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第545章 何為道，空間之鎖 文 / 魚籽
第545章何為道，空間之鎖
壓力就是動力。
時間流逝讓夏雷的意志力達到了驚人程度，誅心之痛造成的困擾隨之大大降低，他開始分出一絲心力去思考。
也許是由於不知不覺中境界的提升，也許是突如其來的感悟，讓他第一次真正用心去探索道的軌跡。
「大道無邊，天道至公，一線之留，天心最慈。」
極天老頭送給他的秘典，不由浮現在他記憶之中，雖然秘典本冊早已送給了李剛，裡面的內容卻牢記於心。
這是一部以煉丹煉器為主，陣法之道為輔的典籍，可是跟尋常的丹器之道不同，完全是從道的高度去剖析。也正因為如此，秘典中沒有教人這麼煉丹、煉器、佈陣、破禁，而是從根源追溯萬物本源所在。
只要完全悟通之後，不需要學什麼辨認天材地寶，不需要學習材料搭配，信手拈來皆為道之本源。
起初修煉秘典是為了逃離碧淵幻境，而後他就把這部秘典，當成了提升境界的無上訣要。
至於煉丹煉器那些，只不過是附帶學習，即便有煉製法寶的能力，他也懶得花時間在這上面。
「大道無邊……大道三千都是有數的，又怎麼會無邊呢？」
「天道至公……倘若至公，為什麼多次成全我？分明就有某種私心。」
「道到底是什麼？」
時間彷彿沒有了意義，對照四種大道領悟，對照極天秘典，他不斷質問和推理，不斷探求最本源的道義。
跟一般的仙人不同，他所接受的是搞科技時代的環境熏陶，思維遠比仙界的人更開闊、靈活。因此，同一種事情他能推理出的可能，也比一般仙人多得多，很多奇思妙想是那些生活在仙界的仙人所無法理解的。
也正是這種截然不同的思維形態，造就了更高層次的視野，更多的推理讓領悟變得通透全面起來。
道是什麼？
這是修真者和仙人億萬年探尋的真理，每一個人都在詢問，然而卻沒有幾人能真正明白。
道是陰陽變化衍生萬物……
道是一元兩極光暗交替……
道是生死幻滅無盡輪迴……
那麼，道到底是什麼？
這些表象下面，總歸有一個共同的本源，總有所有人在探尋的根本所在。
無數光劍化為長龍，從胸口心臟部位穿梭而過，比起剛開始強了十倍不止，然而此時此刻的夏雷卻在入定。足以破碎靈魂的劇痛侵蝕，劍氣破壞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當事人老神在在彷彿局外人置之不理。
靈魂深處，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吶喊，從千頭萬緒的推理中，尋找最為貼近本源的完美答案。
陡然！
久閉多年的眼睛睜開了，兩束奇異的光華爆射出千米，給人的感覺鋒芒畢露，如同剛剛出鞘的絕世神劍。
「道是什麼？」
他緩緩抬起右手按向面前虛空，低聲自語：「道是時間與空間的最終融合，道是時空的終極掌控。道，就是隨心所欲，空間掌控——鎖！」
轟……
以他的手掌為中心，方圓十米內的空間停滯了。
並非來自玄黃之氣的力量，而是一種純粹的境界之力，一種對道的領悟，如同仙尊的領域和威力無窮的殺伐聖術。領域於常規能量之上，具有不可思議的神威，這就是道的最基本運用。
或者說，他以前的冰火之力就是道的力量，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根本算不上真正掌握，如今才可以說是入門了。
道就是時間與空間的融合和掌控！
這是他對道的領悟，也是那些能夠施展殺伐聖術者，對於道的理解方式，聖術正是通過大道領悟做出的表現。
空間僅僅停滯了不足千分之一秒時間，範圍更是小得可憐，然而這種聖術的領悟，卻讓隱身於暗處的嵐澤神色大變。聖術是對道的詮釋，然而並非道的極致，每種聖術的威力也有差距，夏雷所領悟的聖術只能用駭人聽聞來形容。
誠然，停滯時間短的可憐，範圍也非常小，但是他如今才什麼境界？
聖術向來是極少數仙尊強者的專利，即便歷史上也有少數人，在仙尊境界之前領悟了大道，不過這並不代表能施展聖術。就好像夏雷在下界的時候，以金丹期修為領悟了陰陽之道，卻一直不曾領悟屬於自己的聖術。
冰火之道算不得真正的聖術，最多算聖術的前身雛形，威力跟聖術之間還有不小的差距。
沒錯！
這次密地潛修不僅讓他修為大增，更是助他領悟了聖術，而且還是一種威力極其驚人的聖術！
滿意的看了看手掌，足足過去了幾分鐘，夏雷才將仙識納入體內，仔細查探這次閉關的收穫。時間過去了將近九年，密地每次開啟總共也就十年，進入的人數不受限制，然而每增加一人所消耗的天材地寶也就多一份，這也是非重要嫡系沒資格進來的原因。
