讓跪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念道:「趙國急報:玄菟太守高勇途徑高邑附近時遇到不明匪徒襲擊,護衛潰散,高勇下落不明!」
劉宏一幅驚呆的表情,張讓念完之後等了許久都不見他有什麼反應,正要出言問詢。突聞劉宏哈哈大笑,口中念道:「遇匪?下落不明?好,好!哈哈哈!」可是笑聲又嘎然而止,張讓小心的抬眼觀瞧,只見劉宏正在仰頭望向屋頂。
「卿家速速傳旨,調幾個候補官員前往遼東上任!嘿嘿,這個高勇死得還真是時候!」
冀州鄴城的幾家中等規模的客棧均被一些來歷不明的人包下,其中一家住進五十餘人。這些人幾各一組在客棧內往來巡視,不放過任何可疑情況。客房內,高勇正在拿著密報觀看,這時,秦風走進來說道:「主公,剛才探子回報,在我們進入鄴城後,還有一撥人也跟著進來。好像是前幾天襲擊我們的黑山軍!」
高勇放下手中密信,喝了口水說道:「果然不出所料,這幫黑山賊還真是卯上我了!」
原來為了迷惑朝廷,這一次高勇特意大張旗鼓的向洛陽出發。除派出兩個營的近衛步兵化裝成百姓沿途秘密保護外,還根據沮授建議帶上了一個營的特種兵以及一個營的龍騎兵。當然了龍騎兵的裝備還是當時漢朝的制式裝備,現在高勇可不想帶著那麼先進的鎧甲在洛陽招搖過市引起各方猜忌。這樣緊緊跟隨在身邊的就有五百精銳騎兵,這還不算那些情報部門的密探。
按照事先安排,此行會不斷遇到黃巾餘孽的阻撓,當然很快都被消滅。最後在趙國遇到一股比較強悍的匪徒,在與他們力戰之後因為不敵而敗退。而這股強悍的匪徒卻是情報部門僱人假扮的。
高勇一行人馬在趙國高邑歇腳,而後由當地太守派人護送離開高邑繼續向南。可是剛剛離開高邑就遭遇強匪,一場大戰下來,護送兼監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而高勇這邊的五百騎兵也裝作死傷慘重四下潰散。高勇更是在混亂之中下落不明,於是一道密奏被即刻送往洛陽皇宮。
高邑郊外與部署匯合好後,高勇喬裝返回高邑。休整一天後,大隊開始北返遼東。但是,這五百餘人還沒有離開趙國就已經被另一夥人盯上。在與常山交界的地方,密林之中幾人仔細的觀察著這支穿著普通行列整齊的隊伍。一人小聲問道:「公孫少爺,你看這一次我們能成功嗎?」
公孫少爺冷笑道:「放心,這一次絕對沒有問題,我們一定能夠報得大仇!」
走在隊伍中間的高勇突然感到心神不寧,這與先前在遼西遇襲時的感覺一模一樣。強烈的心悸驅使高勇勒住馬匹舉目望向遠處的密林。守在身邊的秦風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刻舉手示意隊伍停下來……高勇擦乾額頭的汗問道:「這一帶偵查過了嗎?」
秦風回道:「一個時辰前派出的偵察兵沒有發現情況!只是……主公小心!」突然幾支箭由草叢中激射而出,秦風眼明手快將它們一一撥落。
隨後,隊伍左邊的密林中衝出千餘手持強弩之人,他們猛跑幾步而後舉弩瞄準騎兵;隊伍右邊的草叢中也站起千餘人舉著長槍弓箭緩慢的圍靠過來。與此同時幾聲淒厲的號角響起,前後兩方的路上也閃出敵人騎兵!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突遭變故,眾人皆感吃驚!秦風立刻發出命令:「龍騎兵正面結陣準備迎敵!特種兵負責側翼掩護與斷後!一定要保護主公安全!」隨後,龍騎兵取下強弩上弦上箭,特種兵也舉起盾牌準備抵擋敵人弩箭。
高勇驚訝的同時打量四周問道:「怎麼回事?我們的偵察兵怎麼沒有發現一點情況?」
秦風一邊指揮結陣一邊回道:「屬下也不清楚,如果是我們的人會事先給出信號!這些是恐怕是真正的劫匪!但是一般的劫匪不會有這麼多人,難道他們另有目的?」
周圍的敵人並沒有進攻,在道路前方的騎兵中走出四個人。其中一個與高勇年紀相仿的青年高聲喊道:「高勇!想不到襄平一別要時隔幾年才能再次見面!嘿嘿,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高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面帶自信的笑容問道:「你是何人?怎知我的事情?」
青年冷笑道:「既然你死到臨頭,我就不妨告訴你!我就是公孫度的次子公孫恩!」隨後他伸手指向左邊的青年介紹道:「他是鮮於甫的長子鮮於霸!」
高勇點點頭說道:「怪不得,看來遼西那次也是你們設計的嘍?」說話的同時,用手勢示意秦風準備向南突圍!
