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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大風起兮雲飛揚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八章 恩威 文 / 河邊草

    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八章恩威

    「快,去告知將軍,秦人入關了……」蔣立嘶聲喊道。

    於此同時,低沉的戰鼓聲將這黑夜徹底震了個粉碎,秦軍士卒揮舞著兵刃,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吼叫聲,令蔣立絕望的是,聲勢雖烈,但行動起來卻是井井有條,顯然已是事先便得了軍令的,秦人蓄謀已久,就等著今夜變亂之時來取劍門關,城內有奸細,這個念頭電光火石般劃過蔣立的腦海。

    但此時再想阻擋秦軍鋒芒顯然是異想天開,秦軍前軍開始湧動,迅速接近四敞大開的關門,蔣行所部也算得上是蜀軍中的精銳,但此時此刻,蔣立在城頭卻只有干瞅著秦人接近,而毫無辦法,嗓子都快喊啞了,不但沒把絞盤奪回來,卻還被秦人壓的步步後退,所屬士卒心慌膽喪,攻擊卻是越發的無力了起來。

    不一刻,秦軍已經分出幾個小隊,站住了關門,在甬道之中的蜀軍非死即降,大隊秦軍開始魚貫而入,蔣立率人死死守住梯道,但只這點人手,卻怎能阻住秦人衝擊的洪流,不一時便已被秦軍衝散開來。

    接下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三百餘守軍,戰死百餘,其餘皆被秦軍圍住,只要有一個扔下兵刃跪地乞降,其他人也就沒了鬥志,蔣立還待死戰,卻被圍上來的秦軍士卒擒住,綁了個結實。

    到得此時,城內的變亂卻還在繼續,秦軍佔在城牆之上,遠遠瞅著關下蜀軍大營中鬧的沸反盈天,人人臉上都露出了古怪之色,這仗打的卻是別開生面,坐山觀虎鬥的感覺著實不錯。

    大軍開始陸續入城,成千上萬支火把漸漸將劍門關上下照的通亮,秦軍就像是漲潮時的海水般,慢慢向蜀軍大營壓了過去,火光之下的秦軍隊列依舊嚴整無比,軍官的傳令聲接二連三,約束著手下的士卒,謹慎的就像是在靠近獵物的猛獸。

    蜀軍大營中紛亂的喊叫聲一下子開始多了起來,關城方向亮如白晝,火光之下的秦軍士卒一排排一列列,在黑夜中醒目無比,這樣大的變故不可能絲毫沒有察覺。

    「秦人……」

    「秦人入關了,破關了……」

    義正詞嚴的除賊聲漸漸被倉皇失措的嚎呼聲所取代,理國公所部本來乃蜀中不可多得的精銳,但這支精銳在秦軍入蜀之後,除了在大小漫天寨與秦人激戰稍微展示了一下蜀軍精銳的風采之外,接下來卻整個毀在了陰謀詭計當中。

    先是理國公趙方降秦,接著劍門變亂,為人蠱惑,重占劍門關,那一戰,雖說蜀軍損傷不大,但領兵大將卻死了個七七八八。

    接著便是在利州城下,圍城兩月,卻一無所獲,反而損兵折將,到得今夜,先是一場內亂,卻被秦軍趁機破關而入,整整一年多的變故和紛亂,這支理國公心血所凝聚成的蜀**旅,實際上雖然還人多勢眾,但軍心卻已在這屢屢內鬥中瓦解冰消。

    此時此刻,秦軍大軍壓境,士卒頭一個想到的再也不是聚在軍將身邊,拚死與敵周旋,而是轉身向南,一心只想著怎樣在這混亂中逃得性命,有的則心灰意冷,直接躲進營房,等待混亂過去,至於秦人怎麼發落自己,聽天由命便是,更有甚者,也不管周圍奔走嚎呼的同伴,直接跪倒在地,就等著秦人過來受降了。

    失去鬥志和紀律的軍隊,已經不能稱之為軍隊了,蜀軍將領的威信在變亂中慢慢失去,軍令更是如同虛設,黑夜中的蜀軍大營,到處都是如沒頭蒼蠅亂竄的蜀軍身影,任領兵將官們再是呼喝踢打也是沒有半點作用。

