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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二十四章 半世,一生 文 / 美麗的魚

    左轉九十度酒吧樓上的休息室裡,陳浮生正和王虎剩挨著靠在一起,一人點起一支煙,二郎腿翹在茶几上,時不時的抖著,很小資,也很愜意。王虎剩吧嗒吧嗒的吸著浙江銷量最好的藍利群,還不忘讚歎著這煙實惠,又有勁,猥瑣的表情與見到大屁股女人的時候如出一轍。

    陳二狗吸了兩口,頭朝向王虎剩詢問道:「現在四大家族的人都聚齊了,連裴絨絨也來了,這事你怎麼看?」

    王虎剩自顧自得吸著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半開玩笑道:「二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是我說你,我覺得說不定裴家那丫頭不是沖那五千畝地來的,是衝你來的,怎麼說三十而立的男人還是挺有魅力的。瞧瞧我,你就知道了!」

    陳浮生看王虎剩一臉寶相,笑罵道,「得瑟吧你,要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畢竟這個新項目關係到的不僅僅是商業利益,更多的是這個城市的控制權,就算我們是舊識,就算我厚著臉皮去找她攀點親帶點故的,人家也不一定會鬆手。這女人,不好糊弄!」

    王虎剩見陳浮生來真的,身子微微坐正,分析道:「我們的弱點在於我們的根基不在這邊,人生地不熟,而這幾個家族背後都有一群系統的專業的智囊團,而我們缺的就是這個。解放那犢子你讓他跑跑腿還行,這種事他也就只能乾瞪眼,慶之和道德,周小雀有勇,我是有一點小謀,但我們還缺一個大略!」

    陳浮生掐滅煙頭接下話頭,「而且四大家族是明面上的,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自認為是高人的高人正盯著我們,至少那個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未見其人的「老佛爺」還一聲不吭的,我就不信他任由咱們分他的肉喝他的粥,就是不知道是敵是友啊!」

    王虎剩微微考慮,猶豫道:「其實,這杭州倒還有一人可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陳浮生心中一喜,「哦?虎剩說可用的人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畢竟樊老鼠和孔道德甚至陳慶之這些猛人最早都是王虎剩拉來的,王虎剩人脈之廣,毋庸置疑。

    王虎剩將身子陷進沙發,皺起一點眉,「我就怕我們請不動這尊佛,自討沒趣啊!」

    陳浮生也微微皺眉,能讓王虎剩都沒把握的人也簡單不到哪裡去,估計又是一個狠角色

    「狀元,王玄策!」王虎剩緩緩吐出幾個字,便不再言語。

    陳浮生有點驚訝,還真不是一般的狠人,想了片刻問道,「與你相比如何?」

    「為人不羈,狠辣,不在我之下!」陳浮生這話問的直接,單刀直入,王虎剩也不在意,畢竟這麼多年兄弟了,扭扭捏捏旁敲側擊,倒還顯得生分了。

    陳浮生心中有了個底,接著問道:「這人,你怎麼評價?」王虎剩不假思索,吐出六個字:「江南,虎人一枚。」

    下午,陳浮生和王虎剩在西湖南邊的吳山腳下。正準備拾階而上,好巧不巧的接了一個裴戎戎打來的電話。掛完裴戎戎電話的陳浮生莫名其妙,什麼叫晚上帶你去吃頓飯,讓你這刁民長長見識?真實的,想約人家就直說嘛!改明兒,我也領著你這朵城市裡成長的花朵去張家寨長長見識,也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原生態!陳浮生不明所以,不明白裴戎戎究竟要唱哪一齣戲,索性也不去想。倒是王虎剩跟在身旁朝著陳浮生擠眉弄眼的,賣弄著風騷。那意思明顯是都是男人嘛,我懂得!找個時間利索點把她給辦了,怎麼個辦法,你懂得!

