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異世梟雄 第36章：天雷之帝 文 / 端午
第36章：天雷之帝
「等等……李總管已經替我們去通報，我們來是見陛下的。」張天養焦急地制止道，他不想事情鬧大，一旦開戰，自己就要坐實了刺客的名頭，到時候可就有理都說不清了。
「見陛下？見陛下是在凱旋門外通報，何須這種打扮？」那護衛冷笑一聲，揮了個殺的手勢。那群護衛立即將包圍圈縮小，而隨之而來的護衛也不斷增援上來。
在皇宮之內，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漏掉一個，他們保衛的可是皇帝陛下的安全。
犁天暗暗扣出逆天之劍的劍柄，只要張天養一個吩咐，他就會長劍出鞘，殺出重圍。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之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羅隊長請住手。」
一個瘦小的身形出現在包圍圈之內，他一出現，那層包圍圈就像被吹了氣球，不自覺地朝外漲大了幾步，讓張天養二人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李總管。」羅隊長看到此人是李察德，立即彎腰恭聲道。
在禁衛軍裡面，李察德總管一直是他們所欽佩和不敢仰視的頭領，所以對其表現出來近乎虔誠的恭敬，也無可厚非。
這裡外一百多個護衛，看似實力強勁，可李察德一動手，他們就會灰飛煙滅。
「嗯，羅隊長，你做的很好。陛下要見此人，你們下去吧。」李察德負手威嚴地道。
「是！」那羅姓隊長看了一眼，便立即領著那些護衛下去了。
「不好意思，讓二位受驚了。」李察德一笑道，「張家小兒，陛下正在書房等著你，命我帶你前去。」
「不行，天養我要跟你一起前去，不然我不放心。」犁天目光堅定地提劍道。
那個肥胖的身影，此刻瞬間變得高大了起來。
「陛下下令只接見張家小兒一人，你跟著湊什麼熱鬧？」李察德看了一眼這個剛才還是一言不發的胖子，淡淡地道。
「不行，我一定要跟著天養，待在他的身邊是我的職責。」犁天前所未有地固執，這皇宮之內本就危險重重，如果到時候天養沒有自己照應，遇到危險了也沒人搭救。伴君如伴虎，犁天不想天養出事。
「胖子，你不要讓總管為難。」張天養心中感動，口中卻是道，「如果耽誤了進宮，可就不好了。」
「天養，這裡跟裡爾郡不同，在你身邊我安心。」犁胖子看了一眼李察德，小聲卻又堅定地道，「作為你的隨從，我要保護好你的安全。」
張天養聽罷，知道這是犁天心中的打算，於是為難地看向老太監。
李察德對這個小胖子頗為讚許，說道：「這樣吧，我給他權利在偏殿等候，但是必須跟老夫待在一塊。」
如此，犁胖子這才臉色稍緩，算是接受了這個條件。
三個人，繞過了大半個皇宮，這才來到「南書房」。這裡看似是書房，卻是艾比斯大帝批閱奏折的地方，很多條例法令都是從這裡一紙送出。其實，很大程度上，這裡操控了大多數人的生死，是一個上位者隻手遮天的地方。
帶到南書房的門口，李察德尖細著聲音道：「陛下，老奴已經將張家小兒帶了過來。」
「嗯，李愛卿，你讓他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帶著中氣的男人聲音，略帶沙啞，似乎是沒有睡好。
「切忌，想好了再說。」李察德小心在張天養耳旁叮囑道，「禍從口出，免得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
說罷，他便帶著犁天在偏殿等候去了。不過，他的神識卻牢牢地鎖定著張天養，只要他有什麼圖謀不軌的舉動，自己便可第一時間出現。
當然，犁天與李察德想法是一樣的，不過他可沒有老太監的那份雍容氣度，而是雙手緊張地扣著劍柄，以防突發狀況的發生。的確，這皇宮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畢竟這是屬於凡人權利的最高點。
在南書房的外面掛著一層珠簾，張天養小心翼翼地掀開珠簾，卻發現裡面端坐著一個氣度雍容華貴的中年人，此人目光如炬，一頂純金打造的頭戴在燈光下熠熠閃亮。不知道什麼原因，張天養一腳踏進來之後，就感覺到氣氛壓抑，似乎被人掐斷了流通一樣。
原來上位者果然名不虛傳，單單以氣度就可以讓人忍不住俯首稱臣，更遑論能夠理直氣壯地跟帝王平起平坐。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擁有那一份從容不迫，彷彿泰山壓頂而巍然不動，淵淳嶽峙，無人能及。
眼前這人，正是天雷帝國的第一人，艾比斯大帝，天雷建國的第三世君王。
