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章 故人消息 文 / 夏商
. 這時站在圖老大身邊的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幾歲,但是身材粗矮,神情剽悍的漢子不悅的說道:「圖老大,你使用了你的一年只有一次的珍貴的同盟互助機會,就是為了對付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圖老大不緊不慢的說道:「反正圖某自從加入地下聯盟以來,十幾年也沒有碰到過需要使用這種權力的機會,所以還是不要浪費,用到這兩個小子身上,讓大家舒展一下筋骨,不是也挺好嗎?」
山族的首領山嶽突然開口,聲音洪亮,說道:「圖老大,馬運成,你們違背地下規則,在外人面前公然談論地下世界的事情,不怕受制裁嗎?」
圖老大不屑的說道:「你是說這兩個小子?你認為他們還算得上活人?」
山嶽神色之間仍然是不以為然,道:「如果這兩個人今天逃走的話,你可能就會以洩露機密的罪名被處罰,……」
「山老大過慮了!」圖老大毫不在意,轉身對蘭斯說道:「來,臨死之前讓你知道一下出動這些高手,你有多麼榮幸。」
隨著圖老大的介紹,蘭斯的神色也開始凝重起來,站在他面前的全都是在整個紅龍城地下世界的風雲人物。
山族的首領山嶽,林族的首領木天宇,夜族的首領夜瞳,這三個幫派無疑是整個紅龍城最為人多勢眾的幫派,以本族的人手為骨幹,勢力遍及整個紅龍城的每一個角落。很多小幫派其實都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運作。
林族的木天宇身型高大魁梧,面色略帶青色,正是林族人的特徵,一張四方臉,臉盤較常人大出許多,顯得有些憨厚,但是看他面無表情,不動聲色,但是卻自然有一股迫人氣勢,就知道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夜族的首領夜瞳應該是最年輕的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身材挺拔,看起來英氣凜凜,能夠以如此年紀坐到這樣的位置,不能不讓人略感詫異。
剛才的那個身材粗矮,神情剽悍的漢子是馬幫的首領馬運成,馬幫恐怕是東方聯盟最獨特的幫會,他們專門負責給商家運貨,從最遠的海城和百紀到白石城,有時候索取運費竟然比貨物的價格還要貴。走私者行會的首領枚乘五十來歲,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禿禿的腦們和浮腫的眼袋清楚的告訴大家這個人的生活方式比較放縱,但是沒有人敢於因此對其又任何輕視。因為走私者行會是一個囊括了各行各業的亡命之徒的組織,如果真要算起來,走私者行會才是真正最有勢力的組織。
十二樓,紅龍城乃至整個東方聯盟**行業的大拿,在東方聯盟境內的最繁華最有名氣的青樓幾乎都是與他有關的,他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一副老學究的打扮,長鬚飄飄,氣度高雅,絲毫看不出竟然是個經營**行業的人。天字號是紅龍城飲食業的第一家,城內十家酒樓倒有七家是他的,剩下三家也必定有他的份子,倒不是他的飲食真的膾炙人口,而是凡是與他競爭的商家總會莫名其妙的遇上一些意外,最後把鋪子頂給天字號。
圖老大,作為最大的販賣人口的商家,是人牙子行會的首領,和紅龍城的所有勢力都有良好的合作關係,勢力雄厚。但是和另外七個人比起來反而成了勢力最弱的一個。
加上周圍其他的三十名左右的好手,大概都是各幫各派的精英,眼前的形勢,恐怕劍寒春水遇到,也只能暫避一時。
蘭斯帶著點疑惑的大聲道:「我和圖老大的恩怨,你們也要牽涉進來嗎?」
馬運成冷笑著,說道:「得罪了我們地下同盟的任何一個幫會,就等於得罪了我們所有的人。」
蘭斯看看另外幾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反駁,詢問地回頭看了冬雪一眼。
冬雪搖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因為地下世界一向很神秘低調,除了身入其中的人沒有人知道其中的運做方式。不過從來沒聽說過有個什麼地下同盟。」
蘭斯轉身打量著那個夜之一族的首領夜瞳,說道:「你是夜族的首領嗎?那你知不知道,圖老大把你們的自己的族人當作奴隸賣,你們竟然會成為朋友,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們究竟是不是人,還有沒有臉。」
夜瞳的眼中閃過一絲內疚,隨即是被侮辱的暴怒,冷冷的說道:「這與你無關。你還是擔心自己的事情吧。」
那個馬幫的首領馬運成說道:「不要想挑撥離間!我們地下同盟的幫會之間,是絕對不會有內訌的。我看你還是束。」
蘭斯知道形勢惡劣,但是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在這種重重圍困之中,激起了自己的強大的鬥志,蘭斯輕聲轉頭對冬雪說道:「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先離開。」
蘭斯握住了冬雪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表示出自己的決心。但是冬雪明眸有如星星一般的閃著光,沒有回答他。
蘭斯跨上前去,拔出了自己的長劍,這是一柄完整的劍,昨天那一柄已經換過了。
他挺胸抬頭,自然而然就有一種君臨天下,無可抵禦的氣象。
蘭斯長笑一聲說道:「一個上還是一起上,快點過來送死。不要耽誤了閻王爺給你們欽定的時間。」
「我來!」馬運成冷冷的走上來說道:「讓我來試試你有幾分本事在這裡說話!」
蘭斯雙目寒芒閃爍,在這種危急關頭,蘭斯終於下定決心要揚威於眾人面前,給敵人以心理上的壓力。
蘭斯心如止水,一念不起,但是卻牢牢的鎖定住了走上來的馬運成,注意到他右手握著一柄釘頭錘,烏黑的金屬光澤,看起來總有幾十斤重,見他往蘭斯面前一站,神色凶厲絲毫不為蘭斯氣勢壓倒,顯然是也一個高手。
蘭斯大喝一聲,長劍直取馬運成的首級。
蘭斯心神寧靜,全心全意的揮出這一劍,所有的心神和內力都貫注在這一劍上,隨著劍式展開,蘭斯忽然感覺自己的整個意識都放了劍上,使手中的劍彷彿有了靈性一般,和蘭斯意識連通起來,有一種完全揮灑自如的感覺,甚至於使蘭斯產生了一種幻覺,正在衝向敵人的並不是他的長劍,而是蘭斯自己,
但是在別人的眼裡,卻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在蘭斯刺出那一劍的同時,所有的人都發現一股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強大的劍氣破劍而出,隨著蘭斯的劍勢的伸展,那股劍氣越來越凝聚越來越鋒利,整個長劍開始發出光芒,一種奇異的刺眼的光芒。
劍氣四溢的向前刺出,整個周圍的空氣,都被劍氣所牽引著,翻滾著,強大的壓力,使數丈之外的人,都感覺到呼吸困難。
「馬老大小心!」山嶽大喝一聲,周圍的人也都立刻看出,馬運成處於危急之中,不約而同地衝了上來,解救被蘭斯劍勢籠罩的馬運成。
馬運成自然已經發現蘭斯的這一劍充滿著無可抵禦的氣勢和霸氣,單是那寒氣透骨的劍氣也知道自己擋不了,但是處在劍勢籠罩之中的他卻是有苦自己知。原來,蘭斯的這一劍的劍勢籠罩了所有他可能躲閃的位置,讓他有一種只要稍微後退,就會被劍勢穿心的知覺,於是他只能放棄閃避的打算,盡全力接住這一劍。
「噹!」蓄滿氣勢的這一劍,劈在了他的釘頭錘的頂部,強大的內力順勢而入。
馬運成感覺自己彷彿是面對著驚濤怒潮般的氣勁,自己的力量如飄搖的小舟一般渺小,摧心裂肺的勁氣直如內脯,砰的一聲向後飛出,仰面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此時,蘭斯才感覺拳風劍氣透體,四周另外七大高手都已經衝了上來,將蘭斯圍在中間。
夜瞳的長劍,山嶽的拳頭,十二樓的指劍,木天宇的長槍,圖老大的長鞭,……每一個人的兵器都散發這狂猛的鬥氣,七個人的攻擊彙集到了一個點上,而這個點就是蘭斯。
無形的勁氣從四周聚集,閉合在蘭斯周圍,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力場,把蘭斯罩在裡面。
蘭斯早有準備,無視襲來的刀劍,長笑一聲衝向圖老大,彷彿這些針對他的攻擊都不存在。
