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地人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人傑齊聚 文 / 百撕騎姐
第二百五十五章人傑齊聚
「天下第一劍客戈獢！」
「紅面赤魔！」
「菩提門高僧！」
一時間，整個虛空掀起陣陣驚濤狂瀾，幾乎所有進入太始古地的天下修道者齊齊駐首在孤行天等人所在的數萬丈方圓周邊地帶，自赤洪一語道破「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後，陸續有人將其他兩位頂尖強者認了出來。
紅面赤魔自然指的是赤洪了，自得到巫神遺留下的巫道舍利後，他實力大增，擺脫巫神昔日麾下強者劉異人的追殺，不知從何處得來一件威力強大的鬼面具，縱橫太皇星系收復鎮壓許多中小道派宗門，吸納麾下聲威日隆，乃是一位人盡皆知的青年人傑，自不用多說他亦是一位問鼎人皇之尊的人物。
至於菩提門高僧拔光，知曉他的修士極少，不過聽說他名號的修士，均是實力強勁在星空中有些見識的強者。身為菩提門方丈大智和尚唯一高徒，悟性超然無人能及，足跡遍及天下各處，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唯有一些宗門首腦抑或天地人傑才有幸見得其真容。當下眾人凝神望去，卻也瞧不出這青年和尚有什麼奇特之處，青色僧衣赫然還有三個補丁，就如同凡塵的尋常和尚一般。
「正有此意！」
微微一笑，孤行天站起身，右手筆直成劍朝對方斬了過去，並未動用全部實力，僅僅以劍道試試小和尚這三百年間有什麼長進。
眾人目光死死注視在孤行天幾人身上，徒然瞧他一語聲落便瞬息出手，剎那間，所有人修劍者均能察覺到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幾欲掙脫飛射出去，而尤為至甚的是，他們的劍道心境亦是劍意狂暴翻湧起來，鏘鏘鏘接連湧出，匯聚成一道道劍意洪流，朝著孤行天探出的右手飆射。
他們如何不知，此乃戈獢的劍道太過強大，他雖然身在遠處，但劍道心境已經容納了無數虛空，並且他的劍道之強幾乎是所有用劍者的鼻祖級別存在，一念即出，但凡用劍者的劍道心境都冥冥中在他遙掌中。
「劍神！」
不知是誰驚駭不已，驚呼出口，「登」的一聲當下跪倒在虛空，朝著那位天下第一劍客虔誠拜了下去。
「劍神……」陸續有人陷入瘋狂，對於那些一生癡醉於劍道的修士來說，沒有什麼比親眼瞧到傳說中的用劍高人施展劍術令他們心神振奮了。
只是，在場修道者何其繁多，在劍道這門極其依仗天賦的大道上，人數之少僅從他們的嘶喊聲頃刻被一陣陣驚呼聲淹沒下去，便可得知。
劍道是天才的舞台，沒有如果，也沒有意外，這是恆古以來人盡皆知的真理！
在一輪輪如音波席捲虛空的驚呼聲中，眾人舉目望去，只見那菩提門的青年高僧不動聲色，緩緩遞出一拳，撞上孤行天的手掌。
彭!
強強碰撞，二人磅薄的勁氣旋即如同爆炸了一般，朝著四面八方肆意奔騰著。攪亂虛空，那一聲撞擊，亦是震得眾人心神一滯，皆是第一時間紛紛掐手捏決，暗運功法抵擋大股大股無聲無息卻威勢萬鈞的侵襲洪流。
孤行天面色不變，似笑非笑的在當空變掌為拳，不由分說，又是一記猛若奔雷的劍意，朝著小和尚拔光震了過去。這一次，較之第一次出手要厲害幾分，顯然是他多用了幾分幾實力。
經過初次交手，他發現對方小和尚拔光的佛門道義沉澱，已今非昔比。一拳之威，足足可比擬宗主中期三四千萬年功力！更重要的是，這等功力，是在孤行天一掌迫過去才滋生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動用真正實力！再言之，小和尚拔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和孤行天交手的念頭，他的一舉一動全界是受逼迫所致。
遙想當年，他與小和尚在道主星初次相遇之時，對方為了吃牛，和他較量了一場。那時的拔光心境空白如同一張白紙，亦能憑借佛門大道自主隔開孤行天的虛空道神念探查，一經出手毫無失手的道理，若非孤行天領悟出歸墟劍道「未來之境」洞察他虛實，怕是早就讓對方把幼年期的暴戾窮奇搶走。
如今相比起來，拔光對於佛道的領悟已然是深入精髓，赫然達到了類似煉器神人云宗道的無念無想心境，至於有什麼區別，孤行天僅憑一招，也無法看出小和尚此時的心境到底是什麼，他自佛道領悟出的「我道」又是什麼。
