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臨天下 第87章：牛頭人冥使 文 / 端午
第87章：牛頭人冥使
沒過多久，張天養就見識到了丁千尋口中所說的牛頭人冥使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兩尊牛頭人冥使，長著短短的牛角，看上去憨態可掬，站立著行走，而顏色是那種青黑相間的條紋色。最讓人奇怪的是，這兩尊牛頭人冥使根本沒有肉身，全部是以一種虛無的狀態存在著的。
張天養定睛去看，那牛頭人冥使手中提著一個類似青燈燈籠的東西，另外一隻手上則像只秤砣，不倫不類的樣子，著實可愛。
雖然這玩意是獸魂的形態，全無肉身，但是卻以如此獨特的方式存在著，讓人既是驚訝又是覺得稀奇。畢竟，這等於活見鬼一樣。
可不是嘛，這牛頭人冥使應該是在千年大戰的時候戰死的冤魂，先是無處安放自己的靈魂，後來修建了這獸魂殿，外加上它在獸族部落原本就是一個身份高貴的大祭司，所以這才成為了獸魂殿的冥使。
「兩位牛頭人冥使大人，您好。我們乃是奉冰雪聖殿教皇的命令，帶此次的雪女來這裡進行祈福，願意蒙受獸神奧瑪爾的教誨。」那丁千尋神態恭敬小心翼翼地說話。
「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已經四年過去了。」那牛頭人冥使並未開口說話，卻是用精神力的溝通方式，讓所有的人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話語，冥使沒有任何人類的情緒，只是雙眼噴出的慘白火焰表示他們情緒的波動。
另外一個牛頭人冥使搭話道：「既然是雪女來見，咱們就按照規矩來。冰雪澤國供奉著咱們獸族的冤魂，還有以獸神奧瑪爾為信仰，也算是本族的教眾。去找你們最高級別的長官老說話。」
丁千尋立即扭頭指向張天養這邊道：「回稟冥使，那三人便是此次的最高領導人，胡安長老，都彭長老和聖歌長老。」
「唔，只有他們三人才有資格進行此次的交接。」那牛頭人冥使點了點頭，忽然身形消失不見。
等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在張天養三人的面前。
「三位長老，請開始這次的交接儀式。」那兩名牛頭人冥使拿出一塊類似於銘牌的東西道，「請三位在這裡簽字，我好交差。」
想不到在這個獸神殿還有如此根深蒂固的官僚主義。張天養三個人苦笑一聲，分別在那銘牌之上簽下了冒充之人的名字。
做完了這一切，那塊銘牌像是燃燒了一般忽然毀掉，那兩位牛頭人冥使忽然扭頭看向冰花一眼，隨後眼中的冥火瞬間噴薄出來一般驚訝地道：「這位雪女好強的魔法波動，看樣子這一屆的雪女素質都很高啊。」
「謝冥使的誇讚，因獸神的福澤綿延，所以這一次雪女的素質都比往屆的要高上許多。」張天養談吐幾乎無可挑剔地道，「其中這位雪女的天資更是聰穎，得到教皇陛下的賞識。所以這一次的祈福，希望能夠得到獸神的指點一二。」
「嗯，獸神的眼光雖然挑剔，不過這一次恐怕也會覺得驚訝。這個小女孩似乎有可能被獸神所庇佑。」牛頭人冥使說道，「被獸神所庇佑的雪女只有兩個，一個正是如今的國王陛下，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的前途會如何。」
國王陛下竟然是雪女出身，這是張天養所沒有想到的。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是個女人。
「但願如此。」張天養微笑著道。
這邊說這話，那邊雪女們卻是竊竊私語起來。同樣作為雪女，暗中形成派係爭斗的情況十分多見。看到冰花一人得寵，這些人當然不高興了。其中不少雪女圍在冷秋的跟前，似乎以她作為領首一般，暗暗商議著什麼。那雪女冷秋眼神怨毒地看向冰花，隨後重重地哼了一聲。
也許是太過於寂寞，也許牛頭人冥使是個話癆，竟然與張天養一聊就是一個多時辰，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張天養也是心思玲瓏，從冥使這邊套出不少自己想要瞭解的信息，免得自己露餡。
說完話之後，牛頭人冥使這才緩緩地在前走動，帶領眾人朝出口走去。
張天養看著牛頭人走路的模樣頓覺有趣，那沒有肉身的靈魂走路都是在打飄，而他們提著的那青燈燈籠泛著森森的鬼光，無比地瘆人。
走到甬道盡頭，那牛頭人使者開口道：「稍等。」
隨後，這二人開始吟誦起一陣古樸拗口的咒語來。聽這樣類似於嚎叫的頌咒方法，就可知道這應該是獸族獨特的發音方式，一般人學不來的。
頌咒完畢之後，牛頭人的腳底下出現兩片紅色的複雜的魔法符號，一陣陣的紅光不斷地注入盡頭的牆壁之中。
「卡嚓……」
面前那面遮擋的牆面忽然開始剝落泥土，露出一閃大門的形狀來。這扇大門足有七八米高，上面雕刻著極其繁複的花紋，看上去極為精美。
「進去吧。」牛頭人冥使推開那扇大門，一股暖意就撲面而來。
