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221.靜止於黑暗中-225.病毒 文 / 格子裡的夜晚
. 221.靜止於黑暗中
尼爾耶死了,但黑暗議會土崩瓦解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在一剎那的混亂和恐慌,在歐洲的教廷和美國的真理會的聯合打擊下,黑暗議會的確在短短幾天內遭到了幾乎可以稱為清剿的打擊,但當又一個領導者出現的時候,黑暗議會迅速安定了下來。雖然損失慘重,大批精英級別的成員戰敗身死,但姬絲活了下來對於整個黑暗議會的續存的確有著無法替代的意義。姬絲甚至沒有為一直信賴自己的尼爾耶的死有哪怕一天的悲痛,她迅速制定了讓大批黑暗議會成員由明轉暗的計劃。其實,他們原本就隱藏在角落裡,不被大多數人注意,只是在能力者修行者的圈子裡,這些人的存在才不是秘密,而這一次,他們卻想要徹底離開所有人的視線,至少是這段危險的時間,至少躲過黑暗議會最虛弱的這段日子。而幸運的是,他們做到了。
當姬絲將各種各樣的指示下達下去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在這些指示裡,那些指示是用來幫助他們活下去的,而哪些指示是讓他們成為誘餌,吸引住一部分人的視線,但在這樣的局面下,所有人能做的,也唯有抓緊這根稻草而已。但無論如何,仇恨畢竟是在每個人的心底蔓延了開來。
真理會是贏家?教廷是贏家?還是德魯伊議會是?沒有人知道答案。反正無論哪個團體,都不會太將已經式微了的黑暗議會可能的報復太放在心上。小心謹慎一些那是理所應當的,但過分小心就沒有必要了。經過這一次的大戰,大家也都意識到,原來德魯伊們是如此強大。雖然德魯伊人數少。而且在缺少人手的情況下也很少將侍從帶入能力者和修行者的戰鬥中,但德魯伊的神奇能力能讓他們在需要的時候變得無比強大。
也許,德魯伊議會在這次行動中收穫的僅僅是教廷的一個承諾而已,但這個幾乎等同於空白支票的承諾讓德魯伊議會高層都極為滿意。而靠著這次行動,收穫了教廷的友誼,在很多方面和真理會達戰諒解,則是意外的收穫。至少在之後一段時間裡,德魯伊們可以很多需要做的事情一一付諸實施。
左林甚至沒有時間去關心橡樹國際的心血管藥物在全球上市之後引起了多大的轟動,沒有空去看一眼現在他自己過目的發到股東手裡的資料上,蜂擁而來的訂單數字是多可怕。他實在有著太多事情要管。
赫敏在耶路撒冷玩了將近一周之後來到了倫敦,維珍唱片公司已經按照她的要求邀請了樂隊,邀請了會在這張注定會紅的專輯裡亮一下聲音的歌手,邀請了會在專輯裡友情客串的赫敏的朋友,準備好了為專輯設計封套的設計師。甚至準備好了將為專輯中的幾個曲子拍攝mv的導演。而左林,穆雷和保萊塔等人,甚至於在遊歷非洲的過程中和赫敏結下深厚友情的同齡人伊琳娜,都在赫敏的邀請名單上。醞釀了數個月的專輯,錄製過程卻出奇地順利,用了4天就完成了全套曲子的灌錄。
而維珍唱片公司的高層,都驚訝於幾個月的「采風」後,這個原本以表達細膩情感和晦澀主題著稱的新世紀音樂天才少女,居然有了如此巨大的成長,和變化,變化得甚至都不能稱為新世紀音樂了。非洲土著音樂的節奏和鋼琴,小提琴以及一系列樂器揉合在一起,很是有了一些宏達敘事的味道,遼闊草原上的爭逐,血腥與浪漫都在這張專輯的一系列曲子裡表達了出來。出身中非,歷經磨難之後才蔚然大成的黑人女高音奧爾芭在看到譜子,在腦子裡勾畫出旋律之後激動地不能自己,為了能夠在幾個美麗的聲音中勝出,得到在最終版本裡演繹曲目的權力。她甚至幾次提出可以不要報酬,因為那曲子,彷彿能夠將她帶回她出生的地方,讓她想起那美麗草原和森林的美麗與苦難。由於她的確是3個候選的女高音中最合適的人選,赫敏沒有答應她不要報酬的請求。
在腦中想像了無數次的聲音終於被混成,製成唱片母盤,也僅僅用了兩天。當赫敏利落地將自己的理念,自己的表達和自己的想法飛速變成讓所有人驚訝乃至震驚的音樂之後,維珍唱片的高層知道,他們見證了一個將會成為經典,將會成為傳奇的音樂人的誕生。要知道現在赫敏才那麼點大,她的將來還會有非常充沛的時問來積蓄下一次的突破。更何況,赫敏的這次創作還只是一張專輯,而赫敏甚至都拿出了後續的第二張第三張專輯的部分曲目來了。
專輯在網上發佈了一首曲子的試聽之後,下載量是個天文數字,整張專輯的預定數字就保證了這張非流行音樂的專輯恐怕將會盤踞銷售榜首很是一段時間。大家都很興奮,除了兩個人:一個是專輯封套的設計師,一個是mv的導演。在和幾位德魯伊的過程中,赫敏深深被他們的環保理念所感染,她提出的要求,是這次專輯的封套,包括包裝盒,全部使用再生紙製作,並且要在鮮明的位置標明她的環保立場,以及標明這張專輯的收入中的很大一部分將用於建立「維珍一非洲基金」用來資助保護非洲原始生態,以及在不破壞生態的情況下發展非州經濟,提升土著居民生活水平的善舉。不忍心看著設計師為難的左林好意地提醒說,現在連塑料盒其實也是可以回收利用的,不但沒有打消赫敏的念頭,反而堅定了她採用再生紙製作包裝的頭心。cd用塑料製作那是沒辦法,不能再造成其他任何環境壓力了,尤其是這張專輯的發售數字是如此恐怖。幾千萬個塑料盒子可不是好玩的。
另一個困擾著左林的問題是,「心蓮」系列化妝品在採取了門店和網上兩個渠道簡化了無數流程的情況下,銷售數字和預定數字都累計到了一個非常駭人的程度。還好當初網上銷售就沒有預付定金的程序而是採取到貨通知,在指定日期內付款的流程。不然,光是定金恐怕都能累計出一個相當可觀的資金流來。不少消費者在看到自己的訂單按照通常的流程恐怕要排在3個月乃至更久之後,只好無奈地轉而去購買其他那些化妝品品牌使用部分「心蓮」成分開發出來的產品,而就是那些產品,也無法保證供應。畢竟天心蓮的產量決定了對任何一方都不可能無限制供貨,而哪怕其他那些化妝品品牌再黑心,再稀釋產品中包含的天心蓮成分,畢竟也是有個底限的。這些或許還能算是好消息,但由於各個地區供貨不平衡,導致了許多很有時間很有心情的消費者們向法院起訴說炯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對某某地區某某人種有歧視……這就是相當讓人鬱悶的事情了。不過,現在炯石的ceo是顧明遠。律師出身的他才不怕打官司,組織了律師團專門應付這類事情。左林卻覺得麻煩,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繼續發生,在原先的實名制網上訂貨系統的基礎上,增加了新的規矩:按照累計訂貨量,每週一次的發貨將對訂貨量排名前三的地區分別增發10%,5%,2%的貨,優先解決訂貨爆滿地區的排隊問題。這樣一來,好歹能躲過大家所說的歧視問題的訴訟。反正本來心蓮產品就是高定價高利潤產品,將銷售渠道簡化到幾乎沒有網點只有物流,卻沒有降低定價更是讓炯石生物的利潤最大化了。現在的情況,也是解決問題優先,發展用戶群其次了。
