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兩個楚傾城 文 / 宇寒
當易水寒再一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陌生的景象,天棚上吊著復古式翡翠燈,床邊的書架上放著銅製香爐,香爐裡面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整個屋子內都瀰漫在這種清香中。在床的另一側是一個屏風,屏風的後面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易水寒動了一下,身體傳來鑽心的劇痛,咳嗽了一聲,感覺嘴裡翻著血腥味。
「你醒啦。」一個女子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身上只圍了一件浴巾。
「你是誰?」易水寒很迷茫,問道,「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女子的長髮垂到腰間,臉上帶著恬淡的笑容,「這裡是……這裡是我的房間,你現在感覺好點了麼?」
「你的房間?」易水寒想要坐起來,但是動了一下,身上的劇痛再一次擴散到每一個細胞,「我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你又是誰?是人是鬼?」
「我叫凌秋悅。是姐姐楚傾城把你送到這裡來的。你覺得我很像鬼麼?」
易水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強忍著劇痛,靠在床頭,凌秋悅急忙走到床邊,扶著易水寒靠在床頭,在他的後背那裡擺放了一個抱枕。「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是她救了我麼?」
「沒多久。才三天而已。」凌秋悅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那邊換一下衣服。」
凌秋悅走後,易水寒摸閉上眼睛,回想起自己昏死的瞬間,彷彿看到了楚傾城,像電視劇中的馬小玲一樣,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片刻後,凌秋悅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楚姐姐讓我轉告你,她會處理好那些頭痛的事。讓你安心養好傷,不要管這件事了。」
易水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留下了幾個漆黑的點。傷口周圍都是草藥。「她還說什麼了?」
「他還說,答應送給你的殘虹她是不會收回去的,雖然你沒有按照預期的計劃完成這一次合作,但是她不怪你,希望你就此停手。她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了。」
易水寒看著放在床頭櫃上的殘虹匕首,「好吧。她都這麼說了,我想我也該走了。」
「可是的傷還沒有好……」
「那我也不需要她的憐憫。」易水寒踢掉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站在床頭,身上的傷痛再一次襲身而來。險些再一次暈倒。
凌秋悅急忙走到他身邊,扶著他,「小心點。其實你已經很了不起了,那兩個是……」
「讓他走。」楚傾城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過來。然後是楚傾城人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臉上帶著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臉,和平時在學校時完全是兩個人,更主要的是,楚傾城穿著一身古代女子的服裝,看上去好像古裝片裡面的演員。
「打擾了。」說完,易水寒忍著痛,從楚傾城身邊經過。
「把你的東西拿走。」不見楚傾城走到床邊,就將床頭櫃上的匕首抓在手裡,丟在易水寒面前,「我送出去的東西絕不反悔。」
易水寒暗自歎口氣,自己還是低估了楚傾城,凌空抓物都被她練就的如此純屬,楚傾城的道術絕對不會比王文鼎差。
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殘虹。易水寒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陽光有些刺眼,易水寒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上午可以這麼美。走了好久才走出小區,感覺自己至少走出去幾公里遠。
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楚傾城前後相差那麼大?完全就不是一個人。想了好久,易水寒得出了一個結論,女人都喜歡接近強大的男人,當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變成了狗熊,那麼她們將會對這個男人失去一切興趣。比如現在的自己。
到了家門口,易水寒看看手錶,上午10點鐘,這時間葛菲也應該和宋志宇出去參加訓練了。心想:這樣也要,省的葛菲看到自己心裡擔心。
轉動鑰匙,易水寒低著頭推門而入。一隻腳邁進屋內,易水寒反手拔出鑰匙,轉身關門。眼前的景象把易水寒驚呆了。只見客廳內的茶几邊,一圈人在愣神看著自己,其中有葛菲、宋志宇、白靈、蘇妍、蕭浪、瘋子、小志,還有一個讓易水寒琢磨不透的楚傾城!
想到剛才楚傾城的絕情,易水寒很惱火,頓時忘卻了身上疼痛,用著很不友好的語氣問道:「你怎麼在這?」
茶几周圍的兩排沙發上,所有人用著奇怪的表情看著易水寒,異口同聲的問道:「誰?」
「你受傷了!」白靈率先站起來,走到易水寒面前,毫不客氣的撕爛易水寒的襯衫,易水寒的身上留下十個黑點。分別是殭屍兩次將指甲刺進他的身體內留下的。「屍氣……」白靈靠後的兩步,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易水寒,「你到底是人還是殭屍?」
易水寒懶得解釋,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楚傾城面前,「你不是剛剛才攆我走麼?」
「我?」楚傾城驚訝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那晚之後我就沒見過你……我們在一起討論如何尋找你……」
蘇妍站起來,說道,「白靈、蕭浪,我們走吧。這裡沒我們的事了。」
白靈深深的看了一眼易水寒的傷口,說道:「同學們知道你出事了,都很擔心你,大家都憑各自的能力在找你。」
易水寒能聽的出來『憑各自的能力』是什麼意思。
「謝謝你們,白靈。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解釋的。」
蕭浪從茶几邊走向門口,路過易水寒身邊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笑道:「打架?下次叫我。」
看著他們幾個離開之後。
瘋子問道:「寒哥?誰幹的?我帶哥幾個去殺了他全家。我瘋子說道做到。」
「回去吧。瘋子,這事有點怪。以後我在和你說。」
小志仔走到易水寒面前,低下頭盯著他的肚子很仔細的看他身上的黑點,「媽的這是什麼刀捅的呢?難道是三角軍刺?十下你都沒死啊。真他娘的命大。」
宋志宇也站起來,看看楚傾城又看看葛菲,咳嗽一聲,對葛菲說道,「徒弟走啦。」宋志宇走了兩步,停下來對葛菲說道,「你為了這傢伙兩天都沒合眼沒吃什麼東西了,他貌似沒什麼話對你說。走啦,師傅帶你去吃大餐。這樣的人讓你有什麼好想的呢?真是的。」
葛菲很不情願站起來,看了易水寒一眼,跟在宋志宇身後走出門。每走一步,葛菲的心裡都在思索,楚傾城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什麼叫「那晚之後我就沒見過你……」難道她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所有人走後,屋內只剩下易水寒和楚傾城了。楚傾城木木的走到易水寒面前,摸著他胸前的傷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易水寒看著眼前的楚傾城,默默地搖頭,「你是誰?」
「我?」楚傾城有點驚訝,「你不記得我是誰了麼?還是你……」
「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易水寒用著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想幹什麼?」
楚傾城後退一步,「你告訴我那晚我開車去追禿鷲精之後,你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楚傾城這麼說,易水寒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錯了。這個楚傾城和那個楚傾城有著太大的差別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佔據了腦海,易水寒就認定這個是假的了,但是當楚傾城說出那晚的事之後,易水寒才開始拿兩個楚傾城相互比較,兩者有著太多的不同了。為了預防意外,易水寒還是做了一下試探,「禿鷲他去了哪裡?」
「我跟丟了。」楚傾城很失落的說道。「當我回去找你的時候,只看到地上的血跡,和殭屍的氣息,其餘……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