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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回 往來因果恨難消 文 / 知我者希

    第二回往來因果恨難消()

    話卻說到了2007年的六月,童鼎高考結束回家。考得倒也自我感覺還不錯,重點大學還是有希望的。這在童家大灣近年來是絕無僅有的,也夠他洋洋自得一陣了。

    回了家中,卻無聊得很,整日裡又沒個人可以一起玩,誰叫他們不是出去打工去了,就是還在上學中。家中也沒什麼書籍可看的,把個家裡翻了個遍只翻出了一本《童氏大事記》,卻是老一輩在那極無聊之下搞的,裡邊許多都是不太切合實際的傳說。最經典的就是有一篇這樣寫:時四六年仲夏,晨時起雲。須臾萬雷齊至,轟於雞頭山上。無止無休,歷時九日方止。然雞頭山平。一片焦土。是時眾皆惶惶,不知因何故而天怒。有雲為妖物作怪而雷劫至,不得考。是時吾童氏祠堂亦毀,幸百歲清冥老人於年前神秘失蹤,時其為其居也。

    童鼎不由得一笑,自語道:「那雷也是傻冒,這樣子糾纏不休地打一個地方,這有什麼好劈的。我童家也有這百歲老人?書上有說他當時己是一百六十二歲高齡了,怕是當不得真吧!」

    於是笑了笑把書放回去了。其實這本書他也是看過了無數遍了,其中唯一神異的地方也是這雷下九天與一百六十歲的老人。他雖說是不信,但意識中卻總覺得怪怪的,似乎這一切都是真的似的。

    這天實在是無聊了,他決定到靈洞去玩一下。

    這靈洞離他家有四里的路程,在一處叫落皇山的山腳下。傳言洞深不可測,下通幽冥地府。其實卻是有盡頭的,有人進去過最裡邊說是裡邊到了一間小小的石洞就沒有了路,但童鼎卻一直沒有進去最裡邊過。這不,他打算趁這個機會一舉完成探幽之事。

    一早,把三百度的近視眼鏡一戴,拿了個手電筒就出發了。

    待到了靈洞入口,只見入口處雜草叢生,連整個洞口都快要被遮蓋住了。現在的人只圖那等安逸生活,又還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到這裡來。

    童鼎一歎,小心地進入洞中,可是一進這洞,卻發現怕是有人也來過這洞中,因為底下的苔蘚上明顯的有滑痕,是有人不小心摔倒的痕跡。怕是還在這洞中也不一定。就是不知道他們進洞做什麼,可能也是探險的人吧!

    童鼎這樣一想也就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打開手電筒朝裡邊走去。

    這洞十分陰森,常年地有溪水在這洞中順洞勢而流,使得洞壁常年是濕濕的,手電筒照上去也是灰濛濛的。洞頂很高,棲息著無數蝙蝠。

    不一會兒,便到了他所進去過的最遠處。前路是突然地一拐彎,而且洞也變得僅容一人通過了。溪水緩緩流淌,他小心地往裡邊照了照,沒有什麼異常的。他小心進了去。轉了幾道彎,卻聽得前方有人聲,有人一口外國普通話在那說:「怎麼沒有了路?」突然大呵一聲:「誰?」

    童鼎原先聽得有人在裡邊說話,卻生了退心。剛要原路而返,卻猛然聽得那裡邊這樣一聲大叫,驚得立馬停下了腳步。接著從洞中跑出來一個中年大漢,生得有一米九,高大威猛。哪像童鼎一米七的個子,又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還戴了一副三百度的近視眼鏡。可以說是不是一個等級啊!

    細一看,這人鼻子下留了一小撮鬍子,也是黃種人。看樣子是日本人的成份居多。

    那人打量了童鼎一眼,見是一個文弱少年。神色緩和了一些。問:「你是誰?怎麼無緣無故跑到這裡邊來了?」

    童鼎見那人氣色不善。暗叫不好,道:「沒事沒事!我只是來探險的,我這就回去,不打攪你們幹正事了。」

    那人「哦」了一聲,道:「當真是這樣子嗎?」

    童鼎道:「是的!」說完轉身便要走。

    這時洞內一個人叫道:「正野,別讓他跑了,把那小子帶進來吧。」

    敢情這大漢還真是日本人,只不知這日本人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聽這口氣,大概不會是好事。童鼎心裡一時七上八下的。

