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蛋疼的新生 第二章 那個名字所擁有的力量 文 / 鵬沐三月
「已經可以看到了啊······白鬍子海賊團！」
艾斯遙望著遠處那依稀可以看到輪廓的巨大海賊船，感覺自己身體裡有什麼東西開始沸騰了起來，這種夾雜在顫慄與期待之間的奇異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死死握緊了腰間的兩把愛刀，似是感受到主人的顫抖與興奮，菊一文字則宗與秋水均震顫出一道道輕吟。
他早就篤定，自己是一定會和白鬍子見面的。
艾斯會那麼迫切的來到新世界，恐怕有大半以上的原因也都是如此：為了見這個男人一面。
艾斯自己承認，這種矛盾之極的情感，在某種程度上和黑鬍子是一樣的，他們都是如此的憧憬著這個名為白鬍子的男人，可是在憧憬的同時，卻又是如此的不甘！
難道不是麼？
最強之名······光是想想就要讓人興奮得發狂了。
「全速前進，一定要將對方截下來！」艾斯話語中已經帶著幾分顫音，他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截下來？」眾人均被艾斯這一番話給驚住了。
「船長，那是四皇白鬍子的船！」格瑞斯深怕艾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連忙開口，連同摩根在內的幾人也開始勸阻起來。
「我知道！」艾斯這句話幾乎是從喉間奮力擠出來的，「就因為是白鬍子，我才更要去截船，和白鬍子見面，然後······打倒他！」
「你在說什麼蠢話！」不同於往日裡的千嬌百媚，莉莉絲此時的表情陰沉得嚇人，與艾斯森然對視，「別以為誤打誤撞殺了兩條爬蟲就讓你忘乎所以了，你根本就無法理解，在擁有這個世界最高端武力的四皇面前，你那引以為豪的力量究竟是多麼的可笑！」
「我要去找白鬍子。」
「不許去！」
多達和浩克等人尷尬的呆在一旁，正想說點什麼緩解緩解氣氛，便看到莉莉絲將一張冷臉轉向他們，嚇得浩克把到了嘴邊的話盡數吞回肚子裡，化為了嗆聲的咳嗽。
反倒是不明所以的布魯克一直在角落裡小聲嘀咕著，「白鬍子？好像是個新人啊······啊，我忘記了，那是我在倫巴海賊團那裡聽約克船長提過的，現在都過了五十年了喲，喲霍霍霍霍······」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莉莉絲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繼續說道，「這次跟以前那些海賊之間的小打小鬧完全不同，白鬍子不僅僅是一個海賊，他所代表的，是整個新世界的海賊勢力，一旦你跟他有所接觸，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也好，所有的矛頭都將指向你，而你亦會被扯進四皇之間的爭鬥，從此再無法安然脫身！」
「我不清楚四皇是怎麼想的，但只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還是說，你覺得你現在的力量就已經可以跟四皇平起平坐了，亦或者······你想讓這些跟你朝夕相處的同伴們一起將命丟在這裡！」
隨著莉莉絲櫻唇的頜動，冷靜而理智的聲音繼續在眾人耳邊迴盪。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現在不是逞一時意氣的時候，要是你真的向白鬍子發難，那麼接下來無論你能不能活下來，黑炎海賊團都無法在新世界立足，即便是作為和白鬍子對立勢力的其他三皇也是如此，他們絕對不會為了保留你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戰力而給白鬍子一個動手的借口！而孤立無援的黑炎海賊團，也將慢慢走向滅亡的道路！不要想著當初的海賊王是什麼樣的，這二十年來偉大航路上成千上萬支海賊團中，難道就出了第二支羅傑海賊團嗎？想想吧！」
「白鬍子這個名字，本身就擁有著能夠撼動世界的可怕力量！」
望著四週一張張誠摯的臉龐，艾斯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說點什麼，莉莉絲已經清楚的將後果說了出來，如果艾斯真的固執己見的話，那麼迎接他們的，也只能是那個慘淡的結局。
那麼，該放棄與白鬍子的會面嗎？
艾斯實在是不想放棄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到底該如何做決定，他如今也只能緊閉雙眼，沉悶地一語不發。
「船長，這樣說雖然很不好意思，我一直都很不喜歡那個女人，不過這一次，她說的卻都是正確的，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跟白鬍子老爹交戰，更何況在海軍本部的時候白鬍子海賊團的人還幫過我們。」此時說話的是摩根，作為被白鬍子保護的魚人島一員，勸阻艾斯挑戰白鬍子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我想去！」
從一開始便默不作聲的艾尼路卻是終於開了口，興奮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興莫名的顫抖，「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世界最強的話，那麼我們就非去不可了！」
「更何況，之前的那一道威壓，似乎是對方有意為之，哼哼······」
儘管艾尼路是嘴上說得如此鄭重其事，但他的額頭卻是流下了一道虛汗，還是說他也在為白鬍子這樣一個未知的可怕對手感到恐懼麼？恐怕神的驕傲也是不允許的吧，艾尼路也是如此，絕不退卻！
