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創世由來 文 / 夏商
. 水無痕領著蘭斯，避開擁擠的人群，來到了紅龍塔下。
儘管每年的紅龍之約，攜帶的命運之書的紅龍老人才是真正的主角。但是，這些年來，紅龍老人已經很少出現在會場上。
在早些年，有很多人來參加紅龍之約，目的就是為了有機會能夠得到紅龍老人的指點。
紅龍塔的門虛掩著，門前守衛著士兵。
名震天下的三大奇人之一的紅龍老人，作為當世宗師級高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守衛的士兵，主要是用來防止紅龍老人受到太多的騷擾。
水無痕和蘭斯走到塔門前，就被士兵們攔住了。
這時，從塔中傳來一個聲音：「讓他們進來。」那聲音彷彿就像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聲音中充滿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讓每一個人聽到這聲音，都覺得那聲音如此親切和悅耳。
水無痕和蘭斯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整個房間，只是在房間的正中間，放置了一個蒲團，一個瘦小的老人穿得寬大的袍子坐在上面。
這想必就是紅龍老人了。蘭斯心想，一面向那老人望過去。
那老人看起來又瘦又小，也許是年紀大了，看起來有些駝背，但是樣子看起來說不出的慈祥和藹。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名震天下的宗師。
當蘭斯的目光投向紅龍老人的眸子的時候，不由得心中一震。蘭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晶瑩潤澤清澈深湛的眼眸。那眼眸中充滿著的，是對世人的無私的憐憫和愛。
當他向蘭斯看過來的時候，蘭斯恍然以為又回到了夏爾爺爺的懷抱。
水無痕走上前去，跪下行了個禮說道：「天星爺爺好。」
紅龍老人微笑的揮手示意水無痕站起來。說道：「孩子，你都長這麼大了。你的師傅還好嗎？」
水無痕恭恭敬敬地說道：「師傅他老人家一切都很好。師傅要我告訴天星爺爺，說您老人家已經離開海天閣將近五十年了，師傅他老人家想念得很，再說，爺爺也是時候該回去享享清福了。師傅說道，要是天星爺爺不反對的話，以後命運之書的事情可以讓晶兒負責。」
紅龍老人沈默了一會兒，才回答說道：「不必了。再過幾年再說吧。反正已經等了一百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年。」
蘭斯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中覺得非常詫異。原來，傳說中的紅龍之約，起因於海天閣內部對於如何處理命運之書的分歧，現在看起來，裡面彷彿另有內情。再就是，水無痕面對著紅龍老人的時候自稱晶兒，換而言之，水無痕只是她的化名吧？
說完，紅龍老人的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蘭斯，和藹地說道：「這個孩子是誰？」
水無痕的目光也順過來看著蘭斯，微笑地說道：「快過來拜見天星爺爺。」
蘭斯猶豫地走上前來，行了個禮，順著水無痕的口氣說道：「天星爺爺好。」
水無痕也只有在這時候，能夠顯示出一兩絲小兒女的情態，嬌憨地說道：「他叫蘭斯，我帶他來，是因為他身上有很奇怪的東西。我想天星爺爺一定能夠幫他指點迷津。……」
水無痕正要把蘭斯的遭遇向紅龍老人解釋一番，被紅龍老人揮手阻止，紅龍老人面對蘭斯，和藹的說道：「孩子，你過來。」
蘭斯懷著滿心的景仰和崇拜之情，走到這個聞名天下的宗師的面前，學著紅龍老人的樣子盤膝坐下。
紅龍老人伸出右手，放在了蘭斯的額頭上。那瘦小的手，卻充滿奇異的溫和的感覺，讓蘭斯覺得無比的舒服。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蘭斯只聽到紅龍老人和藹的聲音說道：「放開你的心靈，讓我們一起開始一段精神旅行。」
蘭斯感覺心中一陣明淨，很快地進入了寂滅的冥想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蘭斯忽然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奇異的世界裡。
綠色的巨大的蕨類植物密密麻麻的滿眼都是。而他站在半空中，飄浮在雲端，蘭斯向身邊望去，紅龍老人正握著自己的右手和藹地向自己微笑著。