    「跪地免死,跪地免死。」

    伴隨著火光,秦軍終於開始湧進蜀軍大營,帶著秦人特有腔調的呼喝聲響起,一群群暴露在火光中的蜀軍木然而又帶著驚恐的扔下兵刃,第二次跪倒在秦人面前。

    秦軍沒有遇到多少抵抗,行動終於變得迅速了起來,分出一隊隊的兵卒,漸漸將蜀軍大營圍了起來,收降俘虜,搜繳殘敵,將一個個蜀軍將校甄別出來,綁做一團,押到一邊,以防這些將校鼓動兵卒再作頑抗。

    和趙石預料的稍有差池,天還沒亮,整個劍門關就都已在秦軍控制當中了,除了少數人趁夜向南脫走以外,數萬蜀軍駐紮的中軍大營竟然沒有遇到多少抵抗,就已經為秦軍所制。

    一捆捆的兵刃堆的如小山高,一群群手無寸鐵的蜀軍降卒被押往大營中的校場集中看押,屍體在熊熊大火中燒成灰燼。

    到得天光放亮,劍門關在晨曦中顯露出自己雄峻的身姿,和之前彷彿並無二致,但城頭之上飄揚的蜀軍旗幟卻已經換做了秦軍的戰旗,蜀中名關,再易其手,去又非戰之罪,對於這座險峻到極點的關城來說,就彷彿背負了千年詛咒的怪物,在歷史上留下又一道無奈而又淒涼的背影。

    經過一夜紛亂,劍門關內總算漸漸安靜了下來,秦軍也是忙碌了一夜,全軍上下都有些疲乏,但能兵不血刃奪得劍門關,還是讓秦軍上下感到喜悅以及對那位大帥的敬畏。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留下足夠的人手看押降俘,剩下的人就地紮營休整,此戰響動雖說不大,傷亡也只數十,但戰果卻是不小,俘獲蜀軍兩萬餘眾,只有數千殘兵向南潰逃而去,又是一場大勝,而另一層意義卻是無法估量的,自此,川南秦軍的退路總算打了開來,可以聯絡東川李任權,而成都府那邊的情勢也可派人去查探一番了。

    趙石也正是這樣做的,不待天明,立即將胡離蔫狼等招了過來,讓兩人休息了幾個時辰,直接率斥候營出關,胡離帶人向南,查探成都府虛實,蔫狼則帶人東去夔州,與李任權部傳信。

    夜晚當中,趙石卻是將劍門關城樓當做了中軍大帳,這裡身在高處,瞅的清楚,也便於指揮,最重要的當然是安全了,只要熄了火把,,黑洞洞的以防有人在暗處伺機狙殺,沒有別的大問題。

    到得天光放亮,關內初定,傷亡俘獲也都報了上來,大局已定,趙石這才下了城樓,將中軍大帳移至關下,原蜀軍鄧海所處之地。

    而被擒下的蜀軍將領也送來了這裡,一晚兵亂,蜀軍能說得上話的將領卻只剩下了寥寥七八人,為首的正是原蜀國御前兵馬司副都指揮使蔣行,而清寧軍統領周欽以及參將劉文舉等人卻率親信力戰而死。

    領兵將官到此只剩下了蔣行一人而已,王大可,吳元戍等人卻都只校尉之身,品級上差的還遠,王大可在見到趙石之時大罵不絕,趙石也不過分羞辱於他,只是立即命人砍下了他的腦袋,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殘暴,讓這些階下之囚臉都白了起來。

    趙石冷笑環視眾人,卻再無一個欲倣傚王大可,將自己性命送掉的了。

    「可都是國公舊部?」坐定下來,趙石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出來。

    一下子,蔣行等人的臉色都是由白轉紅,又一次做了秦人的俘虜,想及前事,眾人皆是羞憤欲死。

    只聽趙石接著便道:「你等隨趙方降我大秦,據說吳大將軍並無薄待你等之處,也無濫殺之舉,爾等卻出爾反爾,殺我兵卒,斷我大軍退路,反覆之人,以你等為最,而今即為我所獲,你們又當如何?」

    其中一人身子顫抖,訥訥辯解道:「我等也是為小人……所惑,那拜火神教……」

    趙石一拍桌案,「爾等都是領兵之人,區區謠言,又能騙得了誰?稍一深思,便能辨別真偽,你們的腦袋既然不好使,留在頸上還有何用?」

    揮手示意,立即便有軍兵上前,將那說話之人架了起來,拖到帳外,一刀下去,掙扎呼喊求饒之聲立止,片刻之後,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已經送到了趙石面前。

    趙石擺了擺手,淡淡道:「誰還有話說?」

    頃刻之間,便有兩個人頭落地,其餘幾個蜀軍將領都是噤若寒蟬,秦人種種恐怖傳聞湧上心頭,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秦人大帥實是魔王降世,各人臉色慘白,哪裡再敢接話?

