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修真界 第二百九十章 質問玄初 文 / 不古
第二百九十章質問玄初
內斂到及至的白光在白龍手指凝聚著。雖然看上去這道白光不過熒火般大小,但其中蘊涵的能量,哪怕是古仙高手,也能輕易殺死。
「叮!」
懸浮在面前的太初古劍,被白龍這指一彈,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劍鳴,一種幾乎能震傷元神的音波橫掃四周,在空間中形成一陣劇烈的扭曲,擴散開來。
曾幾何時,白龍都不感想像,自己會親手攻擊太初劍。
但眼下他再不找玄初來問個清楚,一旦仙脈這樣消失下去,不過千餘年,仙界便將崩潰。仙界崩潰觸犯了宇宙法則,做出此舉之人將受到世間所有古神的攻擊。白龍實在難以理解,明知道會有這種後果的玄初,為什麼會犯下這等愚昧之舉。無論如何,不管是為了問清楚玄初這樣做的目的,還是為了不讓他隕落在古神的攻擊下,白龍都必須將玄初逼出來。
他剛才那看似輕輕一彈,對於太初世界內部的震動,絕對是難以估量的。在太初世界內的生靈,至少成千上萬,會死在他這一指之下。勁力自外透過,雖然沒打破太初世界的空間,但裡面肯定山崩地裂,身為太初劍靈玄初,肯定會知道這發生的事,從而出來見自己。
這般做法,容易讓兩者關係僵化,但此刻白龍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關心則亂。
沒過多久,虛空中青光一閃,玄初的身影出現在白龍面前。玄初的臉上並沒有白龍預計的陰沉,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彷彿沒事人一般對白龍拱著手道:「白道友,萬餘年不見,如今你的成就已經超越東玄,摸到了最終境界的門檻,實在是可喜可賀。」
「玄初,你既然還肯稱我一聲道友,那請你聽我一勸。」
玄初輕笑著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請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擁有東玄記憶的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
「不,東玄的確知道你的為人。但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越來越陌生了。原本不問世事的你,變得充滿心機,甚至將我也算計,這實在不是東玄印象中的你。」白龍的語氣頗為激烈。
「世間一切自有其規則,我這麼做也有我的道理,時候到了,你也自會知道。」
「時間,時間已經不多了。你盜取仙界三大仙脈,長久下去,必令仙界失衡,導致仙氣混亂,這可是破壞宇宙的大事。如你所言,當某些存在威脅到宇宙平衡之時,古神們就會出手將其剷除,莫非他們會因你和他們一樣,同為古神,從而對你手下留情?」
玄初輕輕的一搖頭:「此事因果,乃為你而起,我不得不這麼做。你作為太初劍之主,神靈的規則與護主之間,只要過錯不重,便能得到寬恕。」
「護主?我無病無痛,何來護主一說?」白龍眉頭一皺:「莫非你是說凌奉月之事?」
「神、仙之間,各自神通不同,涉及的領域也有所差異,因此,我不得向你透露。」
「護主之事暫且作罷,我現在只想讓你還原仙界三脈,免得釀下大錯,到時候後悔不及。」
玄初淡淡笑著:「白道友,事情的尺度我能夠把握,你所說那六界守則,我比你更加清楚,因此,是非之間我自有定義。若非有那守則限制,仙界四十八脈就不只是去其三,而是皆被我挪入世界之中。」說到這,玄初一擺手道:「好了,白道友,如若無事,我便先行告辭了。」
「等一等,此事尚未說明,為何匆匆離去?」
「五大主脈,我必選其一。只是主脈搬遷,關係甚大,一個不好,傷筋動骨,還會令其失去應有之能,到時候才叫回天無力。」
「什麼,你還要奪取一道主脈!?」
玄初點了點頭:「白道友,你莫要阻止。我如此舉止,也是為了留下後路。」