蘭斯放下心來，向地上看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兩個數丈高的巨人，站在地上手中持著奇形怪狀的兵器正在瘋狂地比拚。
當雙方的兵器交錯的時候，撞擊的聲音有如悶雷一般。
而他們的攻擊，根本無法分別是魔法還是戰技，每一次兵器的攻擊，都會連帶的鋪天蓋地的閃電或者是火焰。
雙方巨大的勁氣，甚至波及到了百丈以外。
就連站在半空之中的蘭斯在如此遠的距離看過去，都覺得驚心動魄。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最讓人驚訝的是，蘭斯感覺在下面決鬥的人當中有一個竟然是自己。
這種感覺讓自己驚詫萬分。如果自己在下面決鬥，那麼站在半空當中的人是誰呢？
蘭斯同時感覺著兩種存在，使他的思想一片混亂。
這時，決鬥場中的一個巨人，發出憤怒的吼聲，佔在半空中的蘭斯竟然不由自主地也發出了同樣的吼叫。
轟隆的雷聲和耀眼的閃電隨著那巨人的吼聲突然降臨，向另外一個巨人打去。這一個焦雷和閃電，將一里方圓的地面全部燒成焦黑色，而那個站在對面的巨人竟然毫髮無傷。
隨著兩個人戰鬥的繼續，蘭斯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熊熊的火焰在燃燒，感受著下面決鬥的巨人的憤怒的情緒，蘭斯忍不住要掙脫拉著自己手的紅龍老人，想要飛到下面去參加兩個人的決鬥。
紅龍老人的慈和的聲音傳過來：「孩子，保持你獨立的心神。把你自己和他分開來。」
蘭斯死命地掙扎著紅龍老人的手，卻無法掙脫，一面大聲地叫道：「我不要，我不要！」
紅龍老人抓著蘭斯的右手，望著蘭斯的情緒變得越來越狂暴，知道再看下去，蘭斯也許會精神承受不住而崩潰。只好歎了一口氣，捨棄了這千載難逢的窺看到歷史的真實面目的機會。
隨著紅龍老人意念，兩個人忽然消失了空中，蘭斯感覺頭腦一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蘭斯醒來的時候，剛才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紅龍老人苦笑著說道：「你醒過來了。」
蘭斯驚疑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紅龍老人親切的對蘭斯說道：「孩子，你的事情，剛剛晶兒已經跟我說過。你想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蘭斯用力的點了點頭。
紅龍老人閉上眼睛，似乎是個思考如何向蘭斯解釋這個問題。然後睜開眼睛問道：「告訴我，你相信神麼？」
蘭斯想了想猶豫地說道：「我不知道。」然後蘭斯又抬頭看了紅龍老人一眼，說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
紅龍老人微微歎息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了蘭斯感到一陣感動，這個名震天下，聲名顯赫的紅龍老人，生性竟然如此的慈和平易近人，能夠如此坦然地告訴自己我也不知道這五個字。讓蘭斯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紅龍老人繼續說道：「孩子，傳說創世之神創造了科南大陸之後，就繼續他的在無盡的虛空中的精神旅行，再也沒有回來過。那麼，也就是說有神和沒有神，並沒有什麼區別，對不對？」
蘭斯有些迷惑不解地點了點頭。
「有沒有創世之神，我們並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們所說的神靈，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神靈，而是在上古時期存在的一種強大的生物。」紅龍老人繼續說道：「在人類存在之前，就已經有無數個文明存在過。也許在人類的文明毀滅之後，也仍然會有新的文明出現。」
「在無盡的時間長河的輪迴之中，上一個文明的殘留的記憶，在下一個文明當中，將會變成傳說和神話。據我所知，在上一個紀元中，曾經存在著一種高度發展的文明，在那裡，存在著一種強大的生物，它們已經進化發展到了非常高的的程度，擁有者人類所難以想像的強大的精神力，也就是在我們傳說中存在的神。」
紅龍老人回憶說道：「我們無法知道上古的神族究竟是什麼樣子，但是卻可以從今天還殘留的一些古代遺跡中窺到一些痕跡。傳說，上古的神族最終分裂成了兩個派別，也就是我們說的神族和魔族，他們本質上並無不同，來自於同一個族類，唯一的區別在於它們的精神的特質和取向，神族傾向於光明，生命，創造，魔族傾向與黑暗，死亡，破壞。」