    不過其中一個許是覺得生機斷絕,求饒而死,還不若死的英雄些,掙扎起身,大罵道:「秦狗,要殺便殺,何必如此折辱我等?」

    趙石嘴角綻起一絲冷笑,「既然想死,成全你便是。」擺手間,又一人被拖出去砍下了腦袋。

    殘暴的本質來源於沒有任何根據的殺戮,而殘暴者之所以讓人畏懼,根源也只在於其沒有理性可講。

    剩下的幾個人除了蔣行垂頭不語之外,其他人都是牙關戰戰,渾身發軟,有一人更是忍不住淚流滿面,磕頭不已,都道千古艱難唯一死,在生死關頭,能面不改色者到底是少之又少,這些蜀軍將領雖被擒下,也知前途渺茫,但眼見同伴被一個個拖出去,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一顆呲牙咧嘴的腦袋,心中已是恐懼到了極點。

    不過此時那年輕而又冷血的秦人統帥冰冷的聲音卻又傳入耳際,「還有何話說?」

    這回卻是沒人再敢接茬了,趙石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留你等還有何用?」

    一句話讓剩下的幾個人都是肝膽皆裂,猛的掙扎了起來,這時,蔣行抬頭,臉色鐵青,怒聲道:「我等死不足惜,難道將軍欲要將我等手下官兵盡皆屠戮不成?」

    他這話說的看似昂揚不屈,但其中的乞饒之意誰又能不明白?凡是久經戰陣之人都清楚,成建制的抓獲降俘,必定要留下些統兵官,不然降俘無人統領,心思各異,久必生亂,而這裡本來就只剩下了八個蜀軍將領,又被接連斬殺了三人,只餘下五人,他這話裡的意思自然就是若將他們幾個也都殺了,那數萬蜀軍卻又由誰人統領?

    趙石眼中寒光閃爍,緊盯著蔣行的眼睛,「你又是哪個?」

    「御前兵馬司副都指揮使蔣行,蔣海川就是在下。」

    趙石驀的笑了起來,「御前兵馬司?不是國公舊部?」

    蔣行滿臉漲紅,卻見趙石臉色一變,厲聲道:「爾等本來已降,卻又反覆再三,殺我兵卒,本來想將你等斬盡殺絕,以慰死難將士,但這蜀地死的人已經夠多,本帥不願再給地府送上數萬冤魂,但留下你等,本帥又不放心,看你是個聰明人,你看我該怎麼辦?」

    蔣行等人心中都是一鬆,其他幾人看向蔣行,不管心境如何,對這位幾經變亂,旁的幾位將軍都是死無葬身之地,只他活到現在的蔣將軍都生出幾分欽佩之心,只看人家乞饒的本事就知道,人家活到現在非是幸至,也不知這次還能不能矇混過去。

    蔣行低頭沉思片刻,這才抬頭,「蜀國已亡,我等皆乃苟活於世之人,也無能取信於將軍,蔣行厚顏乞命,只求將軍能留下我等性命,我等自會唯將軍之命是從,再無他念,將軍信則信矣,不信也是我等命該如此,怪不得旁人,要殺要剮,隨將軍處置便是。」

    旁的趙石到是不覺得如何,只覺蔣行這人說話很是有些技巧,死到臨頭,還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雖是乞求活命之言,但這膽色也是有些的,他需要在這些人當中挑出一個理智的人,若是挑不出來,他就索性將蜀軍中所有軍官將校都殺了,群龍無首,想鬧也鬧不起來,到時候看押也輕易些。

    他雖然凶狠,但還真沒起將所有蜀軍全部殺光的念頭,那樣的話,且不論殺俘的罪名,大軍的軍心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這才是自古以來,大軍征戰,一般不會大肆殺戮降俘的根本原因所旦軍人殺紅了眼,也就淪為亂匪之流,再難以紀律約束他們了。