至於「心蓮」的專用美容院,顧客盈門的情況雖然持續著,但好歹還算是有節制。美容院作為展示平台多過作為銷售網點。除了中國國內,在其他地方現在差不多是一個時區一個店,也算是開創了連鎖企業佈局方式的先河了。
新冒出來的問題也不少,比如現在在張聆在巴西的努力經營下,原本不能量產的「水果」開始量產了,而且產量相當可觀。作為一種飲料還是作為一種水果?深加工怎麼來做?銷售渠道又要如何鋪展?對此一竅不通的左林是愁得頭都大了。還不僅僅是「水果」,莫妮卡和博格坎普當初做方案的時候就弄出來不少種可以和雨林共存的水果和經濟作物,種植方式粗放得驚人。把種子朝林子裡一扔,自生自滅!而現在,由於有著一萬兩千平方公里的雨林,雖然沒有全部開發,但廣種薄收也還是弄出來相當數量的各種作物。這些東西是必須快速消化掉的,尤其是那些水果。開始的時候產量少,供應一些星級比較高的賓館作為特色水果也就消耗掉了,現在的問題是消耗不掉,不得不謀求深加工手段了。
另外一個大問題就是,上海市的環境工程。在進行了相當慎密的評估後,上海市市政府提出了左林牽頭建設一系列的垃圾處理廠,不但要滿足上海每天垃圾產生處理的需要,甚至要能夠以一定速度消滅以往填埋和其他手段處理的不可降解的垃圾。上海市市政府將對所需要的款項提供貸款擔保。已經開始從阿巴拉契亞山脈遷移樹木來建設市中心原生態林帶的上海市政府,看來是下定決心要徹底環保了。但這卻讓左林陷入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全部處理那些垃圾是沒問題,擔著一個垃圾王的名聲也沒什麼,可是,那麼多產生出來的蟲油怎麼辦?軍方和國安、特種事務局方面都只能消耗一部分,不可能全面普及下去的,但現在要是挑明了蟲油的功能,作用,豈不是陷自己於極為危險的境地?雖然和那些石油大亨們發生衝突是遲早的事情,但不是現在。
有國家作為後盾的優勢這個時候就發揮了出來,在向於海訴苦之後沒兩天,解決方案出來了。軍方研製的新型燃油節能裝置橫空出世,「由於性能不僅適合軍用,將在上海,南京,北京等城市的政府用車。當地駐軍和武警用車上進行普及」,充分顯示國家建設節能社會的決心。所有產生的蟲油,將由某機構統一收購,然後略漲價一毛錢作為物流費用,運送到各個城市。政府用車本來就已經有個的專用汽油的規定,現在只當作是規定的補充,那些實際用車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車裡燒的是蟲油。可無形之間,n多的車子就達到了比什麼什麼歐洲2號標準高太多倍的排放標準。每年減少的廢氣和溫室氣體排放量極為可觀。
而帕薩雷則開始以上海市的垃圾處理工廠為例子,開始孜孜不倦地執行大家定下的緩慢包圍的策略,在不少城市同時建設垃圾處理廠。還好現在資金很有保障,不然,還真_地沒辦法進行那麼宏大的佈局。
當然,在所有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裡,有些只能完全歸納在麻煩一類,絕無任何轉機的事情也是有的。比如,在預產期即將到來的時候,愛彌爾從霍普頓宮裡為她預備好的產房裡消失了。她帶著簡單的行李和自己存下的很可觀的一筆錢走了。雖然孕婦的行動不方便,但對於愛彌爾來說則沒有這個問題,她不用多費多少精神就從霍普頓宮出走。畢竟沒有人防備她會來這一手。
愛彌爾好歹留下了通知大家不要擔心的紙條,因為那甚至不能說是信。她說生孩子的樣子太可怕了,不想讓大家看到。她不會出事的,會將孩子帶到幾個月大就回來,身邊錢足夠,地方也已經選好了。讓大家千萬不要去找她。還威脅左林說,如果去找她她就強行變形為鳥類來生產,讓左林想想明白鳥類的印隨作用有多強大,到時候不認他這個父親不要怪她沒事先說過。
當一個德魯伊,尤其是一個能力不錯的德魯伊鐵了心想要隱藏形跡,那是絕無被人發現的可能的。這是一個太小的星球,又是一個太大的星球,天知道可以在任何地方生活下去的愛彌爾會跑到哪個人跡罕至的角落裡去生孩子。
鬱悶啊。實在是太鬱悶了。原本在結束了歐洲之行之後左林就準備跑到蘇格蘭去陪伴愛彌爾的,結果卻冒出這樣的事情來。左林還沒辦法責怪誰,不能責怪愛彌爾,因為他應該想到愛彌爾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介於女人和動物之間的神奇生物。他甚至不能責怪其他人安慰他的時候那強忍住笑意的言不由衷,畢竟大家都明白,左林和愛彌爾的相處,恐怕就會是這種充滿了戲劇性和樂趣的樣子。
還好,現在的左林手裡還是有些可以發洩自己的鬱悶的渠道的。比如,現在意識到德魯伊行動處的戰鬥部隊實在有些太菜了的他,可以拋出一份詳細的訓練大綱,讓那些已經進入行動處和有意進入行動處的德魯伊們在感受到能力的顯著提升和戰鬥經驗的飛速豐富的同時,也感受到訓練的艱苦和自然之力體系的艱深。痛並快樂著,這是所有受訓者的共同的感受。在這些受訓者中,有伊琳娜這個幾次目睹左林戰鬥的傢伙,她現在對於這個「獅子」可是欽佩不已,而這些感受也會傳播到所有受訓者的耳朵裡。或許有些懷疑,但訓練導師保萊塔會告訴他們,伊琳娜的描述甚至連一點誇張都沒有。左林在年齡比受訓者的平均年齡甚至要低上不少的情況下,不知不覺地成為了行動處和所有年輕一代德魯伊的新的偶像。
或許是因為事情實在太多,左林幾乎沒時間考慮回到足球場上的事情,雖然他仍然作為耐克公司的簽約球員之一,但一直到9月,他都沒有在國內聯賽上上過場。申豹隊雖然無法保持在左林在的時候很輕鬆的零失球記錄,但左林的訓練方法帶出來的那幾個年輕門將,也足夠強大了,強大到了現在中國國家隊的主力門將就來自申豹隊。至於國家隊,主教練愛德華大概覺得沒有必要冒著和足協某些人發生齟齬的危險,再將左林召入隊伍了。反正零失球記錄或者是過於依靠任何一個球員的戰術,也不是他所喜歡的。
