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章 少女奇行 文 / 夏商
. 蘭斯二話不說,把水無痕拉到了一座酒樓上。就向水無痕訴起苦來。
說真的,蘭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水無痕訴苦,也許就是緣分吧。從見到水無痕的第一眼起,蘭斯就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親切感。
彷彿是水無痕的身上有一些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否則那天蘭斯也不會冒冒然地將手中的燈籠送給水無痕。
現在當蘭斯再次見到水無痕的時候,這種親切感就分外清晰,簡直像是遇到了親人一般。
蘭斯囉哩囉嗦的把自己所有的鬱悶都傾倒了出來,足足說了有一個時辰。
而水無痕只是靜靜地聽著,很少插嘴。偶爾會留給蘭斯一個眼神或者一絲會心的微笑,就足夠鼓勵蘭斯繼續說下去了。
「終於說完了,」蘭斯感歎著,心情舒暢地仰到了椅子背上,「我覺得好舒服,心情好多了。」
蘭斯抬頭,遇到了水無痕那寧靜清澈,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聽我說這些事情,覺得很無聊事不是?」
水無痕淺淺地笑了一下,那是恬靜的微笑,卻偏偏帶了一絲有趣的神情,說道:「沒有啊,我覺得很有趣。」
說到這裡,水無痕眼神有些飄忽,越過了蘭斯頭頂,望向了窗外臨街的建築,說道:「很少有人告訴我他有些什麼煩惱,你說的事對我來說很新奇。」
「對了,」蘭斯一臉慚愧地說道:「真是對不起,你讓我查詛咒骨笛的事情,我還沒有查到結果。」
看著蘭斯一臉虛怯的表情,水無痕忍不住開顏一笑,漫然說道:「你以為是那麼好查的嗎?我查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要是你幾天之內就查出的結果,我反而會覺得很奇怪。」
水無痕這樣一說,反而引起了蘭斯的好勝心。蘭斯靈機一動,說道:「雖然沒有結果,但是卻有線索。」
水無痕神情微微一怔。
蘭斯繼續得意地說道:「不但有線索,而且還有兩條呢!」
說完,蘭斯得意地向前往水無痕身邊湊過來,故意作出神秘兮兮的樣子說道:「請聽我細細道來。」
水無痕一向都習慣於和別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即使是熟悉的人,進入到他身邊一米以內,都會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所以,此刻蘭斯在說話之中湊到了她身邊,不知不覺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水無痕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這種距離的突破,將會產生精神上的一系列不愉快的波動,剛好相反,這種距離拉近,反而給了水無痕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
蘭斯渾然無覺地繼續洋洋得意的表情:「我記得你說過,擁有詛咒之地和死亡聖盃的人,就可以和黑暗魔族訂立契約,如果我發現了黑暗魔族的蹤跡,算不算是一條線索呢?」
水無痕動容說道:「你發現了黑暗魔族?他現在哪裡?」
蘭斯一臉尷尬的回答:「現在嗎?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水無痕清澈明朗的眸子掃過蘭斯的臉上,白了蘭斯一眼,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蘭斯立刻舉手投降:「我不是在故意逗你。你先不要生氣,聽我把話說完。」蘭斯急忙把先後二次遇到黑暗魔族的經歷向水無痕敘述一番。
「你意思是說,兩個黑暗魔族的人,都先後死在你的手中?」水無痕聽了蘭斯的敘述之後詫異地問道。
「是啊。」蘭斯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好心地安慰水無痕,「千萬不要因為你小看我感到愧疚,很多人都和你犯一樣的錯誤的。」
水無痕再一次仔細地觀察眼前的這個少年,眼神凝聚在蘭斯的臉上沉思不語。
蘭斯好整以暇的接受者水無痕的注視,同時也注視著水無痕。她的眸子晶瑩澄澈,每當蘭斯看上去的時候,都有一種非常寧靜舒服的感覺。顯然蘭斯很享受當前的這種相互的注視。
「還有一條線索呢?」
「啊?……嗯……」蘭斯急忙坐直身體,拉回不知道跑到十萬八千里以外的心神,說道:「第二條線索,是這樣的,……」
蘭斯無奈之下,只好把夜瞳曾經告訴自己的大仲裁者的秘密供了出去。本來這個秘密蘭斯並不準備告訴任何人,一來為了給夜瞳保密,二來牽涉到蘭斯的神秘的仇人。但是現在為搏水無痕的歡心,只好重色輕友一把了。
