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九十章 再度重相逢 文 / 美麗的魚
一路來到曹家大院外,陳浮生並沒有親自送兩個小孩進去,畢竟覺得讓乾姐和小塵香獨自在門外等候不怎麼合適,一起帶進去自然又要對曹家眾人多費一番口舌和解釋,所以乾脆讓門口的警衛護送兩個小孩進屋。
小陳安使勁搖著手向她的園殊阿姨告別,小陳平則是拉著小塵香兩個人躲在一邊角落裡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麼,反正最後的情況是陳浮生看到自己兒子以一副甚是安慰的模樣拍了拍小塵香的肩膀心滿意足的進了院子,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是共識。
直到兩個孩子的身影進入院子再也看不見,陳浮生背著陳園殊開始往回走,小塵香老老實實的跟在一邊微低著頭默不作聲,陳浮生瞅了片刻,覺得這孩子似乎一如自己初見是那般安靜,笑了笑打破沉默道,「剛才和你弟弟在嘀咕些什麼呢?」
陳浮生一發問,小塵香沒來由的小臉一紅,扭扭捏捏道,「沒說什麼,阿平就說了句軍區大院裡很多小姑娘都水靈的很,讓我經常過來。」
背上的陳園殊很沒有長輩模樣的輕笑出聲,還一邊教唆道,「那你可得經常過來。」
陳浮生無奈的看了背上的女人的一眼對著聲旁被自己兒子帶壞的好孩子繼續道,「我想你肯定是言辭拒絕了的,畢竟你要拿出大哥哥的樣子。」
小塵香臉似乎越來越紅,以蚊子和蚊子之間說悄悄話的音量小聲說道,「我跟他說我在南京錢爺爺那裡的時候他帶我去過很多老部下的家裡玩,他們的孫女也都很不錯。」
「」
笑聲響徹後海,一路歡聲笑語前行。
此時同樣夜色降臨的杭州也顯得格外的華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無不表示著這座城市已然達到一線城市的水準。
花中城連鎖飯店原本是周家的周天煌所有,陳浮生入主杭州橫插一槓,周天煌身死,花中城被利益均分歸到韓富名下。
來來往往的客人證明著這座飯店一如既往的好生意和口碑,似乎並沒有因換了老闆而人氣有所下降,也是,這個世界分分鐘都在死人,還活著的人該吃吃,該喝的還是得喝,生活不會為了誰的死亡而有一秒鐘的停頓,而且也不屑停頓。
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離花中城不遠的對面街道一旁一輛並不引人注意的國產長城轎車已在那停了整整一天。
車裡的不是別人,正是被陳浮生覺得最近有點奇怪的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劉千鋒,駕駛位上還有個老實坐著的發小劉恆,目光盯著前方也不知道聚精會神的看些什麼。
如果車裡兩人的身份被同個圈子裡的人知道的話一定驚訝不已,畢竟對於兩個如今在杭城炙手可熱的男人悠閒的坐在一輛普通長城車內看街道的風景誰都會覺得奇怪。
這事情需要一個理由,哪怕這個理由是兩個男人手牽著手在看,正在約會中也會讓人相信,只要有個理由,而劉千鋒兩人的舉動很明顯沒有一點來由,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麼個情況。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劉千鋒頭戴一頂鴨舌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即使在車裡眼睛用一副墨鏡死死擋住,身旁的劉恆也是居然也是同樣的裝扮。
對於劉千鋒來說,在這多事之秋只有小心再小心才不會對身處北京的陳浮生造成任何不好的局面,果然,杭城出大事了。
「千鋒哥,真的不打算和陳哥交代一下,這樣我們也好心裡有底一點。」劉恆看了眼劉千鋒輕輕問道。
劉千鋒自從早上打完陳浮生電話便一直保持著手裡緊握著手機一刻不放的狀態指示陳浮生的號碼再也沒有播出一次。
劉千鋒想了片刻搖了搖頭略帶疲憊道,「還不是時候,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老人和陳哥到底是什麼關係,那老人說認識陳哥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況且現在又是被那個東北納蘭王爺追殺,你覺得我們能給陳哥惹麻煩嗎?」
劉千鋒的話讓身旁的劉恆一陣沉默,煩躁之下劉恆燃了一顆煙重重吸了兩口感歎道,「哥,你說也真是的,那老頭膽子也真大,到底這仇是得多深啊,居然一個人就敢把納蘭王爺的左腿抽了一根筋。天哪,我想都不敢想,那可是幾十年前就成名東北的納蘭王爺啊!」
劉千鋒苦笑一聲不做應答,本來這種事情自己幾人包括身處北京的陳哥完全可以當做笑談一笑置之,哪想到會扯到自己身上,一想起前幾天那個颳風下雨的夜晚那個渾身是血的老頭病怏怏的對自己說我認識你陳哥的畫面就讓人害怕。
劉千鋒歎了口氣,疲憊的將身子靠向後座輕聲道,「被廢話了,趕緊去,動作麻利點,別被發現了。」
劉恆用鼻音輕嗯了一聲,仍舊不滿道,「你說那老頭都被追殺了怎麼雅致還這麼好,點名要吃這花中城的飯菜?」
劉恆一邊抱怨一邊脫下鴨舌帽,翻動身子起身拿起後座上的假髮套在頭上又重新戴回鴨舌帽,這才動身打開車門小心想花中城走去。
陳內的劉千鋒像一匹埋伏伺機獵食的野狼謹慎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只是在心裡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如果實在不行,如果這盆髒水硬要潑在陳浮生身上,我,劉千鋒,不介意為你第一次殺人,品嚐一下鮮血破出頸項名為殺戮的味道!