    這叫正野的大漢聽得裡邊這麼說,忙朝裡邊說:「海!」在童鼎的印相裡這是標準的鬼子話,讓他有如回到了日本侵華的時候。

    正野一把拉住童鼎,道:「我家先生請你進去一趟。」

    也不待他答話,不管答不答應就拉他往裡邊去。童鼎暗想:「這還叫請啊!小日本可真是會說。」一邊跟了上去,一邊說:「不用吧!我還要回去看牛呢。」心中暗叫「老天!」

    不知道這下是吉是凶,到了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縱是他們把他給殺了怕也沒人知道。想到這裡一時腿發虛,連摔了幾跤。正野也似不見,只是拉起他繼續朝裡邊走。童鼎心裡把正野的祖宗全都給問候了一遍。

    到了裡邊,卻是一個方圓不到一畝的石室。沒有任何的路,泉水從左邊的一個小石洞沒入,不見了蹤影。此洞乾爽異常,這時洞中站有四人,三個看上去是手下站在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後邊。這中年人個頭不到一米六,一臉的凶相,眼冒綠光,渾不似人。和那電影裡的鬼怪差不多。

    正野看到那人,上前恭敬道:「少主,就是他了。」

    那所謂的少主聽得,盯著童鼎看了好一陣子。看得童鼎心裡直發毛,卻又不敢發作,只得道:「我沒有穿錯衣服吧?」

    那少主這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童鼎原是不想回答的,可一碰上他那如同野獸般的眼睛。卻道:「童鼎。」

    少主眼一亮,道:「有希!有希!你是童家的人。」聽得這經典的日本「有希」童鼎一時如魚在砧板。

    少主又問:「你可認得一個叫清冥老人的人?」

    「清冥老人?」童鼎一陣子迷糊,感覺是挺熟的,可不知道哪兒見過去了。當下搖頭道:「好像是沒有這麼一個人吧!」

    少主凶道:「你不知道?那你無緣無故跑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

    童鼎聽得一愣,道:「我到這裡來探險啊!還來做什麼。」

    那少主微一點頭,道:「清冥老鬼!」

    童鼎陡然一驚,立時想起自己原來是在《童氏大事記》中看了有關一個叫清冥老人的資料。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找一個死人做什麼?童鼎原是不打算告訴他們,但轉念一想:「這清冥老人怕是死了幾十年了,告訴他們也無妨!」

    便道:「我想起來了,我童家是有那麼一個人,不過怕是死了幾十年了。」

    少主急切道:「死了嗎?他這樣的修為會死?」

    童鼎聽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怎麼不會死,人老了就要死的,難不成他是個老妖怪?」

    少主淡然道:「是呀!他是一個老妖怪。聽我父親說,時六十一年前,他在一處叫雞頭山的地方順利度過了雷劫,又怎麼會死呢!」

    童鼎一愣,這是哪跟哪啊!雷劫?雞頭山?

    猛地,他想起書上是說雞頭山被一連九天的雷轟平了。這是在轟我童氏的那個清冥老人?這小日本病得不輕!

    少主哼了一聲,道:「正野!你把這小子帶上,我就不信他什麼也不知道,叫他吃點頭他才知道要說。」

    童鼎大驚,見正野上前來,大叫道:「你們這是在中國,也不要亂來。」

    正野大笑道:「支那!我怕什麼?」一把要抓去。

    正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無量天尊!又一個伊賀少主來了,可喜可賀。」

    這些個人正是伊賀派的忍者。

    原來,那三個武士逃回後,伊賀家主甚是氣憤。這兒子在支那被人殺了,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而且還是個支那人殺的,更是讓這目空一切的伊賀家主瘋狂不己。自己帶了五十多人尋仇,但因為帶的高手不多,清冥老人很輕鬆就收拾了他們。是役,活著回到日本的不到十人,那伊賀家主三屍暴跳,誓不干休。不久又帶了五十更厲害的忍者尋來。是時,正好遇上清冥老人受那雷劫。伊賀家主大喜,這真是天助我也。因為在日本的忍者認為,這天雷這樣轟,縱轟不死他,也只剩下半條命。可是這意與願違,清冥老人因那雷劫一舉破丹成嬰。用陣法困住他們,利用雷劫中的雷電之力,來轟他們。他們又怎能和天雷相鬥!是時,伊賀家主自知難逃一死,自爆血丹,讓手下能有機會逃出生天以報訊於家中。是役。只有二個中階忍者逃出。

