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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異世梟雄 第7章:煞神 文 / 端午

    第7章:煞神

    「別別殺我,我師傅是羅海郡的索普。」羅洛臉色紅紫,心中害怕無比,就連反擊都忘記了。

    「聖級強者嗎?我知道。」說罷張天養手指用力,那羅洛的脖子卡嚓一聲斷裂,死了過去。

    張天養並不做停歇,飛快地在那被玄氣所傷的七人死穴上拍了下去。那痛苦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又突然戛然而止。

    瞬間殺了八人,張天養身上的戾氣更重,他一掃羅海郡剩下的傷殘弟子,眼神冷酷。

    「只怪你們跟錯了人,下輩子投胎投准點。」張天養輕描淡寫地拋出一個藥劑瓶子,然後整個人快速後退。

    那剩下的傷殘弟子看到自己同門師兄弟瞬間被殺,早已經內心大駭,只能怔怔地發抖,讓他們這些傷殘人員前去報仇,結果也只有一個死字。

    不過,他們看到張天養拋來一個藥劑瓶子,卻又十分訝異,不知道他是什麼意圖。

    當然,這種訝異只維持了片刻。那藥劑瓶子落在地上碎裂,猩紅的液體流淌出來。陡然,那液體忽然變成了熾熱的火焰,轟地一聲燃燒開來,那些羅海郡的弟子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這火焰給追上,瞬間燒成火人,然後發出辟啪的聲響,就連骨頭渣都被燒成了灰燼。

    這火焰不但火勢兇猛,而且還會蔓延,不斷地向四周擴散而去,就像是擇物吞噬的火魔,長著血盆大口撲向人群。僅剩的彩玉幻境弟子立即嚇的朝後退,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張天養自知這火樹銀花液的威力,已經提前退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境地。

    那南風面孔扭曲,獨孤夜和冷巖也是一臉的驚駭,想當初他們三人也是險些被這火樹銀花液給活活燒死,那恐怖的威力依舊是歷歷在目,此番看到更是心中仇恨鬱結。

    空中的五柄懸浮的劍發出嗡嗡的聲響,似乎在醞釀著致命一擊。

    羅海郡一門弟子共三十二人,沒有一個能活著逃出這片火海。這等魄力相當於滅門,想來羅海郡應該根基動搖不少。

    至於那躺在地上重傷的風商,看到羅洛跟他師弟們全部被火吞噬,更是心神巨震,他索性昏了過去,心中慶幸剛才自己沒有說出這番話來。

    「你不該這樣做的。」夜鶯歎息了口氣,幽幽地道。

    盯著那逐漸拔高,似乎永無停歇的火苗,張天養冷笑著大道:「我只能這樣做。寧我與天下人為敵,不要天下人與我為敵。」

    這等睥睨天下的神色,這等狂傲的殺戮。張天養體內的惡魔在不斷地壯大著,總有一天壯大到沒有人敢招惹自己的地步,總有一天人們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是一個夢魘。

    寧我與天下人為敵,不要天下人與我為敵。

    接著,張天養冷眼看向彩玉幻境的卓琳。

    那卓琳面色陰晴不定,手中的彩玉幻帶還兀自遮著天幕。她也被張天養這等殘酷的殺戮和決然給震撼住了。而她的師妹們則是臉色慘白,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殘酷的殺戮方式,所以內心害怕無比,在她們的眼中張天養已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跟剛才那個文質彬彬的少年反差極大。

    卓琳強壓一口氣,將彩玉幻帶收了回來道:「張公子,這是你與米切爾的私人恩怨,我們不便插手。我們彩玉幻境退出裡爾郡,並且發誓永不與張公子為敵。」

    張天養冷冷地看著卓琳和她身後的師門,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良久這才冰冷冷地道:「希望你能遵守諾言,你們走吧。」

    卓琳如獲大赦,一向成穩冷靜的她此刻也是後背汗濕,那從骨子裡面透出的寒冷讓人猶自心驚,對上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她還以為對方會不將任何條件,卻沒有想到他會答應放過自己,所以心中不免有些感激。

    卓琳帶著女弟子離開,但是卻是一步三回頭,她們害怕這個煞神會突然間暴起,所以不由得暗自戒備。

    其實,張天養不是沒有想過將她們殺掉,卻只不過那卓琳帶著彩玉幻帶,這件聖器看上去威力頗大,而且當屬她們這一門實力保存的最為完好,若是大開殺戒,難保她們不會反撲,到時候就很難說了。

    當然,若是張天養知道她們此刻已經被震懾的差不多喪失掉戰鬥力,那他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想法。

    因為對上黑玫瑰的兩掌,張天養對於自己現在的實力有了全新的認識,只要是尊級以下的水準,他可以輕鬆殺之。

    忽然背後有簌簌的響動聲,那風商立即不再裝暈,而是爬起來道:「在下風商以銀月城之名起誓,不與閣下為敵。」

    說罷他一個人飛快地跑了出去,對自己的師弟們不管不顧。那些銀月城的弟子一邊暗罵師兄不仗義,一邊也立刻爬了起來,抱拳說著同樣的話語立即逃之夭夭。

    趕快逃,離這個煞神越遠越好。

    張天養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冷眼看著一個又一個所謂聖級強者門下的弟子倉皇逃竄,他就像掌控人類生死的魔王,喜歡這樣的感覺。

