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龍吟洞徹九重天 第259章 渦旋星雲，至尊之道 文 / 魚籽
第259章渦旋星雲，至尊之道
地中海某處，數千米深的海底之中。
兩天兩夜的生死競賽，每當夏雷覺得快要脫險時，代表著六道輪迴的漩渦吸扯力，就會莫名其妙的陡然增強。
終於，元神創傷在神奇的精神力運轉下，終於恢復了大半，剩下的些須損傷需要長時間滋養。所有的元神之力重歸掌控，那陰陽魚圖案不再虛無飄渺，猶如一幅生動活潑的圖畫懸掛在識海中央。
一黑一白兩隻魚兒緩慢旋轉，不時有生澀晦奧的氣息溢出，那是一種遠甚於修真者的道，若是被仙界強者見到也會大驚失色。
突然！
元神全部納入掌控，原以為終於擺脫死亡陰影的瞬間，六道輪迴地吸扯力再次增強。
若非只是元神恢復了不少，肉身還處入半崩潰狀態，夏雷肯定大罵出聲。
這他娘的簡直是跗骨之蛆，人家明明魂魄重聚活得好好的，哪有一路窮追不捨硬要奪人魂魄的？
先前由於元神受創，空有很多元神之力卻無法使用，然而有了來自另一宇宙的精神力修煉方法，修復元神並不是很困難。因此，每當六道輪迴的吸力增加時，就能通過修復元神獲取更多的元神之力。
眼下元神之力全部歸於掌控，再想用修復元神的方式獲取更多元神之力，那明顯是不可能的事了。
還有什麼方法獲取更多元神之力？
很簡單，唯一的方法就是提升實力，不過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現在本身的實力是出竅中期，元神修為則達到了分神中期，由於真元修為和元神修為差距很大，他的元神跟一般修真者完全不同。
簡單點來說，他元神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分神中期，可是由於真元修為匱乏，元神的品質和元神之力的純淨度、數量還維持在出竅中期。只有當真元修為也提升上去了，元神才能從根本上提升。
可惜他想要突破所需的靈氣數量太恐怖，即便吸收現成的本命精元也要很長時間。更別說幾乎崩潰的肉身還沒修復，連半點靈氣都吸收不了，又如何提升元神品階？
元神依然恢復了大半，封閉的靈識隨之甦醒。
靈識探出掃過殘破不堪的身體，要是能叫喊的話他肯定喊出來，整個身體差點就變成一灘爛泥了。
他看到遠處正在修煉的九尾，也感受到身處於一個奇特的陣法之中，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根本不清楚。不過，情勢危機關頭不容考慮，唯一要做的就是盡最快速度修復肉身，重新搭建起經脈系統，再盡快吸收靈氣提升真元修為，然後……
這時，靈識掃過720個竅穴，所見幾乎讓他當場崩潰，那五千多顆金丹竟然碎了近兩千顆。
不僅僅是常規意義上的破碎，連破碎後的殘核也不見了！
他這才想起來，在臨死反撲的時候，他把所有破碎金丹裡的精元，一股腦轟向了尾追的九尾，哪還會剩下什麼殘核？
「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充滿無盡滄桑的聲音幽幽傳來，讓手足無措的夏雷嚇了一跳：「大道天衍，誰說就要在本質上符合天衍之數？金丹之數僅為表象，天衍又豈是區區表現所代表，自以為境界提升金丹分裂更多就是道，事實上……破！」
啪……
一連串辟里啪啦的催響，剩下三千多顆金丹同時碎開，還好肉身跟元神幾近分離，夏雷卻是連一點痛感也沒有。
不過，金丹破碎的後果他很清楚，元神在識海裡發出尖叫：「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你到底是誰？敢破老子金丹，你丫就天天拜神吧，要是被老子抓住……」
「抓住？哈哈……如何抓住？」
那滄桑的聲音笑地異常開心，繼而最後一句話彷彿印入夏雷靈魂之中：「若是無神、無心、無體、無我，也就無人能抓得住。記住，大道天衍非為表象，元嬰無用，億萬金丹亦無用，大道之極便是海納百川，就如這般……」
隨著最後一句話消散於虛無，識海中突然多出一股浩大無邊的力量。
轉眼，一顆金色的原點爆發出無垠強光，光芒乍閃又斂，等到再次看去時，所剩的只有一片小小星雲。
金光在星雲中不斷孕育，它吞噬著周圍的星辰、射線、塵埃、靈氣，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擴張。伴隨著無休無止的增強，那星光愈發的濃郁，體積也在不斷增大，本質也開始悄然變化。
內蘊世間一切屬性，這諸多屬性幻化出七彩之色，最終便成了一片灰白色，那星雲也彌天極地覆蓋了整個宇宙。