    這可是伊賀派的奇恥大辱。連家主都讓人給滅了。又接連損失了許多高手,全都是因為一個支那人,這讓日本伊賀派在這幾十年裡都沒有放下尋仇一事。

    這一次,這新的伊賀少主認為自己修為也還不錯,於是帶了一些手下來尋清冥老人的蹤跡,認為這清冥老人少說也有二百來歲,怕是走路都走不動了的人。還怕個鳥。

    這時聽得這聲音,伊賀少主渾不知人在於何處,不覺間冷汗直流。

    童鼎卻脫了虎口,只覺得甚是驚奇。聽不出是在哪裡發出的聲音。只是覺得這聲音似是在耳邊響起,可自己身邊分明是沒有人。

    少主大喊:「誰?是清冥真人嗎?」雙手微顫。

    那聲音又飄來:「呵呵!貧道於此坐關六十載,不問世事久己。想那外邊怕是早把貧道忘了,不料你伊賀派倒是記性好呵。想來你到此是為了了結一段公案吧!」

    少主急切道:「真人道法精深,我是那等蚍蜉撼大樹之舉。還望真人體諒。」這少主卻是打定主意先不去惹清冥老人,待回去後約齊高手再來尋仇。可這清冥老人可是活了二百來歲的老妖精了,又豈會不知他的意思,呵呵一笑道:「你也是成精了,想是放過貧道,待回去約齊門中長輩,再來尋仇,是也不是?」

    那少主聽得,嚇了一大跳,道:「不是!不是!我又怎地會有那樣的心思。真人說笑了。」

    清冥老人道:「是嗎、貧道卻是不相信啊。好了,以前的那個少主一人寂寞,想是要尋人做伴。這其他人都不是很好,唯獨你也是個少主,正好去陪他。」

    童鼎聽得他們對話,好一陣子才清醒過來,敢情這世上還真有人能活到這二百來歲啊!聽這少主口氣還挺怕這清冥老人的,這清冥老人一口一個「無量天尊」開口閉口是「貧道」,這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早就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正在亂想之際,那少主手一招。童鼎只覺得在一股大力把他往少主懷中拉去。伊賀少主一把掐住童鼎脖子,任童鼎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那如同鐵箍的手。叫也叫不出聲來,可真是倒了血霉。

    少主笑道:「現在您老人家是不是可以網開一面呢?」

    清冥老人冷哼一聲,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陡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桿三角旗,少主驚道:「清冥旗!」

    正是清冥旗!清冥老人道:「眼光還不錯!」

    這旗疾速朝伊賀少主射去。少主猛地雙手緊縮,想至童鼎於死地,童鼎剛見一面繡了無數符咒、花鳥蟲魚的大旗飛出,還在驚駭間陡覺得脖子一緊,呼吸困難,一下就暈了過去。

    這少主待還要收緊時,這旗己到了面前,他立即把童鼎一丟,飄身讓開來。手一抬,一把武士刀便在了手上。這大旗一卷,把少主包在其中,這時那正野等四人也是馬上反應過來,只聽得他們大叫:「八格亞路。」拿刀朝清冥旗砍去。

    清冥老人冷笑道:「找死!」

    那大旗上的麒麟一現,只見一條如同實質的麒麟虛影顯現,那麒麟朝天一聲吼,只震得四人東倒西歪,麒麟大口一張,一道青光激射而出。一下子就滅了三人,外邊只剩下了正野,而裡邊的少主也在苦苦掙扎,卻是衝不出這旗中。

    麒麟張口一吸,把三具屍體吸入煉化。見那旗還沒有把伊賀少主煉化,麒麟又躍回旗中。

    這時正野大吼,想要逃走。可是清冥老人又豈會給他機會。一道白練憑空而出,一舉貫穿了正野。正野不甘地倒了下去。

    那白練停下來懸在半空,卻是一把飛劍。

    而那邊廂也是結束了,少主形神俱滅。

    令旗、飛劍又玄之又玄地消失不見了。

    不一會兒,從北面的牆上現出一圈光影,從中走出了一人,只見這人長髮長鬚長眉。一身米黃色道袍。頭挽道髻,仙風道骨,面色紅潤。看樣子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這正是清冥老人,因為他己破丹成嬰,到了那反虛之境,可以返老還童了。由於他的變化他也改號:清冥子。

    註:這道家練道法門分為幾個階層:築基(平常武學中稱練氣功或內功)、引氣入體、煉氣化神(金丹期)、煉神返虛(元嬰期,其中要經那四九天劫)、返虛合道(斬三屍,成就大羅金仙)。每一階段都分那上、中、下三層。要突破一層都是要靠修行與機緣的,萬分難練。有人二三百歲都還在那化神之初徘徊。

    清冥子看了看地上的童鼎一眼,訝道:「好根骨,童家有如此根骨之人,不學道可是可惜了。」

    一把捲起童鼎沒入了光影中,不一會那光影也消失不見了。洞中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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