仙帝初期境界！
儘管早就知道以自己的天賦，即便不在老牌勢力的密地潛修，提升速度也不差於渺風他們，然而親眼看到自身修為連破兩個大境界，那種興奮和驚喜還是讓他說不出話來。
心神境界提升的同時，在劍氣不斷破壞和玄黃之氣不斷修復的過程中，全身的經脈、肌肉、骨骼、臟腑乃至皮膚，都在類似於洗筋伐髓的過程中，變成更加堅固強韌。因此，接下來不僅淬煉肉身的過程省略了很多，今後肉身強度在原有的基礎上，也將有一定的提升空間。
竅穴中的渦旋星雲擴張了數倍，變得更加凝實，以陰陽太極圖的方式運轉著，只不過由於本命精元尚處於紫微玄仙層次，玄黃之氣跟心神境界並不相符。
「仙帝初期……」
心中的興奮逐漸淡化，他輕輕搖頭歎了口氣：「還不夠，遇上真正的強者依然不堪一擊，沒有提升到仙尊中期之前，依然有太多可置我於死地的存在。」
腦海中浮現出渺風曾經的介紹，按照時間推算，距離九重天界開啟還剩幾十年。如果有機會進入仙尊閣，就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到理想層次，即便只是初期仙尊，以他的種種增幅和神通只要小心足以自保。
隱身於暗處的嵐澤嘴角挑起一抹怪異笑容，用外人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仙尊閣嗎？你會有機會去的，我會把你推上權力頂峰，只是……高處不勝寒啊，你還真是天真的以為我沒有能力蕩平九大勢力？呵呵……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隱秘，前提是那時你還活著……」
說完，他身影逐漸模糊最終淡去、消失，夏雷也重新盤坐在地，開始提升能量層次的修為。
玉瓏芝精元被鴻蒙源木和玲瓏吸收了大部分，為了幫渺雲療傷又消耗了不少，這種用一點就少一點的絕世瑰寶，他可捨不得拿來亂用。幸好，黃泉珠內世界中封存這大量玄黃之氣，儘管以他今時今日的境界和竅穴容量，對能量的品質和數量都提高了很多，卻比吸收外界仙力快了千倍不止。
大量玄黃之氣被抽入體內，強悍的肉身帶來了另一個好處，那就是同一時間內，吸收能量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720個竅穴以最高速度瘋狂運轉，不斷將玄黃之氣煉化，排除雜質，壓縮成最為精純的本命精元，最後納入渦旋星雲的核心極點。
絲絲縷縷經過煉化的玄黃之氣，或在身體中不斷遊走，淬煉肉身增強防禦，或是滲透到紫府之中，開闢識海強化元神。
經過萬物母氣常年滋養，早已變成暗黃色的元神，一呼一吸張弛有度，就在這忽大忽小之間越來越強韌。
層層光暈將夏雷籠罩在內，寶相莊嚴如天神降世一般。
從紫微玄仙初期到仙帝初期的提升，境界足足差距兩個大境界，也就是驚人的六個品階。同一大境界內，每個品階相差三倍，大境界之間的品階相差五倍，如此一來所要淬煉的本命精元為過去的兩千倍以上。
不吸收玉瓏芝精元，借助相對如今境界已顯駁雜的玄黃之氣，這麼多本命精元的淬煉所花費的時間絕對驚人。
這也是魔主恢復當年修為困難的原因，畢竟他連玄黃之氣都沒有，只能吸收品質更差的仙靈之氣。除非有特殊機緣，即便他不惜捨棄真魔之體奪舍成功，沒有了以前的肉身傷勢拖後腿，即便他沒有修煉所需能量驚人的天衍不滅訣，沒有數以萬年計的時間也別想恢復到全省時期。
至於夏雷，儘管暫時只要提升到仙帝境界，儘管有玄黃之氣可供吸收，畢竟他所需要的能量總數太多。
如此這般過去了三十年！
沒錯，超過他踏上修真之路總時間的一半，全部用來吸收玄黃之氣淬煉本命精元，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這還是經過密地潛修肉身強度大增的緣故，若非如此時間還要延長至少一倍，這就是天衍不滅訣的最大缺陷。
由於境界提升到了仙帝境界，密地對他失去了約束力，劍塚的光劍攻擊也早已消失。
三十年來，他拼了命吸收玄黃之氣淬煉本命精元的同時，也在不斷領悟大道，可惜到了這個層次已經不可能像往日那般。勉強從仙帝初期初境提升到中境，這還是精神力修煉方法和四種大道聯合輔助的結果，若非如此區區三十年對於仙帝來說，很難有什麼實質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