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寂寞時代 2臭味相投的兒伴 文 / 夜印
2臭味相投的兒伴()
自從進入這個學校後，夙月血紗就沒有真正地度過一天的好日子，這是他打從心裡說，每一天的睡眠明星增多，食慾也下降，比女人失戀的時候還要憔悴，整天都沒有心情做事情，一天之中除了補充睡眠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件事可以做，每天上課下課都有司機接送，明明已經考了駕駛證有了二年了，十歲的時候就會開車的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看著別人天天開著車來學校，雖然沒有羨慕的意思，但就是覺得自己像個小孩一樣被保護著就覺得不爽，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司機還是一個五十幾歲的老人山野柏，一個在夙月家服從了一輩子的老人，現在已經有了家庭也仍留在夙月家做事，更不巧的是，山野柏有一個跟血紗同年的兒子山野平沃，雖然在同一個教學樓裡上課不同班，但兩人一見面那肯定是有不好的眼色，血紗都快崩潰了，那個老伯不管他說多少遍，就是不肯離開他家，弄得他都頭大了，只要有老人在，血紗就不能碰車，這是他父親夙月星辰的命令，一個像王一樣的男人的命令。
夙月血紗之所以這麼煩，煩得只剩下睡覺那是因為他在害怕一件事及將會發生，趁自己在這段期間沒事多睡一下，不然的話恐怕命都要賠上。一周之前，九月初十，這個日子是神護一年三度的招生大日，亞太的人都知道神護是什麼，神護是一所學校，一所警校，一所培育了亞太上所有保衛人員的院校，不管是最高機關的高廡院還是臨科院，百分之七十五的領導都是出於這個學校，所有人們紛紛都想進入這個學校去學習，以獲得最好的福利來滋養終生，但是，要進入這個學院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它一年招生的人數不會超過八百，，一年會有三次招生的機會，年齡限定在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第一次招生的人數佔百分之五十，第二次佔百分之四十五，而在第三次只佔百分之五，甚至是更少也有可能。對於從小就想著當警察的血紗來說這個好機會，背著父親偷偷地報了名，還進行了考試，就在昨天，他已經收到了消息，自己已經被錄取，這是個天大的好事，能進入神護他做夢都高興得閃到腰，可白天還仍要繼續呆在威林斯頓裡面，看著那些書香門弟們的生活實在是不適合他，可是喜事也只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喜事，父親同不同意那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問題是他該如何向父親夙月星辰說呢，一個一心只想把他往威林斯頓送的難纏的傢伙。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廚房裡傳來了離任的香味，血紗把背包扔在大廳的沙發上，換上拖鞋走進了廚房，一個年青的男人圍著圍裙正在做菜，清秀的臉蛋帥氣人，可別看他比血紗大不了多少，他可是夙月血紗的父親夙月星辰，一般的女人見到他的話經常提到的問題就是：是什麼讓你保持得這麼年青？
血紗坐在廚廳裡坐位上，碗筷已經擺好，司機把車停好後也走了進來，想要接過夙月星辰手中的鍋鏟，但夙月星辰很紳士地回絕了：「柏叔，你先一邊坐吧，接血紗回家辛苦了，呆會兒我就給你倒荼。」
「呵呵，天天讓少爺為我做飯倒荼，我這把老骨頭怎麼好意思呢。」山野柏笑著走到廚廳裡，坐到血紗的旁邊，血紗一臉沒精神地扒到了桌子上又想要睡覺，夙月星辰把菜全部端了出來放到了血紗的眼前，閉上雙眼聞了一下，笑道：「啊，好豐富，應該很不錯，血紗，快去洗手吃飯。」
夙月血紗站了起來乖乖地洗了一把手拿起筷子就開了起來，夙月星辰把圍裙掛到一旁，笑道：「柏叔，開動吧。」
「唉，好。」山野柏也開始盛飯，夙月星辰把菜倒好放在山野柏的旁邊，也給血紗倒了一杯，然後再自己開動起來，見血紗一起反應也沒有吃得也沒有精神，於是收起了笑容問到：「血紗，你不舒服嗎？要不要爸爸帶你去醫院做全身心檢查？」
「啊？不用，我沒事。」血紗一口飯差點就要碰出來，幸虧用手摀住了嘴巴，然後又繼續吃了起來，也難怪，從小只要他有一丁點不對勁，父親就帶他去檢查身體，十二歲之前他的身體平均每年在醫院要暴光五次，還好這幾年他沒有得過什麼小病，去醫院也少了，所以一提到醫院他就覺得有些敏感。
「怎麼看你一臉沒有精神，是不是在學校太累了？要不明天我幫你轉到……」
「啊？不用，這裡很好，很好。」
「是嗎？沒事那就好。」夙月星辰還是有些懷疑地點了點頭，開始吃飯，血紗不時抬起眼皮看著父親的臉，一直在吃飯，被父親一直盯著他就是覺得有些心裡發毛，本來想要問的話又和飯被咽到了胃裡，扔下碗筷站了起來說到：「我吃飽了，上樓去洗澡了。」說完就跑了上去。