北京維多利亞商業酒店十三層,先前感歎著納蘭老頭你也有今天的陳龍象則是心情猶如晚風拂面安逸的不得了,一邊享受著頂級紅酒,卻也向身旁的輕柔女子輕聲囑咐道,「最近要小心了,不出意外,納蘭那老頭瘸著一條腿也肯定會進京,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他瘸腿走路的樣子呢。」
複姓獨孤的輕柔女子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道,「當年的四仙四妖果然每一個人都可以逆天,隻身一人居然也能做到這份田地。」
一向自負的陳龍象也不由點了點頭贊同道,「這話沒錯,能在那個年代闖出名堂如今的老人那都是成了精的。還有,那個老人當年和老爺子關係很是要好,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就幫上一把,就當是給沒有送過終盡過孝道的自己一點安慰吧。」
陳龍象微閉著眼,做了決定。
日昇日落,轉眼又是一天清晨,陳浮生此時卻已經走在了前往皇城名校北大的路上。
也不知道潘家那丫頭片子搞什麼鬼,大早上的擾人清夢,興沖沖的打來電話告知陳浮生今天自己沒課,要其速速前來接駕,陳浮生開頭抵死不從,潘家丫頭祭出殺手鑭,在電話那頭泫然欲泣,做欲要香消玉損狀,陳浮生頭大,起身穿衣,前往。
隻身一人站在校園門口,陳浮生沒來由的莫名彷徨,某一年,自己身旁還有一個某人,依稀記得那最快樂的那幾年,有個女孩在自己身旁滿上忙下安排著課程讓自己旁聽,如今,那些年一起陪著吃苦的女孩卻早已受了傷害,早已不在。
陳浮生苦笑一聲,怎麼走到哪裡都會有回憶,當下搖搖頭不再聯想,一路向裡走去。才走進去沒多久,便被不遠處一片圍著熙熙攘攘不知在熱鬧一些什麼的人群吸引,陳浮生不解,拉過身旁一個興沖沖正要前往加入熱鬧人群的男性同胞問道,「哥們,前面是什麼情況。」
被拉住的北大男同學一甩很是帥氣的中分f4髮型驕傲道,「你看你就是慕名而來的,算你運氣好,一來就撞著了,前面圍著的肯定是贊北大新來的美女助教啦,那氣質啊,模樣啊,單純安靜的,沒話說啊!」
說完,北大猥瑣男子早已離去,陳浮生愕然,站在原地摸摸鼻子自嘲,貌似自己被理解成慕名而來只為看美女的猥瑣大叔了。
陳浮生繼續前進本是不想前去一觀究竟,奈何人潮擁擠竟逐步靠近熱鬧的人群。
「讓讓同學們,我還有點事。」一聲好聽的動人聲音從人群中心處發出,身子單薄的女子很是無奈的向外擠去,似乎對於自己引起的熱鬧也很是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群,身子單薄的助教女孩輕吐了一口氣,吐了吐丁香小舌,看在身旁一群飢渴的男性同胞眼裡又是一陣驚呼,直叫可愛的要死了,助教女孩無可奈何的小翻一下白眼,同樣迷人的打緊。
女孩慢慢朝前挪動,一抬頭正好和被人群擠來的陳浮生隔著人群四目相對,剎那,似乎四週一下子寂靜無聲,身旁空無一人,腦袋轟鳴。
助教女孩怔怔望著不遠處的陳浮生,蠕動了下嘴唇卻說不出什麼,突然,晶瑩的淚水開始一滴一滴在白皙吹彈可破的面頰上滑落,清風微拂起女孩耳鬢兩旁的秀髮,淚水被吹落風中,惹人憐惜。
陳浮生靜靜站在不遠處,也不說話,輕輕地看著面前傷心哭泣的女孩,想要撫摸她的臉頰看看她這幾年是瘦了還是胖了的雙手緊緊握在背後,手心,濕透。
女孩依舊在哭,似乎哭得久了,覺得會不夠美麗,嘴角輕輕咧開一點弧度似乎想給一個大大的笑臉,眼眶卻依舊放送著淚水,為這場不曾綵排過的重逢徒添傷悲。
你哭著向我微笑,這畫面像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