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修真界 第二百八十七章 交易 文 / 不古
第二百八十七章交易
魔帝青冥的骸骨之內，奉月神殿大多數人全部聚集於此。
這些人，白龍未在他們身上多留一眼，目光直接落到了白無休身後，一個猶如被藍色光球包裹起來的元神之上。
「凌奉月，果然未死……」白龍看了看凌奉月，又看著在他不遠處被藍色光柱籠罩著的冷月。冷月的神色很是憔悴，看上去人也瘦了很多。臉上的傷痛就彷彿軒軒一樣，彼此相連，互相感染。
在冷月身邊不遠處，一道巨大的骨骼之內，無數藍色的神秘符印將其封住，幾乎凍結了那一片空間區域的波動。那兒，有猶如一片死地，或者說，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任何一切再不能干涉其中分毫。而天行的魂魄，便隱於那段骨骼之內。
軒軒看到冷月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苦，向他走去。那些奉月神殿的掌星使想要阻攔，卻被白無休示意停手，由得兩人走到一起，上演一場生死相逢之戲。
無話可說。
「嗡！」那把散發著原久氣息的太初古劍，散發著絲絲青光，浮現在白龍身前，無形的壓迫籠罩著在場所有人。頓時，除了凌奉月和白無休之外，所有奉月神殿高手全部凝聚全身真元，打算與白龍拚死一戰。
「東玄，雖然我**已失，但元神並未被萬魔噬心所傷，憑我月魔界界主締造、禁錮空間的神通，再加上白無休的暗殺手段，我們兩方之間，說不準誰勝誰負。」凌奉月出聲說道。
凌奉月此言暗含深意，白龍微微停了停手：「你我之間，理應已成生死之仇。我助魔帝青冥的傳人重傷於你，令你肉身隕落，千萬年修行毀於一旦，見了面，自是拔劍相向。你現在說這話，到底何意？」
「你與天行，的確是我畢生中殺之而後快的首要人物，不過那是從前！」凌奉月看了一眼冷月與天行，沉吟了片刻，緩緩道：「你此來，可是為了救冷月和天行二人？」
白龍點點頭：「不錯。」
「冷月，我可以讓他和你走！」凌奉月語出驚人：「天行……我也能放他離開！」
凌奉月此話一出，除了白無休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就連冷月、白龍也不例外。
「放他們走！？」白龍的驚訝不過是一瞬間，他馬上回過神來，明白了什麼，搖頭道：「說出你的條件吧，你不可能這般好心。」
「條件！很簡單。」凌奉月說到這，語氣中居然有了一絲激動：「告訴我，你這萬年之內閉關，究竟悟到了什麼？居然能和整個宇宙空間，產生共鳴！東玄，除了你，還有誰能弄出這麼大動靜？因此我知道那個人一定是你！只要你能將你當時的感悟傳授於我，我立即讓他們離去，並且對天發誓，絕不再為難你們幾人，任你們過想過的生活。」
白龍進入那種混沌之中，完全的與空間融為一體，達到了不分彼此的境界。雖然那時他處於空冥狀態，但只要他能修煉下去，成就將不可限量。
與仙界同體，可不只是借用一點本源能量那般簡單。古仙的神識雖然強大，卻也不過覆蓋百萬里距離，可一旦達到那個境界後，整個仙界，就彷彿是身體的一部分。只需要一個念頭，便能探察到仙界內任何一個角落發生之事。如果有心要對付他人，揮手之間，仙界之力，皆為所用，萬般神明，臣服腳下，哪怕是強如古仙，生死也不過全憑其喜好。
如此境界，實在是修煉者夢寐以求之事，也難怪凌奉月為了到達那個境界，能夠拋棄一切，大發慈悲的不再追究天行等人之事。到了那個境界，古仙也不過蟻螻般的生命，誰會無聊的去和一些蟻螻記仇？
「用我對那最終境界的感悟作為交換條件？」白龍慢慢沉默了下來。
藍色光球不停的閃爍著，在這一刻，就連凌奉月這等修煉無數年的人，也無法靜下心來：「不錯，只要你答應我，我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從此之後各走各的路。至於冷月，我也給他自由，讓他過他嚮往的生活！你看如何？」
