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異陸迷途 88太平園 文 / 夜印
88太平園
第一貧民區，大街小巷上可以看到不少身上沾著『滿天星』的紅疹的病人倒在路旁無人照看，這種慘象就優數萬年前大火被過亞太一般，飢渴交加的樣子真是讓人心寒，她們日曬夜露，在這寒冬即將到來之即卻像流浪者一般無家可歸，有的還有半條人命的，也只是扒在一些餐飲的垃圾桶旁邊等等著別人扔進來的剩下的沒有營養的臭食品，……
看到這一幕幕心寒的景象，艾尼夜音的心有發抖，從下車之後進入到這裡，外地人入境很簡單，但這裡的人出境卻很難，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紅色的小傷口，這種傷口對夜音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己身上前些天都還有，自從比賽結束之後，身上的小傷口也隨之而消息，她一直還以為那是上蒼在看著她呢。沒有想到，那種小傷口在這裡隨處可見。
「媽媽，……媽媽，……」三四歲的小男孩手推著已經斷氣母親的肩膀，身上髒得要命，就連空氣中也是那些淡淡的臭味，秋末，夜音已經穿上了厚厚的風衣，衣領豎起檔住耳朵不被風吹到，一路走來，為了找一家好一點的旅館，除了入境開始有幾個算是好一點的房子之外，幾乎都找不到什麼高樓大廈，有的更多都是木屋木棚之類的小平房，她真的沒有想到這裡會是與外面隔絕的地方，完全就是天堂與地獄般的境界之分，沒有車，不，應該是說很少有車，有車開過的也只是政府的人，要麼也是某個別的大老闆開車在此經過，當作旅遊區。夜音能想到來這裡走一趟，是曾經就報想過這個世界上最貧窮的地方到底與現實中相差多遠，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相差這麼大的區別。
走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延著牆壁上偶爾留下的些字跡，她來到了一個破舊但卻是兩層高的木屋旁，側面有用木架架起來的台階，而眼前是用木板圍成了一個弧形的柵欄門，旁邊插著一塊木牌，上在用紅漆寫著三個大字「太平園」，兩旁卻是灌木叢叢，木屋背後看似是一座山，但可以看到森屋的旁邊有一堆破銅爛鐵，從屋子裡可以清楚地聽到有孩子們的歡笑聲，也參染了不少成熟的笑聲。
「呵，誰這麼無聊！」夜音冷不忍忍笑了一聲，「外面亂成那個樣子，還有心情在這裡開太平園？真太平了，就應該把所有人都安個家！」
「話不能這麼說，姐姐！」說時快那時慢，從木屋子跳出來了一個男孩，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著有些破爛的短t恤，下身也只穿了一條七分長的牛仔短褲，一副不怕冷的樣子，面容長得一般般，但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那種很兇惡的感覺，一個不歸路的壞孩子。他朝夜音上下打量了一翻，勾起了嘴角，笑道：「姐姐，你看起來很有錢啊。」
「你想幹什麼小鬼？」夜音背後的背包弄了一下，讓肩膀舒服了一下，看著這個小男孩叫到。
「沒想幹什麼，只是想借借這個世界上有錢人的錢花花而已。」男孩笑道，抱起了雙手，點點了頭，又笑道：「姐姐，你起來真的很有錢，看在我這麼窮的份上就施捨點吧？」
「喂，你不是乞丐吧？」夜音話一出，只見男孩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但也在瞬間消失了，背後又傳來了無數孩子的笑聲，男孩朝夜音笑道：「有沒有興趣去我們的太平園看一看，看在你這麼有錢的份上就破例讓你勉強參觀一下，怎麼樣？」
「喂，老大，你怎麼還不來啊，有好戲看了，……」二樓走出來一個相差無幾大的男孩子走了出來朝他的老大大叫了一聲，然後又跑了進去，夜音朝那男孩看了一眼，臉上還有些髒，上身披了一件長和匠破風衣，頭髮也長到了肩膀之上，但整個身體卻消瘦得不行，臉上卻洋溢著那麼燦爛的笑容，夜音很是吃驚，他們是抑著什麼樣的生活方式而活著的。
「想進來就進來看看吧。」眼前的男孩抱著雙手朝木屋走去，走上了台階，夜音舒了一口氣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過去。
