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屠魔弒神 第5章：腦筋急轉彎 文 / 端午
第5章：腦筋急轉彎
「啊……」安娜突然心口一陣痙攣，痛苦的皺起了眉頭。
「安娜，你沒事情吧？」張天養關切的問道。
「沒事。」安娜很奇怪，那樣心痛的感覺只是稍縱即逝。
「生命之泉到底在什麼地方？」張天養邊走便問道。
「根據爺爺的提示，應該就在前面。」安娜突然變得輕手輕腳起來道，「你得小心一點，那些喜歡睡午覺的樹人被打擾後，是很難纏的。」
張天養在想，這樹人到底是不是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我們到了。」安娜興奮的一指，張天養順著目標看去，果然一口浴池大小的水泉就在前方不遠處，裡面的泉水是幽藍色的，發著熒熒的亮光。
這便是傳說中的生命之泉了。
張天養和安娜小心的撥開草叢，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他們都不知道樹人是什麼樣子的，只能保持著戒心。
泉水兩旁的樹比一般的樹稍微高了點，大約是汲取了生命之泉的緣故，他們才會長的如此茂盛，枝椏上葉子都是碧綠的。
張天養戒備的走著，四周很安靜，但是他總覺得好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扭過頭去，卻放眼看去，除了樹還是樹。
也許是剛才經過邪惡領主巴斯騰那裡，自己變得敏感多疑了吧，張天養這樣寬慰自己。
離泉水越來越近了，張天養和安娜卸下了水壺，準備好好的灌上幾壺，乘著樹人睡覺的時候。說不定，根本沒有樹人，那只是編造出來的東西。
忽然，張天養踩到了一根斷掉的枯枝，這樣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裡，顯得十分的響亮。
一切頓時變得不一樣了。
空氣之中，隱隱的傳來了一陣彷彿是樹枝樹葉的沙沙聲音。隨後從遠處，彷彿傳來一聲一聲的悶雷一般的聲音，那聲音振蕩得周圍的樹葉和岩石上的灰塵噗噗抖落。
這個時候張天養還聽到了另外一種怪異聲音，好似在交談一般，嗡嗡的響著，卻不像人類的聲音，更不像是魔獸，而像樹葉間沙沙的響動，又像是一群昆蟲飛翔時候翅膀拍動的聲響。
緊接下來，兩個人的周圍，無數個地方都發出咯咯的清脆響聲，就好像樹被折斷髮出的那種呻吟，隨後這種聲音就連成了一片，彷彿炒豆子似的辟啪的亂響。
張天養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首先，是距離不遠處的一棵古樹自己晃動了一下，然後整棵古樹的樹根自動從泥土裡面拔了出來，帶著土屑和一些樹下的小蟲子。抖動了幾下，兩條巨大的樹根就好像是古樹的腿一般，向前笨拙的走了幾步。
這第一棵樹走了出來，就好像給其他的樹發出了信號，很快的，元素之泉週遭的樹木都開始晃動，然後醒了過來，自己拔出地面，彷彿在嘗試行走一樣，都笨拙的對元素之泉靠了過來。
安娜和張天養驚呆了，他們可算知道樹人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些樹人沒有眼睛沒有嘴巴，但是他們的枝椏彷彿就是他們的手臂，指條彎曲後就從地上拾起了岩石握在手裡。先是一棵兩棵古樹，到最後竟然十棵上百棵樹朝著這個地方匯合，到最後不計其數的樹人，竟然將張天養和安娜包圍了起來。
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準備偷取泉水的兩人——唔，如果他們有表情的話，應該是如此的吧。
忽然，一聲沉重的腳步聲，甚至比森林猛犸的腳步聲都沉重，張天養開始覺得自己的耳朵被震的發麻，這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爬起來的古樹都自然的分開出一條路，似乎為了即將到來的某個人物讓路。
當這震天價的腳步聲完全靠近的時候，張天養這才發現，來了一個真正的「樹人」，因為這棵樹人還算稜角分明，有類似人類一樣的手臂和雙腿，而且樹幹上有尖銳的凸起，根據張天養的猜測，那是鼻子，稍微下面一點點，則是裂開的口子，像是鋸齒狀，那應該就是嘴了。
這棵樹人絕對是樹中的巨人，旁邊那些高大的樹在它的跟前就好像沒張開的蘑菇一樣，他的樹皮好像生銹的鐵般漆黑。在他的「右手」上，纏繞著一個彎曲的東西，看上去好像牛角，不知道是幹嗎用的。
很快，他就走到了張天養和安娜的跟前，這兩個人需要仰著脖子看著它，他們只及到那棵樹人的小腿膝蓋那麼高。
