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異陸迷途 46痛苦與遺忘的人 文 / 夜印
46痛苦與遺忘的人
這個早上，城市的中央依然是那麼地冷淡，沒有很多人在外面走動，以免讓自己受到傷害，多數人選擇呆在家裡，即使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裡，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不少學校因此耽誤學生們的功課，多少老師被天災給帶走，大街小巷上交警灑水車沖水著血腥的陰影，但他們這樣做也只能帶走部分人對恐怕的放鬆，多數人依然還沉浸在惡夢之中不願醒來，或許是想醒來都覺得沒有力氣吧。
在夙月血紗的別墅內，從軟軟的床上睡了一個晚上，舒服得要命，夙月血紗（化身）從房間走出來，像以往以一樣，下樓梯來到客廳，見寇宛伊比比以往不同的是端著早茶喝著，他放慢了腳步，朝伊比看了一眼，說到：「你還不去學校？」
「你不去學校，我去學校幹什麼？」寇宛伊比端著荼放在眼前看著杯中的淡淡的荼水說到，朝夙月血紗翻著白眼，走進了洗手間，看著鏡子中那個長髮的自己，一拳打鏡子打得粉碎，冷道：「我討厭這個模樣！」
坐在客廳的伊比只是輕笑著，端著荼水喝著，夙月血紗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又向樓上跑去，在自己的更衣室內，他拿出了白色的襯衫站在鏡子面前，把身上的黑色怪服飾脫了下來扔在地上，冷道：「什麼鬼東西，纏著我不放。」他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他記得自己泡了澡後換好了衣服，怎麼醒來之後身上又是穿著那怪怪的服飾呢，真是想破腦子也想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鏡子中，夙月血紗看到了耳旁的伊比的半點臉蛋，他拿過櫃子裡的一把剪刀，抓過自己的長髮就要一剪刀給剪下去，寇宛伊比的右手緊緊地抓住了那把剪刀，夙月血紗橫著眼看著他冷道：「這個樣子，我要怎麼出去見人！」
「別誤會，……呵，……」伊比輕柔的一笑，把剪刀從夙月血紗的手上奪了過來，說到：「讓我幫你剪吧。」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夙月血紗站著沒有動，看著鏡子中的伊比問到，伊比右手拿著剪刀，左手抓著夙月血紗的長髮，以他最快的速度把夙月血紗的頭髮剪成了與真身一模一樣的髮型，夙月血紗伸出右手把自己的新髮型弄了一下，說到：「你學過理發嗎？」
「你覺得我很閒嗎？」伊比把剪刀反手扔進了屜子裡，看著鏡子中夙月血紗的臉說到，夙月血絲冷笑了一聲，說到：「沒有嗎？那我應該要誇你一聲記憶好得不行了，竟然還能剪出跟某人一樣的髮型出來。」帶著諷刺的語氣，夙月血紗轉身用肩膀把伊比推開，一臉不屑地走開。
更衣室內，寇宛伊比挨著鏡子的牆壁坐了下來，頭靠在牆壁之上，他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困惑，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就這樣做決定讓真正的夙月血紗從此在人間消失，留下這個與自己一樣擁有著不老不死之身的夙月血紗，站在做為人類的角度來考慮，他擁有了一絲絲人類的感情，即使現在放下那個笨蛋在外面他依然有一些擔心，放不下，沒有理由，在那個笨蛋身上所花的時間和精力沒有浪費過，只是就這樣地利用了之後就要扔掉，他心裡有股莫名其妙地不安與惶恐。
屋子外面的車子發生了聲音，寇宛伊比站在客廳內，背後的腳步之聲輕響著，玄哲雲凡穿著制服走了下來，作為伊比的特別要求，玄哲雲凡將會作為夙月家的特別貴賓呆著，反正他本人在外面也是租的房子，伊比這樣做只是為了讓他與夙月血紗之間培養更深一層的『感情『，水火不容的倆個人到底有多大的成功率走到一起還是個問題。
「你打算怎麼處理夙月血紗本人？」玄哲雲凡輕聲問到，對充滿了神秘感的伊比他想要瞭解到最深度。
「你該去學校了。」寇宛伊比語氣很沉重，玄哲雲凡走到他的身邊，看到了他臉上的陰雲，輕聲問到：「你在煩惱什麼？難道是放著他自生自滅你良心不安？」
「那就替我殺了他吧。」伊比冷道。
「呵，殺了他？……」玄哲雲凡似乎聽到了很震驚的話，看著伊比那冷酷的神情說到：「我是不是該要排隊呢，有人似乎早就想要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了吧？」
「呵，血紗現在沒有能力，即使是我也難找到他的處身之地，三天之內，他是找不到血紗本人的，在那之前，……你替我解決他吧。」