此時圖老大的長鞭猶如毒蛇一般,在內力的駕馭下,直刺蘭斯的胸口。蘭斯恍若未見,直接向老大衝出,左手伸出,妙到毫巔的正好抓住了圖老大的鞭梢,向後一拉,借長鞭的力道速度忽然加快衝入圖老大的懷中。
連續的砰砰拳風劍氣交加聲響起,圖老大迅速相互後退出,在地上翻了幾滾才停住,身上被蘭斯連續的劍氣刺出十幾道傷痕,小腹也著了一腳,狼狽地渾身是土的倒在地上。這還是因為蘭斯要留下他的活口,沒有下殺手。
原本是對準了蘭斯的另外六個人的鬥氣,在這一剎那之間隨著蘭斯向前衝出,氣機感應,順勢尾隨蘭斯而來,六個人的氣勁合流在一起,形成了意想不到的狂暴氣流。
而蘭斯此時剛剛來得及轉過身,六個人的攻擊已經同時到達。
連續的碰撞聲響起,蘭斯踉蹌向後飛出,口鼻溢血,形象慘烈無比。他的胸前有一道刀傷,鮮血狂流,左肩也挨了一劍,在離他幾丈處,冬雪已經被其他的人圍了起來,呼喝之聲不絕。
蘭斯深吸一口氣,感覺到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主要是剛剛連續抵擋對方六道勁風,以蘭斯在強大的內力,也無法在一擊之中接受六次衝擊,當最後兩次攻擊來臨的時候,蘭斯揮劍抵擋的一擊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左肩和胸口同時被擊中,
蘭斯感覺胸口劇烈疼痛,左臂完全沒有感覺,胸口一陣氣悶,知道形勢危急,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是非常焦急,蘭斯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讓冬雪逃出。
剛才蘭斯故意衝出,目的就是要把對方的攻擊吸引過來,讓冬雪可以趁機逃出。沒想到冬雪竟然沒有配合自己的行動反而和他們混戰起來。
看著山嶽,木天宇等六個人圍上來,露出了小心翼翼,神情鄭重的樣子,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蘭斯會有如此的實力,在他們八個人同時發起攻擊的時候,能夠重傷其中兩個人。
如果這種事情傳出去,他們號稱紅龍城的地下八大高手,讓他們有何臉面見人?
所以,現在的他們已是騎虎難下,必須把蘭斯和冬雪格斃當場,否則就只能是顏面掃地。
蘭斯劇烈喘息,怒目圓睜,彷彿是一隻被圍困的野獸一般,讓人看著有一種心寒的感覺。
一聲怒喝,蘭斯身劍合一向前衝出,充滿這一往無回的慘烈味道。
站在蘭斯正前方的是山嶽,即使是他也被這充滿凶厲和慘烈意味的所震撼,心虛之間,側身避了開去。
蘭斯乘機衝出包圍圈,衝到了冬雪的身邊,
圍攻冬雪的,是八個首領帶來的精銳好手,雖然沒有圍攻我蘭斯的八個人那麼強的實力,但是卻擁有的更多的人數。大概總共有二三十個人。
冬雪雖然劍術極精,但是畢竟缺乏應付群毆的經驗,更缺了那一股凶悍之氣,正左支右拙,陷入危境。
蘭斯毫不猶豫使出了長風的成名絕技:人是狂風劍是詩。
這已經使蘭斯第三次使出這一劍,但是每一次給蘭斯的感覺都不同。現在蘭斯的精神和內力又有了更高層次的成長,蘭斯很能夠真切的體會到,這一劍的精華就在於風的本質。
內力本身就是吸取自地火水風的元素能量,它本身就具有的四種元素能量的特徵,而人是狂風劍是詩正把內力中的風元素的特徵發揮出來。
在劍氣的引導下,在一個數丈方圓的空間之內形成一個龍捲風的漩渦,讓處於漩渦之中的敵人受到強大的風元素的攻擊,同時還要接受蘭斯的長劍的神出鬼沒的有如滿天星斗一般的攢刺。
這一劍,是風的精神,使人的詩意。當蘭斯再次使出這一劍的時候,一個小型的龍捲風在蘭斯的劍尖上產生,絲絲的劍氣捲起地上的塵土,讓周圍的圍攻冬雪的好手陷入急風的咆哮。連續的慘叫聲響起。
風停,塵息。
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圍上來的八大高手和他們的手下,看到了站在場中的蘭斯和冬雪,剛才圍在冬雪身周的七八名好手,在這一刻之間,都倒在蘭斯劍下。
場中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用奇異的眼光看著蘭斯,那目光中不僅僅是詫異,驚訝,難以置信,還帶了一點點恐懼和憤怒。
蘭斯也沒有想到這一劍會有如此的威力,這一次施展,似乎又比上一次向冬雪施展威力增加了不少。
其實蘭斯還並不知道,此刻,蘭斯所施展的「人是狂風劍是詩」的這一劍實際上已經並不是長風當年所創的那一招,而是加入了蘭斯本身自己的特點,利用自己的精神來驅動風元素產生的這種強大的漩渦遠遠不是長風用劍氣本身所產生的氣旋所能夠達到的。
蘭斯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的空氣,一陣陣昏眩感向蘭斯襲來,儘管戰鬥僅僅剛開始幾十個呼吸之間,但是蘭斯每一擊都是竭盡全力,內力以空前的速度消耗著。
周圍的八大高手處在驚訝之中,但是也顯然發現了蘭斯的弱點,木天宇大聲說道:「他撐不住了!上去,幹掉他!」
刀光劍影,迅速湧向蘭斯和冬雪。此刻,蘭斯和冬雪得以背對背,應付著連綿不斷的攻擊,比剛才的情況有了有所改善。但是,圍攻之中加入了六個幫派首領卻使攻擊的強度增加何止倍蓰。
慌忙之中,蘭斯感覺到冬雪靠在自己背後的身體突然之間重重的撞向自己,然後冬雪發出了一聲悶哼,冬雪的聲音裡充滿的痛苦。
蘭斯掄圓長劍,在百忙之中轉身,看到冬雪持劍的右臂鮮血直流,正用左手摀住,失去了戰鬥能力。木天宇的槍,夜瞳的劍已經刺到了冬雪的胸口,蘭斯援救不及,睚眥欲裂,眼看冬雪就要在死於非命。
在槍劍臨身的一剎那,夜瞳的劍似乎是無意之中顫了一顫,擋開了木天宇的槍,看起來似乎是他劍勢本來就有的變化,但是卻把木天宇的槍勢帶開,在冬雪的肋部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使冬雪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槍。
蘭斯來不及思考,使出了劍寒春水曾經使過的那一招:春水碧波。
劍寒春水曾經說過,只要蘭斯能夠把這一招運用自如,就能夠縱橫紅龍城。也許他的話有點誇張,但是這一劍的威力是無可置疑的。
不過劍寒春水一定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一起圍攻蘭斯。
蘭斯不加思索地向上跳起,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隨著劍氣的運轉,一股無形的劍氣暴發出來,隨著蘭斯舞動的長劍,在空中形成一陣陣的波紋,猶如水波一般。
此時,蘭斯的背上腰上腿上同時中劍,蘭斯躲過重要部位,仍然集中精神運轉著這最後的一劍。
劍氣揮舞著,一個強大的水潭樣的空間憑空出現,整個空間當中充滿著是異樣的淡藍色的波紋。
彷彿是真正的水流在空間流動者,隨著蘭斯的劍意旋轉著,巨大的水流樣的勁氣忽然之間出現在了人們的周圍,把三丈以內的人籠罩其中。
旋轉的水流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讓所有的人有如處於急流亂濤之中,搖擺不定。
蘭斯長劍連續刺出,慘叫聲不絕於耳。
三丈以外,在蘭斯的劍式的範圍之外,圖老大終於站了起來,他就等待者蘭斯收劍的這一刻。
越是威力大的劍式需要的回氣時間就越長,而像春水碧波這種劍式更會有一個明顯的回氣時間,這也是蘭斯最脆弱的一刻。
如果是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這根本不用擔心,因為被攻擊的人肯定消耗更大,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恢復,但是現在蘭斯是在重重的包圍之中。
當蘭斯發出這一劍的時候,圖老大就已經算定了蘭斯的弱點。在圍攻之中發出這樣的困獸一般的最後一搏,就意味著他已經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候,發完這一劍所需要的回氣時間足夠讓他死十次。
當蘭斯春水碧波的劍式剛剛停下,圖老大的長鞭出手了。
有如毒蛇一般,直指蘭斯的胸口。
而此時的蘭斯正是強弩之末,賊去樓空。在這種最脆弱的時刻,連移動一下身體都來無能為力。儘管蘭斯,心中知道,只需要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可以恢復反擊的能力,但是偏偏蘭斯就是沒有這個機會。
眼看充滿內力的鞭梢刺向蘭斯的心臟部位,冬雪迅速地衝了上去,把蘭斯撞到一邊,但是這一鞭還是沒有躲開,凌厲的鞭梢刺入了冬雪的左肩,透肩而入,彷彿又靈性一般,從冬雪胸前穿出,鮮艷的血花在空中飛撒。