更為有意義的事情,則是左林以行動處為班底,組建了一個專門解決各類生物和生態問題的咨詢公司,面向各類各級政府,面向全世界各類組織提供咨詢業務和實際解決方案。雖然開出來的價格讓人咋舌,但在這一年的8月份,在因蘇拉的促成下為新奧爾良市解決了重建後的普遍性的建築霉變問題,白蟻問題和傳染病多發問題後,這個名為「曠野執行者」的機構就變得熱門了起來。尤其是在美國,以年輕一代德魯伊和其他的生物學家,環境學家,生態學家組成的曠野執行者們幾乎立刻接到了一個大得恐怖的生意:解決由於石油開採造成的美國南方沿海地區的綜合性的生態問題,包括海岸的侵蝕,地面沉降等等。這個咨詢業務的初期調研費用就高達25億美金。曠野執行者不僅僅是新的財源,更意味著德魯伊們以更為積極的態度,嘗試用自己的能力來為這個世界治癒沉痾,來讓人和自然成為更為緊密的一體。並且,讓人們認識到這一點。
222.一年後
溫哥華的機場有著一種井然有序的忙碌。來來往往的人並不算太多。在這個城市,這個國家,很少有真正可以稱得上摩肩接踵的場景。然而,作為交通樞紐,人來人往的,卻也是常態了。
然而,在人群中,卻有一個焦點,讓人無法不注意。一個看起來纖弱的少女卻讓一個極為可愛的嬰兒騎在自己的脖子上。而那個漂亮的小嬰兒正在以少女的腦袋當作桌子,以稚拙的動作一勺一勺地從一個玻璃罐子裡挖出果泥來吃,不時會失手將果泥塗抹在那少女蜂蜜色的頭髮上。而少女居然也沒覺得什麼,雖然果泥沾在頭髮上肯定不太舒服,但似乎她卻是很習慣了的樣子。偶爾,少女張開了嘴,腦袋上那嬰兒居然會挖起老大一勺果泥,努力將勺子送進少女的嘴裡,雖然一小半會塗在少女的臉上,塞在少女的鼻子裡,但顯熬無論是少女還是嬰兒都對這種合作極為熟悉,玩得很是開心。
這自然就是愛彌爾,以及愛彌爾和左林的孩子。還沒有正式取名的孩子暫時被愛彌爾戲稱為阿喀琉斯,因為她也經常提著孩子的腳踵將孩子泡在植物汁液裡。或許那植物汁液有強健身體,促進身體生長的作用吧,但愛彌爾這麼做,更直接的目的是在山林裡讓孩子不要被那些小飛蟲襲擾。
一年之前,愛彌爾提著最簡單的行李從霍普頓宮離開,留下的僅僅是很簡短的紙條。到底當時是真的怕被人看到生孩子時候的模樣還是別的原因?其實,愛彌爾自己也未必知道,她只是覺得不想被一幫人圍著而已。跑到蘇格蘭北方,找了一個山洞生下孩子之後,她就去了加拿大。加拿大曠野和城市交織的特殊風貌讓她有很大的活動空間。帶著一個孩子,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負擔。反正食物並不缺乏。而除了食物,飲水之外,德魯伊需要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互聯網,手機,電台電視台之類的和生存無關的東西,本來就有些無所謂。相反,一起生活在自然界裡,這個不出意料果然有著卓越體質的「阿喀琉斯」的成長是極為迅速的。
「阿喀琉斯」繼承了父親的夢遊人體質,繼承了母親的自然之力親和體質。那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在「阿喀琉斯」身上愛彌爾終於發現了當初孫棣桂所說的左林的體質並不太適合成為一個戰鬥專精的德魯伊的原因所在。「阿喀琉斯」身上也有這樣的體質,居然是極為罕見的「自然沉靜」體質。也就是說,如果左林不是學習德魯伊的能力而是去修行需要冥想的道家,佛家和四元素魔法的話,可能會事半功倍,而作為德魯伊,他獲得的僅僅是一個對精神攻擊和狂躁術等等的基本的抵抗力而已。不過,結合了夢遊人體質和自然之力親和體質之後,「自然沉靜」體質就不會沒用了。這樣的體質能夠保證小「阿喀琉斯」在自控能力還沒有足夠強的情況下就可以用這樣的體質避免一系列夢境中的修煉造成的不良影響。更讓愛彌爾欣喜的是,在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教的情況下,「阿喀琉斯」自己領悟和集聚自然之力的特殊的呼吸方法,並且自然而然地取代了原來效率低下的呼吸方法。是從母親身上學到的?還是在跟著母親穿越育空地區到達阿拉斯加再折返,一直跨越哈德孫灣。穿越昂加瓦半島,橫渡拉布拉多海到達格陵蘭島,再南下紐芬蘭島,將整個加拿大東部玩了個夠之後才到達渥太華,結束了一年之久的野人旅程實在是太過於艱辛,讓「阿喀琉斯」不得不掌握了自然之力呼吸術來保證自己健康,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現在才一歲的「阿喀琉斯」遠比同齡的孩子健壯,那是不爭的事實。
在渥太華,愛彌爾才稍稍整理了一下行裝。她原先帶著的相機拍了無數的照片,但都是直接將膠卷寄到渥太華的一個郵政信葙留局待取,僅僅膠卷就有大概200多卷。不能怪她不用數碼相機之類的東西而是選擇了左林送給她的徠卡m5。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城鎮一次的旅程,只有機械相機才能夠勝任,用電池的玩意是沒這本事的。至於許多隨手弄到卻又不想帶在身邊的玩意,也一律寄到了郵政信箱,一年下來,大概可以裝滿足足一個集裝箱。
這些東西裡有看過的有趣的書籍和雜誌,有在荒原裡發現的原始土著的物品,有想要打劫愛彌爾卻被反打劫弄到的東西,也有不再合季的衣服等等。將各種東西處理好之後,愛彌爾發現,自己雖然一路上花錢不少——畢竟除了在緯度太高的地方需要的皮裘之外,給孩子買衣服要比自己給孩子做衣服要省事得多,雖然自己可以用動物毛皮做鞋子,但也不如買現成的戶外用品來的方便和舒服——但自己手裡的錢居然越來越多了。愛彌爾將原先那些殘破得有些不忍卒睹的衣服扔掉,為自己和孩子添置了頗為時尚的夏季休閒裝之後,就決定該和老朋友們碰碰頭了,尤其是,該讓孩子見見爸爸了,相比於自己都那麼愛玩的愛彌爾,愛彌爾自己都覺得,把小「阿喀琉斯」交給左林教育會比較好。
從渥太華飛到溫哥華,讓小「阿喀琉斯」覺得很不舒服。大概是因為飛機的飛行高度和他以前趴在鳥背上,或者是被老鷹抓著飛行的高度不太一樣,嗡嗡的噪音和不舒適的氣流讓愛彌爾只能在機場買了好多水果弄成了果泥來安撫這個不安分的小子。當然,她自己也享受了不少。
而愛彌爾就這樣把兒子放在腦袋上,在機場辦好了一系列的手續。雖然她臉上和頭髮上沾著的果泥讓她的形象並不怎麼樣,而她的那套不知道什麼時候是誰弄來給她的身份證件上寫著她的年齡還是18歲,僅僅這一點就讓那些機場工作的人員詫異不已。雖說現在未婚先孕和少年媽媽的事情已經不太稀奇了,但像這樣的一對母子實在是有些奇怪了。那種融洽和有趣,實在很讓人好奇孩子的父親是誰。
沒有人想到過,孩子的父親就是被印在愛彌爾手裡拿著的雜誌封面上的那個人——左林。一年了,左林再也沒有上過球場,倒是在幾個馬拉松半程馬拉松裡去客串了一把,甚至於和幾個德魯伊與侍從組隊參加了兩次很有規模的帆船比賽。有塞壬號這樣的超級考察船作為水文氣象等等的資料來源,在帆船比賽裡,倒也發揮不錯。
