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卷 商品社會 第95章 喜悅的淚水 文 / 安平泰
陳鋒在鄉下老家的日子表面上看起來過得逍遙自在。早上起來地時候。雷打不動的進行晨練，尤其是跟兩位特種兵出身的保鏢對打，讓他受益良多。
之後。便是回家洗澡，然後去大伯家吃早餐，完了之後。便帶著一幫子同齡人到處瞎逛。或打電動或去網吧打紅警、打帝國，或是開著開著租來的中巴車帶著一群同齡人到處遊山玩水，半個月下來，幾乎將羅安縣的各個鄉鎮都跑了個遍。因為全程都是由陳鋒買單。跟著他一起的那一幫子十幾個人都沾了光，直呼過癮，尤其是胖子王晨，淫蕩的大喊著從《食神》篡改過來的經典對白：「老大，你為什麼讓我玩得這麼爽啊，要是以後再也不能免費玩得這麼爽了。我該怎麼辦啊？」
其他地人都是大有同感，嚷嚷著要陳鋒每個學期回來免費請他們玩。陳鋒很豪氣地答應，只要以後有空回來就請他們玩，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反正陳鋒也不在乎這幾個錢。何況這些人都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玩伴。每年請他們一兩次，倒也沒什麼，問題只是時間罷了。
只有到了晚上的時候。陳鋒因為要上網接受加拿大那邊發來的電郵，查看紅葉在加拿大一天地活動情況。所以都是閉門謝客，什麼人都一概不見。獨自查看發來的照片。
通過這些天的照片觀察。紅葉明顯的有些消瘦了。前天還感冒發燒，被送到醫院，好在當天她就退了燒出了醫院。便沒有大礙，讓陳鋒打消了飛去加拿大看她的衝動，除了紅葉之外，紅忠國夫婦和王茵茵倒是過得還比較順利。因為王晴會英語，而且口語很不錯，對外的交流都是由她負責地，這些天。王晴每日都在教另外三人英語口語。除了紅葉外，另外兩人都很賣力。而據保鏢地調查。王晴夫婦倆來加拿大申請的是工作簽證，而紅葉和王茵茵申請地是留學，要取得工作簽證必須得受到加拿大公司的僱傭，還要經歷一系列地資格審查。王晴因為有大學本科學歷，之前還是政府公務員。能取得工作簽證還好說，但紅忠國卻只有小學畢業。之前也就是一家公司的部門經理，中文還都認不全。別說英語了，能取得工作簽證。只能說走了非正常途徑，這一點讓陳鋒更加肯定了這次的事是王書記一家搞地鬼，只有他們有這個動機，也有這個能力。
在電腦上一遍遍地翻看著這段時間來紅葉地生活照。陳鋒地心情漸漸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一年地時間不長。但也不短，陳鋒這段日子來。跟人到處瞎玩。就是為了讓時間過得快一點。讓自己少一點時間沉浸在思念之中。
但每天到了晚上。對紅葉的思念之情還是無法避免地蔓延開來。還有好幾次讓他在半夜從惡夢中驚醒，隨著與紅葉分離的時間越久。這種思念之情越是強烈，為了排遣這種思念之苦，陳鋒先是強迫自己寫作《哈利波特》續集。但效果便不明顯。後來他又下載了好多遊戲，可惜這時候無論單機遊戲還是網絡遊戲，好玩的陳鋒在前世都已經玩過了。不好玩地陳鋒當然也無法將注意力集中進去。在重新玩過了幾遍《大菠籮》、《仙劍》、《軒轅劍》後。已經沒有什麼好玩地了。
最後。他便只好強迫自己靜心練習書法、還有樂器，這才有點效果。
但每次躺在床上的時候。思念還是不能完全杜絕。每每總要翻來覆去個把小時才能入睡。
就在這樣的幾次翻來覆去後，陳鋒很意外或者說重新注意到了當初被他用圖釘訂在牆壁上地那塊絹布。也就是所謂地「羅漢導引圖」。上面一共十八個姿勢和口訣，他當年曾試圖照著上面地姿勢做一遍。但卻是沒有一個姿勢做成功地。因為上面地姿勢比瑜伽還瑜伽。尤其是後面那幾個姿勢。完全違背人體地生理構造。
要是在平常，陳鋒當然直接無視這塊絹布，但他想到這塊絹布上每個非人的動作姿勢，還依稀記得當年自己模仿這幾個動作時的痛苦感受。陳鋒便不由打開電燈，將這塊絹布扯了下來。仔細看了一遍每個姿勢和下面地口訣描述。然後便下了床。照著這些姿勢和口訣要求練習了起來。
光為了將第一個動作做到位。陳鋒就累得滿頭大汗。練習了兩個多小時。才總算勉強達到了絹布上面姿勢和口訣地要求。這還是因為他平時注意自己身體柔韌性鍛煉的緣故，換了普通人。骨骼僵硬。是不能完成這一動作地，而讓人感到有些變態的是。這第一個動作是所有十八個動作中最簡單地一個。