秦風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明白過來:敵人知曉己方要北返,所以沿路上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反倒不如向南!於是這五百騎兵表面上準備向北突圍,實際卻在慢慢改變陣型準備向南突擊。
聽到高勇的話,鮮於甫身邊的一名中年人朗聲笑道:「久聞高太守機智聰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黑山張燕將軍的左軍師楊鳳!」
高勇也發現楊鳳此人氣度不凡,絕對不是剛才兩個紈褲子弟可比,遂說道:「想不到黑山軍也要取我性命!呵呵,看來我的命還挺有價值的嗎!那麼你身邊那個怒氣沖沖的人是誰呢?左軍師介紹一下吧。」
另一名穿戴亮銀鎧甲的少年舉槍吼道:「你還記得光和七年南皮城外的血戰嗎?我爹就是當時的貳將軍廖安!我是他的兒子廖化!」
高勇當然知道廖化這個名字,此人屬於二流武將,一生功績頗多,先是追隨關羽而後跟隨蜀漢政權南征北戰。「想不到能夠親眼見到廖將軍!」
廖化「呸」的一聲,沒有理會高勇的話,反而斥責道:「都是因為你!我爹才憂憤而死!」
高勇愣了一下說道:「廖將軍,當時各為其主。這件事恐怕怨不到我的頭上!」
廖化怒喝道:「休得多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完挺槍催馬飛奔過來。
楊鳳心裡十分清楚高勇身邊衛兵的厲害,上一次自己千辛萬苦找來的數百武藝高強的刺客都難以傷到高勇,現在看到對方五百騎兵鎮定自若佈陣整齊便可推斷出周圍的千餘士兵難以佔到便宜。於是楊鳳迅速做出判斷,採用了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亂箭射殺!
號聲吹響,弓兵和弩兵開始射箭,長槍兵也開始挺槍前進,前後兩方的騎兵也開始衝鋒。鮮於霸和公孫恩各催戰馬迎戰,楊鳳則退到一邊指揮包圍戰鬥。
秦風根據敵情發出命令:「龍騎兵向南衝鋒,特種兵掩護,典護衛保護好主公!」說完迎戰廖化。龍騎兵按照剛才部署迅速結陣,向正面敵人射出弩箭後,紛紛抽出馬刀發起衝鋒。兩翼外側的特種兵一邊撥打箭矢,一邊與衝上來的步兵交戰;而靠近內側的則用弓箭還擊。
高勇身邊的衛兵舉起大盾組成一道盾牆,一旁的典韋怒吼著撥打射過來的箭矢。一個營的龍騎兵結成一個小型的鋒矢陣徑直沿路向前突擊。敵人的第一波弓箭最是凶狠,這些射箭的士兵都經過了相當的訓練,力量和準確性都很高,還沒有近身接戰就有十餘人被箭矢射傷。
不過,這畢竟是龍騎兵和特種兵,憑借超越普通步兵的機動力和戰鬥力很快將兩邊步兵甩開,楊鳳見到高勇沒有向北突圍,反而是奔向南方,心下大驚!不錯,他的部署正如高勇所料主要集中在北部,那裡還有一千騎兵等待最後截殺。
面對突然的變化,楊鳳立刻指揮北面騎兵由後面包抄;南面騎兵準備近身混戰以求拖延時間。
鮮於霸尚未靠近便被龍騎兵的三矢弩箭射中肩頭,劇痛讓他大叫一聲滾落進了路邊的草叢之中。公孫恩運氣較好,沒有被飛矢射中。他喜出望外,舞刀砍向衝在最前方的龍騎兵。可是一向養尊處優的他怎麼會是這些久經戰陣的老兵的對手!這名龍騎兵身手敏捷的將他的刀架開,而後藉著兩匹馬對沖的速度用左手的臂盾將公孫恩振落馬下。可憐的公孫恩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便葬身於馬蹄之下!