「最終這兩種極端不同的精神取向，導致了神族和魔族之間的一場戰爭。我們並不知道在戰爭中，神族和魔族使用了什麼極端的手段，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一種毀滅性的力量最終降臨在了科南大陸上，導致了當時大陸上所有生命的滅亡。遠古的文明從此消失了科南大陸上。」
蘭斯驚奇地聽著紅龍老人去取書的這些史前的歷史，說道：「天星爺爺，這些和我體內奇怪的精神力量又有什麼關係呢？」
紅龍老人神色凝重地說道：「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按照一般的說法，在神族和魔族的戰爭中，沒有任何人倖存下來。經過了漫長的黑暗時代之後，人類才重新繁衍起來，建立了自己的文明。但是，幾十年前，西洛克**師就已經證明這種觀點是錯誤的。」
蘭斯的臉上露出了傾聽的神情。
「西洛克**師曾經斷言，死亡聖盃所蘊藏的巨大的邪惡的能量，應當是來自於遠古的魔神大戰中倖存的惡魔。」紅龍老人繼續說道：「孩子，想想看吧。這些遠古的族類，他們的力量強大到幾乎人讓人類難以想像。除了他們不能夠以純粹精神的形式存在之外，幾乎就已經是不死之身，可以和真正的神相媲美的存在。」
「假設，在魔神大戰之中，神族和魔族啟用了類似於禁咒的毀滅性魔法，同時毀滅了所有的生命，那麼，也許會有一兩個幸運的人在這場劫難中倖存下來，**被摧毀了，借助著一種奇特的磁場或者是能量，以一種人們難以理解的形式存在著。」
蘭斯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說道：「所以，詛咒骨笛和黑暗聖盃，都可能是來自於上古魔族的生物體所寄生了，所以才會有如此強大的異力。」
紅龍老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錯。你也是一樣。」
蘭斯聽到這裡，渾身一震。「什麼？你的意思是……」
紅龍老人歎了口氣說道：「孩子，你忘記了你剛才看到的景像嗎？我們進入了你體內的另外一個靈魂的記憶，那記憶，是來自於不知道多少萬年以前另外一個文明的記憶。
你就是被其中一個上古生物所寄生的個體。」
蘭斯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了驚訝到難以置信的神情：「可是，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別人？」
紅龍老人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但是所有的疑問和未知之謎，總有一天會通過你解開的。因為，隨著你能力的進一步發展，有一天當你能夠自由地將自己和那個外來的靈魂分離開來的時候，你就能夠清楚地去瞭解另外一個靈魂的所有的記憶。」
蘭斯懷疑地問道：「就像剛才那樣？」
紅龍老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雖然我們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但是可以做一下粗劣的推斷。即便是強橫的上古的神族，也無法以純精神的方式存在，所以，被毀滅了肉身之後的神族，只能寄居在特定的環境中，等待一個能夠接受他的巨大能量的生物出現。
但是這個生物顯然不是人類。」
蘭斯點了點頭，明白紅龍老人的意思。上古神族的精神能量，遠遠超出了人類所能夠承受的上限，如果要把一個神族的精神能量，轉注到一個人類的體內，這個人立刻會爆炸而亡，也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就像爆炸的大仲裁者。
「但是，你的情況顯然非常特殊，因為，當你被石化的那一剎那，你的身體與石塊連成一體，使你成為了一種似人非人，似石非石的存在。那股精神的異力才能夠及時地將你保護起來，即便如此，要通過整整幾年的時間，才能夠把所有的精神能量轉移到你的體內。」
蘭斯恍然說道：「難怪我會昏睡那麼長的時間。」
正說到這裡，一陣敲門聲響起，外面的士兵稟報說，有人在找蘭斯公子。
蘭斯急忙跑到塔門之外，抬頭看時，竟然是夜荊。
他氣喘吁吁，狼狽不堪地說道：「不好了，山顏老大他們和鐵血營的人衝突起來了。」
蘭斯心中一驚，耳邊傳來紅龍老人的話語：「你有事你先去吧，孩子，記住快去快回。
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蘭斯應了一聲，就和夜荊急急忙忙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