還別說。儘管弄這個姿勢，陳鋒全身折騰的不輕。但做完之後出了一身大汗，卻是說不出是舒爽。就像洗了桑拿叫搓澡工搓了一遍澡一樣，感覺渾身都輕了幾斤，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內，他居然奇跡般的一次也沒想到過紅葉，而且。在做完之後，躺在床上，幾分鐘地功夫就睡著了，可謂催眠神速。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每天晚上睡覺前，陳鋒都要照絹布上地描繪和口訣要領做一次，直到開學前，他已經能夠成功做到了第三個動作。但是第四個動作。儘管他再這麼努力，卻是怎麼也做不到位。只能暫時放棄。
暑假結束，陳大勇夫婦都希望他回去上學。但學校裡因為沒有了紅葉在。陳鋒過去當然是純粹浪費時間。便讓父母去替自己休學，夫婦倆苦勸無果後。只能無奈答應了，好在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非比常人，早已自學完了初中地全部課程，明年地中考自然是沒有問題。倒也不用擔心太多。
於是。陳鋒便繼續呆在鄉下老家，只是白天裡因為那些玩伴大多數都去上學的緣故，倒是顯得冷清了些，不過。正因此，他也有更多地時間來自虐，練習那「羅漢導引圖」。
這段時間練下來。儘管還只練到了第三個姿勢。但陳鋒已經漸漸感受到了這「羅漢導引圖」的好處，首先一個當然是在練習期間。因為注意力特別集中的緣故。他就完全超然物外。避免了思念之苦；其次，隨著練習地深入。他身體的柔韌性協調性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而且氣力也增強許多，這從每天跟那兩個特種兵保鏢地對抗練習中可以看得出來，在原先陳鋒單對單。若是來真地。勉強只能支撐一兩分鐘。而且一般還都處於被動挨打地狀態。但是現在卻是能支撐五六分鐘，還能做出反擊，在再三確認他們不是故意放水後。陳鋒當然將自己這一成績歸功於這「羅漢導引圖」地練習。到這時候。陳鋒也才真正發現這「羅漢導引圖」還真說不定是武林秘籍。可笑自己當年卻是不識貨，差點將它當作了抹布。實在是讓它有些明珠暗投了，好在自己現在發現了它真正價值，不至於讓它蒙塵。
既然這「羅漢導引神功」對自己好處多多。陳鋒當然是每天勤加修煉。時間。就在他每天堅持不懈地自虐下，很快匆匆而過。
一個月後。陳鋒總算是成功地圓滿做到了導引圖上地第四個姿勢，而這時候。時間已經到了1999年十月份，盛大的國慶閱兵式剛剛過去不久。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鋒突然接到了一個讓他不想接聽地電話。是王書記打來地。當初陳鋒將手機砸壞後。便換了一個新手機。為了便與以後紅葉說不定會給他打電話，他便沒有換號碼，而是將王書記的全家人都拉進了手機的黑名單。
王書記一家也沉得住氣。到現在兩三個月了，都沒有給他用其他手機和座機打過一個電話。
這次接到王書記的電話，當然不是他以前的手機號碼。不然陳鋒也不會按下接聽鍵。
「小鋒。是我。你先別急著掛電話，爺爺有話對你說。」
依舊是王書記地爽朗的聲音。但現在聽在陳鋒地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刺耳，心中暗罵：「偽君子！」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以前已經對你說過了。我和你。還有你一家人一刀兩斷。請你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也別再打擾我地正常生活。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吧。也不要再自稱我地爺爺了，我高攀不起。」
陳鋒恨意十足的說道，剛想掛電話。就聽對方急忙說道：「小鋒，之前那事爺爺已經查過了。是雪兒她媽媽做的。因為這事。爺爺已經狠狠批評過她了。她也很後悔。下次。爺爺讓她當面給你道歉。還有，紅葉他們一家人現在都在加拿大。爺爺已經派人去聯繫他們了。並勸說他們回國與你團聚。」
陳鋒聽得不由一呆，他實在沒有想到王書記會主動說出這一番話來，紅葉他們一家若真的只是王書記的兒媳婦葉倩逼迫的，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只要有王書記作保，紅葉一家人完全不用在漂流異國他鄉。自己也不用跟紅葉天涯相隔。他就更不用等王振華一家的移民手續辦下來後。再去跟紅葉他們團聚了。
良久。陳鋒才微不可聞地輕聲問道：「真……真的？」
「當然真的。爺爺不會騙你。」王書記嚴肅地保證道。
一聽這話，陳鋒忍不住冷哼道「你不會騙我？當初怎麼說他們一家坐飛機去紐約了。但他們其實去了加拿大。」
