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臨天下 第25章:沒好果子吃 文 / 端午
第25章:沒好果子吃
身後的這麼多人該何去何從?現在已經效忠自己的一千名護衛和從黑玫瑰那裡接手的刺客還有五十名死士該如何安排?
這個問題,讓人頭疼啊?
張天養一言不發地坐在馬上,卻是思緒萬千,神遊天外,暖洋洋的春光照耀在身上,說不出來的慵懶愜意。
原本在他身後沉默的黑玫瑰忽然低聲開口道:「那晚的事情,謝謝你了。」
張天養聞言一愕,不過旋即咧開嘴大笑道:「黑玫瑰殺手大人,我怕是世界上第一個聽到你道歉的人吧?實在是不甚榮幸!!」
看到張天養的揶揄,黑玫瑰俏臉劃過一絲紅暈,卻是道:「我會履行我的諾言,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主人。我的整個人,甚至是生命都可以效忠於你,絕對不會反悔。我還可以下本命血咒,若有違反,則陷入不墮輪迴,接受萬鬼撕咬,地火炙烤,靈魂無法超度……」
「夠了……」張天養打斷了她,緩聲道,「我相信你。至於那勞什子本命血咒,我沒有興趣去聽。」
黑玫瑰再一次地微微訝然,臉上的紅暈卻是更甚了,她也是雙眼迷茫,不知道前途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
那天晚上,張天養並沒有將艾比斯殺死,而是拆斷了他渾身上下可以拆斷的骨頭,讓他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人間至痛,隨後又慢慢地將其接上。週而復始,持續了幾乎有兩三個時辰,這等駭人聽聞的折磨人方法直讓人聞之色變。
後來,在黑玫瑰的苦苦哀求之下,張天養這才沒有殺死艾比斯大帝,不過星光草的毒液卻是永遠地留在了艾比斯大帝的身上。這個可憐的皇帝,後半生估計會跟張破軍以前遭遇的一樣,每日要依靠自身壓制,感受死亡的痛苦了。
不過,這對於艾比斯來說已經算是恩賜了,當即發下誓言,永遠不會報復張家,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並且以聖尊強者特有的本命血咒來發誓,這才作罷。
等李察德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艾比斯大帝對老太監一陣喝罵,神志不清,徹底陷入了半瘋的狀態,變成了一個傻子。當然,沒有人會跟傻子計較什麼。
一切的仇恨,也就到此結束。不過黑玫瑰一直對張天養感恩戴德,畢竟張天養聽信了自己的話,並沒有一刀結果了她的父親。
「你一定有點恨我吧,恨我利用你來完成我自己的報復。」張天養忽然開口突兀地道。
黑玫瑰扭過頭,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怒氣任誰都能夠看出來。她原本借助面具來偽裝自己,喜怒哀樂都被隱藏在背後,無人知道她在想著什麼。只是如今面具解除,倒是對這個世界重新開始認識,喜怒哀樂也有了宣洩的地方,表情稍微豐富了點。
說是不恨張天養,那是不可能的。想當初自己求張天養的時候,這個壞人推三阻四,連哄帶騙讓自己上了套。隨後自己也被當做一枚棋子,隨意差使,偏生自己還任勞任怨。
這個壞人,簡直是無恥之尤。
張天養看到黑玫瑰臉上的變化,不由得冷笑道:「要是知道恨,那就是對了。你這個人擅長殺戮,對於權術還是一無所知。這次的教訓,我只是想要你懂得,沒有天生的壞人,也沒有永遠的好人。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必須得靠自己。若是將自己交給一個不能信任的人,將會讓自己面臨萬劫不復的地步。萬事不求人,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黑玫瑰點點頭,咬咬牙道我知曉了,便再也一言不發,看樣子似乎是在消化張天養說話的內容。
看到黑玫瑰那清秀絕倫的面孔,一想到那天晚上的差點擦槍走火,張天養的第三條腿就蠢蠢欲動,有點樂不可支地抬起了頭,一股子邪火無處發洩,端的是難受無比。
看了一眼後面空蕩蕩的馬車,張天養的惡趣味上來了,立即問道:「你剛才說的,你的整個人還有整個生命都將效忠於我,一切聽我支配,是不是?」
黑玫瑰不疑有他,理所當然地點頭道:「雖然只是口頭之約,但是我不是個會撕毀約定的人。」
「那我請你辦一件事情如何?」張天養賊眉鼠眼地循循善誘道。
「何事?」黑玫瑰不解地道。
「喏,就是那輛馬車上面。你替我去收拾一下軟榻,然後香噴噴脫光光地再床上等我。」張天養目露凶光,口水差點滴了下來,「這大好春光,不做點愛做的事情,實在對不住啊。」
白日宣『淫』,沒錯,張天養現在滿腦子的白日宣『淫』。
回答他的,是黑玫瑰忽然的暴起外加怒叱:「死『淫』賊,滾!」
說罷,黑玫瑰的身體已經以光速遁走。
竹籃打水一場空,張天養忍不住心中腹誹,早知道這樣,就下那個什麼本命血咒是了,哪裡會沒吃到羊肉還惹一身騷?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仁慈了吧。
張天養有氣無力地仰頭看天,悲哀地痛呼,若是我能再無恥一點該多好。