樓上，當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夜音吃驚地睜大了雙眼叫到：「啊！…你們在幹什麼？」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在熱吻著，看到這一幕，不是夜音一個人覺得吃驚，就連那個接吻的小男女也被嚇得分開了過來，夜音朝整個房子看了一眼，十幾個孩子擠在一堆，小的才五六歲，大的……恐怕就是被人稱為老大的少年了吧，看起來不過十五六，將近三百個平方的樣子，只有幾根柱子撐著，被分開了過來，右邊一半有用竹子編的竹床，三十幾張竹床擺得很整齊，而且有幾張還特別的新，床上有的用枯草而鋪著，有的上面只有一層破舊的棉被，但非常地乾淨，有的床頭擺了幾個小小的爛玩具，左邊，就是現在一群孩子在玩耍著，幾個看似上了十歲以上的男孩子手上都摟了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坐在木板之上，鋪著厚厚的枯草，這樣應該是不會很冷吧。他們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這位身著『金裝』的陌生人！而夜音看到這一幕卻驚呆了！
「喂，誰又允許你們玩這種遊戲了！老五，小九，你們倆個給我過來！」站在夜音旁邊的男孩子大叫了一聲，之前接吻的兩個孩子走了過來，作為他們的老大沒有一點威顏怎麼行了，抽出右手一個耳光甩在了男生的臉上，冷道：「作為大哥，你應該有點自知之覺吧！」
「對不起，老大！」男生的聲音很成熟，夜音聽在耳中，不勉想起之前也有此人的笑聲，莫非就是他？
「對不起有用的話，這個世界早就是我們的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給我碰電視！明白嗎？」老大氣憤地表情吼道，其餘的孩子像是被嚇倒了一般看著他們的『老大』，男孩把目光又移到了被稱為十三的女孩身上，伸出的右手停在空中又落了下去，說到：「快到中午了，我們該做飯了！老三，叫幾個兄弟把老二和老四他們叫回來吃飯！」
「好，……」之前被老大來看戲的老三點頭走了出去，接而兩個**歲的小男孩也跟了出去，可能是害怕老大的那張臉，他們走的很安靜。
跟在老大的身後，剩下還有十來個孩子，一起跟著走下了樓，在下面的木屋子裡面，夜音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屋子的最右邊，有一個用泥土壘成的兩個大灶，上面有兩個新好的大鐵鍋，旁邊堆滿了干的樹幹和木材，中間用木頭拼接的圓桌沒有上油漆，但手工製作還不錯，一個圓桌能坐上五六個小孩子，卻擺上了十個圓桌，而牆壁之上還堆積了一疊新的圓桌，最左邊擺著一堆從外面撿來的可以回收的東西，夜音此時才回頭看到了外邊的那一堆破銅爛鐵，看著孩子們自力更生地樣子，夜音的眼睛都濕了，鼻子酸酸的。
一會兒又是孩子的哭叫聲，一會兒又是東西碰撞的聲音，只聽到老大不停地叫到：「十三，給三二喝點水，……小八，火大一點，……小六，你再這麼粗心我就一腳把你踢出去！……十六啊，你是不是想跟小六一樣今天晚上睡外面啊！水給端平一點，弄得這麼濕大家會感冒的！……小九，你過來把地面擦一下，不要讓大家踩到水了，……二七，你過來，……」聽到老大的叫聲，站在灶台之前的一個六歲都不到小女孩伸手要去拿鍋鏟，很聽話地走到了老大的面前，大大的雙眼看著老大，老大從懷中掏出一個鞋子玩具放在她的手上，笑道：「十八，去和十三玩，不准到火邊去，聽話！」說完，小女孩拿著玩具向背著一個四歲小男孩的十三走去。
「……」好心酸的感覺，夜音伸出雙手摀住嘴唇，快速地跑了出去，她害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大聲地哭出來，不知道去哪裡，延著破銅爛鐵旁邊的光滑的小徑衝了進去，這裡是一片竹林，夜音拚命地跑著，眼淚在橫飛，第一次，被一群孩子們感動成了這個樣子，真的覺得那些不是孩子，而是一群天使，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老大，那位姐姐怎麼跑了，……」一個小女孩走到了正在指揮著的男孩面前說到，老大回過頭才注意到的夜音向外跑去，他覺得有些奇怪，即使要走也要走之前來的門啊，怎麼會向他的太平園內部跑去呢？
「老五，這裡交給你了，別又把米飯給燒糊了，菜少放點鹽，別讓小妹小弟沾到火星，也要注意……」
「知道了，恆，我會注意的了，……」老五正在洗米，老大點了點頭，朝外邊跑了出去。