廖化本打算將秦風擊落馬下,而後直取高勇性命。可是秦風的武藝卻是意外的強悍。廖化本以為憑借自己幾年的學習磨練應該能夠為父報仇,然而現在連高勇身邊一個護衛將軍都難以取勝。秦風也是許久沒有碰到廖化這樣棘手的敵人,這二人各執刀槍戰在一處。跟隨廖化的騎兵也是百戰之兵,憑借數量上的優勢硬是將龍騎兵的衝擊擋了下來。不過他們的損失也是相當慘重,最前邊的百十人均被砍落馬下。
不過這些落馬之人也減緩了龍騎兵前衝的速度,楊鳳更是在路上埋下數條絆馬索,當龍騎兵經過時,絆馬索紛紛拉起,一部分龍騎兵憑借優良的馬術跳了過去,可是還有一部分卻因為來不及避開而落馬。
隨著時間推移,高勇周圍不斷有騎兵落馬,整個隊伍也被死死的圍在路上動彈不得。秦風一邊與廖化對戰,一邊想辦法殺出一條出路。兩翼特種兵看到被圍導致馬匹失去作用後,紛紛下馬改用步戰。高勇內心十分焦急,他知道這樣下去大家誰都跑不掉,於是帶上身邊的親衛殺向廖化。
楊鳳在遠處觀看這一切,嘴角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雖然以高勇為中心的陣型尚未混亂,但包圍圈越來越小,龍騎兵只能結成五騎散陣抗敵。特種兵除了後方對抗騎兵的還在馬上之外,其餘的全部下馬步戰。他們利用馬匹和盾牌組成了兩翼護牆,躲在裡面用戰刀和弓弩進行還擊。而整體隊伍卻在跟隨秦風和典韋緩慢的向南移動。高勇身邊的幾個衛兵則將射過來的箭矢一一擋落。
被護在中心的高勇也開始緊張起來,畢竟現在的情形相當危險,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周圍有沒有自己的援兵,而且冀州的官兵都集中在郡府縣城,像這種兩郡交界的地方是沒有駐軍的。況且這裡一向有黃巾肆虐,自己這次遇到如此險境,完全是自大造成。看到保衛自己的親兵不斷受傷倒下,高勇心如刀絞!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王伊說過的話:羽翼未豐不可輕易南下!
高勇長吸一口氣大喝道:「兄弟們!今日之事皆由我一人而起,沒想到累得眾兄弟一同受難!多餘的話就不說了,我只有一句話:我定與眾兄弟一起血戰沙場同進共退!讓黑山賊看看我們遼東勇士的勇武強悍!殺!」隨後拔出戰刀向南殺去!典韋看到主公如此英勇也豪氣頓生,手握雙戟喊道:「主公放心,看典韋為您殺出一條血路!」
周圍的士兵聽到高勇發自肺腑的熱血感言,燃起了心中的烈火,齊聲吼道:「誓死追隨太守!血戰沙場同進共退!」
剛剛接觸時因為秦風不清楚廖化的虛實,所以並沒有用盡全力。可是幾個回合下來,秦風大致摸清了廖化的實力開始反擊,而廖化卻是越戰越心驚,自己認為十分厲害的幾個殺手招式全被對方化解,隨之而來的是秦風排山倒海般的反擊。
廖化拼盡全力勉強抵擋住秦風的攻勢後,看到己軍已經將高勇包圍起來,便不再遲疑虛晃幾槍退出陣外。典韋大吼道:「老秦我們一起向南殺!就算死也要讓主公脫險!」秦風猛然點頭,與典韋並肩向南砍殺。
隨著北邊一千騎兵的加入,包圍的敵軍越來越多,殺光一批又來一批。雖然外圍的弓箭因為雙方士兵的混戰已經停止,可是舉著長槍的敵軍士兵卻如潮水般不斷湧上。
廖化來到楊鳳身邊喘著粗氣說道:「軍師果然料事如神!幸好他們所雇的假匪徒之中有我們的人!不過那個護衛將領真是厲害,還有這些龍騎兵,衝起來與猛虎無異,可一旦沖不起來就是羊羔了!」
楊鳳半肯定的說道:「即便如此,那龍騎兵也甚是厲害。你看,四面被圍的險境中,他們仍然能結陣抵抗,面對長槍兵也不處劣勢。你再看這些騎兵即使下馬步戰也無不以一當十,怪不得高勇能威震遼東!相比之下,我們的精銳騎兵在同樣情況下完全不是龍騎兵的對手!如果不是仗著人多恐怕很難將他們圍住!」
聽到楊鳳這麼介紹,廖化也開始注意到龍騎兵那奇怪的陣型和悍勇的表現,心中也開始佩服起這支強橫的騎兵了。