現在的左林基本上是將自己最主要的精力,至少是表面上,放在了炯石生物和炯石環境兩個企業上。炯石生物的「心蓮」系列化妝品隨著產量攀升到了一定程度,所有網上訂貨基本上都可以在一個月到一個半月交付。而這種不同地區之間進行總產量的彈性分配,進行工廠-物流-客戶之問的簡單流程的銷售方式則成為了不少經營銷售專家們研究的內容。成功是壓倒一切的。沒有人會想到當初這個方法的誕生是多麼權宜。
而炯石環境更是在一年裡在大量資金的保障下在包括紐約、倫敦、巴黎、蘇黎世、溫哥華、蒙特利爾、波士頓、洛杉磯等城市建立的垃圾處理廠。最誇張的則是有一家工廠居然開設在了巴格達。最讓人驚奇的是,哪怕在沒有政府補貼的情況下,在歐美的那些垃圾處理廠都順利運行,並且,按照財務報表,都還有著相當的盈利。主要是,除了建設工廠和僱用工人,這些工廠的運行幾乎沒有任何成本。雖然沒有政府補貼,但是對於環保性質的工廠稅收還是很優惠的,而產生的蟲油被用來發電維持工廠的基本運轉。垃圾的物流成本也都是由垃圾的產生方來負責,產生的重渣磚塊,金屬粉末和蟲油的收益則歸於工廠。在上海已經成為了一個每天不產生無法處理的垃圾的潔淨標準城市,而不少其他城市都在這樣的垃圾處理流程中感覺到了好處的情況下,幾乎每個國家,每個城市都在力邀炯石環境多建設工廠,至於技術轉讓?並不是沒有人提過。但是,在左林堅持的向股東負責的理由下,大家反而沒有堅持。因為炯石國際名義上的股東來自世界各個角落,有各色人種,各種職業,也有不同的地位。這項技術並不是被一個人,一個國家把持著。為股東負責的說法,在這種情況下是成立的,而不是一個托詞。
20歲的左林,就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再登上諸如體育畫報,踢球者等等雜誌,而居然出現在了這一期的《經濟學人》的封面上。
而愛彌爾,跳過了大段大段她不打算弄懂的專業術語,直接看著在採訪中忠實反映著的左林對那個極為敏銳的記者的機智的躲閃。左林不是個企業家,不是個好的經理人,至少他從不認為是,但無可否認,他現在手裡掌握著的是一個欣欣向榮的事業。相比之下,橡樹國際就低調了很多。由於將蟲油煉製業務交給了左林,專心於醫藥事業的橡樹國際盈利並不少,據專家分析,去年橡樹國際的全球藥品銷售額超過了25億美金。對於一家建立只有那麼點時間的藥品生產廠來說,這本身就是個奇跡了。而這個估計,還未必是準確的,因為橡樹國際也是一個毫不在於地進行走私業務的廠子。雖然不好意思涉及左林掌握著的天心蓮救傷藥膏的業務,但其他各種類型的輔助軍用藥品訂單卻從來不少。僅無色無味,效果持久,不會被汗液沖刷掉的熱帶地區的驅蟲噴劑,在99美金一支的售價上銷售了30萬支。
當愛彌爾一邊看著雜誌一邊走進登機通道的時候,對於愛彌爾的純美靈秀垂涎不已的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上來搭訕了:「女士,您的孩子很漂亮。」
當男子想要伸手拍拍「阿喀琉斯」的頭的時候,一隻松鼠從愛彌爾的挎包裡跳了出來,對著男子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小松鼠在愛彌爾的肩頭壓低了身體,一副誓死捍衛嬰兒的樣子,極為可愛。「阿喀琉斯」嘟噥了幾句,這個目前同樣只會德魯伊語的一些簡短表達的傢伙拍了拍松鼠,松鼠就跳回了背包裡。但他顯然並不喜歡被陌生人觸碰。
男子十分尷尬道:「您的寵物……也……」
愛彌爾覺得十分不耐,把眼睛從雜誌上挪開。「印度有種猴子,想要討好母猴子的方法是為母猴子照護孩子。印度尼西亞有種猴子,討好母猴子就是拿吃的去。剛果有種猴子,行動很直接,不到被母猴子踢開是不知道悔改的。……你是哪種猴子?」
大約那位男子也是有些地位,頓時被這樣的話驚住了,不知道如何答話,只好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開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愛彌爾身側響起:「愛彌爾?是愛彌爾嗎?」
愛彌爾轉頭一看,一個有著耀眼的淺金色頭髮,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站在自己身邊,只不過那女孩子穿著得實在是非常白領。看到對方的眼晴盯在了自己掛在背包上的那枚海豚紋章,愛彌爾有些釋然,隨即,她在對方胸前發現了「向日葵」紋章……雖然都是在總部受訓的人,但整天在外面跑的愛彌爾和一年裡倒有好幾個月被帶去西伯利亞的伊琳娜實在是互相之間都很難留下什麼印象。但紋章,卻是不會認錯的。
「是啊……對不起,你叫什麼?」愛彌爾友好地問候道。
「我叫伊琳娜,現在在曠野執行者機構裡工作。您現在是去?」伊琳娜抬眼看了看登機通道,如果沒錯的話,那麼這個忽然離去的愛彌爾現在應該是去上海。伊琳娜想,如果能看到愛彌爾……還有愛彌爾腦袋上那個滿臉塗滿了果泥的孩子,左林應該很高興吧。
「上海。」同是德魯伊,那就沒什麼好疑慮的了。愛彌爾開心地說:「現在大家都好嗎?」
223.奇怪的平靜
好還是不好?對於伊琳娜來說,這的確是個問題。在一年裡連續參加了3次集中訓練並且隨時可以請教各種修行方面的問題的伊琳娜現在的個人實力比起一年前作為一個負責內務跟班去非洲的時候強了不知道多少,強得甚至於現在**夫伯伯幾下也收拾不了她了。在所有行動處的德魯伊裡,伊琳娜更是少數幾個從學習中掌握到了想像力對於改變戰鬥進程的關鍵作用的人之一。在這一年裡,隨著她的能力和她的見識的提升,她從炯石集團總裁辦公室助理的職位一連調動了幾次,最後才被調入曠野執行者,成為一個生態咨詢師。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嶄新的職位。德魯伊們帶著豐富的生態知識,帶著各種各樣的先進器材,在各種專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德魯伊議會成員的侍從——的協助下,進行大量的資料調閱,進行廣泛而深入的田野調查。然後再想方設法,制定出維持生態,維持人與自然和諧的計劃,並且領導著計劃付諸實施。