若是無神、無心、無體、無我，也就無人能抓得住……
元嬰無用，億萬金丹亦無用，大道之極便是海納百川……
兩句話重新出現在夏雷的記憶中，一次完整的天衍圖景，讓他隱約中抓住了一點什麼，卻又不是很清晰深層的意義。
「元嬰無用那不是說所有修真者沒用？億萬金丹無用，神通造化的天衍不滅訣算什麼？」
「對了！億萬金丹無用只是相對來說，在層次上依然在常規修真心法之上，只不過距離真正的道還有很大距離。」
「那麼……他到底是誰？」
夏雷不由神魄俱驚，心神都隨之沸騰起來：「元嬰金丹這是老祖宗傳下的東西，別說如今的修真界如此，就算傳說中的仙界恐怕也不外如此吧？他一口否定了所有人，憑什麼？他又為什麼找上我？為什麼傳授我所謂的無上大道？」
沒等他繼續思索其中因由，元神外面傳來的吸扯力越來越強，靈魂本源逐漸有了鬆動的跡象。
完了！
聽那神秘聲音放了半天的屁，如今所有金丹碎了個乾淨，再向重塑金丹加上修復肉身，天知道得要多長時間？
這吸力越來越強，根本不給自己恢復的機會，又如何捱過這生死難關？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那深入靈魂的烙印，再次浮現出一句話來：大道之極便是海納百川……
寰宇星辰。
漠漠雲天。
就以那一顆種子為根基，幻化成一團小小星雲，卻將那無垠宇宙化為已有，最終吞天噬地自成一體成就無上大道。
「難道……六道輪迴的異象，就是提醒我不該順應，而是……」
頓時，夏雷原本隱隱約約的感悟明朗了幾分，心神不由清亮了起來：「修真本為逆天之舉，我為什麼要增強元神抵抗六道輪迴的吸力，而不是從根本上摧毀這六道輪迴？一顆種子能吞噬宇宙，我又何嘗不能變成那顆種子？」
修真者有內修肉身自成一方小世界，也有外修境界元神化身遨遊三界，但無論怎麼說都離不開一個本我。
肉身為本我的一種，元神也是本我的一種，那神秘聲音卻說無神、無心、無體、無我之境，又以那神奇星雲圖展現奇景，無不暗示捨棄本我成就大道。夏雷對這種更高層次的道還不清楚，他不知道修煉到最後會怎麼樣，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他現在不從這方面突破，連眼前的險境一關都過不了。
星雲吞噬宇宙的場景再現，彷彿一道雷霆劈在了天靈，夏雷幾乎尖叫出聲：「天衍不滅訣的核心理論並沒有錯，錯的是當初的自己還無法正確的詮釋這種理論，以至於一直浮於表象。」
竅穴孕育陰陽金丹，每突破一個大境界金丹分裂一次，一直分裂到諸天1024道，也就是每個竅穴蘊藏1024顆金丹，再將所有金丹融合為一，這就是天衍不滅訣以前的心法。
天衍之道，一定要以金丹的數量來詮釋嗎？
誠然，以前的修煉方法倒也沒問題，足以讓他的實力超越一般修真者多多，甚至於最終也能讓這些金丹融合，讓他成為超越仙人一流的存在。不過流於表象的修煉方法總歸不是終極大道，它還是無法詮釋天衍不滅的至強道義，那就是無窮無盡的容納。
所謂海納百川並不一定是褒義，換個角度理解就是吞噬天地，將世間萬物納入己有。
真正做到這一點的最佳途徑，絕非以淺薄的金丹數量衍生諸天1024道，正如六道輪迴所表現出的強大——吞噬！
「最完美的天衍不滅訣……不是金丹，不是元嬰，而是渦旋星雲！」
「道法三千，天衍獨尊，吞天噬地，容納寰宇，這才是至強之道！」
呼……
一法通則百法通，當真正的天衍之道被一針捅破，完善的道義鐫刻在靈魂深處，剛被破去的三千多顆金丹遺留本命精元，紛紛在各大竅穴裡飛速旋轉起來。
肉身支離破碎也無法阻擋控制，寸斷的經脈並沒有影響元神與星雲的聯繫，無窮無盡的本命精元在瘋狂旋轉中從虛無的原點縮近。彷彿老化的恆星進入塌陷階段，最終從直徑千萬里萎縮成纖細的星體，然而這顆星體還如恆星那般外強中乾嗎？
不！
恆星萎縮的產物中子星，指甲蓋一片的重量就有千萬噸，正是渦旋星雲的道理，才能讓真元達到另一種金丹和元嬰無法達到了凝練度。
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吸引力，這又是中子星的另一種特性。
金丹和元嬰身為實體總有承受極限，一次性吸收的能量太多就無法承受，甚至會被生生撐爆。可是這如同無底深淵的渦旋星雲，卻不會有那種被撐爆的顧忌，無論多少能量一旦接近都將被捕獲，化為星雲的一部分強大自身。
最終，它將如畫面上顯示的那樣，吞噬天地萬物化為已有，這無邊無垠的宇宙，這所有物質就將成為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