戰鬥進行不到半個時辰,高勇身邊的護衛傷亡超過三分之一!高勇也被飛矢傷了左臂,匆忙之下來不及處理僅僅是將箭桿砍斷。此時的秦風和典韋已經成為兩個血人,他們拼盡全力想要殺出一條路來,怎奈周圍的黑山軍越殺越多,以高勇為中心的半徑二十丈到三十丈之間的土地上堆滿了屍體,綠草都塗上了紅裝。
激烈而殘酷的廝殺讓雙方士兵失去了理智,現在他們腦海中只有殺敵這一個念頭!面對特種兵和龍騎兵的抵抗,黑山軍要付出五倍甚至十倍的代價——也即是說玄菟軍戰鬥減員一百五十餘人的代價是黑山軍傷亡近一千人!
不過,佔據數量和地勢兩個優勢的黑山軍還是在楊鳳的指揮下一點點將高勇周圍的防禦圈壓縮回去,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此刻身在圈中的高勇緊張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也許是即將面對死亡的豁達,也許是生死各安天命的理念。周圍的喊殺聲彷彿漸漸遠去,高勇抬雙眼望向東北,心中不禁想起了期盼自己回家的雪蓮,想起了還在辛苦工作的百姓,想起了剛剛有了雛形的中華帝國「主公!主公!」秦風的呼喊將高勇的思緒拉了回來。
高勇看到臉上濺滿鮮血的秦風問道:「能與你們結識是我的運氣!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當年你對抗魏明將軍時的樣子!」
秦風聽到這話彷彿已經猜出了高勇心理所想,含著淚嗚咽道:「主公不要灰心!這些黑山賊根本不算什麼!」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屬下已經和營長以及幾名連長商量過了……」秦風突然單膝跪地懇求道:「一會請主公與典護衛和剩餘的龍騎兵向南突圍!屬下將率其餘士兵與黑山賊血戰到底,好讓主公能平安離開!」
這時特種兵的李營長牽過來一匹馬說道:「請主公上馬!」周圍傷兵也勉力跪倒同聲懇求道:「請太守上馬速速離開!我等願死戰到底!」
看到這樣的部下和士兵高勇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他伸手扶起秦風說道:「生死各有天命!我為這一生能夠與大家並肩作戰、能夠擁有大家這樣的生死戰友而自豪!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遼東新軍只有戰死的英雄,沒有逃跑的孬種!我高勇決不獨自苟活!」說到這高勇抽出戰刀指向天空高聲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說罷,高勇轉身加入與黑山賊的廝殺之中!高勇的武藝確實一般,頂多是一名龍騎兵的水平。他衝上前去一腳踹翻一個人,左手戰刀右砍敵兵,將他砍翻在地之後一個轉身刀跟著落向另一名敵人的雙腿……
「有這樣的主公是我們的福氣!弟兄們血戰到底!」秦風吼道,之後緊隨高勇開始砍殺……傷兵們凡是能拿起武器的全想辦法與黑山賊作戰,無法站起的坐在地上發射弩箭,受傷較重的士兵乾脆抱著戰刀向敵人滾去……
楊鳳遠遠地望著這一切,心頭被深深地震撼!面對即將到手的勝利,面對即將斬殺高勇的榮譽,他的內心卻陷入了迷茫之中……想起高勇的所作所為:驅蠻夷、定邊地、安民生,楊鳳開始懷疑起來,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正當所有的黑山軍認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突然一陣遼東軍旅特有的號聲在南邊官道上響起!隨後由南邊路上奔來百十騎兵,當先兩員大將一使槍、一使刀如決堤洪水殺入黑山軍中……高勇聽到這熟悉的號聲,舉目觀瞧看到這兩員大將之後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兩員大將大將不是旁人,正是虎癡許褚和猛將太史慈!
