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臨天下 第21章：投毒 文 / 端午
第21章：投毒
說是想念，其實張天養那眼睛裡面卻滿是報仇的意味，所以他出現的時候，那全身的殺氣絲毫沒有掩飾，就這般全部外露出來，層層疊疊地充斥到寢宮的每一個角落。
事到如今，張天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艾比斯的智慧，遠超常人，所以自己須得小心一點應付才是。
外加上如今看到了艾比斯大帝的真實實力，張天養也不敢輕易托大，看似雲淡風輕地朝那一站，其實已經做好了攻擊和防禦的準備，甚至情況不對，可以幫助自己瞬間遁走。
「張天養，永世公爵，榮耀公侯，果然是你。」艾比斯大帝篤定一笑，似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朕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說話間，艾比斯身後的元素獸虛影發出陣陣的咆哮，那三角虎魂眥著獠牙，看上去甚為駭人。這是艾比斯炫耀自己武力的一種方式，任何想要刺殺他的人，似乎都要掂量掂量他聖尊強者的實力。
「陛下果然實力高深莫測，蒙的天下人好苦。」張天養笑了起來，「那端木無極還有那些你手中死去的冤魂，如果得知陛下的真實實力，怕是也不敢輕易地反抗。高……實在是高，作為草民來說，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張天養的話沒有半點的虛假，艾比斯將實力隱藏至今，就連自己都被欺騙了過去，先前只當他是一個軟柿子，少了李察德這個忠心護主的高手，可以隨便拿捏。事實上，用北斗狼先來試探口風，果然是明智的舉動。如若不然，自己現在已經可能吃了大虧。
艾比斯大帝這般不顯山露水，單憑隱忍這一點，足比自己要高強上許多了。而且，普天之下，怕是沒有幾個人知道，艾比斯大帝其實早就躋身聖尊強手之列了。
「哈哈哈，朕這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天下想殺朕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北斗狼不多，少你一個張天養不少。」艾比斯也是風度從容地笑著，就像是一個絕世梟雄那般，沉穩狠辣。
忽然，笑聲戛然而止，艾比斯大帝道：「張天養，不得不說，朕一身擅長操控人心，操控局勢，卻是對你一直看不清楚。原本張家氣數已盡，憑朕的密探來報，你原本只是個紈褲子弟，實力太弱。卻是想不到這大半年來，你一路突飛猛進，發展的就連朕都覺得驚訝。而且，你極難控制，就連愛德羅和端木無極這隻老狐狸都吃了你的大虧。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先前的紈褲是隱忍之下裝出來的，還是你有了什麼樣的機緣，才會促使你一至如斯？」
「陛下謬讚了。」張天養從容地笑道，「其實，這兩點都有，一則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二則，有些仇恨確實是烙印在我的腦海裡面，使得草民不得不保護起自己。」
關於自己是靈魂轉世這一點，張天養不想告訴艾比斯大帝，甚至他也不配知道。而擁有生命之樹這等天地奇寶，也不會告訴艾比斯大帝的，只能用這春秋筆法帶過。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兩點都有，若非你一心想殺朕，朕真想與你做忘年之交，難怪旭日那孩子一直把你奉為偶像和老師。」艾比斯大帝從容地在一張楠木椅子上坐定，笑道，「來來來……你我坐下敘敘話，這春天的夜太浮躁太孤獨，不如你我煮茶相論，豈不美哉？」
說罷，艾比斯大帝身後的元素獸咻地一聲沒入體內，絲毫沒有元素地波動。
看到此種情況，張天養也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在艾比斯大帝的身旁坐了下來，不過他的戒備心沒有一絲地減弱。
艾比斯哈哈大笑，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紫金銅壺，那銅壺的壺柄上刻有九龍戲珠，而壺口的位置正是一張碩大的龍口，氣勢非凡，造價高昂。
艾比斯大帝伸手一探，那遠處正在燃燒的炭火就被吸附了過來。艾比斯將銅壺放置在炭火之上，取出一個藥劑瓶子裡面的水液全部倒了進去，在煮水的途中，艾比斯大帝笑道：「此乃冰雪澤國的冰雪山峰上面的雪水融化而成的清泉之水，常年受到陽光普照，汲取日月精華，精純沒有一絲雜質，乃是皇家特供的泉水，朕也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搞到一點。張天養，你今天有福了。」