冬雪只發出來一聲呻吟,但是那聲音中痛楚,在蘭斯的耳中猶如雷霆一般清楚。
長鞭回收,把冬雪帶著向後摔出,摔在了地上。
蘭斯轉身看到的是肩頭被長鞭的鞭稍刺穿,血液汩汩而出的躺在地上的冬雪。她的帽子也甩掉了,露出了滿頭的秀髮。
這一剎那,看到冬雪身受重傷,蘭斯才真正被激怒了,一種狂怒的感覺從內心發出。隨著蘭斯的狂怒所爆發的,是蘭斯的精神能量。
那股一向都不受蘭斯控制的強大的精神能量,這一刻在蘭斯的極端狂怒的情緒劇烈震動下,忽然之間有如巨濤一般在蘭斯的心中湧動起來,使蘭斯自然而然地把那種痛恨和狂怒發出來,借助精神魔法當中的咒殺,對周圍的人作出精神攻擊。
不需要咒語,僅僅是直接的精神能量的衝擊。
當所有的人衝上來向蘭斯和冬雪作著最後一擊的時候,一股有質無形的能量波衝擊,完全沒有徵兆的隨著蘭斯的喝聲在每一個人的腦中響起,絲毫不受鬥氣的阻礙,穿越了大家的防護罩。
每一個人都遇到了相同的情況: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徵兆,突然的巨大衝擊讓所有的人感覺如受巨錘重擊,突然大腦轉為一片空白,無例外地悶哼一聲向後退去,耳鼻出血,表情痛苦不已。
蘭斯乘機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冬雪,一劍削斷了仍然刺穿了冬雪肩頭的鞭子,趁者這些人沒有在精神能量的衝擊中恢復過來,衝出了包圍圈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
蘭斯望者仍然躺在榻上,此刻陷入昏迷仍然沒有醒來的冬雪,心中充滿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自高自大,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力量,明明知道那是圖老大的陷阱,還要執意闖進去,冬雪就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這種深深的自責,讓蘭斯痛苦不已。
西提輕輕地拍了拍蘭斯說道:「你不必擔心,冬雪小姐會沒事的。我已經給她施展了治療魔法,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不過,傷到的筋骨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長好。失血過多,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補充。這麼嚴重的虛耗,恐怕她得至少昏睡一天一夜才能醒來。」
蘭斯坐在冬雪的病榻前,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但是頭也不回,看也懶得看西提一眼。
西提只好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已經前前後後有好幾個人來探望冬雪了。但是蘭斯一直執意不聽任何人的勸告,坐在冬雪的床前,誰都不理。說的話也都不聽。長風,幽原,美代,每個人都來過一遍,但是看到蘭斯這樣子也只好歎口氣離開。
除非能夠讓冬雪現在忽然完全健康的出現的蘭斯的身邊,別的在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蘭斯開心起來。
蘭斯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冬雪,此刻,她的臉色如此蒼白,微蹙的眉頭和輕輕閉著的嘴唇的形狀,都流露出了一種痛楚地表情。她的左肩,右臂和腿部,綁了繃帶。
整個人顯得如此楚楚可憐,又如此脆弱。平日的那種優雅淡定,冷漠從容的形象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是一個需要保護的脆弱美麗的動人的女孩的樣子。
蘭斯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了冬雪受傷的那一剎那,眼看的圖老大的長鞭有如毒蛇一樣的射向自己的胸口,用盡了所有力氣的蘭斯在這一剎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連稍微移動一下身體也力不從心。正是這時,冬雪撲到自己的身邊將自己的撞向一邊,而自己卻因此被圖老大的長鞭直穿背後。
蘭斯很能夠記得那長鞭刺入的一剎那所看到的景象。那種椎心的痛讓蘭斯可以永世不忘。
整個世界彷彿在那一剎那之間崩潰消融,蘭斯的眼中只剩下那躺在地上,被屠老大的長鞭刺中的冬雪。
想到這裡蘭斯心中不禁一陣顫抖,如果冬雪因此而遭遇不幸的話,蘭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蘭斯凝視著此刻仍處於昏迷之中的冬雪,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伸出手,握住了冬雪的右手,那冰冷的小手,由於失血過多,此刻顯得蒼白纖弱,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幾乎可以看到血管的血液流動。
蘭斯握在手中彷彿是握者一件易碎的瓷器,心中充滿可一種全身心地珍惜和愛護的感覺。
蘭斯清晰地感覺到那手中血脈的流動和脈搏,忽然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彷彿此刻,兩個人的身體和心靈都連接在了一起。
如果讓蘭斯再選擇一次的話,蘭斯寧願被長鞭透體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冬雪。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蘭斯感動和珍惜的東西並不太多。在他的周圍,每個人給他的愛和關懷,都是他人生最重要的禮物。而頭一次,在除了凱西和夏爾之外,蘭斯看到了一個人,能夠為了救他而犧牲自己。
捨身而救。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想到這裡,蘭斯的躍動的心不由得滾燙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蘭斯只是聽到外面的嗡嗡的蜜蜂叫聲越來越淡,窗外照過來的陽光,也慢慢地越來越淡,最後也消失了。黃昏已經到來。
蘭斯握著冬雪的手忽然感到一下顫動,蘭斯驚喜地望向冬雪的眼睛,發現冬雪已經睜開眼睛,眨了眨,似乎已是還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醒了?」聽到這樣溫柔的聲音,冬雪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蘭斯喜極而泣的表情。
「我這是在哪裡?」冬雪迷惑地抬頭,一陣劇痛從她的肩頭和四肢傳來,讓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痛楚的悶哼。
蘭斯制止了正要活動的冬雪,說道:「不要動好嗎?你需要休息。」
冬雪這才躺了下來,慢慢地活動的自己的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才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無力的笑容說道:「你沒事吧?」
蘭斯心中一酸,把冬雪的手放回被子裡,溫柔地給她蓋上被子說道:「西提長老已經為你施展了治療魔法。加速了你本身的治癒能力。你現在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
冬雪寧靜的望者蘭斯,露出一個恬靜的笑說道:「你在內疚了?是不是?又在自己不放過自己,想不開了?」
蘭斯愕然,冬雪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輕輕地說道:「我能感覺到。你明白嗎?」
冬雪輕輕翻過被蘭斯握住的右手,翻過來握住了蘭斯的手說道:「即使是我在昏迷的時候,我也能夠感覺到,你的心在和我的心說話。你知道嗎,我從來都不知道人的心靈可以這種方式交流。我能夠感覺到你心中的困擾和痛苦,你的傾訴和希望」
說道這裡,冬雪蒼白的臉也露出了一絲紅暈,顯然是想到了蘭斯內心對自己的傾慕和愛戀。