他們本來是在留高邑做善後處理,幫助當地密探製造高勇遇襲下落不明的假情報,同時也準備打探洛陽朝廷方面的反應以便提前做好準備。可是早晨高勇剛離開不久,就有一批人也緊跟著尾隨而去。
正在太史慈猶豫要不要派人跟蹤時,部署在州界附近的密探快馬加鞭送來另一份密報:在與并州交界的地方有一支來歷不明的人馬悄悄潛入趙國!太史慈立刻覺得事有蹊蹺,許褚騰地站了起來吼道:「子義,情況危急!讓我帶人前去保護主公!」言罷大步走向門外。太史慈一把拉住許褚寬大的肩膀說道:「一起去!」隨後將留守的近衛步兵緊急集合,與密探一同騎馬追奔高勇而去。
心中的焦急讓他們不斷的抽打馬匹以加快速度,事出突然根本沒有時間對沿路進行偵查。經過距高邑不到十里的密林附近時,一聲斷喝隨後衝出二百多路匪。當先一人頭系黃巾手握短戟在馬上喝道:「弟兄們給我上!把他們攔下來,搶到的好東西大家分!」
劫匪手握刀槍弓箭在頭領的命令下一擁而上,這二百多人中僅有十多個騎兵。太史慈不發一言僅僅是取下蟠龍槍雙腿緊夾馬腹,一馬當先衝了上去。這個突然加速令跑在頭裡的路匪猝不及防,驚慌錯愕間被太史慈一槍刺穿喉嚨而後用力甩向路邊,獻血噴出的一瞬間,蟠龍槍電光火石般劃過了他身後同伴的喉嚨……
許褚大喝一聲,右手執刀斜下一劈便讓一個路匪身首異處。這時左邊路匪挺槍刺來,許褚毫不慌亂,左手伸出將槍頭握住,同時用力向後一拽,右手撤刀反手削砍……這名路匪的腦袋也告別了身體。
在這二人帶領下,百十騎兵沒有片刻停留,於馬上揮動馬刀猛砍堵在路上的路匪,紅血狂噴染紅了這段不長的官道。百十騎兵無一落馬,斬殺一百三十餘人留下一路殘肢斷臂後揚長而去。那名帶隊的最為淒慘,先被蟠龍槍貫穿胸口,又被大刀攔腰砍為兩截,最後身首還要被馬蹄踐踏。
其後又陸續與幾股攔路的匪徒交手,並且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黃巾裹頭的標記。太史慈的心情更加焦急,沿路所遇之敵顯然是早有準備。身邊的許褚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沉著臉雙眼血紅不斷打量前方……
號聲響過,許褚已然舉刀殺進了包圍著的黑山軍中。「噗噗」幾聲過後,三個距離最近的腦袋飛上了天空。太史慈看到主公無恙心下寬慰,喊道:「主公莫急!」隨後掄起蟠龍槍向前橫掃將前方正準備撥馬轉身的黑山軍打落馬下。
這百十騎兵如一柄利劍生生的將包圍網衝開了一個缺口!黑山軍無論多麼精銳也不是太史慈和許褚的對手。這二人所過之處頭顱、屍首和斷臂不斷地飛上天空,地上也逐漸形成了兩條血河,直直地向高勇的位置延伸。
為了盡快解救主公,二人下的全是重手,基本上是一招斃敵性命!跟隨而來的雖然不是正規騎兵,但是解救主公的忠心和決心讓他們發揮出了超常的力量。雖無正規訓練,這些近衛步兵和密探仍然努力的組成了簡單的錐形陣,跟隨太史慈和許褚將在南邊包圍的黑山軍撕裂為兩段。
見到太史慈帶兵來救,秦風、典韋以及剩餘的士兵再次恢復了力量,南邊堵截的黑山軍開始漸漸不敵,裂口越來越大……
楊鳳雖然在官道上設置了不少小股隊伍以求阻擋官府援兵,但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前來救援的人馬如此迅捷強悍!尚未從驚訝中清醒過來,身後響起了馬蹄聲……廖化回頭,只見一名渾身是血的傷兵「撲通」一聲跌落馬下,此人跌跌撞撞地跑到楊鳳身後跪倒說道:「左軍師,屬下無能,沒能阻擋住敵人的援兵!我們佈置的幾批人馬死傷慘重!請左軍師治罪!」隨後這名士兵雙眼含淚將頭埋進草叢中等待發落。