坐在山尖旁邊的光滑石頭之上，看著腳下的竹林，這裡真的是一塊不錯的地方啊，夜音把背包放在懷中抱著，臉上還有兩行淚水，心裡好難受好難受，從進來這的，道路上的人，地上的孩子，……再想到太平園的孩子，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嬌弱了呢？這是如何的一種天差地別啊，這是如何的一種讓心酸啊，這個世界上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看待人的呢？本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比她想像中還要大，「啊——啊——啊！」夜音閉上雙眼大叫了起來，山谷之山只有聽到的回聲！
躺了下來，呼吸著這裡濃濃的氧氣，周圍的都是綠色，……「你在這裡幹什麼？」突然冒出個人頭，夜音睜大了雙眼尖叫了一聲，老大的神經都快崩潰了，站直了身子，夜音坐了起來，把包又摟在懷中，看著旁邊的孩子，輕聲問到：「他們都是……都是你收養的？」
「我看起來是那種有錢人嗎？」男孩坐在夜音的身邊冷笑道。
「是你組織起來的，太平園？」夜音看著他的臉問到。
「嗯，是我和老二明基一起組織起來的，」男孩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雙手包著雙膝，看著眼前的眾山。
「你今年多大了？」夜音輕聲問到，這個問題很值得她去猜想！但是直接點了結一樁心事也不算太壞。
「我？……十五歲已經滿了，明年五月份就十六歲了。」男孩看著夜音笑道，「怎麼？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可憐啊？我不介意你多給點錢。」
「錢？我身上沒有多少錢…」夜音想到錢，她正準備說自己的錢都在卡上，男孩站了起來笑道：「不想給就不用勉強給，放心好了，我們不是乞丐！」
「對不起，……之前我不知道。」
「不知者無罪！」男孩笑道，突然他縱身向石頭下方跳了下來，夜音嚇得站了起來叫到：「，喂，你要幹什麼？」
只見石頭下方不遠之處一隻灰色的兔子正在偷窺著什麼，男孩一個飛身跳了下去把兔子抓在手中，很快又跳了下來，夜音看著他手中的兔子發呆的樣子，一定是被嚇到了還在夢中，夜音雙手伸了過去，叫到：「好可愛的兔子，借我玩玩，……」
「切！」男孩把兔子拿過一邊，朝夜音放了個冷眼，說到：「這可不是有錢人能玩的寵物！大小姐。」
「……」夜音被他罵得沒有生氣，想到他們的生活，恐怕能吃上兔子是一件非常興奮的事情啊，突然她偏過頭看著少年問到：「你是異能者？速度那麼快，你的級別很高啊。」
「沒有異能，我怎麼保護大家啊。」男孩右手把兔子掐在手中，兔子很快就斷了氣，夜音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殺害一個生命，叫到：「你幹嘛這樣殺死它？」
「你認為還有更好的辦法來安慰它嗎？」男孩把兔子放到了夜音的面前說到，夜音只有把閉嘴的份，任何一種殺死它的方法都不能安慰它，所以在他人的心中，任何的死法都是一樣的。
「不過，我好像感覺你也有異能，只是……很奇怪，……」男孩把手放了下來看著夜音說到，「很奇怪，你的異能我只能偶爾感應到一絲絲的波動，似有似無，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呵呵，……我沒有異能，有也只是一兩級，沒什麼好說的，……」
「不可能，這個世界比我低的能力者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但你……如果不是因為你隱藏了什麼秘密，你一進我的地盤我就打算把你的東西全部搶……呵呵，……」男孩還沒有說完自己卻朝夜音傻笑了一聲，夜音吃驚地叫到：「原來你早就盯上我的錢了？」
「窗成這樣身上應該有幾個錢吧，不過我可不想被一個異能者殺得我連毛都不剩，那樣的話怎麼對得住我的兄弟姐妹！」
「你……」夜音指著他的額頭，眨了眨瞍，她真的不敢相信，這男孩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之細，所有的氣都化為了虛有，放下手，輕聲問到：「你們一起多少個孩子一起生活？」
「二十個，除了我，我現在跟我爸一個老頭子住在一起。」男孩輕聲笑道。
「你們一定生活得很辛苦了，……」