    趙石看了看蔣行,卻是轉頭望向其他人,「你們怎麼說?」

    還是那吳元戍機靈,趕緊道:「我等全聽蔣將軍的。」

    「好,既然如此,我就留下你等,仍然統領降軍,但這一次,咱們要有言在先,若再有反覆,本帥向你等保證,死的肯定不是一個兩個,劍門再亂,我大秦將不收劍門降俘,一概斬盡誅絕,以為他人警視。」

    「好了,給他們鬆綁,怎麼安撫人心,不用我教你們吧?」

    幾人死裡逃生,都是汗透重衣,惶恐之中帶著僥倖,心裡滋味難明,有兩人乍一聽趙石說話,身子猛的一個哆嗦,險些驚叫出聲。

    還是蔣行低頭叩首道:「謝將軍不殺之恩,我等回去便約束軍卒,再不三心二意,讓將軍難做。」

    等軍兵押著幾人出去,趙石身心也徹底鬆泛了下來,但事情還沒完,軍中將領們走馬燈般來來去去,稟報的事情也是五花八門,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傷亡幾何,俘獲又有多少,而從蜀軍大營中得到的糧草軍資也都報了上來。

    當然了,對於軍人來說,其中最要緊的還是斬將奪旗之功,劍門之戰順利的很,軍中損傷並不多,仗也沒怎麼打,所以也就無所謂斬將奪旗了,但蜀軍將領並非就只擒下的幾個人,鄧海,周欽等人的屍首很快就被找到,送了過來,但讓趙石有些遺憾的是,鄧海已死,訊問了一些蜀軍,鄧海的親信在昨晚卻是死的死,逃的逃,竟沒剩下一個人,所以拜火神教在這裡的佈置也就沒什麼人知道了。

    所以趙石也沒怎麼注意,鄧海的親信幕僚方進庭為亂軍所殺的消息,到是錯過了一個重要人物,而拜火神教的二祭酒就這般無聲無息的死在劍門關內,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世事無常的道理。

    一天沒有休息,又到了傍晚時分,煩擾一天的中軍大帳也清淨了下來,吃罷晚飯,趙石也有了幾分睏倦,交代了趙幽燕等親兵幾句,在帳內索性和衣而臥,不一時便朦朦朧朧的入了夢鄉。

    昨晚看了關雲長,又被噁心到了,阿草發誓,今後再也不看三國電影了,現在的導演也不知道腦袋在想什麼?改名著改上癮了,阿草一直覺得,三國裡刻畫的最完美的就是關羽。

    大家只要一聽這個名字,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勇冠三軍,萬人敵的形象,用三國裡面的話就是於萬馬叢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猛人,溫酒斬華雄,斬顏良,誅文丑,三英戰呂布等等等等,這個在電影裡到沒什麼說的,甄子丹演的打鬥場面很有吸引力。

    但第二點就難說了,關羽忠義無雙,這裡卻和曹操膩膩歪歪的,說的話讓人噁心的一塌糊塗,最重要的是,竟然喜歡上了嫂子,我的天啊,還能拍的更蠢些嗎?到最後更可笑,千里走單騎,竟然把嫂子給弄死了,篡改歷史原來已經發展到電影圈裡了,真讓人無語。

    第…才是最重要的,關羽在三國演義裡面表現最突出的就是一個傲字,除了劉備,誰都不服,殺人如麻,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一代名將,在這裡竟然成了個心慈手軟的俠客,我去,在原著中,單刀赴會,水淹七軍的威風都讓導演給弄沒了,認識不認識的,和善的好像什麼人都能欺負一下似的,人家可是在封五虎將的時候說過,趙雲是我四弟,黃忠年紀太老,應該尊敬一下,但馬超小兒為何能與我同列的關羽,傲到骨子裡的傢伙,電影裡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當然了,最讓阿草受不了的還是現在拍古代電影用的全都是現代話,似是而非的,怎麼聽都像是兩個現代人在對話,就算古文人們聽不懂,半文半白也總能做到吧?現在的導演可好,怎麼噁心怎麼來,讓你一聽對白,就有被雷倒的感覺,天呀,如果網絡小說也這麼寫,肯定沒人看了,真不知現在的導演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漿糊嗎?惡念中……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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