這並不是個簡簡單單的職位,並不是一個在名片和胸卡上打上職位名稱就能湊合的工作。在曠野執行者機構面向全世界招聘調查員的時候,豐厚的報酬和極為明確的工作內容、工作強度,都讓那些對於這個新興職業極為有興趣的人們倒抽一口冷氣。最後,曠野執行者機構一共才聘用了21個調查員,平均分配給了下面的三個小組:第一組,主攻生物與工業污染、毒物處理;第二組,主攻農業與生態平衡;第三組,主攻人為侵蝕的善後處理。而伊琳娜,現在就是第三組的成員之一,僅僅在她管制之下就有2000多名包括志願者和社區義工在內的人在美國南部海岸鋪開紅樹林,固定住那條被石油開採造成的後遺症弄得模糊不清的海岸線。每個月經過伊琳娜的手審批出去的經費平均就有1000多萬美金,在路易斯安娜州,密西西比州,阿拉巴馬州的不少地區,在紅樹林開始形成規模,並且以一系列有力的措施輔助的情況下,海岸線問題已經初步得到了控制。而這也讓包括伊琳娜在內的諸多德魯伊,侍從和僱用的生物、環境學家們成為那裡附近的諸多城市,城鎮,村莊的英雄。也讓曠野執行者們提出的那個讓人瞠目結舌的週期長達20年的「初步」方案獲得了撥款。甚至於在今後一段時間,治理海岸的計劃將被作為當地的法令被固定下來。幾個州的政府付出的的確很多,但是,收穫卻也很多。居民對於家園續存和發展的信心,相關的工作崗位的增加,對於經濟佈局的從容調整,環境和景觀將成為新的亮點,那可以當作高瞻遠矚的證明的政績,更是那些政治家們需要的。
這幾乎是可以被稱為成就的。而這還只是他們所取得的一系列的成就之一。一方面積極地以德魯伊們的神奇力量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卻又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保持著德魯伊獨立、自由、自然的身份和品性。甚至於,在通過各種方式讓德魯伊的陣容變得越來越堅實完整,每個人的能力和每個團隊的能力都越來越強的同時,在左林的領導下甚至還調整了德魯伊階層和侍從階層的關係。原本就並不拘泥於上下級關係,而更像是能力不同偏向不同的朋友的兩個階層,被凝聚成為能夠更好合作的一體。大概有所區別的,就是報酬和職責吧。
德魯伊們,不管是在這幾個機構裡服務的,還是以其他身份繼續在各處活動,都會有那些需要面對不可知的敵人的機會。在左林抽調人手進行訓練的時候,他們就會把手裡的工作交託給別人。但是,由於這本來就是德魯伊們的職責,在平時的工資單上,他們獲得的資金卻要比同等職位的侍從少兩成——這是德魯伊們主動要求的。甚至於在曠野執行者成立之初,一個連續進行了幾個月田野調查的原來守望者的德魯伊,拿到厚厚一疊美金的工作,想了兩天都想不出來到底怎麼花,而想方設法把工資交回去,鬧出了很大的笑話。
要從這些問題上來說,德魯伊議會,那些鮮活的一個個人,和整個集體對於世界的影響,的確是變得很好。而且,會越來越好。炯石環境在垃圾處理上,在蟲油的發展上的佈局,更是有了初步的成績。但是,其他的就難說了。
教廷已經不把德魯伊議會當作是一個威脅,一個對手。德魯伊們所追求的東西和教廷所追求的,沒有衝突。雖然還有些思想頑固的老教士會說些怪話,也就不算什麼。兩方的合作倒是有步驟展開,包括左林在內的8名德魯伊甚至還正在接受梵蒂岡神學院的「神聖治療」專業為期兩年的「函授」。但麻煩卻不是來自於這邊,而是來自於黑暗議會和真理會。
與黑暗議會一戰之後,畢竟是沒有能夠將黑暗議會這樣一個存在有了那麼久遠歷史的組織一網打盡。甚至於,大家越來越發現,距離那樣的目標是那麼遙遠。當黑暗議會的不少精英成員憑著組織以前埋下的渠道,分散開來的據點和財源隱藏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重新聯絡、組織,重新成為一體,黑暗議會的行事甚至更極端和詭異了。姬絲,的確是個能力相當強的領導者,雖然個人戰鬥力弱的可以不必提起,但她的腦子裡卻能夠醞釀風暴。
一年裡,僅僅分散在各地的德魯伊,和黑暗議會的人前後交手就不下100次了。教廷方面可能這個數字翻上兩番都不止。現在有消息說黑暗議會將新的總部放在了墨西哥城,而且正在醞釀新的陰謀。但現在大家都有些對黑暗議會無可奈何。
真理會則是另外一種情況,原先一直覺得真理會的存在很有些古怪,又恰逢真理會莫名其妙的挑釁,和德魯伊議會已經在開戰邊緣了。但黑暗議會的橫生枝節讓這種關係變得複雜起來。德魯伊議會積極參與了教廷對於黑暗議會的總攻,等於是幫了真理會老大一個忙。而真理會則投桃報李,不但撤出了南美的雨林區,還在其他地方讓出了很大一塊事業,關閉了好幾家污染嚴重的工廠。做出了種種示好於德魯伊議會的舉動。可以說,德魯伊議會和真理會原先的矛盾,在大家的刻意迴避下,都被當作不存在了。原先左林和保萊塔準備對付真理會的準備,也只能暫時擱置。甚至於調查那個天堂島的行動,也只好暫停。大家都需要時間來安心發展,互相之間沒有意義的摩擦並不有助於這一點。
另一個嚴重的問題是,當炯石的垃圾處理廠建設了相當數量之後,蟲油的能力漸漸被其他人察覺了。由於蟲油的產量還不算大,引起的關注也並不是特別大,但已經有不少石油壟斷企業開始調查和滲透炯石環境旗下的垃圾處理廠和在上海,巴黎和亞特蘭大的三個研究中心了。研究中心更主要的作用是當作幌子,和靶子,本來就是用來吸引各路商業間諜什麼的,將足夠的經費扔下去,其他的一切工作都是交給因蘇拉來處理。而真正的研究,有帕薩雷等少數幾個人,在上海的另一個地點進行就行了。現在,蟲油不僅僅有為了汽車發動機優化了性能的品種,更是有了專門針對軍用車輛的特性開發的低溫低維護的品種,而帕薩雷甚至還在開發更新的品種。
除了偶爾和黑暗議會的殘餘分子發生摩擦,這個世界有些平靜得過分了。大家深深為這樣的事情感到緊張。真理會想要追求的是什麼?黑暗議會又會捅出什麼簍子來讓大家頭痛?這些倒也算了。可是,那些石油寡頭沒有大張旗鼓地來破壞,來威脅,來強迫制定讓蟲油無法繼續被接受的市場和法律準則,而只是派了一些商業間諜,能讓人說什麼呢?越是大的圖謀越是要有精確的情報作為基礎吧。在這一點上,大家倒是很一致。
「黑暗議會還有多少水平不錯的傢伙?」愛彌爾在聽了伊琳娜講述了現在的情況之後,有了些疑惑。她曾經在渥太華遭遇了兩個黑暗議會的傢伙。如果她是孤身一人,估計就殺上去了,但帶著孩子的愛彌爾卻只能想方設法避免了正面衝突,悄悄溜了。那兩個傢伙中間有一個魔鬼契約者,和一個吸血鬼親王。其實就算是單挑,現在愛彌爾要想輕鬆擊敗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而對方顯然腦子裡懸著更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全力阻截愛彌爾,這才讓愛彌爾能逃了出來。
