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蛋疼的新生 第八十三章 不被接受 文 / 鵬沐三月
「不行，我說什麼都不同意！」
一聲驚雷似的狂吼驚動了黃金諾亞號上的所有人，也包括了原本靜靜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的艾斯，他本想裝作沒聽到繼續睡下去的，只是耳邊傳來的雜亂腳步聲告訴自己，對方分明就是朝自己來的。
「又怎麼了？」艾斯側身拿起了桌子上的飲料，猛吸了一口後直起身子，意猶未盡的呢喃道。
「出事了，摩根他······跟莉莉絲之間似乎有點矛盾。」來人正是格瑞斯，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方才苦笑著說道，「似乎是跟莉莉絲以前所在的商會有關，算了，還是船長你親自去看看吧。」
艾斯並沒有立即回話，只是不斷用手撥動著飲料的吸管，不知在想著什麼，半晌後才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勸勸摩根吧······雖然也在預料之中，但也沒想過會來得這麼快。」
格瑞斯略一點頭，隨即轉身快步走向摩根處。
「似乎，一切又回到原點了呢。」
像是歎息，又像是自嘲，躺在甲板上的艾斯楊向天空，在陽光的照耀下，胸前的牛骨項鏈散發著一股暖洋洋的別樣氣息。
是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呢······邦妮。
「滾開！虛偽的傢伙！！」摩根的咆哮迴盪在這片天空，沒有人知道這語言中蘊含著多大的憤怒與悲傷，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魚人這個種族背後所代表的，就是悲傷與執拗的混合。而他的對面，莉莉絲正端坐在一把折疊椅上，微笑地看著摩根。
「這樣真的好嗎？我可是你們船長的救命恩人哦，嗯，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朋友啊，那這樣說來的話，我也算是你們海賊團的恩人啦，當做同伴是很正常的吧，你這麼做可是會傷了大家的和氣喲。」
「僅憑你巧舌如簧都是沒有用的，船長耳根子軟，見不得別人淒慘的模樣，但是我可不一樣，我可是魚人啊！」很顯然，莉莉絲的花言巧語，摩根並不為之所動。
「哼，我現在就宰了你，免得你繼續耍花樣，想來之後船長也無話可說！」說話間，摩根已經漸漸展開了他的氣場，魚人空手道引發的「水流」和苦修得來的霸氣交相輝映，浩浩蕩蕩地散播出澎湃的能量，吹得周圍人們的頭髮都差點飛了起來。
這就是摩根如今的實力，經魚人島一役後，也許是心靈上的釋放，不僅是那經過甚平指導的魚人柔水術變得更加得心應手，他的霸氣修為也是日以雄厚，原本跟他站在同一起跑線的多達格瑞斯，卻是被他遠遠地甩下，若是論黑炎海賊團成員如今的正面戰鬥能力，恐怕摩根已成了艾斯和艾尼路之下的第一人。
艾尼路幾人冷眼旁觀，顯然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插手此事，浩克和布魯克兩人乾脆直接閉上眼，柯妮絲輕抿下唇，暗暗將蘿太帶到遠處一旁，深怕接下來的打鬥波及到他。
從兩人之前的對話，他們也大概可以瞭解摩根現在是拿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莉莉絲的。
「想知道我們是怎麼樣調/教那些女孩子的嗎？你可以把一隻受驚狂躁的野貓，放進她的胸脯裡，把衣服收緊任由野貓在女孩嬌嫩的蓓蕾上留下狂肆的血痕，不管她是如何的慘叫，就是不放手，讓她們每晚都做相同的噩夢，直到她的身軀和心靈全都被擊潰······」
火烈鳥商會，原本是隸屬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海流氓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旗下的產業，但暗地裡卻是屬於卑劣的人口販賣團伙，作為商會的一條主要經濟來源，人口販子們經常會將目標投向那些落單的少女們，而很不巧，也許是受到人們的追捧所致，在遭受人口販賣毒害的少女中，女性人魚幾乎就佔到了八成以上，而更不巧的，當摩根厲聲問起時，莉莉絲不但對這件事供認不諱，甚至於還在摩根面前大肆談起自己曾接手過的幾次經歷，受到這樣的刺激，摩根不發狂才怪！
「算了，我是不想去管了。」尤娜將頭瞥向一邊，歎了口氣道。其實她的內心深處，是很希望莉莉絲能夠消失的。原因無他，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她的存在，無論是對黑炎海賊團，還是對艾斯個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事實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樣美好嗎？未必吧。
前一刻還怒氣升騰的摩根，愕然的睜大了眼睛，掌蹼之間凝為實質的水汽突然變成了一層層冰晶，沒有了液態水，原理是借由空氣中水分進而施展的魚人空手道，威力自然隨之消弭無蹤！
摩根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微微張開的嘴巴無法合攏，身子一滯，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眼前那個紫炎環繞的身影，腦子隱隱作痛，之後，便是一片空白······
在紫炎侵入摩根體內的那一剎那，艾尼路便出手了！藍白交織的閃電從他指尖激射而出，莉莉絲週身的紫炎彷彿用幽靈識一般，受到外來攻擊之時自動化做一道屏障，在與紫炎相接的那一瞬，艾尼路手指微微一頓，竟是沒有突破這層幽紫色的火焰屏障，莉莉絲似乎也心有所悟，嘴角掠過一絲詭笑，最後是與艾尼路一同撒手。
這次的短暫試探，雙方是以平手結束。