「好熟悉的劍意！」
小和尚拔光平靜的心神，驀然一陣悸動，心境小世界正中央，菩提之心已然顯化成他的本尊某樣，卻是已然將佛道之中的某種大道修成了自己的大道分身。神目如炬，又是一拳遞出，迎上孤行天那只攜磅薄劍意迫來的拳頭。
與此同時，兩道金黃色的光芒悄無聲息從他心境小世界那尊大道分身雙目射出，極電一般轟至孤行天近前。
雖然孤行天極好的掩飾起來，沒有動用歸墟劍道，但拔光依舊從對方的劍意察覺到了什麼，一股讓他此生都無法釋懷的東西。
彭！
拳拳相碰，這一次誰也沒有一記之後便退開，劍意與佛門高深道義在二人雙拳間劇烈的飆濺飛射，勁氣捲起的罡風，刮得的孤行天鉛錘長髮嘩嘩作響，勁風鼓至二人身上，「砰砰」一陣隆隆炸裂。
他們的眼睛，均是極目望向對方，小和尚拔光雖是煉就大道分身，但已無法破開孤行天本源法則演繹下的心境防禦，將他整個洞察出真偽虛實。
「素問佛門中人，戒葷戒色戒嗔，小和尚你倒是讓本尊開了眼界，不但早早破了葷戒，而且連這色戒也破了！」
孤行天揚眉哈哈大笑，眼目閃爍著無人能知曉的高深笑意，他雖無法破開對方菩提之心演繹的強大心境，但卻可以由本源法則之力，從小和尚拔光迸發出來的佛門道義中，推演出對方在三百年間的一些事跡，除了極少關乎修行的隱秘無法推演出來之外，他竟是發現小和尚與一位域外女子頗有瓜葛。
一語聲落，波及四野虛空之地，幾乎在一瞬間，數百上千萬的修士均是聽到了孤行天的笑聲，無不面帶驚詫詭異之色，朝著小和尚望了過去。
「不知是哪位女子，竟能讓這位高僧動了凡心！」
「原來不但坐枯禪可以成就大道，就連吃肉泡妞也可以修成佛門大能！早知如此，我也剃髮出家當和尚了……」
「劍神所言，定當錯不了，這和尚原來虛有其表！哼！真是將我佛門臉面丟盡了……」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
就在眾說紛紜群雄詫異動容之際，卻見小和尚拔光如若未聞，古井不波的臉上始終沒有變化。破敗的青色僧衣上兩個補丁散發著常人難以察覺的幽光，那是他三念成就大道元胎的痕跡。
眾人不明白孤行天所說是否屬實，但小和尚拔光卻心知肚明，他的確同一位域外女子有過交際，而且還滋生出一段情感。
「情由心生，心境巋然則情念滅，此乃三念成道之一！」心底默默念叨著這一席大智和尚對他講的話。就如同當年孤行天絕情萬端與他恩情兩斷一般，他讓一個女子刻骨銘心愛上自己，而後再將其拋棄。
這並非絕情，而是成道的經歷，這是拔光問心無愧的解釋。
「戈施主劍道通神，小和尚見識了！」
拔光一拳猛地遞出，轟然一瞬隆隆爆炸聲，孤行天和他二人紛紛迫退倒飛千丈遠。雙手合十，他不吐禪語，天地間卻響徹起浩浩蕩蕩的佛音。
「喃無阿彌陀佛……」
孤行天面帶深邃笑意，似笑非笑的遙望在小和尚拔光身上，心中不覺生出一絲惆悵，對方果然變化天翻地覆，怕是天地間少有人能撼動他的佛道心境。
「佩服佩服！敵不過別人，卻用拙劣手段亂人心智！戈獢，你的手段果然更為高明了！」
就在此時，一道尖嘯聲從遠處轟傳過來，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從太始古地深處急閃而來數十道身影，如同天際流光，眨眼便來到近前。
「翔龍尊者岐黃！」
「陽尊誇烈！」
當先兩道身影，卻是為眾人所熟知的當世青年人傑，在他們身後也有一些為人熟知的面孔，長生門少主常白駿，紫霄閣少主吳少峰，煉神宮少主騰雲等諸多來自星空大門大派的青年一代強者。
岐黃一語嘲諷之意不言而喻，風馳而來，眼神狠歷萬端在孤行天身上掃射一擊，旋即將目光射到枯坐在暴戾窮奇背後的燕南天身上。
「南天！你背叛了我！」又是一語暴喝，岐黃心底怒氣無人知曉，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幫助燕南天助漲刀道，哪曾想到燕南天自炎黃星一役後，便徹底斷絕了心境之中與他的聯繫。
原來卻是他在燕南天元神中留下一道法印，除非燕南天本尊斬滅那道法印，否則無人能辦到。也就是說，燕南天拋卻自己給與他的恩情，背叛了他！
當然，他並不知道，燕南天正陷入追尋「我道」的掙扎中。否則，也不會當著天下眾人修士面前，用出「背叛」這兩個意喻深刻的字眼。
「背叛！什麼是背叛？你有什麼資格讓他去背叛！」孤行天卻是不怒反笑，冷小連連的當空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