「去吧。」
遲疑卻透著堅定的聲音呼喚了他，艾斯有些煩躁地睜開了眼睛，入眼所見卻是尤娜那亞麻色的短髮。
「去做你覺得你應該做的事，不要在乎別人的想法，按照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去做，這才是真正的你！」
「對於我們海賊而言，時常會被賦予新的挑戰，從中作出何種選擇來過自己的人生，這是我們必須決定的事情。」尤娜緊緊地握住艾斯的右手，掌心的熱力彷彿傳達到了心底，「跟了你這麼久，我也就只學到了這一點而已，所以這次也請不要猶豫。」
「這樣啊······」
艾斯的心驟然一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神色變幻良久，他的聲音終於再次變得平穩而有力，變得蘊含著不可動搖的堅定。
「嘻，越是臨近戰鬥，我的心靈就越發的平靜，而我的戰意卻灼熱得像是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焰，它在興奮地咆哮，時刻準備好去戰鬥，我已經做好承受一切結局的準備了，只是不知為何，有些捨不得呢······」再次望向尤娜，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了這個靠在他懷中的女孩兒，將頭埋在了她的發間，嗅著清香淡雅的香味。
「無論理由多麼冠冕堂皇，所懷的都是私心而已。」艾斯像是歎息，又像是自嘲，「但是白鬍子不一樣，只有這次，只有這個人，我必須親自打倒！我知道這樣說很沒有道理，但是大家······」
「就請讓我再這麼任性一次吧！」
只要再一次就好，只有白鬍子，他絕對不能錯過！
艾斯只求，公平一戰，與世界最強！
「艾斯···船長···」臉上的躊躇還未退去，柯妮絲抬起充滿了焦躁的小腦袋，雙眼已泛起水霧，「不擔心嗎？雖然我並不太瞭解，那個叫白鬍子的人······」
「嗯？有什麼好擔心的？」浩克怔了怔，咧開嘴笑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只要一遇到強大的敵人，就需要船長華麗麗地來救場的龍套了，你覺得這艘船上有那樣的人嗎？可笑！」
「連這種程度的信任都沒有，算得上是什麼同伴啊。」格瑞斯無奈地歎了口氣，走近有些不安的摩根，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反正船長一直都這樣不負責任，我們也大多都習慣了，他要是真那麼容易放棄了我才覺得奇怪！」
格瑞斯挽起了袖口，將手臂上一條猙獰的疤痕展現在眾人面前，似是向摩根示意著自己的決意，那是近一年多前在空島上與金獅子戰鬥時造成的。
黑炎海賊團的所有成員，均是參加過紅蓮島和國屠龍之役的勝利者，之前他們也在香波底群島與海軍有過激烈的正面交鋒，佔了半數以上的老牌成員更是參加過金獅子空襲海軍本部的戰役！他們有資格驕傲，他們有力量驕傲，因為他們是大海上最勇敢的戰士，足以向一切挑戰的敵人！
曾幾何時，這支尚不成氣候的海賊團在那孤立無援的空島之上，即使舉世無匹的金獅子來到他們的面前，他們的選擇依然是戰鬥！雖然結果慘淡而充滿了失敗的悲哀，但是他們也曾舉起手中的武器，決不後退！
「好吧，我知道甚平大哥以後肯定會扒了我的皮······」摩根直起身來，搖搖晃晃地退了兩步，讓出了舵輪的位置，這也表示，在格瑞斯的好說歹說下，摩根終於不再阻攔艾斯去挑戰白鬍子了。
「嘿嘿······」多達一把上前抓住舵輪，開始朝著遠處的龐然大物行去，艾尼路揉了揉雙肩，似乎是在為接下來的激鬥做熱身，布魯克默然不語，只是不住的擦拭著枴杖劍。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選擇嗎？」既見大局已定，莉莉絲只是緊緊地咬住嘴唇，妙目中的笑容卻閃現著冷意。
「你可要想好了，無論是理想，還是野心，亦或是其他的一切，如果失去了性命，那麼你就連失敗的權力都無法擁有！」
「你真的想就在這裡終止你的航行了嗎？你的野心呢？你想成為海賊王的話就不應該在這裡做白白的犧牲才對啊！為什麼你就那麼執著於白鬍子？」
艾斯欺身上前，凝視著她的眼睛，心裡卻一片安然，「執著的是你吧？你就那麼不想我死啊······嘻嘻，我就覺得奇怪，怎麼你今天就像喝了假奶粉一樣，整個人完全不正常。」
「世界上成功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瘋子，因為他什麼都敢去做，而第二種，是傻子，因為他不怕吃虧。你覺得，我是哪種？」
「哪種都無所謂。」莉莉絲怔了怔，身體在瞬間變得僵硬，臉上透露出一陣異樣的神色，彷彿很興奮，又很痛苦，「因為你現在要是死了，我可是很苦惱的，雖然並不困難，只不過時間會變的稍稍漫長而已。」
「嘿——！」艾斯輕聲笑了笑，不再答話，只是死死看著前方，週身氣浪翻騰，黃金諾亞號彷彿也隨之起伏不定，更無論船上的人了，即便已經極力壓制了，稍有外洩的氣息仍舊灼熱得令人幾欲窒息。
這是我的夢想！
即便靈魂不同，卻抱著相同的夢想，不願拘泥於單純的憧憬，——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一種情感。但正因為無比遙遠，所有才有挑戰的價值！
環抱著從未有人見過的夢想，捨棄了身邊沒有必要的一切，心中蘊藏著絕不退縮的意志，即使在現實與理想的夾縫中被犧牲的枷鎖禁錮住腳步，卻也難以按捺自己滿腔的衝動！
因為這一切，僅僅是出自自己的意志而戰！
雙眼的焦距終於定格，他閉上了眼睛，手微微地顫動，然後猛然抬頭，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我要取白鬍子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