「放心，他沒事，只是進入了短暫的休眠而已，我可不會下狠手呢，因為我們······是同伴啊！呵呵呵呵······想讓我下船的話，很簡單的，只要打倒我就好。」
看著因摩根受傷而對自己橫眉冷對的眾人，莉莉絲嫵媚的臉上煥發出一層誘人而妖異的光澤，在走進艙門的時候，還特意往角落裡多看了一眼，隨即輕笑著離開。
「我想是時候給我們一個解釋了，艾斯。」尤娜微微歎了一口氣，眼神一黯，卻又在一瞬間回復了明媚，「她的能力，還有，她的目的······」
從角落裡走出的艾斯環顧了一下周圍各自不一的目光，輕噓一口氣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團隊不和這樣的簡單事情了，艾斯自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當然，莉莉絲的身世自然不提，他也還沒有利用同情心來使大家接受對方這樣的打算。
「那麼，她也的確是算得上救了你一命，但你之前也沒有殺她，其實你們之間已經算兩清了。」知道了兩人在地下研究室發生的事後，尤娜的聲音明顯輕柔了許多。「只是她的能力······太詭異了。」
對於莉莉絲的能力，艾斯從沒有懷疑過，即便都接受過鬼氣的洗禮，算上布魯克，三人的能力其實都存在著差別。
艾斯是以燒燒果實為本，燃燒氣勁為輔，這就造就了「彌留」性質的蒼炎，這種可以將動能轉移的能力，可以憑空轉移掉別人的攻擊，然後就是將霸氣和鬼氣按照一定的比例形成氣勁的回路，從而引發出具有「吞噬」性質的紫炎，這種能力幾乎就是不可抵禦，，什麼樣的物質都可以侵蝕。
莉莉絲則是以鬼氣引發九尾狐果實的「不死重生」能力，果實和鬼氣兩者之間的融合更為順暢，再加上原本屬於狐焰的幽冷，這才造就了她的性質更貼近於「靜止」的幽紫色火焰，這樣的能力更為單純，也更為強大。
而至於布魯克，則就顯得比較單一了，他將黃泉果實作為輔助，鬼氣也變成了劍術的增幅，因此，他得到的，是更貼近物質形態的「凍結」。
即便出自同一種能力，也會出現不同的形態和變化，這也是鬼氣的奇異之處。說不定當年龍馬也是因為如此，才得到了斬落飛龍的力量也未可知。
「對了，艾斯，說起惡魔果實的能力，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是阿卡姆口中所說那些關於惡魔果實的來源······」尤娜柳眉輕蹙，細細思索著記憶中的那些片段。
「那個啊。」艾斯跨前一步，微微一笑，「那不過是一個錯誤的結論罷了。」
「錯誤？」
「沒錯。」艾斯將右手食指放於身前，一小撮金色火焰附於其上，隨著艾斯心中的意念而不斷變換著形態，「我不知道阿卡姆是怎麼樣得出這個結論的，但至少答案不會是什麼跟細胞休眠有關的，因為惡魔果實根本就不存在遺傳性，倘若從人體基因來看，其中存在的紕漏多不勝數，休眠細胞的再聚合？能力的唯一性？怎麼想都不合理，因為就我所知，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有著同時擁有兩種能力的的能力者的。」
對於這一點，艾斯卻是想到了黑鬍子蒂奇，在那個男人得到了兩顆惡魔果實之後卻安然無恙，對此馬爾科曾說過，「那傢伙的身體構造與常人不同，是異形的。」為此，以惡魔果實為鑰匙打開人體基因寶庫這一假說就完全被推翻了，可見，惡魔果實是直接作用於人身的，而不是所謂的什麼鑰匙，這樣生搬硬套，幾乎邏輯混亂的理念，真不知道阿卡姆是怎麼樣說服自己相信的。
還是說，他也是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最後不得不用這樣的理由來麻痺自己了呢？因此，這不過是已經是披著科學外衣的胡編臆測而已，或許連阿卡姆自己都被自己騙了，身為失敗者偏偏沉溺其中，甚至還為此沾沾自喜。
「從人體自身出發，而不是可以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那個阿卡姆的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傢伙，不過也就因為他實在是太理性了，認為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用科學解釋，這才造成了這個錯誤的結論。」
「是嗎······」尤娜神色有些暗淡，本以為這個困擾了大海數百年來的謎團得到了揭示，卻沒想到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人人都有求知慾，這有錯嗎？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傾盡其一生的精力，就只為了追尋這看不到頭的秘密，然而成百上千種的假說，都沒有一條能夠指向真正屬於惡魔果實的道路。
這個世界上真的什麼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嗎？
不盡然吧，大多數人在其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就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其實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各種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是數之不盡！
惡魔果實，大海的秘寶，或許真的是從來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解釋！
「說的是呢，如果這個世界真的什麼都可以用科學來詮釋的話，那我還當什麼海賊，挑戰什麼偉大航路啊！」
「是嗎？」尤娜望向遠處，思緒不知飄向了那裡。
事情真的結束了嗎？無法解釋的惡魔果實，還有······老人臨死之前口中所說的「羅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