楊鳳歎了口氣輕輕地說了兩個字:「晚了!」言罷呆呆的望著太史慈和許褚憑借強大的武力將南面包圍的精銳黑山騎兵打散,之後與秦風和典韋合兵一處且戰且退保護著高勇和傷兵緩緩的脫離了自己精心佈置的包圍網,而後向南邊高邑奪路而去……
死裡逃生的高勇在高邑休息了幾日,同時在冀州真被襲擊的消息也傳到了遼東,蘇雪蓮差一點昏過去,郭嘉更是後悔想出假遇襲的主意,讓主公險些遇害。之後留守奉天的督軍參贊沮授和政務參贊荀彧召集眾人連夜商討,最後決定讓郭嘉和張遼緊急率領一團龍騎兵和一團機步兵前往高邑支援,好保護高勇平安回來。同時讓右北平做好準備,只要是朝廷派來的官員一律軟禁在無終,待高勇返回後再行處理。
當奉天的兩千人馬化妝離開右北平的時候,身在高邑的高勇接到了洛陽送來的密報,得知被賜婚的陽平公主居然是伏壽,高勇的頓時臉上露出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心裡卻在納悶:這個伏壽不是獻帝的皇后嗎?怎麼成了陽平公主?
守護在旁邊的典韋發現了高勇異樣的表情,問道:「主公,我們何時返回東北?沮參贊特別叮囑要速速返回的。」
這時秦風跑進廳內說道:「主公,剛剛遼東送來了消息,郭嘉和張遼率領兩千人馬離開右北平,幾日後便可以分批趕到。」
高勇聽罷笑道:「何必這麼大動干戈,派來一個團足矣……還有幾日是嗎,不如我們去趟洛陽!」
秦風急忙勸阻道:「萬萬不可!冀州現在凶險萬分,等到援兵趕到主公必須盡快返回東北!」
高勇見到秦風堅決的樣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心裡卻在籌劃著如何潛入洛陽探探那裡的情勢。
接下來的幾天裡,高邑城內突然出現許多并州人。他們形跡可疑,每件客棧都要住進人,此外他們每日都在城內閒逛好像尋找什麼人。在暗中注視這一切的高勇心中好笑,不過也加強了警戒,躲在民居中等待郭嘉的援兵。
不久,不大的高邑變得更加熱鬧,除了已經到來的操著一點點并州口音的并州人外,最近三兩天每天都來許多操著遼東口音的壯漢,這些人神秘的進城,隨後消散在城內的民居中。
「高大哥,都是奉孝的錯,不該出什麼假遇襲的主意,以至於讓大哥險些遇害。請責罰奉孝吧!」郭嘉哭著跑進屋內,對著高勇就要跪下。
高勇一把將他抬起含著淚說道:「別哭了奉孝,我不是沒有事嗎!一切都好!別這樣,以後我還要依靠你繼續為我出謀畫策呢!」
「高大哥……都是奉孝的錯!」
高勇拍拍他的肩膀勸道:「別哭了,都是大人了還哭!要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好了,以後啊你就等著努力工作吧!」
郭嘉凝視高勇許久,昂然道:「奉孝對天發誓:誓死追隨高大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等到郭嘉恢復平靜之後,張遼說道:「主公,屬下與奉孝共帶來一團機步兵和一團龍騎兵,一半人馬已經秘密潛入城內,還有一半留在城外接應。請主公示下,何時返回東北?」秦風等人也望向高勇。
高勇淡淡一笑,說道:「回是一定要回的,不過路線卻需要好好商定!」言罷大有深意的看了郭嘉一眼。「這一次我打算先去一趟洛陽!」聽到此言眾人大驚!