「真的?」伊琳娜簡直不敢相信愛彌爾居然能碰上如此強大的傢伙。以現在黑暗議會的人員水準,那兩個成員恐怕都是相當高級的頭目了。「你回去跟你男人說吧。黑暗議會又不知道要鼓搗什麼事情出來了。」
「什麼叫做我男人?」愛彌爾對於伊琳娜這樣來形容左林和她的關係很是不滿,「只不過是我孩子的父親而已。」
伊琳娜愣了一下,看起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是有很多種。但這很多種關係在不同人心目中的排序是不同的。愛彌爾,顯然就是排序比較奇怪的那一個。
224.老朋友
從飛機上下來之後,愛彌爾又回復了那副將孩子架在脖子上,任由孩子拿自己的腦袋當桌子的有趣的樣子。無論怎麼看,都會讓人覺得愛彌爾的樣子更像是個雇來照顧孩子的漂亮的小保姆,而不像是個年輕的母親。而看著愛彌爾那過分年輕的臉龐和從來沒有掩飾過的自然天性,大概也沒多少人會將那麼漂亮的一個少女輕易和母親的身份聯繫在一起吧。反而是穿著著一身白領套裝,拉著鋁制拉桿箱的伊琳娜看起來更成熟一些。
伊琳娜一直以來都對這個愛彌爾十分好奇,雖說在總部的時候互相之間的短短幾面,大概都留不下什麼印象,但在德魯伊學校裡,在後來的行動處裡,當大家提起這個愛彌爾的時候,卻都是一副讚歎的樣子。而一路上和愛彌爾的交談裡,也讓伊琳娜對於愛彌爾這樣一個極為特殊的德魯伊很有些服氣。德魯伊們互相之間的能力和戰鬥力是很難用簡單的方法來評估的,比如左林,要說自然之力的集聚,可能還不到索福克勒斯的10分之一,但是索福克勒斯在好幾次找機會和左林賭鬥的時候,都極為艱苦地獲勝,雖然那是因為大家都不可能出殺傷力太大的絕招,但對於自然之力的精確控制,和充分地將想像力運用在戰鬥中,則要比絕大部分德魯伊都強。而愛彌爾在自然之力的使用上的天馬行空,比起左林來也差不了多少。
「愛彌爾!」一路上伊琳娜也沒有打電話預先通知說愛彌爾將和她一起回到上海,當來機場接機的「鷹」賈爾尼看到愛彌爾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左林人呢?」賈爾尼一向是很喜歡小孩子的,愛彌爾也很信任這個類似於師兄的人,將孩子從腦袋上摘了下來,放在了賈爾尼懷裡,隨即問道。
賈爾尼一愣,隨即歎道:「你回來的不是時候啊。左林剛剛上飛機去洛杉磯。大概……現在在東海上空?」
沒想到居然那麼不巧,愛彌爾什麼。
「不過,既然你回來了,上海這邊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就管起來怎麼樣?」賈爾尼笑著說。「訓練部的事情,你這個天才德魯伊出面比較鎮得住場面,那些小子裡有幾個我已經收拾不了了。」
愛彌爾沒多想就點了點頭,問:「好啊,好久沒和人動手了。帶著孩子到處跑。東躲西藏的機會比較多呢。不過?賈爾尼你現在怎麼連新手也打不過了?」
賈爾尼苦笑道:「哪裡是什麼新手?現在議會財力充足,其他各方面條件也跟得上了。這些傢伙開始一年裡4個月野外實習,而且分成幾個專業方向,除了原來那些教師外,還不斷抽調行動處和其他部門的人去給他們講課,或者帶隊出去實習。而我們手裡一大堆的事情,雖然訓練的時間能保證。但畢竟進步不會太快。至少沒他們這些小傢伙快。新加入行動處的這一波小傢伙裡,有兩個已經是我輕鬆幹不掉的了。」
賈爾尼和愛彌爾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主要一個原因就是有時候愛彌爾出去玩得時間長了,通常就是賈爾尼負責去把愛彌爾找回來。聽賈爾尼這麼一說,愛彌爾倒是不相信那些年輕的德魯伊們真的打得過賈爾尼,大概,也就是那種不想傷人就沒辦法打的類型吧。但愛彌爾卻不擔心。她原本就比賈爾尼強不少,作為一個綜合性的德魯伊,能夠掌握動物、植物和咒術三個系統的很多法術,讓她對付那些比較資歷更淺的傢伙有著絕對的把握。
「左林去洛杉磯做什麼去了。」略略聊了幾句之後,愛彌爾問道。
「幾件事情,一個是電影的首映式,就是原來在超級嘉年華里認識的朋友,皮特和蘇珊合作主演的片子,說起來炯石還是影片的投資者之一,獨立製片電影。好像是。一個事情是左林現在是第二屆超級嘉年華組委會的成員,也是投資者之一,好像有些什麼會議要開。另外一個……就是在聖地亞哥市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病毒爆發,感染者眾多。因蘇拉覺得事情有蹊蹺,就讓左林去看看。你接手訓練處之後,我也要去。」一邊說著話,賈爾尼一邊很自然地將小「阿喀琉斯」放在自己肩膀上,一隻手護住。另一隻手則一把拎過了愛彌爾和伊琳娜身邊帶著的所有行李。
「嗯?病毒?」愛彌爾的眼球轉了一下,說:「走,去買機票,我也去洛杉磯。賈爾尼你嘛,反正你也打不過我,你就留下好了。我頂你的位置去。」
賈爾尼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什麼:「你以為那裡是玩的嗎?美國異能者聯合會已經死了兩個人了,簡單地方法沒辦法免疫,才讓德魯伊去的啊。」
愛彌爾奇怪地看著賈爾尼,說:「那又怎麼樣?你會的我有哪一樣不會?」
賈爾尼愣了一下,唯有怪自己多嘴了。愛彌爾這個天才德魯伊,飛行形態的變形術就會好幾種。鷹這種形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雖然並不專精於空中搏鬥和對地的攻擊,但恐怕也不會差很多。「你要是去了,孩子怎麼辦?……這孩子叫什麼來著?」
愛彌爾可不想說出自己對於孩子的戲稱。賈爾尼是歐洲古代神話、傳說方面的深度愛好者,說出「阿喀琉斯」這個戲稱是要被嘲笑的。想了想之後,愛彌爾說:「還沒起名宇呢,暫時你可以叫他辛巴。」
「辛巴?」賈爾尼愣了一下,隨後說:「隨便你好了。」
愛彌爾決定了的事情是很難更改的,於是,還沒走出機場,她就把孩子扔給了賈爾尼和伊琳娜,自己重新買了機票飛往洛杉磯去了。而這個時候,伊琳娜和賈爾尼也只好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打電話通知各方愛彌爾的事情。好在原來叫「阿喀琉斯」現在叫「辛巴」的小傢伙一點都不怕生。也不會動不動就哭,餓了的時候甚至會自己到處爬著,或者去翻行李找東西吃,雖然小傢伙和賈爾尼還以伊琳娜之間的溝通還有些問題,但照顧他可要比照顧其他任何孩子都輕鬆。