    直到最後一個銀月城弟子的撤離,如此一來,除了那一片猶自燃燒的火樹銀花液和它肚子裡面吞噬的羅海郡一門三十二個弟子之外,在場的只剩下米切爾和他天脈劍的師兄師姐。

    張天養向前踏出一步,對夜鶯笑道:「姐姐,讓我們來贏。」

    張天養猶如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一頭黑色長髮散鋪在額前,那不高的身材帶著一絲陰柔之氣。就是這樣一個人,殺戮性十足,無所顧忌,即便與三門聖地結怨也沒有任何害怕。

    而張天養臂彎裡的夜鶯,就像是一個溫順的女子,此刻一言不發,只是安靜地看著張天養。她的內心,從來沒有這般安靜過。她的表情,也依舊猜不出來。

    卻只不過,那薄薄的黑紗裡面,卻透露著一絲癡狂,一絲看到與自己相似的性格後的感情波動,十分複雜,讓人說不清道不明。

    要戰便戰,要殺便殺。這個傻小子明知道是自己挑起的事端,卻做的如此義無反顧,並且將自己緊緊護在胸前,那份氣勢當真有了「寧我與天下人為敵,不願天下人與我為敵」的睥睨和張狂。

    夜鶯一直覺得自己的身世就像大海中的浮萍,漂泊不定。雖然憑藉著自己的智慧和手腕巧妙地化解一次又一次的大風大浪。但是浮萍也有自己累的時候,而張天養那並不寬廣的胸懷成了她最溫暖的港灣。

    如果因為如此沉醉,那麼便就沉醉吧。

    那冷酷的容顏與絕美的容顏所交織,那狂暴的氣質與安靜所契合。夜鶯在想,一百年前或者一百年之後,還有誰,能夠攬著自己,輕描淡寫卻又如同山嶽般堅毅氣魄恢弘地說道:「姐姐,我帶你去贏。」

    這個「贏」字,不單單是贏得一場勝利那麼簡單。而是贏得伊人傾國傾城的容顏,從此只為一人而為美麗。贏得那從來不展露的真實笑容,只為一人而綻放。

    米切爾雙目中帶著嫉恨和憤怒,他對於張天養跟對方對於自己的情緒一樣,恨不能殺之而後快。更加讓人不能忍受的是,這一見傾心的女子,此刻卻被他攬在懷裡,如癡如醉。

    張天養踏步走到米切爾的跟前,冷笑道:「米切爾,看來這一次,是要徹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了。」

    「對,沒錯。」米切爾咬牙切齒地道,「你一次又一次地逃脫,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受到羞辱。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跟我想的一樣。」張天養獰笑著大聲道,「我曾經發誓過,永遠不會像以前那般活著。凡是動我張家根基者,凡傷我需要保護的人,必殺之!」

    「是嗎?」米切爾狂笑一聲,「你劫我府中之物,偷換壽禮,讓我爺爺中毒永遠喪失進階的可能,這足以讓你死上一萬遍。」

    「你會親眼看到你的失敗。」說罷,張天養猛然一拍玄氣,那澎湃的玄氣猛地吞噬過去。

    這一次,張天養沒有任何保留,畢竟米切爾乃是尊級的強者,其他幾人修為也不低,所以不傾盡全力,那只有死的下場。

    什麼樣的逆境,張天養的前世都經歷過了。他總結了一點,只有狠辣只有殘忍只有冷酷,才能給自己多一點安全。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不會對對手表現出來一絲一毫的憐憫。

    米切爾紋絲未動,面對那洶湧而來猶如實質的黑色巨龍不慌不忙地手中快速飛舞,那懸浮在空中的無鋒重劍忽然光芒大作,發出一陣低低的嗡鳴。

    這種嗡鳴聲如同撥弦一樣細碎,但是卻帶著詭異的律動,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米切爾的手中元素之力毫不猶豫地傾瀉出來,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澎湃,也如同山嶽一般厚重。那紅黃兩種光芒不斷地交織著,在他的手中幻化成兩道殘影。

    天脈劍一門數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弟子,天雷帝國不世出的天之驕子,這些名頭根本名不虛傳。米切爾的實力修為在青年一代中已屬佼佼者,領頭羊一般的人物。

    而且,他的智謀也在帝國有著極強的傳播度。年幼便開始獨立掌管家族事務,十幾歲便能擁有在朝堂偏聽的資格。他的成長可謂是順風順水,就連艾米斯大帝都為之青睞,親自將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十三公主許配給他。

    如果從軍,米切爾日後必將是一個百戰百勝的傳奇將領。如果從政,那麼他將是那種所向披靡,縱橫捭闔的巨擘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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