水無痕神色凝重地聽著蘭斯描述那神秘大仲裁者的形象,以及他的所作所為,時不時地向蘭斯提出一兩個問題,詢問更詳細的細節。
遺憾的是,蘭斯並非目擊者,無法回答水無痕的問題。
說完以後,水無痕面色沉重的陷入沉思之中。難道會是他?聽起來很像,但是為什麼會在這裡?需要那麼多的金錢作什麼呢?這其中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難道又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蘭斯乾咳兩聲,小心翼翼地提醒沉默中的水無痕:「嗯,你覺得這條線索會不會和詛咒骨笛有關?」
水無痕從沉思中醒過來,臉色陰晴不定,微微搖頭說道:「你的線索非常重要。但是也許並不是和詛咒骨笛有關……我說不准……不過也許和一個更重要的人有關。甚至和死亡聖盃有關也說不定。」
水無痕後面的話,蘭斯一個字也沒有聽到。對蘭斯來說,只要水無痕說這條線索很重要,就已經蘭斯快樂無比。至於為什麼,恐怕蘭斯自己也說不清楚。
水無痕望著蘭斯,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能夠約到夜瞳,最好是秘密的。」
「有!有!」蘭斯熱心的急忙說道。「我現在去作一個暗號,這是我和夜瞳兩個人約定的暗號當中最緊急的一個,作完暗號之後兩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在事先約定的地方會合。你等著,我這就去。」
說完,蘭斯跑到樓下去,在街邊的牆上畫上了一個稀奇古怪的符號。然後又跑回樓上,邀功一樣地說道:「畫完了。」
看著蘭斯熱心的樣子,水無痕忽然有一種想要逗逗他的感覺,故意沉吟著臉說道:「原來你也不是好人。你是希望讓我幫你幹掉大仲裁者,這樣你就可以號令夜山林海四個族的人,對不對?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
「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蘭斯大叫冤枉。
水無痕看著蘭斯一臉焦急的樣子,忍不住展顏一笑,白了蘭斯一眼,說道:「逗你的,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被這一眼看到神魂顛倒的蘭斯,這才放心地走在水無痕的旁邊坐下。
水無痕感覺到自己的心境有所變化,自己一向是一個很恬淡的人,極少有和人說笑的時候,至於主動去逗弄別人,簡直是絕無僅有,但是面對蘭斯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就會自然而然地有這種輕鬆好玩的心情。
想到這裡,水無痕感到心頭一陣波動,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只是我一時的錯覺而已,任何人都不會在我修行的路上留下任何痕跡。
我所要的,僅僅是我自己和我身上的劍陪我走在這修行的孤獨之路上。其他的任何東西,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水無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蘭斯正在自己的面前僅僅一尺的距離,帶著微微有些擔心的表情注視著自己:「你不舒服嗎?」
水無痕感覺剛剛平靜下來心情,在蘭斯坦誠熾熱的目光的注視之下,微微有些紊亂,眉頭微蹙,把目光別了過去,柔聲說道:「你可以離我遠一些嗎?」
蘭斯誇張地迅速向後跳了幾步,退出一丈遠,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樣……可以了吧?」
水無痕啞然失笑,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反正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你陪我出去走走怎麼樣?」
「好啊,好啊!」蘭斯雀躍歡呼著,就要撲上來拉水無痕的手,忽然想起了剛才的話,急忙向後退了兩步,收回了剛剛伸出的手,作出一幅嚴肅端正,恭恭敬敬地樣子行禮說道:「水無痕閣下先行。」
看著水無痕微笑著下樓,蘭斯跟在後面,心中快樂得簡直要歡呼起來,忽然之間,蘭斯感覺天氣又充滿了生機。
蘭斯和水無痕一路行來,看著路上忙忙碌碌的繁榮景象,倒也悠然自在。
前面十字路口處,有幾個推銷員正在熱情地推銷得各種各樣的圖書。蘭斯和水無痕走過來,立刻就被他們包圍了。
「這位公子,我這裡有最新的命運之書的參考文獻,保證是最新最全的。」
「這位公子,過來看一看,不買不要緊。你看一看,這裡是歷屆命運之書的論文比賽優勝者文集。只要你把這個文集看完了,保證你能夠在命運之書的論文徵集會上脫穎而出。」