郭嘉勸阻道:「現在洛陽情勢不明,一旦行蹤洩漏後果不堪設想!」
秦風也勸說道:「主公,現在您身繫東北諸郡全體百姓的安危,再也不可以身犯險了!」
高勇輕歎了口氣解釋道:「不久之後天下大亂,到那時恐怕洛陽將會變成一座破敗之城。現在皇上賜婚,並且聽聞我下落不明後立即將陽平公主一家扣在洛陽,此外還派了官員到遼東上任。那些官員到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是這陽平公主被賜婚,那麼她在別人的眼中就是我名義上的妻子,而一旦洛陽出事,她的安全可就讓人擔憂啊!」
聽到這樣為他人著想的話,眾將也難以開口反對了。
一日後,幾百人保護著十餘輛馬車在北門聚集,而後啟程向北。之後一天之內,高邑城內的大部門并州人隨之消失。
又兩日後,約兩千多人分為八個部分分次離開高邑向南進發。
幾日的趕路,高勇一行人終於再一次來到東漢首都洛陽。入城之後,高勇遣人打探伏壽一家的住址,與此同時還與在洛陽的密探取得聯繫,詳細瞭解洛陽最新的局勢。原來現在的洛陽已經成為幾大勢力角逐的中心地帶,宦官與外戚以及士林的爭鬥越來越白惡化,朝堂之上、軍營之中以及街頭巷議,這三方都在極力打壓對方,為自己造勢,為自己爭權奪利!
遼東商人在洛陽的生意很不好做,經常受到各方的盤剝,許多商人已經放棄了這裡,開始轉向南陽和荊襄一帶。高勇則通過官方渠道告訴仍然留守在洛陽的商人速速撤離以防不測。
不久,伏壽在洛陽的臨時居所被打探清楚。當夜,高勇帶領特種兵秘密潛入伏壽的住處。將護院兵丁和婢女打昏之後,高勇命人潛入伏完夫婦的房間將他們綁架,自己則悄悄地潛入伏壽的房間。
這一次高勇總算親眼看到了這位歷史上成為皇后的人,沉睡中的她只能夠用八個字形容:端敬溫雅、芳華馨貌!看得高勇都不打算傷害她,不過為了她將來安全現在只能暫時將她綁架。
高勇悄悄走近她的床邊,伸手緩慢的將她的嘴捂上。就在即將接觸的一剎那,伏壽突然清醒過來,高勇見狀立即摀住她的小嘴,同時另一隻手攔腰按住她待要掙扎雙手,湊近耳邊輕聲說道:「不要害怕,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伏壽睜開眼猛然發現眼前有一名用黑布蒙著臉的人,這一下吃驚不小,本能的反應就是呼喊和掙扎。然而在高勇的話音過後,伏壽也看到了高勇真誠的雙眼,她的內心出現了短暫的迷亂。趁此機會,高勇用布將她的嘴堵上,背在身後離開了這個院子。
翌日剛剛開門,高勇一行人立刻離開了洛陽踏上了回鄉的路途。
等到皇帝發現伏壽一家失蹤之後才開始全城搜捕,這時高勇已經離開洛陽地界了。一路上,高勇始終沒有再見伏壽,僅僅是讓手下好好照顧這一家三口。陽安公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綁架倒是十分鎮定,不斷試探看管人員的口風,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而那位不其侯伏完好像夢遊一般,不說不鬧,餓了吃飯,困了睡覺。伏壽整日與母親偎依在一起,她們不清楚這些口音濃重的人為什麼要到洛陽綁架他們,為什麼敢如此藐視大漢朝廷!