「唉。」夙月星辰歎了一口氣，山野柏放下碗筷，輕聲問到：「星辰少爺，你在擔心什麼？」
「柏叔，你太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平沃今天有來找我，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接送血紗了，回家去吧，再呆在這裡我會感到不安的。」夙月星辰喝著湯說到，山野柏的臉上露出了難為的表情，低下了眼皮，「你太太的病情最近還在加重，作為一個男人，家庭很重要，不要像我一樣，到了現在還在後悔當初。」
「我知道了，星辰少年。」山野柏的語氣很沉重，繼續吃了起來，夙月星辰的臉上露出了很祥和的笑容，許久才說到：「平沃是個好孩子，比起血紗來，他要懂事多了，要是血紗能像他一樣我就不用這麼思了，以後有時候的話，你帶平沃多過來玩，我很喜歡這個孩子。」
「會的。」
無奈的一天又要開始了，作為威林斯頓最後的三天也是最痛苦的三天，夙月血紗不想去也得早去，他可不想再去餐廳當一周的服務員，要是被老爸知道的話，肯定要是命的事情，一大早地起來，夙月星辰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在血紗的眼裡，父親像是個沒有睡覺的人一樣，總會在時間很準的進修準備好一切，像個家庭保姆一下，連他們家四千多平方的別墅內都沒有一個保姆，整個房子顯得很冷清，但抬眼望去，整個別墅都是很乾淨的，除了夙月星辰，夙月血紗猜不透還會有誰去搞衛生，山野柏就連炒個菜夙月星辰都不讓更不用說是拖地了，搞不好摔一跤就斷了骨頭連醫藥費也要賠進去不可。
吃完飯後，山野柏像平常一樣把車停好放在大門邊，血紗跑回了廚廳，夙月星辰還在吃飯，見兒子跑了回來，好奇地問到：「嗯，今天變孝順了，要陪我吃完飯再去上學嗎？」
「不是，……爸，讓柏叔走吧，你也知道他的情況，有老婆兒子，我們要請司機的話可以請任何人，……」
「哦，原來在擔心老人家啊，也算是進步了，……」夙月星辰笑著說到，一點溫和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父親，幾月星辰一掌拍在桌上，夙月星辰收起了笑容看著他，問到：「怎麼了？」
「我是認真的，我討厭讓人接送，給我買一輛車吧，我自己開。」夙月血紗很直接地切入了話題，夙月星辰抿著嘴唇微微笑了一下，繼續吃飯，邊吃邊說道：「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你還是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讓人接送了，……」
「我會考慮以後不讓柏叔接送你。」
「真的？」夙月血紗有些不敢相信，夙月星辰抬起眼皮笑道：「但你開車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要真的想過把癮，車庫有我的車在，鑰匙也在那裡，下午回來後可以借你在後院玩兩圈。……」
「碰！」的一聲，夙月血紗把廚廳的門用力地關上，人已經消失了，夙月星辰冷臉面對著門，心裡一陣涼風刮起，從身上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輕聲道：「給我去訂一款車，適合血紗的，……所有手續給我辦全今天晚上送到我車庫來。」
「好了，停車，我要在這裡下車。」和平常一樣，血紗在離學校還有一分鐘的路程的地方下了車，山野柏下了車為他開門，血紗自己已經打開了門走了下來向學校走去，山野柏在他的背後叫到：「血紗少爺，……」
「什麼事啊，柏叔。」血紗很快地轉個身，看著這個頭髮都已經白了的老人，矮小的身體有點胖，但很溫和，他走到血紗的面前，說到：「平沃……現在過得還好嗎？」
「他……他過得很好啊，你不用擔心他啦，你自己保重好身體就行了，對了柏叔，我聽爸說，好像今天你不用來接送我了，呆會兒我會轉告平沃你回家的事情。」
「謝謝你了，血紗少爺。」
「你回去吧，回去，我去學校了。」血紗把車門拉開，把山野柏推進了辦內關上車門，看到車子消失後才向學校走去，臉上又是沒有精神，那腳像被鬼在推一般推向了學校的門邊，站在門邊，抬起頭看著上面幾個大大的字，他真是覺得一陣驚喜啊，終於不用在呆在這個鬼地方了，三天後就要說再見了，是不是現在該有點懷念的心情呢？想了想，可是打從心裡就是沒有一絲絲的感情，正準備邁腳向校門內跨時，突然不知道從東西南北哪個方向傳來了大叫聲。
「血紗……血紗……夙月血紗？…………喂，叫你呢。」圍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人，突然身後一隻手伸了過來，拍打在他的右肩上，血紗回頭一望，一個剪著短頭髮的女孩，穿著短t恤，一條短短的牛仔褲，要不是剪個短頭髮可能真是個美女，夙月血紗看著她盯了好久也沒有看出來是誰，只是覺得有些面熟，可是半天也讓他喊不出名字來，女孩一拳揍在他的左臉上，吼道：「看什麼，我是夜音，艾尼夜音你都忘了？」