「你們為什麼要闖入樹人的領地，打擾我們的休息？」這個類似於樹人頭領的傢伙拖著長長的尾音道，他的人類語言比較生澀，大約是很長時間沒有說過了。
那是一棵會說元素大陸通用語的大樹，雖然聲音帶著嗡嗡的轟鳴，但還是能清晰的聽清楚。
「是這樣的，樹人先生。」張天養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抓著安娜的小手說道：「我和妹妹來只是想取一點生命之泉，去救一些魔獸的生命，並不是有心冒犯。」
「魔獸的生死跟我們無關，只是我們樹人要世代守著這些泉水，這是我們的職責。」樹人首領甕聲甕氣的說道，「而且，這些泉水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我們不會去同情一隻魔獸的生命。」
「可是，大家都是科盟森林的一份子，不是應該互相幫助麼？」安娜天真的問道。
「一份子……」那樹人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似乎是在笑，「這個地方原來都是樹木的天下，魔獸的出現那是後來的事情。在我的記憶力，樹人才是這個科盟森林的統治者。」
看來這棵樹人還是棵比較自戀的樹，張天養知道跟這樣的傢伙不能硬來只能智取，而且旁邊那麼多樹人小弟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張天養可不想自己被亂石打成篩子。
「先生，請問怎麼樣才可以讓我們獲得您的泉水。」張天養保持鎮定的問道。
「十分抱歉，生命之泉是我們牧樹族生存繁衍的關鍵，只有汲取了生命之泉，那些平凡的樹才能晉級為樹人，才能夠喚醒他們的種族智慧。」數人頭領說道，「而經過這樣的時間，則需要等上兩百年。」
兩百年，我的天，那是什麼概念？張天養忍不住問道：「這位樹人閣下，請問您活了多少年？」
「六千年。」活化石一般的數人頭領驕傲的說道，年齡是熟人種族一個重要的等級劃分，所以他很為自己的年齡驕傲。
我靠，六千年，那就不是樹人，那是樹修成妖精了。張天養腦子轉的飛快，立即問道：「請問樹人先生，生活了六千年的您，想必十分睿智吧？」
「笑看元素大陸六千載，歷史的浮浮沉沉，可以這麼說吧。」樹人頭領說道。
丫還真不懂得謙虛，張天養繼續給他下套：「既然樹人閣下這麼聰明，不如我們來賭下智慧，如果我提問的你回答不出來，你提問的我能答出來，那麼你就讓我取一點生命之泉，可以麼？」
數人頭領大約也是待在林子裡面時間長了，快要憋出個鳥來，於是也想跟這個年輕人玩玩。不過，憑他的年歲積澱，怎麼可能輸給一個他看起來像個小毛孩的人呢。二十幾歲，在他的生命中說不定只是睡覺做了個短暫的夢的長度。
樹人認為自己不可能輸。
「好，我答應你。」數人頭領回答道。
「你們可要給我作證啊，如果你們的老大輸了的話，可不許耍賴皮。」張天養突然跳起來，向一旁呆頭呆腦的樹人小弟說道。
樹人小弟們茫然的互相看著，沒有表情沒有輪廓的臉像是在交流。
「下面我可以出題了。」張天養露出陰險一笑，跟樹人提問，他決定出腦筋急轉彎，「第一題，尊敬的樹人先生。世界上西瓜能吃，南瓜能吃，香瓜能吃，冬瓜能吃，但是有一種瓜不能吃，您知道是什麼瓜嗎？」
這是什麼題目？樹人頭領苦苦的思索了起來，奇怪了，也沒有什麼瓜不能吃啊，自己是樹人，也曾經吃過有毒的瓜，也沒有事情啊，怎麼可能有不能吃的瓜？
安娜也被張天養的題目問倒了，歪著腦袋苦苦思索答案，一隻手拖在腮下認真思考。
「對不起，我不知道。」樹人頭領實在想不出來答案，只能老實道。
「傻瓜不能吃。」張天養一笑道，其中有暗諷的意味。
樹人歎了口氣，竟然像小孩子那般恍然大悟，就連安娜也被這個答案逗樂了起來，哥哥真壞，明顯著是在整人。
「請聽第二題。」張天養來勁了，像個考試官一樣問道，「你有沒有本事用樹葉遮住天空？」
「先生，即便我的枝葉茂盛，我也無法遮住整個天空，您這是在開玩笑吧？」樹人頭領笑道。安娜也被張天養這個問題搞懵了，真的有一種樹的樹葉才能遮住整個天空呢，不可能吧？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張天養伸出自己的手掌道，「請借我兩片樹葉，先生。」
樹人頭領不知道張天養在玩什麼花樣，但還是抖落了下身體，兩片樹葉飛到了張天養的手掌心上。
張天養突然仰起了頭，將兩片樹葉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擋住了全部的光線，他微笑道：「我眼中的天空被全部遮住了，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