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要去自己去 文 / 大白瓜
第十五章要去自己去()
看舷窗外的天色黯淡下來，狄小虎停止採集鐵礦，將「風暴號」駛到玉珮丟失地點，準備開始尋找玉珮。
「風暴號」的自動探測功能已經被定為鐵礦，狄小虎顯然不會因為尋找玉珮，就花冤枉能量點去改造採集臂架。
這到不是他薄情寡義，不把章大炮對他的好記在心裡，而是他有更好的尋找手段。如果沒有，他二話不說就拿出能量點改造採集臂架！
這個更好的手段，一部分來源於採集臂架上的全景監控系統。剩下一部分，就得借助船舷外煙雨凌波起的濃墨黑夜。
玉：透如琉璃水欲滴，翠華香撲碧光遙！
不管是硬玉中的翡翠，還是軟玉中的羊脂，都有個跟玻璃極為相似的特性——反光！
也不管是章大炮還是章英，都走入了一個常人很容易走入的誤區，認為只有能見度清晰的白天，才可以潛入湖底尋找玉珮。
平凡和聰慧的界限就在於：前者遵循框框架架，後者善於打破常規，跳出那些框框架架，用一顆獨闢蹊徑的頭腦去思考問題。
晚上能見度低。
十幾米湖水阻隔了光線——更加漆黑無比！
可也只有在這伸手不見五指，斷絕了自然光源的環境下。質地通透的玉珮，才會被強光反射出肉眼能夠捕捉到的點點螢光。
「風暴號」的採集臂架正好配有水底強光照明設備，結合全景監控系統，想從水底找出玉珮，並不是癡人說夢，甚至比傳統探測手段還要好用。
第二天上午七點，天空放晴，浩淼地湖面不時有白鷺翱翔長空，翠鳥點水而過。遠處岸邊青磚鋪砌地碼頭隱隱可見，旭旭將出的陽光，映襯出狄小虎英姿勃勃的臉龐。
巧妙絕倫的是，章英正裸著腳丫蹲在石階邊漂洗衣裳，旁邊篾籃裡還有幾件棉白內衣。
也不知她太過專注，還是「風暴號」靜音性能太過強悍，反正狄小虎將船一直駛到碼頭邊上兒，章英才恍然發覺。
接著，帶有七分羞紅兩分薄怒，還有一分欲蓋彌彰的章英，迅速將正在漂洗的襯衫壓到篾藍上。
「早上好！」站在甲板上，狄小虎一副我什麼都沒看見地表情，笑著跟她打招呼。
初升的太陽剛好幫她打了個金色輪廓，朦朦朧朧，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她臉頰上慢慢塗抹胭脂。
「咳……我說虎哥兒，離咱倆打賭的期限只剩下兩天了，你怎麼一點壓力都沒有？」章英使勁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千萬不要抱有賴賬心理，否則你會品嚐到只有在舊社會才能品嚐到的痛苦滋味。」
「對於有些人來說，壓力在他們眼裡，根本不是問題哦……」一塊質地通透，外形狹長的墨綠色螭龍翡翠，變戲法似地出現在狄小虎手上，「瞧，這是什麼？」
這塊龍形翡翠玉珮有些像縮小號的玉如意，龍頸處被紅繩拴了起來，可以正好鉤在手上。
習武之人好像極少有視力不好的，當章英目光滑落到狄小虎手上時，頓時如遭雷殛，圓溜溜地大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可以把剛才的警告再轉述給你麼？」狄小虎很享受讓人大吃一驚的滋味，尤其當著小美人面兒。
「你……你……你是怎麼做到的？」章英一個激靈蹦起來，「不可能，你一定是從外面買了跟爺爺那塊款式相同的玉珮回來。」
說完章英蓮足輕點石階，以瀟灑的不能再瀟灑姿勢躍起，在空中來了個「細胸巧翻雲」，落到「風暴號」甲板上。
這會輪到狄小虎傻眼了，石階距離他身旁足有三米距離，她一個看上去嬌嫩柔弱的美少女，竟會擁有如此高超的彈跳能力？
