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修真界 第二百一十六章 比鬥道行 文 / 不古
第二百一十六章比鬥道行
「你來了。」
「原來你早到了。」聽著聚華樓內傳來的聲音，凡城輕輕的抬起右手，對著那個陣法一指，好像那個陣法原本就是由他佈置的一般，一陣變化，籠罩聚華樓的陣法居然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像是在歡迎凡城進去。
隨著兩人的對話，一直在彈琴的清竹也抬起頭來，往凡城看去，看著修真界大名鼎鼎的白龍魔君的這位對手。雖然凡城看上去很年輕，可不知為什麼，在清竹的眼裡，走過來的這個人，就好像是一位已經邁入垂暮之年的老者。
凡城的眼光淡淡的從清竹身上掃過，並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半刻，直接的來到了白龍的身邊，細細的打量著他。
此時，白龍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到凡城來臨，並無任何異樣，他伸手在對面一個位置上虛引了下說聲道：「請坐。」
凡城坐定，打量完白龍後，語氣不禁有些失望的說：「想不到我給了你兩個月的時間，又幫你指明了你修煉上的不足，你還是沒辦法突破現在的境界，太上忘情終究無法完美。」
「完美？世界上又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的？一件東西你認為他完美，那是因為有不完美的東西在他旁邊襯托，你先看到不完美之後，才會覺得他完美。其實還有更完美的東西在後面你無法察覺。」
「哦？」凡城聽他這麼說，好像還有點信心，不禁道：「你現在怎麼看都還沒有達到太上忘情的大乘境界，又怎麼能稱得上完美？」
「完美是能夠彌補的。正如我所說，有不完美的東西襯托，你才會覺得他完美。那個襯托的東西，就是彌補完美的缺憾之物。」
「靠外物彌補？」凡城往後面不遠處正在彈琴的清竹，馬上知道他是打的什麼主意，於是道：「你所說的彌補，就是依靠那些琴聲。」
白龍點了點頭，不做絲毫隱瞞。
「呵呵，如果你想憑借這琴聲，來彌補太上忘情境界的不足，那就大錯特錯了。根本不用動手，這一場比試你已經輸了。」
凡城的話，白龍卻是不已為然。他一副高深莫測的說道：「不試試看，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就輸了呢。」
「莫非你還有什麼秘密武器不成？」凡城笑看了他幾眼，然後道：「離我們真正比試的日子還有一天，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這一天。我不妨告訴你，如果就靠這個女子的琴聲來彌補你心境上的缺陷，根本不可能贏我。」說完，凡城站了起來，慢慢的離開了聚華樓。
白龍目送著凡城離去，依然是一臉自信的微笑。雖然太上忘情訣他還無法達到完美，但他不相信，連靈魂能量都快完全潰散的凡城能夠再施展莫大道行，擊敗自己。那樣一來，雖然他可能獲勝，但付出的代價肯定是靈魂能量消耗過度。那下一場，他幾乎已完全無再戰之力。相信以凡城的為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無恨和玉清真人他們看著凡城離開後，全部是一陣沉默。諾大的一個京城此時靜悄悄的，除了那呼呼的風聲，和被風吹起來的聲音外，就只有那一個半月前一直未曾停過的琴聲了。除了他們幾個以及清竹、白龍之外，京城再無一個活人。不，確切的說，再無任何一個活著的生命。哪怕是一些家禽也不列外。
「我能感覺的到，剛才那股寒流哪怕是要凍結我的魂魄，也只是件很簡單的事。」沉默中第一個發話的乃是神勿。
「凡城上人太強。這是毋庸質疑的，但白兄他也不弱。我們從來沒見他施展過真正的實力，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凡城上人既然邀請白兄與之一戰，而且還親自邀請，那就證明白兄是和他一個級別的高手，有著打敗他的實力。因此，我們靜心的等候明天他們的比試吧。」無恨安慰的對有些擔憂的玉清真人說道。其實說這話他心裡一直都沒有底，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凡城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他敢肯定，只要凡城願意，要殺他這位仙人般的人物，絕對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玉清真人輕歎了一口氣：「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白師弟這些日子裡完全不問世事了。即將與這麼一個恐怖的對手交戰，心理的壓力絕對是難以想像的。難怪這個聚華樓的琴聲一直響個不停，這琴曲，原來是用來拂平他心中的惶恐和不安。白師弟沒有任何把握啊。」