左林跑去洛杉磯,固然有賈爾尼所說的這些原因,也有不太方便對人說的原因。就在一周前,艾米麗·皮雷因為一個時尚雜誌的拍攝任務而來到上海,正好碰到她的生日。而她,則在一條遊艇上舉辦了一次頗為盛大的宴會。同樣是在超級嘉年華上認識的弗裡曼,克魯尼還有其他幾個老朋友都因為有這樣一個熱鬧的重新碰頭的聚會而感到高興,而遊艇進行的宴會氣氛狂熱,大家就肆無忌憚地鬥酒,雖然酒量不錯,但最後左林還是被聯合放倒了。當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和艾米麗一絲不掛地糾纏在一起,甚至於自己的分身還停留在艾米麗的體內……雖然艾米麗對左林一直很有好感,但也沒有到需要自薦枕席的地步,(本??d?拾?k文?w?)這事情倒是有一半是那幫老朋友們弄出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事情居然被某人說漏了嘴捅了出去。這下子讓原本準備當作一夜旖旎,大家暗自記下不再提起的兩人可就徹底瞞不住了。左林現在和狗仔隊的接觸實在是不多,要躲開也容易,倒是迴避了對此事發表評論的機會。但艾米麗卻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說出了「左林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這樣容易引起非常多歧義的話。對此頭痛無比卻又無計可施的左林,卻又碰上了對此極不滿意,雖然不想和左林爭吵卻是恨不得撲上去把艾米麗咬一口的蘇蔚欣的冷戰。無奈之下,左林也只好跑去洛杉磯避難了。
說起超級嘉年華。在那之後最讓人關注的莫過於經歷了一場官司之後被皮特監護的蘇珊了。這一對「父女」,從那之後一直到現在,可沒少惹出笑話,但相處得卻又是那麼融洽。而後來,想要挖掘這個賣點的製片人們,終於弄出了一個讓皮特和蘇珊都願意去挑戰的電影劇本。
故事大致是說一個單親父親在工作的化工廠的事故中死亡了,由於種種原因,事故真相被隱瞞了,而留下的那個小女孩則想要為父親尋求正義。於是,小女孩找到了一個年輕,有著幸福家庭的律師,同意接手了她的案子,提出了訴訟請求。但是,化工廠方面卻醞釀了一起車禍,將律師的一家葬送了。卻沒有想到,雖然半身癱瘓,律師本人卻活了下來。兩個破碎的家庭,因為共同的仇恨而結合在了一起,小女孩要擔負起照料律師起居的各種事情,而只留下一隻手能夠活動的律師,一方面要和自己內心的沮喪搏鬥,一方面要努力用自己能掌握的資源收集對方罪證,在法庭上扳倒對手。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美國式的故事,但裡面值得挖掘的賣點卻太多了。而其中最為受人關注的,則是一場長達10分鐘的浴室的戲。在電影裡,蘇珊要幫著皮特脫掉衣服,幫著他擦拭、沖洗身體,而在這10分鐘,幾乎是用一個長鏡頭拍下來的戲裡,還有幾個電話,代表著整個故事的峰迴路轉。
不得不說,對於這場戲,各方的影評人中間,很是有一些想像力豐富的傢伙惡意地弄出來了很多口味奇怪的評論,「蘿莉」「戀父情結」等等詞彙都是文章中常見的。但更多影評人則驚歎於幼小的蘇珊展露出來的老辣的演技。(本??d?拾?k文?w?)這部配角很少,不多,很少有特效和特技鏡頭的劇情片,對於演員的表演功力是個很大的考驗。皮特這種好萊塢的老油條自然是駕輕就熟,而蘇珊卻是著實給了全世界一個驚艷。那彷彿純出自然的表演,真摯生動的表情,讓這個小女孩的形象立刻成為了經典。
當這樣一部電影終於在無數影評人的叫好聲中上映,來為老朋友助威喝彩,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225.病毒
所謂的首映式,對於一大幫已經在私人影院裡看過了「導演剪輯版」的老朋友來說,也就是去給皮特和蘇珊壯個聲勢而已。在正式上映的電影裡,剪輯掉的東西可不是一點點,尤其是那場最經典的浴室戲,最後採用的並不是導演覺得最滿意的那一條片子,而是不那麼敏感的一條。在導演剪輯版裡被使用的那條裡,有一個非常經典的皮特因為害羞而渾身不自在地挪移的動作。但更為經典的則是拍攝過程中的花絮。有好幾次都是皮特和蘇珊……
這部製作成本相比於同期的好萊塢大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獨立製片電影的首映式,星光耀眼得足以讓那些各方的娛樂記者們血壓升高。但一等到儀式結束,皮特等人就拉著左林一起溜出了影院,來到皮特家裡一起喝酒。蘇珊在這個古怪的全明星之家裡是個很奇特的存在。說起來,蘇珊可以在監護自己的皮特和安潔麗娜面前撒嬌或者撒野,卻只能在皮特養的那兩條狗那裡委曲求全,當兩位家長都在趕檔期的時候,蘇珊還得在安潔麗娜收養的那幾個孩子那裡充當家長。小小的人生卻是豐富得不行。但從這部片子開始,蘇珊大概就算是早早地踏入了好萊塢演技派的圈子裡了。未來的前速,越發不可限量了起來。在這之前,她還要托關係去那些嘉年華前後認識的朋友在弄的片子裡混露臉的機會,但現在,那些片子裡會出現這種年紀的孩子的演員和導演、製片紛紛打來電話祝賀,直接提出合作意向的也不少。
注意到左林有些心不在焉,皮特拎著一瓶威士忌過來,問道:「怎麼了?你總是看手機。等什麼電話?」
「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殺來這裡找我了。」左林並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和愛彌爾的關係,也不知道怎麼和愛彌爾聯繫上。根據伊琳娜和賈爾尼的說法,他們給了愛彌爾手機和充電器。那個原本屬於伊琳娜的手機裡存著左林的號碼,還有炯石集團在美國的若干辦事處的電話,斷然沒有找不到他的道理。而在左林派去接機的人撲了個空之後,愛彌爾居然又消失了。這實在是讓左林十分鬱悶。
「女人?」皮特十分好奇地追問。
「嗯……女人。」
「多大了?」
「18歲。」左林很不好意思地說。彷彿他有欺騙無知少女的嫌疑一般。
「你是個幸運的人,美女們都喜歡你.不是嗎?」皮特很是有幾分調侃。去巴西拍片的時候他見到過張聆,後來又在左林來落實影片投資的時候見過蘇蔚欣,至於艾米麗·皮雷和左林鬧出的驚天徘聞,更是讓他放聲大笑了一把。
「……比你,還是差遠了。」無奈之下,左林只好回敬了一句。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看到那個原本屬於伊琳娜的號碼,左林連忙接通了手機,也不管皮特就在身邊。「愛彌爾。你跑哪裡去了。」
「聲音輕點!」愛彌爾的聲音顯得很小心翼翼。「你能追蹤這個電話來我這裡嗎?碰到了點麻煩。」