冬雪握了握蘭斯的手說道:「不許胡思亂想。知道嗎?而且不要再責備自己,我只做我想要做的,你不是還是把我救出來了嗎?」
蘭斯微微點了點頭,看到冬雪的精神很好,蘭斯覺得心情也好過了很多。只是心中奇怪,看起來像冬雪這樣子要比西提長老所說的強得多。
按照西提長老所說,冬雪至少要明天早晨才能夠醒過來,而且即使醒過來之後,也要很長時間的恢復。
但是現在看起來,冬雪半天就醒來了,而且當冬雪醒來的時候,她的精神恢復非常快。
蘭斯並不知道但是實際上正是他自己的精神能量在這個過程當中,自然而然地傳遞到了冬雪的心中,激發了冬雪內心的自愈潛力。
精神魔法本來就有這方面的作用。特別是最強大的治療魔法終極治療,實際上是精神魔法的一個分支。
正是在蘭斯的精神能量的刺激和補充之下,冬雪才能夠如此迅速地醒來,並且迅速地恢復。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冬雪的心靈一直在被蘭斯的精神能量籠罩著,感受著蘭斯的內心的焦慮和痛苦。
蘭斯的心情好了很多,忽然想起來似的說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蘭斯,對不對?」蘭斯想起在圖老大向自己刺出那一鞭的時候,冬雪撲上來喊著:「蘭斯,小心!」
冬雪微笑的輕輕點了點頭,表情之中帶著一點點羞澀。
蘭斯詫異地問道:「那為什麼你一直都不敢告訴我,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搞得我還以為你……」蘭斯沒有說下去,下半句的意思是以為你喜歡上那個又黑又瘦的小子蘭風。
冬雪看著蘭斯,神情非常複雜,蘭斯忽然之間明白過來,自己不願意以真面目和冬雪相見,最大的原因有兩個,
一,對於當年蘭斯被陷害的時候,冬雪沒有挺身而出為蘭斯辯護,讓冬雪和蘭斯兩個人心中都非常受到傷害,
其次,當時蘭斯曾經以蘭風的面目為了冬雪在長街上和納蘭明珠打過一仗,如果暴露出蘭斯的身份,冬雪就會知道蘭斯挑戰納蘭明珠的原因,就彷彿是把蘭斯的心已赤裸裸地暴露了在冬雪的面前,會讓蘭斯非常的尷尬。
所以,如果當時冬雪直接揭破已經知道了蘭斯的身份,蘭斯最可能的反應是什麼呢?也許是惱羞成怒、也許是拂袖而去,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不是冬雪所想要的。
冬雪的眼中露出了無比的歉仄和愧疚說道:「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
蘭斯伸手放到冬雪的唇邊,阻止冬雪繼續說下去,那柔軟鮮艷的紅唇,有如花白一般,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蘭斯說道:「你不用說了。其實,那時候我也是太感情用事了。只要我稍微解釋一下,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這樣。」
兩顆眼淚從冬雪的眼中流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滑到冬雪的頸子。冬雪用力地搖頭,哽咽地說道:「不是。如果是以前我也會這樣想。但是當我見到洛麗絲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這樣的。洛麗斯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懷疑長風會做任何的對不起她的事情。這份堅定,就是我做不到的。」
「不要再哭了!」蘭斯有些暴躁,又有些**的說道,道:「你和洛麗絲怎麼樣一樣哩!洛麗絲和長風有那麼長時間的感情,又相互信任的堅實的基礎。而你我只相見了那麼幾天,更何況,洛麗斯生活的環型那麼單純那麼安全,而你生活的又那麼驚心那麼險惡。」
冬雪微微點了點頭,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蘭斯這才好奇的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發現我就是蘭斯的?」
冬雪那剛剛流過淚的微紅的雙眼,忽然又流露出了俏皮地頑皮的神情,說道:「你猜猜看!」
蘭斯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在萬花樓,你和那個夢蝶姑娘一起感應了我的內心世界,所以才知道的。」
「哼!」冬雪嬌嗔的白了蘭斯一眼,發出了一聲不滿地哼聲,表示對蘭斯的答案的不滿說道:「我有那麼遲鈍嗎?」
蘭斯只好迷惑的撓了撓頭,又想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我想起來了,應該那天早晨,我在仙來客棧外面被你追到的時候。」
冬雪俏臉飛紅,瞪了蘭斯一眼,說道:「臭美,誰追你了!猜錯了。繼續猜。」說著嘟起鮮艷的小嘴,看著蘭斯說道:「如果再猜不對,哼哼——」
冬雪沒有說出她將要對蘭斯作出什麼懲罰,不過威脅的味道溢於言表。
不過這樣一來,蘭斯反而不敢猜了,只好耍賴說道:「猜不出來了。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時候?」
冬雪轉過頭去,不看蘭斯,說道:「就不告訴你。」
蘭斯童心大起,故意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瞪著冬雪,不懷好意地說道:「真的不告訴我嗎?真的嗎?」
說著,站了起來,上半身向前俯下,慢慢地湊到冬雪的身前,和冬雪面對面,相差近一尺,說道:「真的不告訴我嗎?」語氣中也帶著一股濃濃地威脅味道。
冬雪睜大明亮的眼睛,帶著一點迷惑不解,想不出蘭斯有什麼可以威脅自己的地方,沒好氣的說道:「就是不告訴你,怎麼樣?」
然後十蘭斯惡作劇的笑容在她面前放迅速放大,是蘭斯忽然往冬雪的臉上湊了過來,向冬雪的鮮艷的紅唇吻去。
冬雪發出來一聲驚訝地尖叫,奮力地伸出了右臂,及時地擋住了壓過來的蘭斯的胸脯,同時,右手摀住了向自己的嘴唇壓過來的蘭斯的嘴,擋在了兩個人的嘴之間。
蘭斯毫不在意,輕輕地吻了冬雪的小手的掌心,冬雪感到一陣酸麻的感覺從手心傳遍全身,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升起,那是一種讓冬雪驚惶失措的臉紅心跳感覺,冬雪急忙求饒,蘭斯這才得意的放開了冬雪,重新坐直了身軀,等待冬雪的回答。
冬雪那蒼白的臉頰上泛著兩朵紅雲,使她樣子顯得格外誘人。冬雪喘了口氣,平靜了一下慌亂的情緒,這才說道:「記不記得,那天席晉施展法術的時候,我們所有的人被他用噩夢之縛困住了。」
蘭斯點了點頭,冬雪才帶者點羞澀的繼續說下去:「那個時候我也是處在噩夢之中,我看到我的父親在我的面前走著,但是我卻怎麼都抓不住。然後他越走越遠,眼看就看不見了,而我的周圍好多好多妖魔鬼怪抓著我,不讓我追上去,我拚命地喊著父親的名字,父親都不理我……」
說起當時的夢境,冬雪現在還心有餘悸:「在我最痛苦掙扎的時候,忽然你在我的夢裡出現了,然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同時消失了,這個時候你保證我,跟我說,沒事了,沒事了。什麼都沒有發生。然後我就在你的懷裡被你抱著,情緒慢慢地穩定下來。我還能夠記得你看我的眼神,那麼專注,那麼……」
說到這裡,冬雪有些不好意思含糊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我清清楚楚地記得你的眼神,彷彿是印了我的心裡。我還記得,你看我的時候那種憐惜地神情,最後對我留下了眼淚。」
蘭斯聳了聳肩,還是迷惑不解地問道:「可是,這只是夢而已,也許那個救你的人並不是我,而可能是任何一個人。只不過你在夢中裡錯把他當作我。」
冬雪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說得對。起初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上真的有一滴眼淚,我就知道那不是個夢,那是真正發生的事情。我知道蘭斯一定真的曾經來過。問題是他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不肯我相見呢?是不是他不肯原諒我?」