「伊比，……」聽著伊比那有些不甘的話，玄哲雲凡笑著伸出右手搭在他的肩上，說到：「不是我不願意幹，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為了感謝你幫了我，什麼事情我都願意為你辦到，我本人本不喜歡欠人情，殺了夙月血紗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很簡單的事，不過在那之前，你打算讓所有人的記憶都消失並產生另一段新的回憶嗎、做為人類，我們喜歡感情用事，……我看得出，你心裡還有他，為了不讓你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把他留下還是讓他消失，你好好考慮吧。」玄哲雲凡抬步走了出去。
屋內，寇宛伊比坐在自己的房間內，這是他唯一一次沒有把房間佈置得像過去的石洞一樣，靠在窗戶邊上的沙發上，他閉上雙眼，試著從周邊的各種氣息中尋找夙月血紗本人，但是很遺憾，失敗了，作為普通人的夙月血紗，是不會有任何氣息留下的，異源內，樞木炎呆在的辦公室內，站在窗戶邊看著天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不知不覺中，從鼻子裡流出血來，胸口處的疼痛讓他暈倒在地，作為靈族曾經最強大的戰士，現在的他太弱了，數萬年沒有殺戮的生活讓他的能力不斷地在減弱，他常問自己：做一個善良的人擁有一顆仁慈的心，難道真的是錯誤的選擇嗎？
一夜長眠，夙月血紗（真身）呆在醫院內坐了一個晚上，手機上，沒有任何人給他來電，也沒有任何人給他發過信息，受了這麼重的傷而唯一還能一夜睡到天亮的人恐怕只有他了。一副副鮮紅的畫面染紅了他的夢，從惡夢中驚醒的他滿頭大汗地坐在床上。
「不是夢，不是說他可以阻止嗎？為什麼事情還會變得這麼嚴重，伊比，你還想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夙月血紗握緊的拳頭垂著牆壁，下身雙腿完全沒有知覺，他把被子掀開一旁，奇怪的是雙腿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了，他使勁地移動自己的雙腿，卻仍然沒有一絲感覺。
手機已經沒有電了，血紗下定決心要找伊比商談，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下去，說好過要幫助他得到力量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這不公平，沒有誰能代替自己的。
「可惡！」夙月血紗重重地錘了自己了雙腿，眼淚奪眶而出，周邊的其他六個病人臉上都是掛滿著悲傷的眼淚，一個小女孩正在給自己大約六歲的弟弟喂餅乾，她拿過一包餅乾走到夙月血紗的面前，嬌嫩的聲音說到：「哥哥，這個給你，……」
夙月血紗含著眼淚抬起了頭，看著小女孩用頭髮遮住的半邊臉，嘶啞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來，夙月血紗又垂下了頭，他感覺好無助，手機沒有信號，有伊比在，大家一定會都把他給忘了，而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某人的身上。
「哥哥，別哭了，我也受了傷都沒有哭呢，……」小女孩伸出手把自己的半邊臉上的頭髮弄了出來，夙月血紗看到了她的半隻眼睛已經不存在了，只留下長長的一條傷疤，小女孩看著他驚訝的表情，又把自己的褲腳捲了起來，一雙假肢撐在地上，小女孩輕笑道：「我八歲的時候雙腿都被車子給壓斷了，我今年十二歲，日子還是跟八歲前一樣過，……」
「小亭，……」聽到母親的叫聲，小女孩朝夙月血紗又是微笑了一下，輕聲道：「變成這樣，你要學著生活，不要只是生存。」說完又走到了第二張床的旁邊給小弟弟餵食物。
夙月血紗的雙眼放在了門邊，剛剛走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因為小女孩在給他講話所以才沒有叫到，心想：已經沒有人會再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夜音也是，父親也是……
就在他的雙眼移開的門上的玻璃時，那個熟悉的倩影又停在了門的玻璃上，夙月血紗把臉側過一邊，他不想讓熟悉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可門開了，走進來的是玉裡，穿著黑色風衣的她很消瘦，不敢相信的眼神移到了夙月血紗的身上，高跟鞋的聲音在夙月血紗的耳邊漸漸及近。