「別聽他的!我這裡有最新的上一屆紅龍之約的論文徵集優勝者的讀書筆記,絕對獨家!」
……
蘭斯表現出了一個護花使者應有的本分,拉著水無痕衝出了這些人的包圍,詫異地回頭問道:「這些人賣的東西,我怎麼從來就沒聽說過?」
水無痕微笑,笑容中帶了一點無奈,說道:「你不知道嗎?這些都是用來應付紅龍之約的命運之書論文研討會的。」
看到蘭斯一副愕然的樣子,水無痕瞭解的笑了笑,說道:「看來你還不太明白紅龍之約?」
蘭斯點了點頭,水無痕解釋說道:「紅龍之約最初是為了尋找能夠破譯命運之書的人,傳說這個人就是未來大陸的主人,帶領著神的旨意,拯救人類於將要來臨的劫難。」
蘭斯又點了點頭,這一段,他聽長風說過。
水無痕繼續說道:「到了今天,紅龍之約已經變成了一個非常盛大的聚會。包括四部分:第一部分,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來自大陸上各地的人都會來到這裡進行貿易,這就是商品交易和展示會。第二部分,將會舉行紅龍之約魔法比賽,獲勝的魔法師將會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第三部分,紅龍之約戰技比賽,獲勝的戰士也會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第四部分,就是對於命運之書的研討會,研究這一段時期以來對命運之書的研究進展。會上將會評選出最優秀的論文,論文的撰寫者也會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最後如果紅龍老人認為有足夠優秀的人,他會讓他開啟命運之書的原書。」
蘭斯詫異地問道:「那麼,每一項比賽都要付出可觀的獎金,誰來付這筆錢呢?」
水無痕洒然說道:「每年有無數的人爭著付這筆錢呢。因為,付錢的人有權將這個獎金冠名,是一個非常可貴的做廣告的機會。比如說,上一屆的紅龍之約分別決出的優勝
魔法師名字叫做「琉璃寶石,你的最愛」優勝魔法師,而戰技比賽的優勝者獎金名字叫做「人力資源第一站,圖老大南城交易場」戰士優勝獎,」
蘭斯聽的神色古怪,似笑非笑,說道:「那豈不是很滑稽?」
水無痕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說道:「紅龍之約到了今天,已經偏離了最初的目的。
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鬧劇。你知道為什麼論文研討會的參考書會這麼熱嗎?」
蘭斯搖了搖頭。
水無痕解釋說道:「很簡單,大量的來到紅龍城碰運氣的冒險者,他們自己也知道很難在魔法和戰技比賽中優勝,而且又不敢冒進行生死之險,所以,又安全,又容易交出作品的論文比賽就成為參賽者最多的比賽。」
「寫一篇論文非常簡單嗎?照我看來,還不如去真刀真槍的去比賽來得痛快。」蘭斯詫異地說道。
水無痕悠然地微笑瞟了蘭斯一眼,說道:「你道他們真的去寫一篇論文嗎,他們只不過是把往年的論文找出來,從一篇文章裡便找出來一段,七拼八湊,大概一晚上就能弄出一篇來。」
蘭斯聳了聳肩,說道:「即使這樣,也太麻煩了。只要想一想,要寫一整晚上的字,寫到手都酸了,我就心中害怕。」
說了這裡,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湊了上來,低聲說道:「公子,要現成的論文嗎?十個金幣一篇,要多少有多少。保證質量,絕對全新的,而且有創意。」
蘭斯和水無痕相對啞然失笑。
不知不覺,來到了小商品一條街。平常這裡就是外地遊人的最鍾愛的遊覽地點,現在正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蘭斯和水無痕,在人群中體會身邊的熱鬧和喧囂,以及內心的寧靜和安詳,這兩種極端相反的感覺卻無比和諧的交融在一起。
「看,前面圍了好大一堆人。去看看!」蘭斯的好奇心又上來了。
前面厚厚的人群圍在一起,圍成一個半圓形,都在圍觀著什麼東西。
蘭斯拉著水無痕,硬是從人群中擠了進去。走到人群的內圈,才發現裡面既不是什麼吟遊詩人的表演,也不是攤位上有什麼新奇的貨物出售。是一個年輕的少女在和一個黑瘦的老頭講價。
那少女看起來皮膚晶瑩雪白,穿的粗布的天藍色長裙,衣著樸素,但是穿在身上偏偏又顯得非常勻稱好看。稱得她那婀娜的腰肢顯得分外的修長。
蘭斯在遠處看,感覺那少女彷彿比自己還要高出半頭,長手長腳,給人以種纖細柔美的感覺。瓜子臉蛋兒,配上晶瑩幽深的雙眼,高挺的鼻子,給人以種非常富有個性的富有活力的感覺。
此刻,她正和那個老頭在喋喋不休地講價。
那少女說話的速度極快,平常人說一句話的時間,她往往已經說出了兩句甚至三句。
但是偏偏又吐字非常清楚,聲音清脆之中還帶了一點柔和,很有少女味道,非常悅耳。
「你這件小飾物太貴了,無論如何,我認為它最多只能值十個銅幣。」
