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異陸迷途 106戰火前湊 文 / 夜印

    106戰火前湊

    「再不走，你的命就沒了。」樞木炎突然出現，手中摟著一個女人，雲凡看著平凡漸漸冰冷的身體，要知道平凡之前對末月所下的命令，為了得到這個已經死去的**，末月醒來之際的舉動會是什麼樣的舉動，很短，一分鐘不到，玄哲平凡冰冷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讓雲凡不得不離他三米之遠。

    四個男人一見，飛身過來，樞木炎冷笑一聲，說到：「別自不量力！」一股力量打得山崩地裂，空氣中一柄劍靈光閃爍，與四個男人打鬥在了一起，但樞木炎人卻還在地面之上，把身上的女人扔給他說到：「帶著她和夜音先走。」說完，他右拳出擊，把玄哲平凡的雙腿直直打斷，明明知道這麼做對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但至少可以阻止末月快速地醒來，雲凡看了一下天空那四人還在苦苦與樞木炎作戰，摟著兩個女人快速地離開。

    回到太平園，已經又是一個夜晚，地面上的雪已經堆積七寸厚，四個熟悉得不能再陌生的人出現在孩子們的面前，夙月血紗看到雲凡的歸來及手中的夜音，有些高興又擔心地走上去，把夜音接在手中，說到：「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傻事的，雲凡，謝謝你……」

    「星辰。」樞木炎叫了一聲，一旁發呆的夙月星辰早已兩行淚水掛臉上，夙月血紗側臉一望，叫到：「爸，你怎麼了？……你在哭還是有沙子進眼睛了？」

    「血紗，……」樞木炎對夙月血紗輕笑了一聲，說到：「她是你母親。」

    「哈？……我母親？」夙月血紗非常吃驚，他睜大了雙眼，朝夙月星辰看了看，又朝樞木炎手上的女人看了一眼，問到：「老爸，什麼時候我多了一個老媽了？」

    「小鬼們，跟著老二去睡覺，大人們的事情不要偷聽知道嗎？」恆飛在一旁把一群孩子們轟上了樓睡覺，自己也跟著上樓組織紀律。

    樞木炎劃上了一個能力包圍圈，不至於吵到孩子們睡覺，夙月星辰淚眼汪汪地走上去把樞木炎手中的女人給扶了懷中，接近用哭的口吻說到：「謝謝你，謝謝你，……」

    「爸，…這是怎麼回事啊？」夙月血紗第一見父親哭，而且是發自內心的那種傷心和難過，真是無語，雖說是他母親，但他都從來沒有見過，看到老爸那麼高興的樣子，不得不相信這是個事實。

    在一家簡陋的旅館內，聽完了父親的解釋之後，夙月血紗高興地叫到：「原來是這樣啊，老爸，你怎麼不早說啊，我還一直我是個沒媽的人呢。」

    「你個蠢蛋，沒媽你怎麼出來啊！」夙月星辰氣憤一巴掌打在夙月血紗的頭上，真是看到這個笨兒子真想一巴掌打醒他，血紗摸著頭縮著身子盯著床上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嬌嫩老媽，笑道：「爸，媽，不怎麼漂亮，你們怎麼走在一塊的？」

    「唔！……」夙月星辰坐在床邊閉著雙眼，眉頭挑得很厲害，他有種要殺人的衝動了，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不過換個方向來說，他有些高興，血紗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地反感，他還不知道日後見到這麼年輕的女人該怎麼稱呼呢，唉，這孩子從小被溺愛了，沒想到長大了之後，竟然如此地通情達理啊。

    「爸，你說老媽之所以能回來，是末月甦醒的原因，但老媽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醒來啊。」夙月血紗站在一旁問到。

    夙月星辰笑了笑，說到：「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還這麼高興。」血紗大吼道。

    「我在高興，我找了她十幾年，如今終於回到我身邊了，既然已經回來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爸，你怎麼這麼出息啊！人都回來了就要一個活人……」

    「你媽現在是個死人嗎？」夙月星辰氣憤地一巴掌打得血紗扒在地面上，又是幾腳踩在他的背上叫到：「你個臭小子給我滾出去！再跟你聊下去，不是你媽死就是我要死了！」被夙月血紗氣得連話都不會說的夙月星辰把血紗踢出門後，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走到床邊笑道：「言心，對不起，我和兒子剛剛都說錯了話，你看，兒子都長這麼大了，還不會說句好聽的話，你啊，要快點醒來，好好教教他，呵呵……」