張天養呼吸都收斂了起來，似乎是怕打擾了此人的讀書興趣，他自己知道，陛下看書是假，打量自己才是真的。那一雙有如實質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就這麼盯著自己。
就這麼保持著頭顱低垂的姿態，不卑不亢，張天養很少跟boss級別打交道的經歷，都道伴君如伴虎，步步驚心，誠如老太監說的那般，禍從口出，自己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你就是張天養？」艾比斯放下手中的書籍，聲音平淡地問道。
這聲音雖是平淡，但是其內蘊含的威嚴和磅礡壓力卻是實打實的。一個人單單是問話，就有讓人如次心驚動魄的感覺，帝王之位果然不同凡響。
「回陛下，小人正是張天養。」張天養不卑不亢，摒除心中的那一絲雜念，而是從容不迫地道。如果在此時露了怯，恐怕會被人看底。而且，他雖然隻身一人，但是代表的卻是張家。張家好兒郎上陣殺敵，建立功勳，連死都不怕，還怕一個活著的人？
艾比斯大帝暗自咦了一聲，此人不卑不亢，氣度非凡，遠超自己想像。自己的勢場雖然不比聖級強者那般以實力讓人蟄伏，卻也是能夠操縱子民的生殺大權。經過在位二十多年的磨礪，越發地深厚。想不到這個小兒在自己帝王之威下只是躁動了片刻，便能回復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的確是難能可貴，即便是自己的幾個兒子也不能擁有這般氣度跟自己說話。
「看見本王，你為何不行跪禮？」艾比斯突然提高聲音，那威壓更重了一份，作為一個上位者，他十分不喜歡有人能夠不順從自己。畢竟，他是一國之君，乃是最大。
「回陛下，恕小人無禮。」張天養思索片刻便從容地道，「小人上跪天地神靈，下跪父母良心。雖然陛下位極天子，但是小人卻是無任何理由跪拜。退一萬步來說，小人前來是為了陛下的社稷江山安保作出貢獻，更是不應當跪了。」
的確，依照惡魔張天養的性格，普天之下除了自己的爹娘至親，再也沒有可以跪拜之人，即便是那老天爺都不可以。男兒膝下有黃金，其實不僅如此，有的還是錚錚鐵骨和尊嚴。
「大膽，你這番話可是死罪。」艾比斯大帝勃然大怒道。
那個聲音十分之大，讓人動容。從南書房一直傳到偏殿。
艾比斯大帝很久沒有這麼動怒過了。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毛頭小子，竟然不把國之帝王放在眼裡，這讓人如何能忍。
李察德老太監微微動容，以為陛下動怒就要處死張天養，不由得面色一驚。
犁天更是駭然，那寶劍已經拔開一半，就要衝了進去，卻被老太監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下來。
李察德知道陛下有個習慣，他殺人的時候從來都是和顏悅色，貌似和藹。很顯然，這張家小兒雖然觸犯了陛下，但是還未到死罪這麼糟糕。
張天養依然躬身而立，一動未動，甚至是臉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算計之內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天養，艾比斯大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上跪蒼天神靈下跪爹娘至親。好……好……」
艾比斯大帝一連說了兩聲好，語氣中捉摸不透任何意思。
「多謝陛下成全。」張天養立即說道，「外人常言道，陛下乃是一代明君，今日小人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發自肺腑。換做是一個昏庸的君王早就把張天養當做亂成賊子給拖下去斬了。想不到艾比斯竟然能夠不計較皇威受損，還大加讚賞。不管他是不是誠心，這份氣度的確應的上「天子」兩個字所包含的意味。
人一旦居於高位久了，難免貪戀權利，甚至玩弄權利，最後被權力蒙蔽了雙眼。艾比斯大帝做了萬人之上已經這麼多年，卻還能保持著一絲看清楚世事的本質，的確是難能可貴。張天養這也才會放心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來。
如若不然，若艾比斯是個不折不扣看不清楚現狀的昏君。張天養才不管今天皇帝是誰即位，只要張家得以安保就可以了。
「少給我在這邊打馬虎眼，這些阿諛之詞，朕在大殿上聽的夠多了。」艾比斯大手一揮道，「你此次冒險進宮，為了找朕，可謂是頗費心思，竟然知道唯有李察德總管才可以打擾朕的睡眠。說吧，到底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