冬雪握緊蘭斯的手,露出了一個放鬆的舒心的微笑說道:「然後,我就找到了你。其實,儘管你有意識的改變自己的聲音和習慣,但是每當遇到危急的時候你就全部都忘記了。你還發現嗎?比如說,那天晚上,當一個人衝上前去,以席晉為人質交換洛麗絲的時候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就是你。」
蘭斯拍拍自己的腦袋,尷尬地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我裝得挺像的呢。」冬雪忽然歎了口氣說道:「冬雪現在很後悔呢。」
「後悔什麼?」蘭斯問道。
冬雪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說道:「如果不是我對形勢估計錯誤,現在的紅龍城的局勢就不會如此惡劣。」
蘭斯不以為然地問道:「現在的形勢很惡劣嗎?我怎麼沒有覺得?」
冬雪苦笑道:「野獸軍團攻打紅龍城,兆因於我。按照我當初的設想,在野獸軍團攻打紅龍城的前一天,我在白石城的飛雪衛會秘密的在紅龍城的西側二十里的一個礦坑集合。當野獸軍團對紅龍城起攻擊的時候,一萬名飛雪衛將會突然從野獸軍團的後翼殺出,無論野獸軍團有多麼的強悍,也會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奇兵一舉擊潰。」
「這本來是一個非常有把握的計劃。當我萬萬沒想到,戰天竟然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遇刺,生死不明,使我原先計劃當中最關鍵的一著沒有了著落,才陷入了目前的困境之中。」
蘭斯沉思著說道:「你是對野獸軍團圍城的情況很不樂觀。」
冬雪點點頭說道:「不錯。整個紅龍城現在的可用軍隊只有一萬人。大概和野獸軍團的軍力相當,但是內外交困,軍心不穩,這個仗可怎麼打?還有陶朱虎視耽耽,公孫家心懷叵測。即使能夠打退野獸軍團的進攻,恐怕也會有較大的損失。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即使能夠保住紅龍城,軍力的損失最終也會注定了被別人吞併的命運。」
蘭斯問到:「目前野獸軍團的情況怎樣?」
冬雪很內疚的說道:「剛剛獲得的消息,野獸軍團的兵力大概有七八千人,又騷擾了附近的幾個村落,長風已經把周圍村子的村民疏散到城內,準備等到圍城之戰結束以後,再讓他們返回家園。」
冬雪憂傷地自責道:「已經有很多村落被野獸軍團屠戮,這些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和宗神的約定,他們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
蘭斯皺眉說道:「那周圍的城市沒有人前來救援嗎?不是有守望互助的協議嗎?」
冬雪苦笑說道:「這正是我說形勢危急的原因之一。琉璃剛剛發生了叛亂,現在其他幾個城市正在抽調兵力前去平定叛亂。根本就沒有兵力顧及到紅龍城的形勢。」
蘭斯詫異地問道:「那麼,在這樣緊張的時刻,你怎麼會有閒心陪我的去營救秀蘭呢?」
冬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淒迷的微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已經不想再做這個什麼白石城的城主了。
冬雪露出回憶的神情,帶著點茫然的說道:「這段時間的經歷,使我明白了很多事情。現在我知道,整個東方聯盟的變革已經是勢不可擋了,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改變的。東方聯盟的七個城市必將會歸屬於一個人的統治之下,城主的存在將會成為一種歷史的名詞。」
「那天晚上,當我一個人逃出城主府,去仙來客棧找長風二哥的時候,那一刻我才感覺到,自由的生活才是我真正嚮往的。那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感覺讓我真正的覺得有快樂的感覺。」
蘭斯靜靜地聽著冬雪的話,思考的冬雪的心態轉變的原因。
冬雪軟弱地說道:「有的時候,人們需要一個生存的目標。很小的時候,我總是以我父親給我的方向作為目標,我的父親失蹤以後,我的人生忽然之間沒有了方向。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所以,我必須要尋找一個人生的目標,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保住白石城,保護父親的心血順理成章地成為我的最大的心願。我以此為目標,不斷地告訴自己,我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此。」冬雪無可奈何地苦笑地:「但是我現在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也許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值得我去追求。」
蘭斯微微點頭,這一刻,蘭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面對凱西叔叔死的反應。那一刻也是如此的茫然失措,如此的惶然無助。自己選擇為凱西叔叔復仇作為自己的目標,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呢?
冬雪靜靜地看著蘭斯,眼神非常微妙,說道:「我已經決定了。退出東方聯盟的權力爭鬥。但是,東方聯盟的鬥爭不會因此而消失。所以,我想我會選擇一個最有希望的人結盟,希望在這場權力鬥爭之中能夠保住白石城城主的名義,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冬雪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即使保不住,那又怎麼樣呢?我也不會堅持的。相信父親在天之靈也會同意我的做法。早一些讓東方聯盟恢復和平和安寧不好嗎?」
蘭斯同意地點點頭。
冬雪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神采說道:「自從我下定了這個決心,我就覺得彷彿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以前總是生活的很累,覺得看不到希望,很不快樂,總是覺得自己的生活肩負著太多的責任和負擔。現在忽然之間彷彿完全自由了,再也沒有了任何拘束。所以,我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長風二哥,就連鷹揚西提和萊德也直接讓他們接受長風二哥的直接指揮。這樣,人家才能夠放下心事,敞開心懷和你一起去冒險。」
看到冬雪略帶羞澀的樣子,蘭斯忽然心中一熱,握住了冬雪的手說道:「我會幫你完成你的目標。等到東方聯盟大局已定之後,你也了結心事,我們就可以一起四處冒險,那種生活一定會非常的新奇和刺激。」
冬雪向蘭斯甜蜜地一笑,輕柔的但是又堅定地向蘭斯點了點頭。
蘭斯的心中也充滿的舒暢和甜美的感覺,快樂得像要跳起來,心中惦記著冬雪所說的紅龍城目前的形勢,在這之前,蘭斯心中念茲在茲的無非是營救秀蘭的任務,從來沒有仔細地思考和紅龍城的形勢,現在經過了冬雪的一番話,蘭斯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說道:「你休息一下,我去和長風談談。」
蘭斯站起來就要走,被冬雪一把拉住了蘭斯的手,蘭斯詫異地轉頭望著冬雪期盼的目光,問道:「怎麼?」
冬雪的臉上露出了兩朵紅暈,有些羞赧地說道:「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蘭斯愕然道:「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隨即恍然,想起自己一直是在化妝易容之中,冬雪是想要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反正當時化妝易容最初目的是為了避開紅龍城的追捕,後來是為了不讓了冬雪認出來,現在這兩個目的都已經沒有意義,也是時候恢復本來面目了。
蘭斯回頭微笑說道:「你等著。我一會就來。」
當洗去了臉上手上的青灰色草汁,恢復了本來的英俊面目的蘭斯再次出現在冬雪面前的時候,冬雪的眼中散發的驚訝地光芒。