張天養他們魚貫而入，進入到獸神殿的裡面，就被眼前宏偉的只存在史詩中的建築格局給驚呆了。
這獸神殿裡面的裝飾已經不能用富麗堂皇來形容，因為那會顯得自己狠俗氣。這獸神殿恐怕足足有幾百米高，向上幾乎看不到頭頂的蒼穹，而無數的用金屬製成的獸族戰將手持各式武器排列在通道的兩側，每一尊雕塑都栩栩如生，猶如天神降臨一般。獸族戰士的勇武果敢不屈，讓人從骨子裡面都感覺到沸騰的戰意。
沒錯，這裡沒有鮮花鋪就，沒有一般的神祇那般高貴典雅，但是這裡充滿了陽剛和只屬於獸族的狂野。
四周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將這個看上去十分寬闊的大殿的溫度控制在很適合的程度。
張天養也算見識過了精靈族的月之神殿，但是若跟此相比，還是差了一些屬於男人的熱血沸騰的感覺。當然，精靈族的極致優雅卻是獸族所欠缺的。
一路帶著張天養向前走，牛頭人冥使不斷地訴說著獸族的偉大歷史和光輝戰績。這些話語或許來的使者們有不少人聽過無數遍，所以不免耳朵生繭興致缺缺。但張天養作為初來乍到的人，自然是聽的津津有味。
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個無意的舉動，卻讓牛頭人冥使感到甚為滿意，覺得自己被極其地尊重，所以看向張天養也頗為賞識。
別看這牛頭人冥使只是靈魂形象，但是卻肩負著獸神奧瑪爾與這人界溝通的橋樑，屬於傳話人之類的級別，甚至若是牛頭人冥使打了小報告，被穿小鞋那是十分正常的。
因為奧瑪爾更加偏信與自己的親信手下，這牛頭人冥使恰恰是他的話事人一般。
走到一面刻著獸族圖騰的大型立柱的旁邊，張天養他們忽然聽到一陣混合的嘶喊聲，彷彿天塌下來一般，夾雜著憤怒的咆哮和嘶吼，不斷地衝擊著人類的耳膜，讓人心裡陣陣地打鼓。
有不少的使者和雪女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不輕，已經渾身瑟瑟地發抖。唯有張天養，冰花，犁胖子，李之白四人神態自若。
「這裡就是獸魂殿封印獸魂的偏殿了，這裡面還留下的獸魂乃是我們獸族真正的勇士。不過可惜的是，已經有兩三年沒有人能從這裡再封印到獸魂了。世人皆認為裡面留下的都是大凶大惡之輩，卻是不知道，這裡面剩下的才是真正的戰士。若是能夠封印下來，足夠讓他們在人世間橫著走了。」牛頭人冥使頗為自豪地說道，「不過，這些人類不會懂得的。」
張天養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越是難以被封印的獸魂，就證明著它們靈魂桀驁不馴，也層面證明著它們需要一個強大的**才能禁錮住它們的靈魂。
不過，這樣的**要得多強悍。
人在選擇強大的獸魂，而強大的獸魂莫不是在挑選著合適的人類！！！
此刻，張天養的身體卻是湧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彷彿正有著一個靈魂在不斷地在自己體內咆哮著，憤怒地想要進駐自己的身體。這種荒謬的感覺自從產生開始，就很難移除掉，不管張天養誦了幾遍的清心咒，都不能將這聲音給強壓下去。
彷彿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敲著鼓點，那鼓點就像戰士的號角，最後的衝鋒，讓人熱血沸騰，恨不能一戰才痛快。
不過，當張天養他們走遠之後，這種感覺才緩慢地消散，直到無影無蹤。
大約走了十來分鐘，張天養他們才來到獸魂殿的最頂頭，那裡有一個偌大的獸族神聖祭壇，獸神奧瑪爾手持長槍的勇武雕塑端坐在祭壇正中央的王座之上。四周除了獸族的圖騰柱之外，就是無盡燃燒著的祭祀之火了。
「明天就是獸神奧瑪爾降臨神殿的時候，到時候雪女們可以在大殿祈福。現在我帶你們去修養的寢殿中去。」牛頭人冥使帶著諸位又來到了寢殿。
寢殿被劃分成很多的單間，但是架不住人多，一些雪女只能幾個合住一個屋子。好在那些單間很大，也不是很擁擠。
張天養在劃分雪女的時候有意將冷秋與冰花分開來，對於這個女人，張天養總是心裡感覺尤為的不舒服。不過對於自己，張天養倒是十分地會享受，獨佔了一間，胖子和李之白一間，相互好有個照應。
冥使做完這一切，便對諸位說道：「你們早點休息吧，房間裡面有平時送過來的瓜果食物，還算新鮮，你們餓了的話可以吃。」
說完，冥使兀自哈哈大笑：「我們就免了，不需要進食，一個靈魂想來也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所以在場的人也沒有人附和。冥使自覺無趣，便提著燈籠，遊魂一般地離開了。
這一切安排妥當，張天養便差人進房休息。那冷秋卻期期艾艾地靠了過來，將一張紙條塞到張天養的手裡，然後風情萬種地拋了個媚眼走開了。
張天養等到進了屋子這才展開手中的字條，上面赫然寫著：「晚上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