張天養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對於茶道他卻是不太瞭解。而且與仇人在一塊煮茶，這種情況有些微妙的詭異。
待到那壺水燒開，霧氣氤氳的時候，艾比斯大帝掏出一小塊茶餅丟了進去，頓時屋內芳香四溢，那醇厚的茶香瞬間瀰散開來，猶如一壺老酒，讓人沉醉。
艾比斯看到火候成熟，立即取來桌子上放置的精美茶具，將銅壺裡面的茶水倒了出來，頓時一股綠色的匹練順著壺口傾瀉下來，看上去頗為醒目惹眼。
「此茶名為美人唇，茶田只有一畝之地，產茶地氣候宜人，沒有絲毫的污染。採摘茶葉的時候須得九九八十一名年芳十三四歲的處子之身的美女，先要經過三個月的焚香沐浴，不食葷，只食瓜果五穀來排濁養身，然後赤身裸-體進行採摘。採摘茶葉的時候，不可用手，而是用朱唇輕咬，然後放置胸前的茶婁之中，用體溫保證茶葉的溫度，然後全憑那些美女的雙手炒制而成。」艾比斯大帝喋喋不休地說著，「所以，這美人唇，還懷著幽幽的處子之香，靈氣逼人，服下去有著延年益壽的功效。」
張天養舉著茶杯，思索片刻，卻是冷笑道：「對不起陛下，我對女人的口水沒什麼興趣。」
這樣一說，艾比斯大帝也是愣了愣，然後訕訕地笑道：「這一點，倒是朕忽略了。呵呵，被你這樣一說，倒確實有點大煞風景。」
說罷，艾比斯將兩杯茶水轟碎成粉末，就連那煮茶用的茶壺也扔了出去。
緊接著，艾比斯大帝又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紫金銅壺，然後掏出一小塊胭脂紅的茶葉餅放了進去，同樣的芳香四溢，卻只不過這樣的香味之中帶著一絲粗糙，似乎只符合男人才能品味的粗糙之意。
隨著艾比斯大帝的動作，一股帶著血紅色的匹練注入茶具之中，上面氤氳著一層濃濃的霧氣掛在杯口，彌久不散，看上去頗為嫵媚動人，更像是一杯上好的紅酒。
「此茶名為英雄血，乃是我國邊疆戰火之地的茶田採集而來。那前線本是我國之兵士與那冰雪澤國大戰時候，無數的兵士的血水染紅，經過長時間的滋養之後，茶葉汲取了這些血水，導致茶葉有別樣的血性豪邁。喝下英雄血，可感懷我犧牲的兵士，品英雄豪情，豈不快哉？」艾比斯大帝繼續解釋這茶葉的由來。
事實上，從美人到英雄，艾比斯大帝無不是在微微示好，試探張天養的愛好。
誰曾想到，張天養卻是微微皺眉道：「英雄血，我看不如稱之為尿茶還差不多。」
艾比斯大帝皺眉道：「張天養，你這話作何解釋？」
朕已經算是低聲下氣來討好你，你卻挑三揀四，豈不是讓朕發飆？若非他的養氣功夫驚人，說不定就拔出佩劍把這小子誅殺當場了。
「剛才陛下說這英雄血乃是萬千兵士死後的血液滋養的茶葉樹生長出來。若是我沒有推斷錯的話。這麼多兵士死之前一定是屎尿齊齊失禁，那麼多屎尿摻和在血液之中，生長出來的茶葉不是也摻和這些屎尿嗎？」張天養擺擺手道，「我可沒有那樣的閒情雅致，喝這些尿液。陛下要是喜歡的話，大可暢飲，不必管我。」
好小子，你這不是罵朕喜歡喝尿嗎？
艾比斯大帝盛怒之下，立即將茶具和杯具銅壺甚至連帶那炭火統統扔了出去。，朕更是沒有理由再喝這茶了。」
接下來，兩個***眼瞪小眼，氣氛有著些許地尷尬。
你說你好好一個人，怎麼就喜歡做出煮鶴焚琴這等大煞風景的事情來呢？若是全憑你的說法，那些貴族們的惡趣味豈不是讓人更加覺得索然無味了嗎？
「那好，張天養你有什麼好茶，拿出來喝上一番，莫要這麼小氣。」艾比斯大帝像是服軟地歎了口氣道，「朕的一點閒情雅致，幾乎都被你破壞完了。」
「其實，這不過是陛下的心理在作祟罷了，既然這麼多年都喝下來了，何必再執意過不去呢？」張天養幽幽地歎了口氣，從空間戒指裡面倒出一兩罈子酒缸道，「草民這裡沒有什麼香茶貢茶，只有自己釀製的一些不上檯面的谷酒罷了。」
艾比斯反覆念叨著張天養話中的意思，似乎有所頓悟，口中喃喃地道：「執意過不去，是啊，執意過不去。」
三言兩語就可以將兩樣人人眼中的的上好東西給貶的三文不值兩文，而三眼兩語也同樣可以將一些東西給抬上了天。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些以訛傳訛的東西未必真，那些看似荒謬的東西卻未必假。
執念，才是人心裡住著的最可怕的東西。
特別像艾比斯大帝這種身居高位的人，一呼百應，天下莫敢不從。為皇位者，要風是風，要雨是雨，誰敢說個不字呢。可這樣滋生下的吏治民意，是真的吏治民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