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逆我者亡 第5章：鏡花水月 文 / 端午
第5章：鏡花水月
等到張天養一掌拍到的時候，那流水的胸前卻是忽然綻放出來一道光亮。
這一掌本來就是試探，得知情形不對，張天養立即收回掌勢，一個鷂子翻身，高高地躍起。
那流水的面前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水紋，這水紋並不大，此刻卻是隨著張天養的身形直衝上天，邊緣四周卻是薄如蟬翼，似乎光刃一般閃閃發光。
明明只是一層水紋，但是張天養卻是不敢小視，因為他從水紋當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立即催動了生命之樹的第一重質變種子，千籐樹蔓。
千籐樹蔓隨著張天養的實力提升，此刻也是有了十根那麼多，從肩胛位置斜生出來的時候，立即在空中扭成一根拳頭的形狀，朝那水紋撞了過去。
「轟……」
那層水紋應聲破碎，落在空中竟然變成點點的冰晶碎片，猶如下起了冰雹雨一般，在擂台上啪啪作響。
原來如此，那水紋包裹住的竟是一層冰刃，難怪看上去如此危險。水以柔為特質，能夠包容包裹世間萬物，難怪會有這樣的威力。
這流水，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張天養看到危機化解，立即將千籐樹蔓舒展開來，在空中猶如千手觀音一般，又彷彿一朵綻放的菊花般，威風凜凜。
唰唰……
兩條籐蔓猶如毒蛇出擊，猛地朝流水的身體探了過去，那綠色的籐蔓猶如神鞭一樣，來的是又快又急。
流水為之一愣，很顯然她還沒有看到過一個人還可以以這樣的對敵方式。卻只不過，她的適應能力也是很強，待到那兩根籐蔓靠近的時候，手掌中卻多了一柄短小的匕首，飛快地劃出了兩刀。
那匕首極為鋒利，隨著流水的划動，竟然出現了兩個水刃，撞擊了過來。
張天養連忙將籐蔓收緊，捲成一個圓球狀，然後猛地舒展開來，將那水刃給擊碎，隨後身體卻是猛地衝了過來。
一切出現在電光火石之間，動作流暢無比，如同行雲流水。
那流水見到張天養十根籐蔓撲了過來，卻是不急，猛地將匕首向前虛劈一下，嬌叱道：「斷水流。」
「嘩嘩嘩……」
兩道巨浪從空氣中嘩嘩地流淌出來，以匕首為切面，分為兩個方向撲騰而去，那掀起的浪頭足有兩丈之高。
那兩道巨浪在空中匯聚相撞，卻又猛烈地朝張天養撲了過去。
這才是尊級強者應有的實力，這一道鋪天蓋地的巨浪就這樣臨空飛馳，猶如一層厚厚的藍色地毯在空中舒展開來，卻只不過那滔天的浪頭，卻是威力極大，一個翻捲起來猶如一道彩虹般彎曲。
隨後，流水的身影猛地跳到浪頭之上，隨著水浪的上下起伏，不斷地變幻著身形。
弄潮兒，沒錯，在場所有的人都想到了這個詞語。能夠操縱浪頭的威勢，身體卻不沾任何水滴，踩在浪頭上飛快地挺進，不是弄潮兒還是什麼？
那浪來的又急又猛，張天養也不敢輕易與之抗衡，猛地將十根籐蔓繃直，狠狠地劈下去。
「嘩啦啦……」
那浪頭被劈成十道小浪頭，卻是又飛快地匯聚成一個大浪頭。水本來就有無限延伸和擴展能力，所以這尋常攻擊對於這浪頭來說根本無效。
眼看著這巨浪越來越近，而流水站在浪尖位置，風姿卓越，手中的匕首不斷地上下翻捲，似乎在醞釀著一個極強的攻擊。
張天養把心一橫，那十根籐蔓忽然並排排序，然後層層疊疊起來，幻化成為一支竹筏。張天養踩在這支竹筏之上，猛地跳到那浪頭之上。
待到張天養碰到那浪頭之上，那大浪猛地何必起來，形成一股橢圓狀地浪柱，直衝上天，不斷地扭曲著，將張天養的身影完全地隔絕起來。
「乒乓……」
一陣陣不絕於耳交手的聲音，仍是從浪柱中傳來，略顯沉悶。
眾人雖是看不到浪柱裡面的情況，卻是仍能感覺得到裡面的兩人打的是有多驚心動魄。
陡然，那翻滾的浪柱突然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啪……」
流水的身影從浪柱之中倒飛了出來，落在擂台之上。
「嘩啦啦……」
那浪柱發出一聲哀鳴，紛紛地落到地上，奇怪的是這些水液落到地上之上，紛紛消失不見，擂台上仍舊是乾燥無比，似乎沒有受到水液的影響。
張天養的籐蔓斷掉了四根，剩下的六根卻是有序地臨空豎立延伸。懸浮在空中的張天養猶如一個從天而降的戰神，威風凜凜，光彩奪目。
倒地沒多久，流水立即爬了起來，因為身上濕透，那玲瓏的曲線一覽無餘地展現出來，長髮濕漉漉地搭在前胸，風姿卓越，倒也算一個漂亮的女子。