他胯下的千里良駒,似乎被這樣史上最無恥的話語給震驚到,一下子一個抖動,差點將張大賤人從馬背上摔下來。
張天養啐了口濃痰,憤恨地道,連這個畜生都欺負我。
剛想偷偷摸摸地遊走到後面,乘著列儂這老傢伙在研究藥劑的時候,去調戲一下蔻蔻,派遣心中寂寞的時候,卻聽到前面一陣息律律的策馬聲響,隨後張天養看到一大隊人馬迎面走來。
刑部和吏部的旌旗隨風招展,那些人捕頭和將領在前策馬慢悠悠地行走,而在他們的身後卻有一群跟勞役似得罪犯,身上無一例外畫上了大大的囚字。
那些罪犯,全部披頭散髮,身上有著鞭子抽過的血跡,而且腳底全部開裂磨出血肉,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樣子是吃了不少苦頭。
原本這兩方,一方是代表刑部和吏部這樣的國家機器,另外一方則是永世公爵,榮耀公侯的張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頂頭的捕快看到張未央和張破軍老爺子,立即下馬,匆匆前來行禮。原來這個頭目,還是爺爺曾經的老部下,見面之後不免寒暄一番。
張天養聽著他們的寒暄,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忽然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模樣最為淒慘,所受到的招呼「最特殊」的胖子,不是愛德羅還有誰?
當真是冤家路窄啊!
咱們尊敬的愛德羅同志,現在哪裡還有往日財政大臣那養尊處優的影子了。雖然仍然是胖,可幾乎是褪了層皮,整個身體上已經找不到完整的皮膚了,基本上都是皮鞭掃過的痕跡,一張老臉滿是青紫血痕,那腳踝處破開,還流著血膿,模樣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當張天養看到愛德羅的時候,後者也「心有靈犀一點通」地看了過來。當他看到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張天養,還有他身後的那浩浩湯湯的大隊人馬的時候,立即目露精光,喉嚨抽動,乾裂的嘴唇開闔起來。
「稟大人,請問前面的人可是張天養?」愛德羅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盡全力地爆發出來道。
那領頭之人看到愛德羅如此不識抬舉,立即狂奔回去,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鞭子道:「鬼叫什麼?張公爵乃是永世公爵,榮耀公侯,也是你能夠直呼其名的嗎?」
愛德羅挨了一鞭子,皮開肉綻,立即發出慘號,看他的樣子,顯然吃了這鞭子不少的苦頭。
不過,那領頭之人顯然對愛德羅無比的痛恨,立即又不依不饒地抽了幾鞭子,口中兀自大罵:「死貪官,禽獸不如的狗東西,還敢亂叫,我讓你再亂叫,我讓你再貪污……」
張天養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愛德羅痛的死去活來,卻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他不是聖人,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之心。特別是對愛德羅這種人,他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去扮演一次好人的必要。
似乎是打累了,那領頭之人喘了口粗氣,吐了口濃痰,將馬鞭扔在一邊,罵道:「真是他娘的一把老骨頭,又損壞了老子的一根鞭子。」
說罷,他從馬背上又抽出一根馬鞭,作勢又要再次抽下去。
已經渾身是血的愛德羅連忙討饒作揖,口中大叫:「莫打,莫打。大人,只要你放行我與張公爵一敘,對於我犯下的罪行,我一定會招。」
一聽到這話,領頭之人立即眼睛放光。這一路上,他不知道使用了多少的方法,想要撬開愛德羅的嘴。誰曾想到這個老傢伙是硬骨頭一塊,除了討饒之外,根本都不會說出一點自己所犯的罪行。這可讓領頭之人無比地怨恨,若是移交了刑部之後,他的功勞可就被旁人搶去了。所以這一路直下,這領頭之人可沒給愛德羅好果子吃,臨到朱雀城的時候,越發地變本加厲地招呼。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嘴硬的傢伙,看到張天養之後就主動肯招供了。
看來,永世公爵大人,乃是自己的福星啊。
那領頭之人畢恭畢敬地走到張天養之前,將愛德羅的要求一說,然後畢恭畢敬地等待著張天養的回應。
若是公爵大人不肯見面,他也不會有甚想法的,畢竟對方地位崇高。
沒有想到,張天養聽罷這領頭人的敘說之後,竟然笑瞇瞇地揮手道:「可以一見。」
那領頭人差點高興的發瘋了,立即跑到愛德羅身邊,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道:「給我老實點,見到公爵說話要客氣點,若不然沒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