「你看我這木質,你看我這作工,十一個銅幣,你在這整條街上找一找,這樣的價格絕對找不出第二家。」
「找不出才怪!」那少女不屑地說道:「你看一看,這邊緣都磨得不好,用的又是最次一級的龍橡木,看起來還這麼陳舊,十個銅幣,一個都不能多了。」
「不可能!姑娘,我不會多賺你錢的,十一銅幣賣給你,我就已經虧本了。」
「虧本才怪!那邊阿婆說,她六個金幣就能夠買進。」
……
蘭斯看著兩個興高采烈地講價的一老一少,在前一分鐘,他還興致盎然,畢竟,那個少女的嗓音非常好聽,說起話來錯落有致,速度奇快,就像連續的抑揚頓挫的流水聲。
讓人聽得心曠神怡。
但是,當蘭斯站在那裡等了足足一柱香之後,看到他們還在為這一個銅幣喋喋不休的時候,就感到實在是難以理解了。
一個金幣固然算得上是一筆財富,但是一個銅幣實在算不上什麼。在科南大陸上,一百個銅幣才能夠值得上一個金幣。即便是一般的市民,也很少有為一個銅幣斤斤計較這麼長時間的。
蘭斯忍不住自言自語:「為了一個銅幣,花一柱香的時間講價,值得嗎?」
旁邊一個人立刻反駁道:「誰告訴你是一柱香?這個女孩已經在這裡為了這件只值十一個銅板的小飾物談了整整一個時辰。」
蘭斯驚訝地睜大眼睛,這簡直難以置信!真的有這麼多話可以說一個時辰麼?蘭斯的目光再一次轉向那少女的時候,目光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絲敬佩。
那人又悄聲地加了一句:「我在這裡看,就是要向她學習講價的本領。這個女孩絕對是一個講價的絕頂高手。」
這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圍觀看一個少女在講價。蘭斯是知道的,這個小商品一條街,使出了名的黑。五個銅幣進的貨,如果不知道行情,不會講價的人,五個金幣買走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嗯,她現在手頭一定很緊。」蘭斯憐憫地看著那少女身上穿的粗布衣服,憐憫又在他的心裡氾濫起來,「不就是一個銅板嗎?為了一個銅板費這樣大的勁,真的很可憐啊。」
蘭斯也是嘗過手頭沒有錢的痛苦的,不由得心中起了同情之心,撥開人群,走上去,說道:「你們不用再爭了,這一個銅板的錢,我來替你付。」
出乎意料的是,那兩個人同時轉頭怒目圓睜,瞪著蘭斯。
「白癡!」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罵道。
蘭斯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那少女走到蘭斯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了蘭斯身上的衣服的料子,冷冷的說道:「你很有錢嗎?你很有錢為什麼不去做慈善事業?」
「我……」
「你有錢,有錢很了不起嗎?你知不知道,一件只值十個銅幣等貨物,如果用十一個銅幣來買,就是一種浪費?」
「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乎的並不是這一個銅幣,而是講價的這一口氣。」
蘭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幫助。也許自己的出現,還打擾了別人講價高手過招的快感。
「白癡!」看著蘭斯的樣子,那少女也許覺得終於出了心中的悶氣,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蘭斯心中覺得大為丟臉,實在是太丟臉,而且是在這麼多人面前。這一刻,蘭斯忽然覺得能夠理解杜克為什麼會那麼珍惜自己的形象。
哎,特別是旁邊還站著一個水無痕。此刻她正朝著自己抿嘴直笑呢!
蘭斯真恨不得能有個地縫鑽進去。真希望有一個機會,能夠讓自己挽回顏面。
也許是老天爺聽到了蘭斯的祈禱,真的給了蘭斯一個機會。
那少女罵完蘭斯,剛剛轉身,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之中吆喝一聲,幾個手持刀劍的人突然從人群之中衝了出來。
為首的一個人,頭上戴的寬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到他的長相。身材威武,手持長刀衝了出來。
刀還沒有倒,凌厲的刀氣就已經到了那少女的身前。
蘭斯本能地衝了上去,衝到了那少女的前面,此時的蘭斯已非當時的吳下阿蒙,眼力和反應,都遠遠地高出常人。
蘭斯感到這股刀氣,凌厲無比,從這刀氣上傳來的壓力,當真有從摧心裂肺的的感覺。
蘭斯心中暗叫不妙,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空手接著一刀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