「我很好奇，在你面前的我，明明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只是摸到了那個境界的門檻，這點門檻之道，並不代表著他一定能讓你達到那個境界，值得你付出這麼多？甚至連你們月氏一脈的唯一傳人也能放棄？」
一點門檻，對白龍來說是一點門檻，但對他凌奉月來說，卻是通往那個境界的關鍵。白龍與仙界同體，卻也失去了自身靈智，只在冥冥之中受牽引行動，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修煉，趕往何處。但凌奉月知道，一旦邁入那種奇特的境界後，就應該引導著自己的心神和仙界融合，煉化這個世界！煉化成功之日，就是他凌奉月修煉大成之時。
「有一點希望總比處於茫然中一直修煉下去的好。我已經等得太久了，我不想再這樣漫無目的的等下去，因此，哪怕是一丁點希望，我也不能放棄。」
白龍能夠理解凌奉月的內心想法。常年來，一直在同一個境界徘徊，無絲毫進展，任何人也會忍受不了。在仙界，不少金仙修煉數十乃至上百萬年，始終無法接觸到天仙境界的門檻，在那種情況下，哪怕是他們有著再高的心境修為，也忍不住絕望了。就連天仙也不例外。在仙界歷史上，曾經有過一些天仙，自感覺今生修煉古仙無望，而又不願意被這漫長的生命折磨，從而選擇了自我隕落，告別這無休止的修煉之途。
「那個境界……」白龍猶豫著，當局者迷，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曾經的東玄、白龍，為了達到那個境界，也放棄了一切，不停的努力。可到他真正摸到那個境界的門檻之後，他退縮了。因為他發現，到了那個境界，根本無一絲用處。比如一個一心想要統領江山的帝王，等他打下大好山河，一統天下時，卻發現，整片大陸所有人皆已戰死，天下雖盡歸於手，卻再無一人與他分享，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孤獨一人……
任何人得知這個境界的真相之後，恐怕都會受不了，凌奉月也不會例外。
「東玄，萬萬說不得！你如果說了，以我們三方之間的仇恨，等他修到那個境界之後，定然反悔，出手將我們擊殺，到時我們將無任何反抗之力！眼下凌奉月雖然還有一定戰力，但大不如前。尤其是他僅剩元神，防禦極弱，只要你喚出玄初，二者聯合，要打敗他們輕而易舉，何必跟他做這百害而無一利的交易。」天行的聲音迴盪在白龍心神之中。
不過，在凌奉月這等超級高手面前神識傳音，未免有些班門弄斧的嫌疑。
凌奉月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禁錮天行的那些符文頓時華光大盛，幽藍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骸骨之內，將方圓數十里地盡染成的藍色。
「少給我虛張聲勢，魔帝青冥的骸骨強度，哪怕是你以這冥靈之文煉化上上百萬年，也休想將其打破。」天行冷哼一聲，對白龍喊道：「立即出手，還等什麼，莫非你認為凌奉月還會守什麼信用！？等修為有成後，真會放你們離開！？」
「哼！愚不可及！冥靈之文禁錮空間，將其與外界斷絕，讓你無法吸收外界之力，保住靈魂不散。儘管你還有青冥的能量核心在手，能支持片刻，但不出萬年，能量一耗盡，你定然魂飛破散！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倒要看看，如果東玄不救你，你有什麼本事離開這！」
白龍並非猶豫不決之人。他的神識早已潛入太初世界，呼喚起玄初來。只是不知為何，久久沒有回應，正因如此，他才未作答覆。
「東玄，你我之間的交易，你並不吃虧。我達到了最終境界，便承諾不追究於你們，即便是未能達到也既往不咎。如果你不答應……」凌奉月看了軒軒和冷月一眼，冷冷一笑：「他們兩人現在全部在此，二者合一，才是完整的月氏一族血脈。我月氏一脈有著一種依靠血液的傳承之法，以前我未施展，是捨不得浪費三分之一的修煉，而眼下，只要我施展此密術，便能再造肉身，在數百年內，修為恢復如初，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