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修真界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死賭約 文 / 不古
第一百九十二章生死賭約
「白兄，這一次你必須出手了。」站在一個被陣法籠罩的院子前，滅情出聲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他知道，在院子裡的白龍肯定聽得到。
「蜀山派現在被數以十萬的妖獸所包圍，由天痕和四位散妖級的妖獸帶領，如果你不出手，我們不能堅持一日。我知道你兩個多月後，就要與凡城展開一場大戰，而以你現在的心境，也未必會管凡人們的死活，但你要記住，這些人中，還包括你的妹妹軒姑娘在。就算你不想救別人，為了軒姑娘，你也必須出手了。」院子裡的白龍沒有回話，滅情仍然自言自語的說著。
其實，他已經在院子前面說了小半個時辰了，但院子裡一直就沒有過絲毫響應。要是是別人，早就會沒了耐心。與其沒希望遊說白龍，還不如抓緊這些時間去擊殺妖獸呢。
滅情依然在說著。他猜得不錯，他的話白龍的確能聽到。
白龍此刻睜開著眼睛，平靜的眼神彷彿一口無波萬年的老井。他就這麼靜座著，看著前方。淡淡的超然之感將他周圍數米的空間籠罩著。
「一直以來，我都是為軒軒的生存而努力拚搏著。無論是自幼殺人，還是建立起一個家庭，還是最後進入太始世界所接觸的一切。這一切，全部是以幫助軒軒為前提。」白龍的心裡清明的猶如一面鏡子，靜靜的思考著自己的去從：「那個白龍，哪怕是修煉了太上忘情，又多番受東玄的影響，可心裡仍然無法忘懷軒軒的存在，他的生命一直圍繞著別人。」
「為別人而活肯定勞累。哪怕是聖人思想，也是以自己為中心而出發的。事事想著別人？一切優先考慮別人的利益？那種人是不存在的。因為這些思想，全部是由自己所發，起始點就是自己，不可能面面俱到到所有人，真正為中心的，還是他自己。古仙東玄、古仙凡城……這些超凡入聖的存在，全部沒有列外。」白龍的內心回想著兩個半月後的決鬥：「為別人活了這麼久，我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如果我不能忘卻軒軒此人，終究只有戰敗一途，如果這次蜀山大劫中，軒軒死於此次劫難，那也只能說是天意。天意不可違，我便可趁此機會，完善太上忘情之境。」
想到這，白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任憑滅情繼續在外面勸解，卻猶如未聞般。隨著接受東玄的記憶越多，軒軒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也越來越淡了。
「轟隆隆！」戰場一側的各種屬性元氣撞擊在一起，不相合的能量產生起連鎖反應，劇烈的爆炸聲震驚了蜀山上的大半個戰場。整個空間彷彿也抖了一下，劇烈的氣浪沖擊波和音波帶著奔雷之聲，響蕩在四周。那些離爆炸範圍近的無論妖獸還是修真者，全部被那股衝擊波撕成碎片。一個巨大的真空地帶，被這震擴散的衝擊波清理了出來。
正在一旁掌握全局的天痕真人忽然臉色一變，難以置信的往那個爆炸的地點望去，嘴裡更是震驚道：「怎麼可能，天樞的氣息怎麼突然消失了？他不是和那個叫無恨的叛徒去比鬥了嗎？難道……不可能的，無恨那小子不過化神期修為，哪怕練成了血煉劍心，也遠不是天樞真人的對手，他怎麼可能會輸！？」
天痕真人的神識立即散向四周，往爆炸的中心之地探去。可任憑他如何尋找，那片區域裡除了暴亂的元氣波動外，沒有一絲天樞真人的影子。
「無恨！」天痕真人的神識鎖定了正在慌忙往蜀山內部撤退的無恨，發出一聲憤怒的厲喝，立即動了起來。他整個人猶如一道流光一般，直接往無恨射去。所過之地的新修真者，還沒看清楚這道流光的影子，便覺得萬千劍氣忽然襲體而來，他們甚至來不及調動體內真元來驅除這些劍氣，已經被這些霸道的劍氣給絞成了無數片。
他這一衝，至少有近百修真者死在他的劍下。
落到蜀山之內想要恢復片刻的無恨，忽然感覺一股犀利的殺氣將自己完全籠罩，那股殺氣之強，讓他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要凝固了一般，甚至有種動彈不得的感覺。
天痕真人瞬間出現在無恨身前，充滿殺意的神識將他牢牢鎖住，哪怕是他想動一動，也要花費極大的真元。此刻無恨已經虛脫，雖然剛才服用了不少好的丹藥，但在天痕真人的神識鎖定下，依然動彈不得，哪怕是維持站立的身體，他依然感覺十分勉強，多站一刻，都是一種致命的煎熬。只是他知道，現在的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倒下。他一倒下，代表著整個新蜀山完了。
