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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天才惡魔 第46章:喝酒的寂寞 文 / 端午

    第46章:喝酒的寂寞

    張天養還捕捉到了一個細節,此人小手指自然地彎曲著,換做是旁人可能不會在意,但是大惡魔素以膽大心細聞名,怎能放過這樣的細微處。

    小指自然彎曲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天生的隱疾,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二,則是長期握一樣東西養成的習慣,應該不是劍就是刀。張天養曾經對上過武道第一快劍,那個劍癡就是小指彎曲扣住劍把以防脫力。

    這個人,絕對是隱世的高手!

    不過,一個隱世高手出現在裡爾郡絕對不會尋常。張天養腦筋動的飛快,打定了主意便對犁胖子和蔻蔻說道:「你們等我下。」

    然後張天養就換成一個大紈褲的樣子,一步三晃地走到那人跟前,一屁股大喇喇地坐了下來,語氣誇張地道:「這位老兄,一個人在這喝酒難道不覺得鬱悶嗎?」

    那人抬眼看了看張天養,沒有說話,又是悶頭喝酒,吃花生米。

    動作頻率又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張天養更加坐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老闆,給這裡上一桌子好菜。」張天養兀自提起那人的酒壺,嘖嘖地道,「怎麼能喝這種酒呢,太差勁了。來人吶,換這裡最好的酒。」

    「好勒」眼見有生意可做,那夥計眉飛色舞。

    「我沒請你坐這。」那人冰冷冷地道。

    「不請自來是我的本性。」張天養嘿嘿笑道,「看你一個人喝酒挺無聊的,所以想來陪陪老哥。」

    「我不無聊,而你」那人捏著花生米搖了搖頭道,「也沒有資格陪我在這裡喝酒。」

    「哦?」張天養貌似牛脾氣上來了,「跟你喝酒,是本少爺給你面子,你還不樂意了。」

    「與寂寞喝酒,寂寞為師。與朋友喝酒,朋友為興。與庸人喝酒,庸人敗景。」那人不急不慢地將花生米放到嘴裡細細嚼碎,看都不看一眼張天養,彷彿在自己面前的是空氣。

    「哦?那你的意思我是庸人咯?」張天養追問道。

    那人不說話,簡直就懶得搭理張天養。

    「還當酒逢知己,卻沒有想到是個悶葫蘆。」張天養嘟著嘴,這對於他來說是個高難度動作,畢竟太輕浮紈褲了,得有深厚的演技支撐。

    「在我看來,你連個庸人都算不上,只算是煩人的蒼蠅。」那人不疾不徐地說著,依舊沒有抬眼一下。

    這時候豐盛的下酒菜已經陸續上桌,而且店裡最好的龍舌蘭酒也擺放了上來。

    「你看,這酒菜都給你上了,都沒有吃上一杯,你就下逐客令。你是讓我把酒菜退掉還是怎麼地?」張天養臉皮極厚,「我看,不管是蒼蠅也好,庸人也罷,喝完這些酒,到底是各奔東西的。」

    那人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張天養得寸進尺地叫道:「這一杯一杯喝能有什麼意思,小二,換大碗。」

    「好勒」小二立即更換了兩隻大海碗,估計一碗能盛上半斤酒。

    張天養拍開酒罈上的封泥,給兩碗酒都倒上。

    隨後,張天養舉起碗道:「一人飲酒太無趣,我先干了。」

    說罷,張天養豪氣干雲地一飲而盡,碗底一滴酒都不剩下。

    犁天和蔻蔻看的嘖嘖稱奇,在他們的印象中好像還沒有看到過張天養喝酒,更別提跟一個毫無干係的陌生人這樣牛飲。

    那人紋絲未動,只是捻著花生米吃著,似乎並不怎麼賣張大公子啥面子。

    「啊,酒是好酒,只可惜釀製的方式上差了點,年份也差了點。」張天養抹抹嘴,體內卻是運轉玄氣,將那酒液全部循環消弭掉。

    「哦?龍舌蘭乃是整個天雷帝國甚至元素大陸上都不可多得的好酒,此話怎講?」那人停止了捻花生米的動作,頗為好奇地問道。

    就怕你個悶葫蘆不說話!

    張天養嘿嘿笑道:「若是你想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就乾了這碗酒。」

    「我就乾了這碗,看你能說出什麼彎彎繞來。」那人仰脖子喝盡,面不紅心不跳,很顯然是酒中饕餮,量大驚人的人物。

    「這龍舌蘭是以植物的原液釀製而成,味道是清香撲鼻,可卻少了一點剛烈,少了一絲人情味。」張天養搖頭晃腦地道,「可惜啊,可惜」

    「裝腔作勢。」那人哼了一聲道,「那你說,酒應該以何種方式釀製為佳?才會有你說的剛烈,人情味?」

    「用糧食,五穀即可。」張天養笑著道。

    「糧食?」那人笑著道,「糧食是人人都吃的東西,怎會登得了大雅之堂?」

    張天養不由得苦笑,華夏五千年聞名,在釀酒上敢說第一,無人敢說第二。那五糧液茅台,喝在口裡如同瓊漿玉液,而且味醇無比。好酒,是能讓人回味上幾個月的。

    就拿這龍舌蘭來說吧,裡面的確是有十數種植物原液,清香是夠了,但是甘醇程度跟白酒還是不能比的,說是果酒還差不多。

    「五穀輪迴的確是俗套了一點,但是人人天天在吃,可有一天人會覺得厭煩?」張天養說道,「大俗即大雅,人們往往追逐了口舌上的一時之快,卻忽略了最普通東西的珍貴。如果老祖宗知道當初他們發現糧食,卻是這般被糟蹋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死不瞑目啊。」