在洛杉磯,要通過追蹤手機裡的gps定位芯片來找人,還真是有點麻煩。在電影電視裡那些輕鬆入侵電信運營商網絡的事情至少在德魯伊們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唯有找人套交情了。
和皮特那麼一說,皮特立刻拍著胸脯應承了下來,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其中一個是fbi洛杉磯分部的一個核心小組的領導者,雖然不明白皮特要找誰,但還是很快給出了坐標,將地圖發到了左林的手機上。而左林,立刻就出發了。
自然,fbi稍稍那麼一查,就看到了那個屬於伊琳娜的手機號碼。這些人不會不知道曠野執行者們現在在美國好幾個州內的地位,立刻就對這件事情給予了高度關注,連著問左林是不是需要幫忙。
幫忙?估計越幫越忙吧。既然愛彌爾打電話求援,那愛彌爾現在肯定是藏在什麼地方沒辦法脫身,而能夠讓愛彌爾沒辦法脫身,那估計是碰上了很棘手的情況了。左林推辭了幾次,看對方實在是心意拳拳,勉強同意了對方派出一組人手在比較遠的地方接應。
根據那個坐標,左林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化工廠。應該是沒有人值守的廠區,卻隱隱約約有人在活動,工廠的核心地區有著不少燈光。
左林一邊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地圖一邊悄悄靠近。但愛彌爾所在的地點卻太靠近人群了。按照那個坐標,參考周圍的建築的情形,恐怕愛彌爾是躲在了那個廠房頂棚的維修通道這裡。而在那廠房周圍,現在停著不少卡車、吉普車和轎車,持槍的人站得密密麻麻。幾個屋頂上還有一些看起來極為精悍的傢伙,沒有帶夜視鏡,卻端著粗壯精密的槍。
左林不用多想,也看明白了在那些屋頂的狙擊手裡,至少有兩個是有夜視能力的狼人。黑暗議會的人至少有一點是佔據相當優勢的,那就是夜戰。無論是吸血鬼,狼人,死靈法師,乃至於夢魔,魔鬼契約者,每一種都有各自的夜視能力,或許原理不同,但歸根到底他們都有著不同的夜視能力,借助紅外,借助微光,或者是更極端的不必借助任何東西的絕對夜視。
在這種情況下左林不敢太冒失地衝上去,至少,他需要瞭解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在做什麼。
「愛彌爾,我到了,你在什麼地方。」
「手機沒電了,你來了就好。在屋頂夾層裡呢。」愛彌爾還想繼續說幾句,但手機卻在此刻徹底沒電了。
在廠房裡和周圍,一共有大約30來人。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左林確認了其中有大約4到5個狼人,卻有一個死靈法師和一個魔鬼契約者。而此刻,左林也明白了愛彌爾所說的有點麻煩是什麼意思。那位死靈法師並不是普通的傢伙,而是黑暗議會的法師總監奧芬。或許,愛彌爾在單挑的時候能夠和奧芬打成個平手。至少,按照左林對於愛彌爾的瞭解,愛彌爾至少是應該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但是,在有魔鬼契約者,在有狼人在旁邊的時候,卻不是那麼簡單了。只要愛彌爾一現身,恐怕就要陷入極為危險的苦戰。由於奧芬的強大,愛彌爾是很難倖免的。
幸好,左林來了。左林還叫來了另外一個傢伙,正在路上,就是原先他派去接機卻撲空的傢伙。而在洛杉磯附近,還有個老朋友「蛇」古斯塔夫,還有比左林更早到達聖地亞哥的曠野執行者第一小組成員。
當一排車燈重新亮起的時候,左林意識到,時間似乎來不及了,對方如果不是已經發現了愛彌爾或者他,那就是已經辦完了事情準備撤走了。那一刻,左林再沒有選擇。他只好開始發起攻擊。
一瞬間,左林身上披上了靈甲術形成的綠灰色的半身甲。手裡出現了木質的長弓,背上出現了插滿含羞草尾羽的箭矢。在下一刻,連珠箭就接連射了出去,在半空中變成了一片刃雨,幾乎將整片地方籠罩了進去。
左林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的這種對於普通人比較有效的攻擊能夠對那些狼人和魔鬼契約者有什麼作用。只是這樣不但可以掃除一部分普通人,一部分被黑暗議會驅使的普通人,傭兵之類的。一大批敵人就這樣消失了,而就在那一瞬間,左林收起了長弓補了上去,撲進了狼人的攻擊中。
奧芬的反應甚至比那些狼人更快。狼人們的攻擊只是本能而沒經過大腦,但奧芬卻一連拋出了3個死亡陰雲,將廠區籠罩了起來。但是,愛彌爾卻在這一刻發動了攻擊。
四道自然之力射在了奧芬身邊,讓奧芬也驚了一跳,但死亡陰雲已經形成,他剩下的工作,可能也就是破壞現場,不要留下可以讓對方跟蹤的線索。
奧芬在那一刻的表現不像是個死靈法師,更像是個用各種技術無數倍加強了**的超級殭屍戰士,一個死靈君王。奧芬撕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拳砸在身邊承受著整個建築重量的立柱上。愛彌爾從屋頂跳了下來,手裡扔出一組飛刀,撂倒了兩個披著穿著白大褂的傢伙,隨後,朝著奧芬撲了過去。奧芬朝著愛彌爾橫掃了過去,那拳頭直接砸在愛彌爾交疊在胸前的小臂上。愛彌爾幾乎立刻就倒飛了出去。她咬著牙不發出哪怕一聲呻吟。但砸在牆上引起的一片龜裂紋路充分顯示了這力量到底有多大。
奧芬沒有戀戰,當他意識到外面的幾個狼人已經死了一半,那些普通人壓根抵擋不住比起愛彌爾強得太多的左林,他砸開了一面牆跑了。愛彌爾艱難地吐出一口鮮血,軟軟靠在牆角。這不是她想要的和左林重逢的方式。
還沒20分鐘,戰鬥就結束了。看著滿地的狼藉,左林將愛彌爾抱在了懷裡。奧芬的確努力將一大堆東西破壞了,但還遠遠沒有做到萬無一失。地上到處是破碎的試管。
「那是什麼?」五林輕聲問道懷裡的愛彌爾。
「病毒……」愛彌爾雖然受傷,但仍然有著說話的力氣,「我在機場聞到屍臭,追著來了這裡。聖地亞哥的病毒……就是……就是他們弄出來的。屍毒的改造型……奧芬來取病毒樣本,要帶去其他地方……」
「知道了。愛彌爾,你好好休息吧。」左林憐惜地將將一堆治療術扔在愛彌爾身上,將愛彌爾抱著走出了工廠,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而病毒的事情,似乎最好還是交給因蘇拉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