「你到底是用什麼卑鄙的手段害死天樞真人的？說！？」天痕真人心裡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無恨回答說天樞真人還沒死。
「天樞太大意了，太輕視我了。否則，只要一開始就對我展開進攻，阻止我施展那套劍陣，我只有死路一條。」無恨也不隱瞞，說的也是實話。
天痕真人內心一沉，無恨這麼說，無疑是證實了天樞真人死在他手上了。「蜀山派跟著我來的人，此刻居然……」看著眼前這淪為他人之物的蜀山派，天痕真人甚至有種錯覺，蜀山沒落這種現象，好像全部是他一手造成的。
「死！哪怕是你向我下跪求饒，你今天也必須死！」天痕真人手中浮現出了斬仙劍！斬仙劍一出，天痕真人身上的殺意經過仙劍增幅，居然再次提高。巨大的壓力，讓原本虛弱無比的無恨吐出了一口鮮血。
無恨抹去了嘴邊的鮮血，這一刻他身上發出一股不屈的氣勢，愣是將天痕真人那厚重的殺氣沖淡了不少。他嘿嘿一笑道：「天痕，我敢打賭，你殺不了我。」
「殺不了你？」天痕真人不屑的瞥了眼他這半死不活的模樣，重重的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道：「就你現在的樣子，身上真元全部耗盡，就連本命之氣也受了損傷，我只需要動一個手指頭就能殺死你！」
「是嗎？這麼自信？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賭，賭我今天一定不會死。」
「打賭，笑話，我為什麼要和你賭？你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賭？你現在是一個隨死之人，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你浪費。好了，遺言就不必說了，死吧！」
「等一等！」無恨連忙攔住他，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天樞真人是怎麼死的嗎？他是被我用一個劍陣殺死的，而這個劍陣也是我在無意中得到的。以我這不過化神境界的修為，憑藉著一個陣法，居然能夠殺死堪比散仙高手的天樞真人，難道你對這麼強大的一個陣法一點興趣也沒有？」
天痕真人原本扣動的劍訣，被無恨這麼一說，馬上停了下來。顯然已經心動。
「你說的是真的？」
無恨點了點頭道：「我以我的靈魂發誓！」
天痕真人見他發下如此重誓，這才微微放了放心。天痕真人也很現實。馬上道：「擁有那個陣法的你，的確有了和我一賭的資格。好吧，你說說，究竟想怎麼賭？」
「很簡單。我賭你今天殺不了我。如果我贏了，我也不要求你什麼，只希望你能停止今天一天的進攻！如果我輸了，我便將那個陣法告訴你。」
天痕真人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離這一天過去不超過四個時辰了。自己輸了，只要停止進攻四個時辰。四個時辰想必那無恨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何況，現在的無恨，哪還能抵擋自己一劍？他說的這麼有信心，如果真是有什麼法寶，保住了他一命，自己明天也可以把這法寶奪過來。如此百利而無一害之事，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崑崙派的人正被無望山脈瘋狂攻擊著，根本是自身難保，哪抽得出力氣來幫助他們蜀山派，因此他這拖延時間之計，肯定是行不通得。這小子身上或許有著一件防禦性仙器，才顯得這麼有信心。不過防禦性仙器又怎麼樣？以他現在的狀態將仙器催動，哪能當得住我的斬仙劍？」
想到這，天痕真人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賭了。」
無恨笑道：「真人果然有膽識。我也相信，你不會言而無信的。」
「好了，廢話少說，有什麼寶物儘管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好東西，竟然讓你狂妄到以為憑借他們，就能抵擋住我的斬仙劍之利。」天痕真人擺了擺手。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無恨身上究竟是什麼法寶了。