    說罷,張天養又豪飲一碗酒,臉上悲切無比。

    「你這小子倒是有趣。」那人笑著道,「那你說,你那五穀輪迴的酒,是個什麼做法?」

    「先干了。」

    那人無奈,又是一碗酒下肚。

    「其實糧食做的酒究其根本還是酒麴的功勞。」張天養侃侃而談道,「在經過高溫蒸煮之後,移入曲霉,然後保溫,米粒上長出的茂盛的菌絲就是酒麴了。這個酒麴講究時間、溫度等很多繁雜的工序。不過釀出好酒,須得這麼多繁瑣,才能彰顯出它的特殊之處。」

    「看你說的煞有介事,可有辦法拿出這糧食之酒來。」那人還是有點不相信道,糧食釀酒之法,在這個世界上聞所未聞。

    「暫且我是沒有辦法拿出來。」張天養無奈地攤攤手道,他每天都是忙於鍛煉想著怎麼扳倒愛德羅家,哪裡有什麼時間去釀酒啊。

    「那我當你是在說著癡話。」那人淺笑道。

    「不過,日後你會有機會嘗到的。」張天養笑著道,「畢竟你我共飲了兩碗,當算的上是酒逢知己了。」

    「現在還算不上。」那人頓了頓,道,「至於知己的那個人,至今還未出現過。」

    這話說的極傷自尊,不過張天養卻絲毫不氣餒,說道:「一個人獨飲終究是寂寞的。雖然寂寞有酒時候是一件快事,可寂寞這般累積,酒也跟水一般寡然無味。」

    「你這黃口小兒,年紀輕輕的卻要裝作老成。」那人簡直看不下去張天養如此裝逼了。

    「非也非也,其實你與我是一類人,寂寞的人。」張天養歎息道,「人生在世,莫不如酒,能夠找到識貨的人來品嚐,也不枉此生了。」

    「你哪裡看得出我空虛寂寞了?」那人似乎來了點興趣,不用勸就喝了一碗。

    「從你喝酒的習慣。」張天養道,「一杯酒,一口菜,旁人與之無干,唯有心中掛念才是自己最大的伴。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覺得生活寡然無味。」

    「不錯,不錯,算是被你猜對了一點,但不是全部。」那人笑意越來越濃了。

    「寂寞空虛,其實還是為名利所累。人啊,還是掛念不下太多。」張天養裝逼到了極限,一口喝下酒,直呼暢快。

    「名利?可笑,如果我想勾勾手指頭,這些自然會來。」那人似乎有些不屑地道,「這樣說來,我還是跟你不一樣,你不准。」

    「一樣的。」張天養似乎有些喝高的,「其實名利也未必是壞事,想要過上好日子也未嘗不可,這是人類的本能。總比那些打著旗號的所謂高風亮節要好的多了,人前君子,背後小人,這樣的事情和人海了去了。」

    「至少我還能做到表裡如一了。」那人說道,「所以不必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做不到,要不然你也不會空虛了。人為什麼會覺得寂寞,還不是因為有些事情得不到滿足?」張天養越說越快,「如果放不下,那就會覺得不甘或者寂寞,所以喝酒才會成為派遣的方式。」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不是空虛寂寞,才是不計較名利的人。」那人小指像響尾蛇般細微顫抖著,很顯然是動了殺機。

    「沒有人不計較這些的。」張天然忽然苦笑一聲,「那貧民百姓想要過上貴族的生活,那貴族想要爭著更大的爵位,那皇帝想要爭奪更大的疆土,那小姐們想要更漂亮的胭脂衣服世界上的人都逃不脫名利二字,因為**而不斷向前。這種俗氣有人或許隱藏的很好,但不代表沒有,就連天雷五聖都不能免俗。」

    「此話怎講?」

    「這所謂的天雷五聖,看似坐享天雷帝國五大高手的名頭,可是誰不想獨坐這第一的交椅。銀月城的風無塵喜好美色,羅海郡的索普喜歡追逐權利,彩玉幻境的光彩玉最喜歡錢。那李察德老太監年紀已經作古卻還把持著皇宮裡的禁衛軍統領權。看起來,唯有一直天雷劍聖之稱的李之白最為淡泊名利,生平最大的愛好最有兩件事美酒和劍法。但是」張天養喝了一碗酒,這才大聲道,「在我眼裡,這李之白才最會裝逼,最看中這名利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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