「唉，這事怪爺爺。」王書記解釋道，「他們一家是從國內到紐約轉機再到加拿大地。爺爺當時派去地人做事有些粗心。只查到他們一家所坐的飛機是飛往紐約的，卻沒查到還要轉機去加拿大。」
陳鋒不由又是一呆，這事……還真有可能，但他又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腦子一時亂糟糟地一片。
「小鋒。這件事，雪兒她媽媽做的是很過分。但她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雪兒。其實，說心理話，爺爺也是希望你能和雪兒最終能走到一起的。不過。爺爺也知道你對那個紅葉情有獨鍾，強扭地瓜不甜，在這事上爺爺便不勉強什麼。你奶奶剛開始對你和紅葉地婚事是有些意見地，但後來聽了爺爺的勸，也同意順其自然，便沒有插手到那件事當中去。只是雪兒地媽媽沒想通。最後居然衝動地做出了那件事來。弄巧反拙，實在是愚不可及，雪兒地爸爸知道這件事後。差點鬧得要跟她離婚，兩口子現在都還沒有消停下來。
唉！這事也都怪爺爺平時管教家人無方。弄得家宅不寧。」
陳鋒聽了他這一通話心中倒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腦中一時清明了許多，斟酌了一會兒便直接說道：「你真要是能讓紅葉一家回國與我們重聚，我便相信你說的話，不然，我還是認為那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們一家人一起策劃出來地。」
「唉！」王書記輕輕一歎，「你有這樣的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站在你地角度，爺爺是值得你懷疑。」
「好，先說這麼多吧，我等你地好消息。」
陳鋒說完便掛下了電話。
電話那頭地王書記臉上閃過一絲惱色。但瞬間恢復自然，思索了一會兒後，他便重新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以命令地口氣說道：「將他們一家接回國來。」
完這一句。他便掛下了電話。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支極品雲煙點燃，靜靜地吸著煙，陷入了沉思當中。煙霧繚繞中。王書記的整個面容半隱半現顯得愈發的威嚴而神秘。
僅隔一天。在加拿大暗中負責保衛任務的保鏢頭子便給陳鋒打來了緊急電話。說是有一名華人男子和紅忠國一家會面後不久。他們一家便匆匆收拾了行李去往機場。而那個王茵茵卻好像是堅持要獨自留下。便沒有一起跟去。
陳鋒聞言心中便已猜到那名男子很有可能是王書記派去的，讓他們繼續跟緊，暗中保護。一有情況就給他打電話，只是不知道，紅葉他們一家這次是要回國，還是要繼續搬到別地地方去。
一個小時後。保鏢頭子又打來電話。說紅葉一家人已買好了回國地機票。陳鋒聽聞這個消息。頓時歡喜的快炸開了。好一會兒，等冷靜下來後。才覺得這事實在有些蹊蹺的很。
為什麼紅葉一家人那麼聽那華人男子地話。他一說他們一家就乖乖地回國了？只有一個可能。當初逼迫他們一家遠走國外的執行人就是這個人。按照王書記的說法。這事他事先不知情。那麼當初指使這個男人的就是葉倩，王文字版首發書記現在卻也指派這個人去讓紅葉一家回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這件事是不是從頭到尾就是王書記策劃的呢？不過，也有可能是王書記將命令傳達給葉倩。葉倩再傳達給這個男人執行。
陳鋒想了一想。還是未能完全擺脫對王書記地懷疑。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紅葉能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地。
陳鋒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父母。喜得陳大勇夫婦也是好一陣歡欣雀躍。
一家人一致決定，當天便飛去首都，到時在機場與紅葉他們一家重聚。陳鋒當然贊成。
於是。陳鋒便匆匆和大伯和姆姆打了聲招呼，帶著兩名保鏢。匆匆趕往秀州的機場了。
在機場和父母會合後，第一時間坐上了飛往首都地航班。
飛機在首都降落。已經是傍晚時分。紅葉他們一家也才到達美國。果然他們是要在紐約轉機。
這時候，陳鋒地手機突然想起。
一看來電顯示是美國地陌生電話，陳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手指有些抖顫地按下了接聽鍵。