「啊？夜音？夜音？你真的是夜音？」夙月血紗的心差點要跳了出來，夜音笑著甩了一下頭，笑道：「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陣興奮之後突然覺得好奇，分離了八年的同伴突然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能不吃驚能不興奮嗎？
「什麼表情啊你。」夜音瞪了他一眼，然後用雙眼甩著校門上的大字，說到：「從今天開始我就在這裡唸書，成為你的校友，高興吧？」
「高興，……非常高興。」夙月血紗那個打擊啊，真是有苦說不出，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夜音高興地笑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我表哥在這裡面耶，這一次我一個人偷偷過來的，呵呵，以後咱們又可以天天玩了。」
「你爸媽不是醫生嗎？你怎麼跑到這種學校來了，……」
「哦，因為特殊原因我當不了醫生，本來我也不想來這個學校的，不過你放心了，我不會很久的，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夜音一臉神秘的表情，把嘴巴湊到血紗的耳朵邊上，輕輕地說到：「我這次來主要是來考神護的，呵呵，沒有想到還真讓我進去了，所以，下周我就可以走人了。」
「神護？你……進進去了？」夙月血紗這一驚可是嚇壞了腦袋，艾尼夜音笑到：「就知道你還是八歲時的表情，雖然神護的女生進去的機會小得可憐，但是呢，我表哥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在神護有關係，或許是因為他我才進去的吧。」
「原來這樣啊。」夙月血紗在心裡樂得不行了，如果夜音以後進了神護，那以後的日子可有的好玩了，突然雙膝後面傳來了一陣痛，血紗大叫了起來，只見夜音那細小的腿上一道紅紅的印記，不用說是她打的了，望著她的雙眼問到：「怎麼了？」
「咱們多少年沒有見了？你好像腦子裡完全沒有我的存在了？現在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夜音很直接的問話讓血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揮手叫到：「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可是一直把你放在心裡的，簡直就是刻在心坎上，我哪有那個膽敢忘記你。」
「可你的臉上明明就寫著忘記嘛，說說看嘛，心裡有哪個女孩子了？」夜音開玩笑地逗著他，血紗無奈地搖了一下頭，向校門內走去，此時鈴聲又響了起來，血紗這才注意到，兩旁早已沒有同學在走步，夜音跟在他的後面，又叫到：「你在哪個班？我去你們班上課好了，反正今天認識的人也不會很多，……」
「我……我今天有事，不會在教室，你自己決定吧，……」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突然身後傳來了大吼，夙月血紗停下了腳步，又是那個討厭的聲音。艾尼夜音回過頭高興地大叫到：「表哥？你來了？」
「表哥？」血紗嚇得半死，回過頭，站在校門邊上正是山卓吉亞，穿著制服，額頭上有一絲汗水，似乎是在運動過來的，他走到了夜音的面前，看了她一身衣服，冷道：「校服我不是已經叫人送到你家去了嗎？怎麼還是穿成這個樣子來學校？」
「我不喜歡穿裙子嘛，你也知道的啊。……」夜音笑道。
「不要給我來這一套！」吉亞大吼道，嚇得夜音忙嚴肅了起來不敢再嘻哈，「褲子穿著這麼短就沒關係嗎？還有你，今天又遲到了。」吉亞指著血紗的鼻子說到，夙月血紗沒有回答，把臉轉到一旁，夜音輕聲問到：「表哥，你們認識啊？」
「你給我閉嘴！」吉亞冷道，「既然你們這麼熟了，遲到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體育館你們這三天給我搞乾淨點，不要讓我看到一絲不滿的地方，否則，你們倆個都給我繼續搞下去。」說完就走開，夜音大叫到：「喂，表哥，我今天才來耶，……」
「我不管新生這一塊，破壞到我的規矩你就給我老實地幹。」山卓吉亞加快了腳步向警衛樓跑去。
「怎麼這樣，表哥真是一點人情味也沒有。」夜音抱著雙手感歎道。
「呵。」血紗冷笑了一聲，雙手放口袋裡，一臉無奈，夜音瞪著眼問到：「你笑什麼？」
「相比之下，你比有他有男人味多了。」說完轉身離去。
夜音氣憤地大吼：「說什麼呢，你這個膽小鬼。」說完追了上去又是幾腳踢了過去。血紗只有被挨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