神勿等人再次沉默。只有一直在不遠處靜靜打坐的星辰子冷笑著。自己的師尊可是上界資歷最老、道行最高的古仙東玄。論道行，天下間再無一人比得過他。凡城雖然也是古仙，而自己師尊又不在狀態，但在道行上他也休想勝過自己的師尊。
四人中，三人都不看好白龍，只有星辰子一人對白龍充滿了希望。
一天的時間十分短暫，對於他們這些修真者來說，不過是一個呼吸。
當第二天的陽光悄然的灑落在這座堪稱中原大地有名的大城上，這座城市卻沒有恢復以往的熱鬧。冷清依然是整個城市的主節奏。
在京城的城牆處有著絲絲霧氣升騰。這些霧很像清晨時期會出現的早霧，但此時並不是打霧的季節，這整霧來的卻是有些蹊蹺。
如果是外人從外面往京城觀望的話，便會發現整座京城全部籠罩在這片霧氣之中。而如果好奇心強的修真者膽敢進入這片迷霧之中一探究竟，那就再也別希望能夠出來了。
這個陣法，乃是凡城所佈置。他可以讓星辰子觀戰，也可以讓無恨他們觀戰。這些人一來修為不弱，二來，也與白龍有點關係，所以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果任何修真者聽到了這個消息，都跑到這來看他們比試，那把他凡城當什麼了？舞台上表演的猴子？因此，他揮手間，將整個京城全部籠罩在一個陣法之下，不讓任何人進入。
踏著雲層，凡城的身影悄然的落到了聚華樓對面的屋頂之上，看著正坐在陽台附近閉目養神的白龍，淡淡道：「好了，時間已到，我們開始吧。」
白龍沒有說話，在玉清真人他們眼裡，白龍坐在那甚至動也沒動，好像是沒回過神來，又好像是對凡城的完全無視。可站在他對面的凡城卻能察覺到現在白龍的不同。
現在的他方圓百米之內，任何物品全部在他那太上忘情意境的掌控之下。哪怕是正在彈琴的清竹，在太上忘情的意境下，也忘卻了自身的疲勞，渾身投入了對琴曲的彈奏之中。
平淡中帶著一絲超然，悠揚中攜帶著冷淡。陣陣琴聲徹底的迴盪在整個無人的京城，哪怕是玉清真人想要運轉真元，將這陣琴聲抗拒，也無法阻止它傳到人的內心。
在凡城到來時，白龍已經先出手了。第一步，使用的就是音攻。他要用自己的太上忘情之道，摧毀凡城自身原本所感悟的道。一個人若道基被毀，就等於前功盡棄，和修真者轉世重修沒多大區別。
凡城聽了片刻，見白龍沒有了下一步動作，不禁遺憾的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楚自己的不足。心境修為上有缺憾，就得想辦法在心境的修煉中彌補這個缺憾，而不是借助外物。需知道，這外物之力只是你借來的，並不是你自己的，這樣看上去雖然能彌補了一個缺憾，實際上讓你的心境中又生出了一個更大的缺陷，會產生對外物的依賴。」
白龍如老僧坐定，完全無動於衷，只是那琴聲傳播的更加響亮，更加牽動人心了。
「看來，我不將你此刻的意境破去，你是不會認識到你的不足。」凡城淡淡的看了一眼完全被白龍那太上忘情意境所控制起來的清竹，說道：「琴聲麼？這就是你用來彌補心境修為不足的道具？你可知道，世界上的聲音分為三種。一為人籟之音，比如她現在的琴聲。人籟之音最高境界，不過引起天地自然的共鳴。可哪怕達到這一步，仍不過是地籟之音。音律的最高境界非人籟也非地籟。而是那人人求之，卻又求之不得的天籟之音。」
凡城慢慢的抬起頭，仰望著天空，緩緩道：「遇到自己心境修為上的不足，並非不是我不會使用借助外物彌補的方法，但我從來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知道，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不過今天為了將你點醒，我也就破列一回，藉以天籟之音，破除你用來掩飾心境不足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