「我們沒有想過這種事情，能活一天是一天。」男孩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到：「要開飯了，一起下去吧。」
「可以嗎？」
「當然，……」男孩笑了一聲，然後瞇起了只只眼睛笑道：「跟普通餐廳一樣收費，接待外人時！」
夜音站了起來，也笑了起來，沒有想室這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啊，正準備從包裡掏錢，男孩伸出右手把兔子遞到了她的面前笑道：「這個先借你玩，……」夜音看著死兔子沒有伸手，男孩把兔子扔到了她的手上，說到：「到時候說兔子是你捉的，就不要你的錢了。」說完走了出去。
跟在男孩的身後，快走到木屋的時候，另一個男孩朝老大大叫到：「恆飛，怎麼那麼慢，……」
「恆飛？對了，剛剛都忘了問你名字？」夜音突然走到老大的面前叫到，恆飛輕笑了一聲說到：「無所謂，反正沒有人會記住這個名字，……喂，老二，下午我要去幫我老爸看藥店，順便學點東西，我看十五這幾天有些發熱，晚上我會拿點藥過來，你要餵她啊。」
「知道，吃飯去吧，就等你了。」老二明基笑著摟著恆飛的肩膀向木屋子裡走去，夜音笑著跟在他們的身後，走進來，看到了十幾張桌子上已經坐好了人，只有一張上面是擺好了菜飯沒有人坐，恆飛轉身朝夜音看了一眼，笑道：「過來，這裡！」拍拍自己平常坐的地方，明基輕聲問到：「誰啊？看起來蠻有錢的。……啊咳！」還沒有說完被恆飛用手肘重錘了一下，明基苦咳了一聲不再說話，坐在地上，朝夜音笑道：「姐姐，過來坐啊。」
「這些傢伙，不會都在打著搶我錢的主意吧？」夜音在心裡叫到，她走到了一旁笑道：「我把東西放在這裡再過去吧。」把包輕輕放在一角，在一旁弄了幾下，夜音這才走到了恆飛的身邊坐下，看著盯緊上擺著的幾個小菜，炒得很新嫩，償了一口，笑道：「味道很不錯，……」真的很難想像這些都是一個十五歲不到的男孩子炒的，每天要照顧二十幾個小孩子，這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啊，這對他們的來說，是多麼具有挑戰的一件事情啊，不知不覺中眼睛中又裝滿了淚水。
中餐過後，其餘的孩子們都開始出去幹活，有的去了農田里，有的去了外面撿破爛，能掙到錢的方式他們都願意去接受，能走路的都跟著一塊出去了，恆飛與明基兩人開始收拾碗筷，洗得乾乾淨淨放好之後，夜音本來也是要幫忙的，可才收拾了一個碗，便打碎了一個碗，被一旁玩耍的明基看到了，心痛一大截啊，一看夜音就是那種沒有做過什麼事的大小姐，只好放棄玩耍過來收拾場面，讓夜音呆在一旁休息，碗沒有收拾好還把手指給劃破了一條，恆飛真是為她這種有錢人打從心裡不知道感到羨慕還是悲哀啊，但他知道那是別人的命，別人有那種命來享受！
「好了，我去集市繼續賣桔子，我會挑一些大的回來給大家吃，大小姐你要來的話不介意哦，……不過要付錢才能吃！……」
「明基，……」恆飛瞪了一眼明基，明基朝夜音笑了一聲，笑道：「我先去幹活了，晚上有時間再見吧。」說完快速地跑了出去。
「不好意思，大家都習慣了這種方式來問候人。」恆飛朝夜音笑道。
「沒關係，我能理解。」想到之前與恆飛見面的時候，他也把錢掛在嘴巴。
恆飛見她臉上有一絲可以信任的神情，感覺這個女孩對他沒有一絲的防備，是個很純的女孩啊，在這個世界上混了那麼久了，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了好人一般，呆呆看著夜音的眼睛，耳角的頭髮有些長，如果不是說話，真不知道從哪裡可以看出她會是個女孩子。
「姐姐，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恆飛不勉好奇地問到，有錢人都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的，為什麼她會來呢？
「哦，旅遊，順便看看這個世界長什麼樣。」
「那你應該還沒有找到可以住的地方吧？」
「對，我今天才來，……」
「看得出你很純，要不要我推薦幾個好點的地方給你住啊，不收你很貴哦。」
「好啊，……」
「我老爸現在一個人住，我偶爾在家住住，現在房子都空著的，要不，就睡我家吧？」
「真厲害這小子，這種拐彎抹腳的推銷方式！」夜音看著恆飛的背影在心裡說到，其實從他說要推薦開始，就覺得他也沒安什麼好心，肯定是跟錢過得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