伏壽自那一夜後,每次入睡都會看到那雙飽含深情真摯無雙的眼睛,而每次想起這雙眼睛都會臉紅脖熱,心像小鹿一樣怦怦亂跳
面對皇親在洛陽天子腳下憑空消失的無頭案,劉宏大怒。因為這件事關係到朝廷的顏面、關係到皇族的名聲,劉宏只好私下裡秘密調派人調查此事。但是一連數天全無音訊,而這種調查也引起朝臣的猜疑,他們因為不知道內幕,還以為皇帝打算對付他們,一個個變得安分老實。這一點卻是出乎劉宏的預料,也算是一點小小的補償。
不久,派到遼東上任的官員陸續發回奏表,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遼東苦寒,至今仍然戰亂不斷,高勇的消失留下了一個爛攤子。這裡土地荒蕪、民生凋敝,高勇徵召的士兵大部分都做了逃兵。同時派去的幾個郡尉也送回密報:遼東五郡的郡兵和邊兵已經全部落入掌控之中……
得到這樣的好消息,劉宏很快將伏壽一家離奇失蹤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再一次做起了自己的安樂皇帝。可是這段時間的大喜大憂讓劉宏染上了風寒,再加上他一向酒色無度,這次乾脆一病不起!
經過中山無極時,高勇突然想要見一見這裡的冀州首富甄家,而這裡更有一位歷史上的名人——甄宓!其父為甄逸,不過在甄宓三歲時去世。後來甄家由甄遙管理,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了冀州有名的富戶,甄家更是悄悄的在遼東投資,也算是比較開明的一個家族。
進入無極,高勇帶著郭嘉、典韋及許褚裝扮成商人前去求見族長甄遙。
甄家擁有無極周圍十餘處大田莊,還有各種作坊十餘間,鋪店十幾家。主宅居於無極北城,擁有大小院落二十幾個。
來到正門,典韋大步上前敲門。很快,厚重的大門吱呀呀打開,一名僕人剛露出了半個頭便看到一堵牆,他「媽呀」大叫一聲退了回去。站在外邊的高勇等人不由得笑了出來。
郭嘉忍不住說道:「典護衛正如主公所言真是古之惡來!」
不久,甄遙親自出來迎接。進入廳內,甄遙說道:「想不到如此年輕的小兄弟竟是遼西商會會長錢通的朋友!看來你也很不簡單。」
高勇搖搖頭說道:「這不都是大家抬愛!晚輩在冀州常聽到甄族長大名,這不此次出行即是受人所托想請甄族長幫個忙!」
甄遙爽朗一笑說道:「何事?但講無妨!」
高勇說道:「請甄族長到遼東投錢辦廠!」
甄遙手捋鬍須笑道:「好辦!好辦!不勞你說,我早就想去了……只不過?」
高勇奇道:「甄族長還有何事不解?」
甄遙離開座位說道:「在遼東辦廠當地人自然沒有問題,可是我這樣的外鄉人就……」
高勇起身走到甄遙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封蓋有高勇印璽的許可文書交到甄遙手中說道:「高太守托晚輩告訴您:拿著這封文書就可以在他的治下投錢建廠了!」
甄遙顫抖接過這封許可文書,激動道:「太感謝了!這…這…讓甄遙如何報答啊!」
高勇握住甄遙的手說道:「甄族長,高太守還說無論您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向他求助!他一定會努力去辦的!」
甄遙的熱情讓高勇沒有機會提出探望甄宓的事,就這樣錯過了見這位傳說中的美女的機會。
回到奉天時已經是中平五年十一月寒風吹起的時候了,東北的交通網已經建設完畢,各個郡縣之間都有公交馬車相連,交通運輸極為方便。道路安全,設施完善。商業經過一年的穩定發展又有了新的提高,一年的商業稅收已經是當時最富庶的徐州的三倍,由三年前的九千萬錢增加到了現在的近九億錢,官辦工坊的收入也因為玻璃的成功開發而獲得極大提高,達到十三億五千萬錢。
預備役的裝備已經完成,各地的警備部隊開始正常運作,總人口接近二百七十萬。軍隊的機動化升級全部完成;海軍也已將第一艦隊、第三艦隊裝備完畢,其中每個艦隊風帆式驅逐艦20艘,快速軍事戰艦10艘,輔助艦隻30艘,完全可以保證艦隊在海上航行一個月不需要補給,真正達到了在沿海作戰以及在任何一個大陸沿岸登陸攻擊的水準。
當新的一年到來的時候,高勇的心也隨之激動起來,因為為了這一年,高勇整整準備了八年!只是不知道歷史的腳步會不會因為自己這小小攪動而改變的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