    山頂,一年約七八歲模樣的小童剛放下手中沏好的一壺碧螺春,便看見台階上隱隱出現的陳浮生和王虎剩,對著身旁年紀在三十來歲左右的青年說道:「師兄,平常來點香火得人都很少,你是怎麼知道今天會有客人的?還命我備好一壺好茶,師兄,大智!」

    王玄策聽著小師弟的馬屁似乎很受用,嘴角咧開一個很大的弧度,一臉燦爛。身子隨意慵懶的坐在石凳上,哪有一點出家之人該有的嚴謹,道骨。王玄策似乎連眼皮都懶得抬,慢吞吞的說道:「遠來即是客,坐。」語氣倒是客客氣氣,只是這隨意懶散的神態讓王虎剩越看越想抽這小子一頓,

    「我說王玄策,咱都是知根知底的,別在我面前擺你那一副斯文有禮道貌岸然偽公子的德行,我不吃這套!」

    陳浮生也不在意,衝著王玄策笑笑,隨即坐下,自顧自倒茶飲茶,輕鬆,自然。王玄策暗暗打量陳浮生,覺得倒是個人物,就這分自然沒有那麼個幾年的閱歷也是出不來的,笑著說道:「王虎剩,你還是老樣子。你這輩子挖人祖墳,缺德事也沒少干,能活到現在你也真不容易啊!」陳浮生笑看著兩人掐架,暗道還有點意思。前半句「遠來是客」說的客客氣氣,後半句的「坐」之前卻沒有加一個「請」字,妙人啊妙人!陳浮生再飲一杯茶,直接進入正題:「下山,怎麼樣?」

    王玄策一臉慵懶,「山鶴野人,閒散慣了,入不了你的眼。」

    王虎剩在一旁抽著煙,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不以為意。陳浮生聞言一笑,「沒有什麼入不入的,只有你願不願意,一切隨心!」

    王玄策大笑,不答反問:「好久沒有來客人了,講個故事你可願聽?」

    陳浮生點點頭,「求之不得,願聞其詳。」

    王玄策舉起手中茶飲盡,緩緩道,「那年是個三伏天,禪院的草地枯黃了一大片。

    徒弟說,「快撒些草籽吧,好難看啊。」

    「等天涼了,」師傅揮揮手,「隨時。」

    秋天,師傅買了一大包草籽,叫弟子去播種。

    秋風突起,草籽飄舞。「不好,許多草籽被吹飛了。」小和尚又急。

    「沒關係,吹去者大半中空,灑下來也不會發芽,」師傅說,「隨性。」

    撒完草籽,幾隻小鳥即來啄食,小和尚又急。

    「沒關係,草籽本來就多準備了,吃不完,」師傅繼續翻著經書,「隨遇。」

    半夜一陣大雨,弟子衝進禪房,「這下完了,草籽被沖走了。」

    「衝到哪兒,就在哪兒發芽,」師傅正在打坐,眼皮都沒有抬,「隨緣。」

    半個多月過去了,光禿禿的禪院長出青苗,一些未播種的院角也泛出綠意,弟子高興得直拍手。

    師傅站在禪房前,點點頭,「隨喜。」

    陳浮生饒有興致聽完,不再多說,起身便走。直至走到山腳下,轉身對著王虎剩讚道:「王玄策的這份平常心,看似隨意,其實卻是洞察了世間玄機後的豁然開朗。為什麼我們的心境會反覆震盪於浮躁,得意,傲慢,迷茫,不安,沮喪,焦慮,恐慌甚至絕望之間?因為我們太過急功近利了!隨時,隨性,隨遇,隨緣,隨喜,好一個隨心所欲的王玄策!」

    山頂,王玄策依舊懶洋洋的靠在石桌上,彷彿享受著夕陽遲暮餘輝的洗禮。微閉著眼,輕輕自語:「我若借你半世婆娑,你又能否許我一生年華?」

    跟大家說個很有意思的事,我昨天下午下班回來,湊巧看見那個關中老人的居然和我是一模一樣的,都是一世人,兩兄弟,一個字不差,當時就把我雷住了!幸好我是凌晨快一點的時候上傳的,他是早上九點,比我晚了八個小時,要不然說不定又有人就要罵我抄襲了,呵呵。這世上原來還是有緣分的!

    這章覺得怎麼樣?孩子們,書評區冒個泡!

    另外謝謝那個小傲同學,喝茶還惦記著我的文,謝謝。每天的更新都會在凌晨,大家可以白天看,盡量每天一章。睡覺去了,八點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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