「血紗少爺！……」玉裡輕叫了一聲，坐到了床邊，把他的頭摟在肩膀上，夙月血紗像個孩子一樣失聲地哭了起來，哭得好傷心，周邊的病人都看著他，大家都知道，像他這樣的花季少年失去了雙腿那將會是個什麼樣子。
院長的辦公室內，玉裡伸出手中的一張支票和名字扔在院長的面前，冷道：「馬上給我準備一間單獨的vip病房。」
「……」院長看完名片之後，又仔細地盯著玉裡看了半天，有些懷疑夙月星辰的貼身助理是這麼年少的少女，半天才說了一句：「……馬上給您安排，……」
病房挨近醫院的後花園，窗戶也直接對著花園，坐在病床上的夙月血紗盯著下面來往的人們，突然變成了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玉裡買來了咖啡和早餐放到了夙月血紗的床頭之處，說到：「少爺，先吃點東西吧。」
「我的腿，完全沒有知覺，能陪我下去走走嗎？」夙月血紗看著窗戶下面的人們說到，玉裡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該怎麼服侍好一個主人，推來的輪椅，讓夙月血紗坐在輪椅之上。
樓下的花壇邊上，夙月血紗開口問到：「是誰告訴你……我的事？」
「……」玉裡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條放到了夙月血紗的面前，看著上面寫著很正的字：「中心醫院普通病房423號7號病床，一個笨蛋想見你！」
「大清早的不知道是誰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地址都這麼詳細，……血紗少爺，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伊比大人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玉裡站在他的旁邊輕聲問到。
「除了伊比，就只有雲凡知道我受傷的事了，……」夙月血紗低聲道，他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真相告訴了眼前這位將在他心中已經成了後母的女孩，看著玉裡臉上那不可思議的表情，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是其他的人了。
「他們現在一定都把他當作是真正的夙月血紗了，玉裡阿姨，我有事要找伊比，帶我去見他好嗎？」夙月血紗伸出雙手握著玉裡的右手冷靜地有些發抖。
玉裡蹲下身，看著夙月血紗說到：「見伊比大人的事就交給我，如果真是這樣，就只有他可以幫助你了，不管事情將怎麼發展，血紗少爺你就是你，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取代你！」
「玉裡阿姨，真的謝謝你來看我，……」夙月血紗又要感動得落淚了，像個女生一樣禁法起感情的挑撥啊，在最痛苦的時候還被人遺忘，善良的人或許都會感動成這樣吧。
夙月血紗的別墅門家，黑色的小轎車飛速而過停了下來，玉裡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走了下來，披肩的長髮被風吹得有些亂，她右手中托著一疊文件，直向別墅內走去，門沒有關上，屋內很冷清，只有高跟鞋的聲音想起，她放下了右手中的文件，朝四周打量了一翻，左手中拿著一個圓圓的像手錶一樣的東西，上面的指針在微微移動，玉裡表情沉重了下來，壯大膽子叫到：「血紗少年，你在嗎？……血紗少爺你在嗎？」
「你是來找我的。」樓上的聲音響起，玉裡全身顫抖了一下，看著左手中的能力測量儀，完全沒有反應，她正好著為什麼會對伊比沒有反應時，手中的測量儀已經被伊比的能力給毀滅了。
「這種東西對我們純異能者來說根本沒有用！」伊比從樓上跳下站在玉裡的身邊說到，「你來這裡找我幹什麼？」
「別裝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玉裡很直接，乾脆切入話題，她相信伊比不會是那種裝傻的人。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伊比輕笑道，伸出右手放在玉裡的肩上，那種夢暈暈的感覺讓人看不清現實……一分鐘過後，玉裡從沙發上醒了過來，伊比坐在她的身邊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一般，玉裡嚇得站了起來，不明白伊比對她做了什麼。
「既然醒了那也該去工作了，……」伊比緩慢的語氣說到，主裡發覺自己的腦子裡突然產生了一段空白的記憶，那是一種指示，指導解除她心中疑問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