在冬雪的印象中,蘭斯的樣子是一個清秀文靜,有三分野氣和純樸的少年,初次相見的時候,冬雪對蘭斯的那種親切和信任還帶有三分大姐姐對小弟弟的感覺,但是再次相見,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段時間,蘭斯給人的感覺卻已經大不一樣。
這段日子裡歷經磨難,迅速成長的蘭斯,內力和精神能量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使蘭斯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變化。他的金黃色的頭髮仍然如絲綢一般光滑亮澤,相貌仍然那樣英俊,但是他的眼睛顯得更加明亮,更加深不可測,而他清秀的氣質開始摻入一點粗獷豪邁的味道。
那種只有在生死之間走過幾回,在多次的磨難之中積澱出來的冷靜和堅定開始在蘭斯的身上顯露出來,使蘭斯整個人成熟許多,有一種讓人安定和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
他那英俊的相貌,和豪放粗獷的氣質混合在一起,這種相貌和氣質的差異,在蘭斯的身上卻顯得無比的和諧,正是這種俊秀和豪邁的混合,反而給形成了蘭斯個人的一種獨特的魅力。
冬雪看著蘭斯的那一剎那,眼中有片刻的失神和迷惑,不由自主地有一種迷醉的感覺,冬雪從來沒有想到,蘭斯的氣質和成長會如此的迅速。此刻,面對著充滿著豪情和霸氣,偏偏又瀟灑英俊的蘭斯,冬雪實在無法再用一個大姐姐對小弟弟的心態面對的蘭斯,相反的此刻的蘭斯給別人的感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給人一種可靠安心,可以支撐一切的感覺。
他不再是那個當初充滿著一點稚氣和天真的少年,冬雪從蘭斯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些東西,那是不需要任何做勢和裝扮就能夠散發出來的,充滿在蘭斯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毛孔之中的那種男性的魅力。
正是這種強烈的充滿著的魅力和氣勢,使蘭斯整個人看的不平凡起來。讓冬雪有一種忍不住想要伏到蘭斯的懷裡,任由他輕憐蜜愛的渴望。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冬雪這樣的強烈地感覺。
蘭斯看著他冬雪帶者點迷惑的但是又有熠熠神采的眼神,說道:「你怎麼了?認不出我來了嗎?」
冬雪這才從失神中醒悟過來,俏臉更紅了,支支吾吾的演示:「沒什麼,你……這樣子很特別。」
冬雪低頭收回了目光,卻又忍不住再抬起頭偷瞟了蘭斯一眼,彷彿那蘭斯身上的奇異的魅力對她的目光有一種無可言喻的吸引力。
蘭斯捕捉到了這一絲目光,那種欲喜欲羞,嬌羞不勝,帶者點喜悅又帶者點崇拜,那種非常複雜的但又非常誘人的目光,彷彿在哪裡見到過?
蘭斯心中電閃,忽然想起,當他和秀蘭在一起的時候,有好幾次,在秀蘭望者自己的目光中,就閃爍的這種蘭斯迷迷糊糊,但是又覺得非常動人的讓人不太明白的目光。這算不算是含情脈脈呢?
正當蘭斯出神的時候,小玉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小姐,咦!……」
顯然她發現那個又黑又瘦的蘭風忽然變成了蘭斯,顯得有些詫異。
蘭斯有些尷尬的向小玉點了點頭,畢竟,那天晚上那個不知名的『淫』賊,就是向著小玉非禮,此刻在小玉的心中,恐怕自己就是那個萬惡的『淫』賊。
冬雪唇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小玉,有什麼事麼?我們都冤枉蘭斯公子哩,那天的事情完全是個誤會。」
小玉顯然不習慣有自己的主張,冬雪說什麼,她就聽什麼,默然地點一下頭說道:「納蘭公子求見。」
聽到納蘭明珠的名字,蘭斯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冬雪有意無意地撇了蘭斯一眼,說道:「請他進來。」
蘭斯猶豫一下說道:「那我先走吧。」
冬雪不悅地白了蘭斯一眼,嬌嗔地說道:「誰讓你走的?」那種風情萬種,嫵媚動人的樣子,極少出現在冬雪的臉上,偶爾出現,和她平素清冷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反而給人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
然後冬雪微笑的親切地拍了拍床沿,說道:「坐過來。」
蘭斯只好乖乖地走過去坐下來。
納蘭明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一個氣質非常特別的英俊少年,坐在冬雪的病榻旁,兩個人神情親密。
納蘭明珠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難過,女人的心,多麼難以捉摸,前幾天還顯示對他像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一樣,現在卻和另外一個少年,如此地親暱!
納蘭明珠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平靜的說道:「聽說冬雪小姐受傷,納蘭特地來前來看望。」
蘭斯不好意思地站起來。
冬雪輕輕地說道:「有勞納蘭公子關心。冬雪沒什麼事的了。」
納蘭看都不看蘭斯一眼,彷彿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說道:「冬雪小姐真的沒事了嗎?聽到冬雪小姐受傷的消息,納蘭心中真的是擔心不已,恨不得能夠立刻飛過來冬雪小姐。前幾天與冬雪小姐紅龍峰頂一遊,冬雪小姐的風采至今讓納蘭片刻難忘。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夠再有機會和冬雪小姐一同出遊呢?」
冬雪輕輕地歎了口氣,不忍心過於傷害納蘭,畢竟納蘭在各方面給人印象都非常不錯,柔聲說道:「納蘭公子費心了。不過冬雪俗事繁忙,近期內恐怕都沒有這種閒情逸志了。」
說到這裡,冬雪抬眼看了眼蘭斯,見他面如止水,不動聲色,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不快,繼續說道:「如果納蘭公子遊興甚濃,不如讓冬雪介紹幾個朋友給納蘭公子,他們可以陪納蘭公子遊遍整個紅龍城呢!」
納蘭專注地望著冬雪,用深情的語調說道:「再美的風景,沒有了冬雪小姐,又有什麼意思呢?」
儘管冬雪一直以來都知道納蘭口沒遮攔,大膽直露的習慣,但是這段露骨的表白,仍讓冬雪大感吃不消,匆忙之下,冬雪俏臉緋紅,不悅地說道:「納蘭公子!」
冬雪擔心的抬頭瞟了蘭斯一眼,說道:「冬雪今天身體不適,納蘭公子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請回吧,冬雪還要靜養呢。」
納蘭這才才徹底地失望,他冷冷的打量著蘭斯,他的心中充滿憤懣和不滿,實在想不通從哪裡冒出了這麼一個小子,竟然能夠橫刀奪愛。
納蘭輕聲說道:「冬雪小姐靜心休養,等身體康復了,納蘭再來。」
冬雪推了推蘭斯輕聲說道:「蘭斯,代我送送納蘭公子。」
聽到這句話,納蘭身軀一震,雙目精光一閃,凌厲的目光直指蘭斯,帶著激動地語調說道:「蘭斯?你的名字叫做蘭斯?」
蘭斯迷惑地點點頭。
納蘭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因為激動而提高了語調說道:「你有個叔叔叫做凱西,是不是?」
蘭斯點點頭。
「你認識夏月是不是?」
蘭斯睜大眼睛,開始明白過來,又點了點頭。
納蘭看來還是有一點點疑惑,又問道:「你是那個身患九陰絕脈的蘭斯嗎?但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
蘭斯解釋說道:「我就是那個蘭斯。不過我的病已經好了。至於怎麼好的,這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納蘭猶豫了一下,說道:「夏月有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蘭斯睜大眼睛,一股巨大的驚喜從內心奔湧而出,他整個人顯得表情奇異無比,蘭斯眼睛忽然之間濕潤了,顫聲說道:「夏月?你認識他?」
然後道:「夏月她還好嗎?她現在怎麼樣?還有丹娜阿姨,她還好嗎,為什麼她一直都沒來看我?」