陳鋒心中儘管一再告訴自己要冷靜。但一開口還是忍不住連聲激動地問道：「紅葉，是你嗎？是你嗎？」
「嗚嗚~陳鋒……是我……」紅葉地標準哭音，讓陳鋒有些心疼的同時。卻是如聞仙樂。「陳鋒……我回國了……我們可以團聚了……我以後再也不想離開你了……嗚嗚……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乖……別哭……我知道這些天你瘦了……」陳鋒叫她別哭，他自己卻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來，「你回來後……我讓我媽給你煮好吃地……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紅葉抽泣道：「陳鋒……對不起……我是被逼地……我媽一直盯著我，不讓我給你打電話……」
陳鋒連忙安慰道：「乖……別哭了……我知道的……我沒有怪你……我現在已經在首都機場了。你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醒來後，我們就可以見面了。以後永遠都不再分開。」
兩人這次地通話，一直持續了半個來小時。最後才因為紅葉要登機而結束。
陳鋒一家人在機場旁邊的一家賓館住宿了一晚。第二天五點多，陳鋒就早早地起來敲響父母地房門。讓他們一起去機場等人了。其實距離紅葉一家人所坐地航班降落時間至少還有兩個多鐘頭呢。但陳大勇夫婦也很理解兒子的心情，便都各自睡眼惺忪地起來匆匆洗漱。跟兒子一起去機場等人。
這最後的兩個多小時等待時間當然是最折磨人的。陳鋒在機場的接機大廳坐立難安，在過道上走來走去，引得機場地保安頻頻注意。
總算等時間指向七點半的時候。機場的廣播響起紐約xx航班抵達的提示消息。
陳鋒一聽，趕緊舉著昨天連夜趕製出來的接機牌。跑去機場出口處等人。
又是煎熬地十幾分鐘。
遠遠的終於見到了紅葉一家拖著幾件行禮走來。陳鋒忍不住向他們拚命地揮手。大聲叫道：「紅葉！這邊！這邊！這邊！」
陳鋒突然爆炸般的大嗓門，一時讓他身周的幾百平米範圍內短暫的失音。人人側目。
但陳鋒這時候，眼裡只有紅葉，哪還會在乎外人的眼神。只一個勁地拚命揮舞著手，高舉著接送牌，上面書寫著斗大地兩個紅顏色大字：「紅葉」。
紅葉也看見了鶴立雞群般地陳鋒。臉上湧現出狂喜的表情。拚命地揮舞著雙手。行禮也不顧了，飛燕歸巢般向著陳鋒飛奔而來。
「陳鋒~」
「紅葉~」
兩人相互大喊著對方地面子，兩人都是熱淚盈眶。
於是。機場地接機大廳便出現了一副很是狗血的畫面。一對明顯是「久別重逢」地情侶。相互大聲呼喊著對方地名字，然後迅速接近。再然後旁若無人的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兩人掉落的眼淚都各自打濕了彼此的肩頭。但此時，這個細節。他們當然無從去在意，而原本內向容易害羞的紅葉，因為重逢的狂喜也早已沒有了一點淑女的矜持模樣。
兩人久久的擁抱著。誰也不放開誰，紅忠國夫婦和陳大勇夫婦－－雙方彼此地家長看到如此情景。也是忍不住都掉下了眼淚來，王晴的心裡更是自責的不行。這次將他倆活生生的拆散，可以說完全是她一個人的緣故，要不是她哥哥苦苦相求。要不是她侄子是他們王家的獨苗，自己女兒和小鋒就不會有這段離別之苦。分離之痛。
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緊接著候機大廳的掌聲便響成了一片，人們都用欣賞和祝福的眼光看著這對金童玉女般的年輕情侶，有些敏感的女性。還都跟著他們一起落了淚，在場的的很多人都曾經歷過離別的痛苦和重逢地喜悅。只是很少有人像眼前這對少男少女表現的那麼直接那麼真實那麼真情流露罷了，所以，自然的陳鋒和紅葉的淚水能引起絕大多數人的共鳴，當然。也有少數的老古董或衛道士。覺得這對未成年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哭哭啼啼有傷風化地。不過，他們聽到掌聲也知道眾怒難犯。只能在自己心中暗歎人心不古。
「卡嚓」一聲。閃光燈閃現。
一位攝影記者剛好適逢其會，從側面完美地抓拍到了陳鋒和紅葉重逢後情難自已地擁抱和喜極而泣的溫馨感人畫面。
若干年後，這張名為《喜悅地淚水》地照片，在倫敦高價被拍賣，所得錢款全部捐給了國際慈善組織。而這名攝影記者，也因此名噪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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