體操運動員估計也就這水平……
這樣看來，她先前撂下的狠話到不是無端放矢。
爺爺永不離身的玉珮章英當然很熟悉，這也直接造成她本打算砸向狄大騙子腦袋的右手，半道兒急速掉轉，改為緊緊摀住小巧迷人的嘴唇，把尖叫死死捺在喉嚨裡。
「不可能，你肯定記得爺爺腰上玉珮的樣子，所以才能弄到跟這塊一模一樣的玉珮。」
「找塊玉珮，又不是尋找美人魚。」狄小虎很奇怪地反問章英，「要是玉珮丟進到了大海，那你認為我撈不上來還情有可原。可這個裡明明是十來米水深的洪澤湖，只要肯動腦筋，還有找不回來之理？」
「那……那好，你告訴你是怎麼找到玉珮的？」事實擺在眼前，章英就算想狡辯都找不到碴。
隱藏掉「風暴號」的功能，狄小虎將原理詳細解說了一遍，還一再強調是自己頂著巨大水壓，用防水探照燈當引子勁千辛萬苦找到的。
聽完解釋，章英眼神凝滯，晌半晌沒說出一句話。這個法子說穿了很簡單：也就是根據鏡面反射原理，在夜晚利用強烈的黑暗和光明對比尋找玉珮。
正因為這個無情地事實，章英才倍感憋屈，明明只要很簡單的變通一下就能解決問題，自己竟然沒有想到？更何況「刑偵實訓課程」裡，還多次提到的變通和換位思考……
「章妹子，咱倆這賭注……」
「隨你挑，只要我能做到。」章英沒好氣地搭腔，兀生著悶氣。
「容我仔細想想。」狄小虎托著下巴奸詐地笑了，讓章英沒來由發慌，這傢伙不會提出什麼流氓要求吧？
聯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章英頓時覺得很有可能！
「想不到就慢慢想，我先把玉珮拿給爺爺。」
又是一個瀟灑驚險的巧翻雲落到石階，落地後章英對他甩個飛眼，梅花鹿般綽約利落跑向院子中。
狄小虎正被她那股雨後荷葉般清麗的性子吸引，十秒後，一陣從院落傳來的激烈慘笑，把他嚇的差點兒沒穩住身形。
「媳婦，玉珮又被人找回來了……媳婦，玉珮被人找回來了啊！」章大炮著了魔障似地又哭又笑，狄小虎正想進去安慰他幾句，沒想章大炮卻托著蹣跚的步子從後院衝出來，眼角掛著淚痕。
「小虎，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天中午醉死了算熊……」
「章……章姐！」
正蹲在水池邊洗碗的章英抬頭警惕地打量他，「咋叫的那麼好聽？」
「章姐，能不能……去村衛生所……幫我買兩支葡萄糖？」狄小虎臉色蒼白地挪到她跟前，口語不清，身形搖晃。
他中午被章大炮硬灌了足足有六兩白酒，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酒量極限，再喝就得不省人事了。
當然，這也怪狄小虎酒量實在很一般，俗話說喝酒最怕三種人，其中就有條：最怕越喝臉越紅的。狄小虎屬於那種越喝臉色越白的不能喝類型。
而灌了一斤多的章大炮，這會兒正臉色紅潤地攥緊玉珮呼大睡。表情愜意，眉頭舒展。
「好啊……好啊……」
章英一邊在圍裙上擦掉手上水漬，一邊巧笑嫣然站地來扶住狄小虎，「你先坐凳子上，我去幫你買。」
「呃……」狄小虎顯然還沒醉到那種邏輯混亂的地步，根據瞳孔收集到的數據略一分析，就讀懂了出章英反常的涵義。
「事先說……說明，這可不算咱打賭的內容啊！」
本質一下子被揭穿了，章英立刻換上冷酷的面容，「瞧您說地，我有那麼卑鄙麼？」
五秒過後，狄小虎痛苦道：「那……那你去啊？」
「你自己不會去？」又蹲下來洗碗的章英起抬頭，「出門左拐走五十米，路南掛紅十字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