想到了那段童年最美麗的,最不真實的如夢幻般的情誼,蘭斯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對童年的蘭斯來說,夏月是他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最純真的一份感情。那時除了夏爾凱西和所羅之外,唯一一個能夠進入自己內心深處的人,而且也是惟一一個能夠隨心所欲地毫無顧忌地向她訴說心事的人。
即便是凱西和夏爾,有很多事情,蘭斯也覺得無法向他們訴說,只有小夏月,儘管兩個人相識的時間那麼短暫,卻彷彿心靈的緊密程度已經到了毫無罅隙的程度。
蘭斯激動的語無倫次,跑上前抓住了納蘭的手激動地詢問著夏月的消息。
納蘭顯然非常不習慣蘭斯的這種過渡的熱情,被蘭斯搖動著身體,看著蘭斯毫無風度的眼淚狂流,實在看不出這個少年哪裡有魅力,竟然能夠把冬雪從自己的手中奪走。
蘭斯稍微平靜一會兒,納蘭這才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銀質的奇異的徽章,遞給了蘭斯。
蘭斯握在了手裡,看著這個雕飾精美的徽章,問到:「這是──」
納蘭解釋說道:「這是夏月剛剛十四歲通過了中級魔法師的考核,獲得了中級魔法師的資格,被授予的憑證。夏月是大陸上有記載以來最年輕的中級魔法師。被稱為天才的少女魔法師。」
蘭斯欣喜地點點頭說道:「是嘛?她終於能夠得償所願了。她早就跟我說,她要成為偉大的魔法師。」
納蘭點了點頭,眼前的蘭斯開始變得沒有那麼討厭,那麼可憎了,說道:「夏月讓我告訴你,她一定會在十八歲以前成為大魔法師,然後,她會和你一起完成走遍大陸的夢想。」
頓了一頓,納蘭又強調說道:「她逼著我把這句話連說了十遍,保證這句話一個字不變,是她的原話。」
聽到這句話,蘭斯渾身一震,彷彿是因為這句話,揭開了蘭斯童年處在重重迷霧中的那一段記憶。那段記憶看起來彷彿已經塵封多年,甚至已經被遺忘。但是當在納蘭的這句話的提醒下,蘭斯忽然之間全部的回想了起來,那甜美的聲音和溫馨的場景又在心裡迴盪著:
在綠色的原野中,在星空的閃爍下,夜風寧靜柔和的吹拂著,蘭斯和夏月坐在山坡上,仰望著天上的星星。
夏月帶者夢幻一般的嚮往的語調說道:「我長大了要成為最偉大的魔法師,要成為冒險者,走遍大陸上的每一個角落。你呢?」
蘭斯黯然的低頭說道:「我也希望長大了能夠去探險,我希望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一個勇敢的,強壯的戰士。但是,我的叔叔說,我永遠都不可能不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
看著蘭斯的黯然的樣子,夏月的眼睛有如夜空的星星一般閃爍著同情的和關懷的光芒,說道:「你放心,等我成為魔法師的時候,我就會來找你。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們一起去探險,一起去打怪獸,食人魔,牛頭怪,我們一起走遍整個大陸,你說好不好?」
一種心顫神搖的激動,讓蘭斯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此刻,蘭斯又一次往回想起那一段充滿著關懷和理解的話語,那些話語彷彿在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們一起走遍整個大陸……成為冒險者,……到處探險……
蘭斯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徽標,輕輕地說道:「原來她還沒有忘記。」
看著蘭斯眼中含淚的樣子,納蘭輕輕地拍了拍蘭斯的肩膀說道:「當我去你以前住過的那個村子的時候,村子的人人都說你已經失蹤了。我曾經以為,你一定已經去世了。因為像九陰絕脈這種先天性的疾病,恐怕能夠活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跡了。我一直不知道怎樣才能夠向夏月交代,現在終於找到了你,我也算放心了。」
蘭斯點點頭,這才想起一個疑問:「夏月和你?」
納蘭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瞭解的笑容說道:「她是我的表妹。」
蘭斯關心地問道:「她……現在還好嗎?」
納蘭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說道:「她現在非常好。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孩子。每個人都喜歡他。只要有她在,大家就充滿了歡樂。現在她已經進入了明珠王國最著名的高等魔法學校,她說她將會在十八歲以前成為大魔法師。現在正在發憤努力地學習魔法呢。」
蘭斯點點頭,又問道:「丹娜阿姨怎麼樣?」
聽到這個問題,納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情,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太清楚。對了,你有沒有什麼話讓我帶給夏月?」
蘭斯沒有注意到納蘭的語氣中的異樣,想了想,說道:「你告訴他,我的病已經好了。而且,我也許將會成為最強悍的戰士。我會去看她的。也許真的有一天,我們會一起走遍整個大陸。」
納蘭點了點頭,轉身向冬雪微微躬了一躬身,長歎一聲,語氣中充滿者魂斷神傷的味道,轉身離去。
從納蘭提到夏月開始,冬雪就表現出了極度的驚訝,隨著納蘭和蘭斯的對話,提到了丹娜和夏月的名字,冬雪的表情就顯得越來越驚訝,神情也很特別。
當蘭斯終於轉身看冬雪的時候,冬雪卻已經恢復了平靜,陷入了一團思考之中,眉頭微蹙,彷彿在為什麼事情所困擾著。
心情激動的蘭斯,也沒有發現冬雪的異樣,看到冬雪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冬雪精神不振,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再睡一會吧。養好精神,到晚上的時候我來叫你吃飯。」
看著冬雪一副茫然的表情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彷彿,是將要入睡的樣子。
蘭斯為冬雪蓋上被子,轉身去找長風,留下的冬雪又睜開了眼睛,陷入沉思之中。蘭斯見到長風的時候,看到的是長風憂心忡忡,心力交瘁的樣子。
即便是如此,蘭斯地來到,還是使長風露出了喜悅的笑容,讓蘭斯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長風親切地說道:「蘭斯,陪我出去走走。」
蘭斯點頭,兩人一路走過來,看到城主府中一片忙碌,來來往往的人正在張燈結綵,準備著迎接後天早晨伏安的城主就任大典。
城主府正中間的廣場上,架起了一個高台,據說將會是舉行儀式的地方。
蘭斯看到長風一臉沉重,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才好。
長風歎了口氣說道:「剛才莫德派人來傳口信,要我約束我的手下和朋友,不要再騷擾圖老大經營的奴隸市場。」
蘭斯歉然說道:「對不起,讓長風大哥為難了。」蘭斯知道,在紅龍城當前的形勢下,像莫德這種擁有幾千名傭兵的財閥,對於穩定紅龍城的局勢起著關鍵性的作用。自己惹腦了整個地下世界,長風一定背負著很大的壓力吧。
長風啞然失笑道:「你不用感到抱歉,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樣作的。」
「更何況,」長風若有所思地說道:「認真說來,你所做的事情,也許我比你還要急切。」
看著蘭斯一幅茫然的樣子,長風語帶責備地說道:「蘭斯,難道秀蘭的失蹤對你的影響就真的這麼大嗎?讓你無法再冷靜和清楚地思考?難道你看不出最近所發生的這些事情之間的聯繫嗎?比如說,野獸軍團攻打紅龍城,秀蘭被綁架,琉璃城叛亂,你不覺得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些特別的東西?」
蘭斯露出思考的神色,旋即恍然說道:「我明白了。秀蘭被紅狐和圖老大綁架,就是為了防止距離紅龍城最近的西鐵城前來救援,而琉璃城的叛亂也吸引了東方四城的主要的兵力,使得短期之內紅龍城成為沒有援兵的孤城。」
這段時間以來,蘭斯專心於如何營救秀蘭,使他無法靜下心來思考和分析當前形勢,竟然連如此簡單明瞭的事實都沒有看出來。這一點讓蘭斯心中暗暗警惕。