    太平園的竹林之內，延著一排腳印，夙月血紗在山頂之上，找到了沉默的玄哲雲凡，站在雪中，穿著單薄的衣服，他們倆個，沒有感覺到冷，天空竟然還好意思亮出了皎潔的月光，照在地上，這一幕也夠淒慘的，雙手放在風衣的口袋裡，血紗開口道：「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把夜音帶回來。」

    「夜印死了，平凡也走了，……」雲凡淡淡地說著，很久沒有心靈焦碎的心情了，自從自己被毀容之後起，這是第一次，不但是自己曾經最尊敬的人死了，連自己唯一的親人也死了，事情發生得太快了，父母去世的時候也不過兩個多月，他們現在都去地下相約了，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人間了，真是可悲啊。

    血紗沒有覺得很吃驚，反而很慎靜，說到：「該走的，總會走的，這個世界的確有好多東西值得讓我去懷念，去留戀，在不情願之下帶著這些懷念而離開的人，我相信他們應該是幸福的。」

    「呵，幸福，為什麼在我才剛開始覺得擁有的時候，就飄走了呢。」雲凡的耳邊還在回想著平凡走的時候最後一句迴響的「哥」，兩行淚水流出，雲凡雙手捧著臉蛋哭了起來，哭得好傷心。夙月血紗張開雙臂，像兄弟一樣地摟著他，安慰道：「不要覺得自己是個罪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任何的錯！」

    「如果，我能早點承認他的存在的意義，就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了。」雲凡嘶啞的聲音哭道。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只有真實存在的現在與每個人自私的頭腦，任何一步，不管是對是錯所帶來的現實我們都要面對，我們沒有時間去傷感，去痛恨他人。」

    清晨，直升機在第一區的上空周旋，有四五架，艾尼言心、艾尼夜音這倆個女人被夙月星辰直接叫飛機送到了第十區夙月家族的總巢去，當然在夙月血紗的再三推辭之下，把夙月星辰給推走了，明明就那麼愛老婆還故意找借口留下來照顧兒子，夙月血紗打從心裡鄙視這種虛偽的老爸。

    第一區，新聞突然爆料有前所未有過的災難降臨，通知還活著的人立即撤離，這是政府近兩百年來，第一次對第一區有過人格一面的對待，派長途大巴來到第一區，一些貧民區的居民還不願意離開，政府的武裝份子，全副武裝，把居民給「趕」上了大巴，一車又一車地裝到了其他區進行災民安頓。

    一行旅行的十幾個年青人，都傷透了腦子，諺塵雙手被凍得有些痛，提著兩個耳朵，對原異能班的人說到：「你們之中到底誰是妖孽啊，怎麼進了這個班之後，沒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啊。」

    「喂，現在一個班的，你問我，我們問誰去啊。」風笛生氣地說到，「你把我們當瘟神了？」沙沙橫著眼問到，諺塵立即閉上了嘴巴，這個小女生看似普通，那雙眼，卻時時充滿著殺機。

    「搞不好上輩子有個瘟神投錯胎了，所以……」

    「就你個烏鴉長著個大象鼻子嘴，說三道四。」飛飛生氣地說到，樞木慧冷笑了三聲，說到：「我不跟自家人吵架。」

    「自家人？拜託你給樞木家積點口福好不好？」

    「好了，你們別鬧了，大家排除排了這麼久，終於快到我們了。安靜點。」銀貞側頭說到。

    「真是的，教官搞什麼飛機啊，明明說過有車會來接我們，現在還要坐個救災大巴回去，我們這次的旅行白跑了，還要寫三萬字的心得。」長慶抱怨著。

    站在幾千人的貧民之中，他們十幾個還算是比較起眼的了，所有人都不得不離開，政府突然這樣做，有不少人說政府準備把他們趕走然後經營生意什麼之意的，又有人說，要是政府真這麼做，乾脆在這裡殺了他們，然後隨便挖個坑埋了，何必還要花這麼錢請這麼多的車來接他們離開呢，這是心意，被丟失了幾百年的心意終於到家了，能接受的就接受一下，好歹活了那麼久也得出去看看世界啊。

    太平園內，孩子們依依不捨地與幾位外地人道別，夙月星辰派來了長大巴，一車子就把他們給裝走了，夙月血紗拍著恆飛的肩膀說到：「好好照顧他們，也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血絲哥，要活著回來，我會等你。」

    「嗯，當然！」

    四個男人站在太平園的入口眼送長巴離開，外面的血，下得更大了，這個世界又披上了一陣淒涼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