白龍一副失望:「先前對付凌奉月,雖然你對我有所隱瞞,但以你對我的恩情,便是被你當棋使用,我也無怨無悔。可眼下之事,你明知不可違,而我也出言阻止,可你偏偏還要錯下去,莫非,你非要把我逼上和你的對立面才甘心?」
「對立……」玄初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後道:「白道友言重了,你實在想要知道,我告知於你便是。」
「凌奉月乃月魔界界主,仙魔不兩立,你們二者雖然在對付魔帝青冥時,聯手合作過,可一旦凌奉月恢復過來,必然對付你們,到時,你遲早要走上與他對立的局面。」玄初微微頓了頓,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了不少,緩緩轉正了臉色:「像我這等神靈,不得參與人間爭鬥。只因你作為太初劍之主,在某些方面上,我才能給予你幫助。於是,我借你與天行之手,欲將重傷未癒的凌奉月這個隱患剷除!以你當時古仙修為,奉月神殿之人肯定會把仇恨轉嫁於天行身上,於是,魔帝青冥的傳人這一隱患亦將抹殺。」
「你,是幫助我!?」白龍腦海中慢慢的回想著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玄初是和天行合作了,在某些方面上給予了指點,至於一直未曾出手,肯定是受天地法則的限制。後來,凌奉月被重創,他也沒再去見過天行,任由天行隱藏於魔帝青冥的骸骨之中,到最後被奉月神殿的人消磨至死。
「如果我後來沒有出現,凌奉月就算與冷月合體,也不過先前三分之二的修為,戰力大打折扣,而天行也肯定死在奉月神殿之人的手上……這就是玄初道友所說的事情原委因我而起?」白龍心想著。
玄初繼續說道:「神靈,只有當宿主受到生命危險時才能出手相助,隱患之事,根本無權過問。我的這番舉動,便是在凌奉月與天行處於隱患之時,暗中幫你,將他們除去。如果今日之話並不說明,倒也無事,但現話已說開,我自要受到宇宙規則的懲罰……」
「你……」白龍心中一陣錯愕,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之感。
玄初轉憂為笑:「只因你欲與我對立,我此言不得不說,雖然會遭受懲罰,卻也心甘情願。白道友,如我所言,此中之事,因果全繫於你身上,眼下你死劫將至,我必須為你留有後路……」說到這,玄初微微一震,身形頓時潰散開來。
「玄初道友你……」白龍驚訝的看著轟然崩潰的玄初,頓時震驚不已。不過片刻,他馬上回過神來:「玄初道友說我死劫將至!定然是洩露天機,才會遭受懲罰!」想到這,白龍心中不禁暗生悔意。
普天之下,神靈認主,從未有二心,一直跟隨主人至死!而古神般的存在,除了玄初、太始之外也未聽誰說,得了古神庇佑。太初跟隨東玄這麼多年來,一直猶如好友一般,相安無事。可到了自己手上,因為自己能力見識不足,才使得玄初道友為自己四處奔波。
玄初作為古神,受天地法則縛束,某些事必須要避開這些法則行事,方能保自身無憂,因此多有令人不解之舉。
「古神本不問人間之事……若非因我這太初劍之主,何以讓玄初道友身染俗物。玄初道友為我奔波,我還錯怪於他。雖然他不會怪我,可這叫我日後如何是好?」白龍輕輕一歎,他知道,現在的他就算後悔也沒用了,眼下還是盡快細細斟酌玄初道友話中之意。
「死劫,必死之劫,到底誰要至我於死地?凌奉月?如果他真打算邁入那個境界,到時候心境定然發生質的變化,也不會再與我為難。況且,雖然他對於那個境界的追求,已經到了接近瘋狂的地步,但我估計,他應該不會邁出那一步。」白龍頓了頓:「魔帝青冥傳承者天行?天行已欠下我一大人情,而且我與他之間並無仇怨,他也沒有對我出手的道理。那這令我身死之人,到底是誰?」
白龍在此深思,不一會兒已過數日。
忽然,彷彿內心深處的悸動,一股蘊涵著無限悠揚的神秘波動迴盪在白龍心頭。這種波動,就彷彿來自宇宙間的呼吸,片刻之後,已經囊括了整片空間。
感受到這種波動,白龍頓時臉色一變。
「有人觸摸到了最終境界的門檻……難道,他凌奉月真的願意拋棄世間一切,邁入那最終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