長風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所以,營救秀蘭已經和紅龍城的命運聯繫在了一起,實際上是同一個陰謀的兩個受害者。至於圖老大既然也牽扯到綁架的行動裡,就意味著他和野獸軍團也有著密切的聯繫,說不定根本就是野獸軍團的一分子。即使你不對付他,野獸軍團攻打紅龍城之前,我也會對付他的。」
看到長風又恢復了臉色沉重的樣子,蘭斯說道:「長風大哥擔心什麼?」
長風一邊往前走,一面說道:「從黑熊綁架秀蘭你能得出什麼結論?」
蘭斯知道長風又在激勵自己,發揮自己的思考和分析能力,於是的腦中迅速地組織和思考一番說道:「黑熊綁架秀蘭,當時被我阻止,所以這一個行動,拖到了讓紅狐來完成。那麼……我明白了,黑熊綁架秀蘭的時間早於冬雪和宗神見面,這就意味著,野獸軍團本來就準備進攻紅龍城,即使沒有冬雪的約定,這件事也會發生。」
長風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野獸軍團本來就有一整套的完美的嚴密的計劃,使他們能夠攻破紅龍城。但是到現在為止,我們,但沒有看到野獸軍團和紅龍城的關鍵的手段。這才是讓我擔心不已的。」
蘭斯沉思著說道:「僅僅是從野獸軍團在行動之前先綁架了秀蘭,然後在琉璃城發動叛亂,這些事情在在都說明他們的計劃是蓄謀已久的,而且必定有非常大的把握。不過,要完成這所有的事情,已經遠遠不是一群土匪馬賊所能夠完成的,他們的背後一定還有一隻手在指揮著他們。」
說話之間,兩人來到了紅龍城珠府門前的門樓下面,高大的門樓全部為巨大的石塊砌成,上面斑斑駁駁的痕跡,都是來自於戰爭所留下的印記。
長風望著牆上的印記輕歎一聲說道:「紅龍城建城以來,一共有三次破城的歷史,但都是在建城的早期,每一次城破的時候,這裡都是最後一道防線。」
蘭斯望著眼前高大的門樓,想像的那慘烈的戰爭場面。
長風繼續說道:「每一次城破的歷史,都是一次血流成河的經歷。巨大的損失和人口的減少,使紅龍城經常需要十年甚至要二十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元氣。因此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一直以來,野獸軍團對紅龍城的進攻,在蘭斯心中都僅僅是一個抽像的符號,這一刻,在長風的口中,才被具體化了起來。
「所以,」長風用沉重的語氣說道:「我絕對不會容許紅龍城再一次被馬賊攻破。這將是我一生的恥辱。今天的紅龍城,遠遠比當年的紅龍城更加繁榮,更加富庶,如果一旦被攻破的話,受害人就會更多。」
蘭斯同意地點了點頭,同情地看著長風。,
長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彷彿呼出了胸中的鬱悶一般,輕鬆地對蘭斯微微笑著說道:「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感觸這麼多。有蘭斯陪我聊聊,說出心中的鬱悶,現在心情好多了。」
蘭斯微笑道:「長風大哥那裡是感觸太多,只不過肩膀上擔的責任太多而已,」
長風點點頭,說道:「我們再走一走。」引導蘭斯向紅龍城主府內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帶者追憶的神情說道:「有一件事,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但是在這一刻,忽然非常渴望跟你說一說。」
「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孤兒。其實,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土著居民的孩子。義父他老人家收養我,但是從頭到尾都不敢告訴別人我其實是個土著。只是因為,土著居民被視為下等人,被人瞧不起,被人看成是劣等民族。」
蘭斯點點頭,自從他到東方聯盟以來,他所接觸的很多人,都對這一地區自古以來就在這裡生息繁衍的夜,山,林,海,四個土著民族的居民持著鄙夷和蔑視的態度。而事實上,這四個族的居民的確在東方聯盟沒有任何的地位。
生活艱苦貧窮,沒有任何的保障。生活在城內的和城附近的土著居民還要好一點,雖然要接受幫派的盤剝,但是至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居住的邊遠地區的村落,就不得不面對來來回回的掠劫的馬賊,土匪,生活朝不保夕。
現在長風告訴自己,他有土著居民的血統,如果傳聞出去,怕會讓城中的那些貴族大跌眼鏡吧?
長風看著天空,眼中有一絲惆悵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希望。希望能夠改變眼神裡這四個族的生活狀態,希望他們能夠不再被歧視,和其他人一樣獲得平等的待遇。所以,我的紅龍騎士團,破天荒地的允許土著居民的青年加入。然而,年復一年,這些人的總體地位卻沒有什麼變化,當人們提到夜山林海四族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仍然是不屑,而他們的生活卻更加艱苦。近幾年把這些族人販賣的趨勢愈演愈烈,我才知道,整個社會的積習已經不是我一個人所能夠改變。」
作為平民出身的蘭斯來說,他從來都沒有覺得不同的民族和不同的出身,會有什麼貴賤高低的分別,所以,長風的話蘭斯聽起來特別入耳。
「也許有一天,當東方聯盟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家,有了統一的法律,能夠保護這些無權無勇的斗升小民,不再被任意的宰割,欺凌,變成奴隸。」長風沉思道:「不過,這些都取決於究竟誰將最終會成為東方聯盟的霸主。如果讓陶朱之流的財團主導東方聯盟,恐怕只會讓更多的人變成廉價的勞動力。」
蘭斯望著長風,心潮洶湧,第一次,蘭斯開始意識到也許自己應該為東方聯盟做一些什麼。
兩個人再次回到紅龍城城主中央的廣場上,剛剛紮起的大檯子,幾個人正在那一演示和商量就任大典上的禮儀和節目。
洛麗絲正在為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演示,到時候他們所要就坐的位置,以及入場的順序。
那少女看起來清秀可人,顧盼生姿,至於那個少年,看起來二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看起來別人有一種憨厚的感覺。
看到長風走過來,洛麗絲眼中閃爍著愉快的光芒迎了上來。
看到蘭斯時候發出了一聲驚叫,這是洛麗絲第一次看到蘭斯的真面目,洛麗絲彷彿是在打量一件藝術品一樣,嘖嘖稱奇地說道:「嗯,蘭斯你的長相可真是夠勁的。一定會迷倒整個紅龍城的女孩子的。」
蘭斯面色微紅,不安的搓著手,不知道怎麼回答洛麗絲。
這時候,那個少年和少女也走了過來,洛麗絲為蘭斯介紹,那少女是絲城的少城主,木清華,那個少年,是琉璃城的少城主雅克。都是來參加我們的城主就任大典的。據說明天,百紀城城主,海城的少城主也會前來,伏安得就任大典將會成為東方聯盟的年輕一代城主的聚會。
木清華顯然對眼前的這個氣質特別的少年很感興趣,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觀察著蘭斯。
洛麗絲親切的對蘭斯微笑道:「蘭斯,告訴姐姐,已經有多少個女孩子向你送過項鏈了?」
「啊?」蘭斯愕然不解地看著洛麗絲。
洛麗絲輕笑道:「原來你還不知道嗎?在東方聯盟境內,有一個從土著居民那裡流傳過來的風俗,一個女孩子喜歡上一個男孩子的時候,就會選擇送給他一串項鏈,把他的心永遠地拴住。」
長風也微笑地走上前對洛麗絲說道:「就像你當年送我的那一串嗎?」
洛麗絲臉紅的啐了長風一口,羞喜的白了長風一眼,那眼波中充滿著無限的愛意。
聽了洛麗絲的話,看到洛麗絲望著長風的眼神,蘭斯忽然如受電擊般地回想起了什麼。
那一天,在長街上,秀蘭拿著那個項鏈為自己戴到頸子上的時候,種又羞又喜的眼神,不就和洛麗絲望著長風的樣子很相似嗎?只不過他那時候還不知道那眼神中所代表的味道,還體會不出,秀蘭那時候的心情,也不知道贈送項鏈本身所代表的含義。
原來如此!
所以秀蘭當時的眼神才會那樣的特別。
所以秀蘭發現蘭斯頸子上的項鏈的時候,才會表現的那樣失常。
所以秀蘭才會忍不住掉淚了!
想到這裡,蘭斯心中充滿著秀蘭那有如春水一般的眼波,不由得癡了。
這一刻,蘭斯感到分外的想念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