流水將匕首猛地插入擂台上，口中唸唸有詞地道：「鏡花水月。」
陡然，她身上的那些水液像一根根珍珠般懸浮起來，在空中不斷地匯聚，變成一層蔚藍色的鏡面，猶如時空之門一般，閃閃發亮。
隨著那個鏡面成型，流水拔出匕首立即跳入鏡面之中。
等到流水跳出之後，就變成兩個一模一樣的流水模樣。很顯然，那鏡面有著複製的功效。
流水並未停止自己的動作，不斷地將身形朝那鏡面之中跳出去。她每多出來一個複製的水影，那鏡面就黯淡一分。
等到那鏡面完全消失的時候，現場竟然有了九個流水的身影。
這些身影皆都是一模一樣，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卻是姿勢各不相同，似乎形成了一個多方攻擊的陣型。
而且，這九個身影，完全分辨不出，哪一個是本體，哪一個又是流水的幻影。
現場一片嘩然，一個人生生地變成九個，而且形態各異，看上去就像是九胞胎一般，個頂個的絕色女子。這種利用元素的方式，卻是大家沒有見過的。
夏亞狂風心中暗歎一聲，能夠逼流水使出這一招「鏡花水月」，張天養輸了也不會冤枉，自己曾經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夠將這一招破解。
九個相同的人，就算是仔細辨認都需要上一段時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身隨時藏匿在其中，給人帶來致命一擊。
如果對敵不當，這種情況就形同對上了九個尊級高手，可能連聖級強者也是不敢托大吧？
旁人看似毫無破綻，張天養卻是嘴角輕笑，猛地抽動鞭子對著其中一個流水抽了過去。
那流水心中大駭，自己已然分出八個一模一樣的虛影，緣何這個小子能夠一眼便知道自己的真身躲藏在哪裡？
不過，流水卻當做他是走了狗屎運，立即跳躍到一邊，那八個身影立即跑動起來，讓自己的真身再次混淆。
誰知道，張天養的另外一鞭又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地襲來，目標不是別的分身，而正是流水的本體。
「我靠，這小子也太詭異了吧，別的分身一個不打，唯獨打我的真身？」流水縱然涵養很好的女子一枚，卻也忍不住心中爆出粗口，狼狽地一個驢打滾，避過那道籐蔓鞭影。
難不成，他有什麼方式能破解自己的迷幻分身不成？
不過，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就連家主面對自己的鏡花水月也是無可奈何，更何況是這個小子？
隨著流水的嬌叱一聲，那八個身影竟是齊齊發出嬌叱，不約而同地向張天養撲了過去，那匕首劃出的殘影幾乎籠罩了半個天空。
張天養冷笑一聲，將六根籐蔓扭成麻花狀，猛地劈了下去。
「啪……」
那八個虛影分身立即化作一朵小小的浪花，消失不見，而流水的本體身影猛地摔在擂台上，肩膀位置受到傷害。不過卻也是輕傷，關係不大。
但是，她卻是輸了。
「我輸了。」流水站了起來道，這是她第二次說話，語氣誠懇，並未有什麼怨恨，輸就是輸，夏亞家的人輸得起。
不過，流水旋即問道，「不過我有個疑惑，你為什麼能夠那麼準確地識破我的真身？」
張天養也不保留，老老實實地說道：「是神識，本體具備的神識，幻影卻是不可能具備。我用神識來感知鎖定，便就可以了。」
「原是如此，多謝了。」流水恍然大悟，立即抱拳，絲毫不拖泥帶水地走下台去。
流水輸的一點都不冤枉，她自以為天衣無縫，旁人根本分辨不清楚的鏡花水月的幻影，在張天養的眼中卻是輕易能夠破解。
兩世為人，張天養的神識不可謂不強大，而且他的神識對於鎖定目標卻是有著極強的功效。那幻影雖然逼真到無懈可擊，可是幻影畢竟只是幻影，不是真的**，不具備靈魂氣息。以張天養對於神識的敏感程度，自然能夠在這些幻影之中區分出來，哪一個才是流水的本體。
其實流水也是對於自己的鏡花水月太過於自信了，若是能一直使用元素魔技戰下去，雖是未必能贏，可絕對不會輸得這麼快。
誠然，張天養戰勝流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實力的作用，但是因為心細讓他發現常人所不能發現的蛛絲馬跡。而這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往往能夠改變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